第689章 他一直都在照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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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我不哭了,不哭了……”唐寧好不容易才將眼淚止住,“婉婉啊,你的記憶都沒有消失吧?”
唐婉微微笑了下,“沒有,我都記著呢,放心吧媽。“
“那就好,那就好,熬過去了,終於都過去了……”
唐磊看著病床上的姐姐,又心疼又不敢表現出來,生怕自己的情緒會影響到她,“姐,我跟媽都在這邊陪著你,你要是哪裏不舒服一定要跟我們說。”
唐婉視線一挑看向旁邊的男孩,“小磊,我昏迷多久了?”
“有三個多月了。”
三個多月。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正好是一個季度的時間,她隻覺得是睜眼閉眼的時間,已經過去近一百天。
此時看著唐磊的模樣,竟然覺得曾經有著任性乖張的弟弟,一下長大了,雖然模樣沒變,聲音沒變,可那種浮躁的氣息沒了,多了一份穩重。
唐婉既欣慰又心疼,想到唐磊能夠在她生病的時候照顧母親,也想到她的生病對於他來說終究是拔苗助長,被迫他長大了。
“小磊,辛苦你了。”
話音剛落,唐磊便假裝生氣的瞪起眼睛,“,你還是不是我親姐了,一家人有什麽辛苦不辛苦的。”
唐寧不想讓她心裏負擔太重,也在一旁幫腔,“就是,你這個做姐姐的還客氣起來了,還不如你弟弟。”
唐婉知道他們照顧自己一定很辛苦,笑笑沒再繼續說什麽。
倒是唐寧,有著猶豫的說了句,“其實這次你生病小孟也出了不少力,我跟你弟弟他都沒少照顧,醫院這邊也是人家在忙活。”
剛一說完,唐磊便抬手碰了她胳膊一下,“媽,姐才剛醒你就別說這些了”
唐寧表情有些為難,默默點了點頭,“好好,媽不說了。”
唐婉看著兩人明顯有意避開,有話不敢言的樣子,知道是因為顧忌她才會這樣,心裏也不好受。
可是想到那個男人,不知是因為經曆了一次生氣看開了,還是別的,她心裏有些不願麵對。
好像所有的熱情都在那場意外綁架中消磨殆盡,剩下的就隻有每每回想起來都讓她渾身發冷的記憶。
“媽,我知道,等我好起來,我會跟他道謝的。”
唐寧看著她清冷的神色,終究沒再說什麽。
感情的事情外人都幫不上忙,隻能他們兩人解決了。
當天,孟時川都沒有再回到病房,不是不想去看她,而是害怕自己的出現再一次刺激到她。
他就坐在隔壁的病房,等著等著,煙抽了不知道多少,終於等來了深夜。
看著窗外全部陷入黑暗的天空,他抬頭看了眼時間,已經十點半,他起身想要活動一下一直僵坐的身體,血液流通不順暢,突然猛烈動作,竟然眼前一黑差點栽倒。
還好身側有椅子,他扶了一下才堪堪穩住。
緩和片刻,男人抬步走出病房,站在走廊上將身上的煙味散去後才推門進去。
病房已經關了燈,隻有床尾亮著一盞小小的燈,病床上的人已經睡著,唐寧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打盹,見他進來才抬起疲憊的眼皮,壓低聲音說了句,“小孟過來了。”
“伯母,我來守夜吧,您到隔壁休息吧。”
唐寧看了眼已經安然入睡的唐婉,點了點頭“行,你也別不睡,好孬也要睡一會。”
“嗯。”
囑咐了幾句後唐寧便退出了病房,昏暗的屋子裏隻剩下兩人,孟時川坐在唐寧原先的位置上,看著病床上緊閉雙眸的小人兒,他微微斂眉,拆穿了她並不嫻熟的偽裝,“我知道你醒了。”
她這樣的把戲能騙過唐寧,卻騙不了他。
唐婉以為自己已經裝的很好,卻不想還是被發現了,登時有些尷尬的睜開眼。
視線直直看著天花板,竟不願去看身側的人一眼。
孟時川則相反,一雙眼睛恨不能粘在她身上,滿心滿眼都隻有她一個人,什麽都裝不下。
兩人都沒開口說話,屋子裏有些令人感到不適的壓迫感,孟時川怕她會不自在,主動開口跟她說話,“身體怎麽樣?”
熟悉的聲音傳到耳邊,唐婉睫毛輕顫了下,“挺好的。”
簡短的對話結束,又是一陣難挨的沉默。
心裏的那一道坎兒過不去,說什麽都是尷尬。
男人攥緊拳頭,從來沒有哪一刻因為說一句話需要耗盡如此大的力氣,過了好久才問出口,“你是不是心裏怨我?”
這句話問與不問,孟時川心裏都有答案,與其說是怨,倒不如說那些事情已經成為了她心裏無法愈合的一道傷口。
很多事情經曆之後會讓你看明白許多,但並不會因為看明白而變的更好,傷口扯的太大,隻會越來越痛。
而他們之間曾經的種種都是牽扯出的傷口,隨著時間和經曆越發成為一根刺紮在心底,有種隻要想起來就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難受。
唐婉聽到這個問題之後,竟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餘光小心的打量著眼前的男人,他比之前蕭條了不少,整個人都瘦了一圈,顴骨和下頜角都清晰可見,麵容更加淩厲。
她想到今天母親說的話,他一直都在照顧自己,幾乎到了方方麵麵的程度,現在看到這張清瘦的麵龐,倒是可以想象得到了。
瘦了這麽多,一定也過的很煎熬吧。
唐婉心中泛開酸澀,收回視線,盯著自己胸口的白色被麵,喉嚨幹澀的吐出兩個字,“沒有。”
他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眼前,她又怎麽說得出埋怨的話,況且一切都是她自己選擇的,她沒有任何的後悔。
隻是對他的這份感情變得沉重起來,更加嚴實的被壓在了心底,不敢輕易再次展露出來。
像是一種應激創傷綜合症,她怕了,所以想要藏起來。
孟時川寧願聽到她責怪自己的話,也不想她這樣冷靜又抗拒的說出這兩個字,空氣中的氧分像是被抽走,肺部如同被石塊擠壓,喘不過氣。
像是沙漠中找到最後一處水源的人,他這般迫切的想要從她口中聽到依舊喜歡自己的話,可事到如今,他不敢逼迫,也不想逼迫。
“先把身體養好,其他的我們以後再說。”說完,薄唇甕動兩下,似乎在做一個無比艱難的決定,“如果你不想見我,我最近不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