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不知道怎麽麵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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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這樣說,可真的脫口而出之後,內心還是隱隱的抱著一些期許,希望她能跟自己說,她不是這樣想的,他可以照樣過來看她。
但是沒有。
所有的希望都在她點頭的那一刻落空。
內心像是接收到了一個無比清晰的答案,她不想看到自己,一點都不想。
孟時川一顆心都跟著擰緊,無法去探測曾經那麽喜歡自己的女孩,睜開眼想要的竟然是他不在身邊。
應激創傷也好,別的也罷,沒有任何原因能夠安慰到他。
這樣的事實擺在眼前,他連拒絕的餘地都沒有,給她帶來這麽大的傷害的人是自己,所以他必須要承擔這份後果。
“好。”聲音幹澀的吐出一個字,男人無力的耷拉下肩膀,“就按你說的來。”
聞言,唐婉最後看了他一眼,而後便緩緩閉上眼睛,隔絕了一切能夠看到的場麵。
耳邊響起窸窸窣窣的起身聲,沒過多久病房門被拉開,然後‘砰’的一聲輕響關上,身邊那強烈的氣場不在了,他走了。
又過了幾分鍾,唐婉才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空空如也的病房,心頭卻並不明朗,反而比剛才更加沉悶。
她必須要努力的克製自己的情緒,才能如此平靜的麵對他,不是不想看到他才閉眼睛,是怕自己睜開眼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會再一次失控。
拒絕一個曾經深愛的男人不必接受容易,看到他那麽頹然的說出那句‘如果你不想見我,我就不來’,唐婉心裏並不比他好受一點。
她發現自己對於那個男人還是有感情的,昏迷的三個月時間,這份感情也被完好的鎖在了記憶深處,而不是被清理,被遺忘。
可是她不敢表達也不想表達,她需要冷靜的想一想,她有太多太多的恐懼不安需要自己克服調整,而不是在這樣還沒有完全想好的狀態下稀裏糊塗的做什麽,決定什麽。
有了上一次的經曆,對待這份感情,她變得更加小心翼翼,雖然不知道這樣是好還是不好,起碼她現在沒有任何想要貿然前進的衝動。
所以就先分開吧,不見到彼此起碼不會這麽的方寸大亂,她跟孟時川之間橫亙著太多太多問題,需要時間來慢慢磨平。
這一夜,唐婉到了淩晨才睡著,鼻息之間似乎還存留著那人身上的味道,睡得格外深。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舒恬接連來了醫院好幾次,每次都是大包小提的帶著許多補品補湯,不是給唐寧就是給唐婉準備,簡直就像是一個開養生館的。
到後來唐婉身子恢複了些,她實在是經受不起這份熱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舒恬姐,你不用每次都給我帶東西,已經有很多了。”
“不行,你現在身體才剛剛恢複,正是需要補得時候,可得注意,再說了我家裏也有做飯的阿姨,手藝很好,也不需要我自己親自來,你就別客氣了。“
舒恬知道她是好心,怕自己會累,但是一想到唐婉是因為舒嘯才受傷這麽嚴重,她心裏怎麽能過意的去,別說是補湯了,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她都恨不能直接將李嬸給搬過來。
唐婉看著桌上擺放的一堆東西,雖然很不好意思,但盛情難卻,隻好接受下來。
吃完午飯,唐寧出去一趟,舒恬在病房陪著她,兩人年齡雖然差了不少,但唐婉是個非常懂事的女孩子,心裏很成熟,交流起來並不會覺得有代溝。
而孟時川作為她們之間唯一的共同好友,說來說去總是避免不了的會談論到那個男人。
舒恬作為朋友立場,跟孟時川也相處過這麽久,看到唐婉生病之後,那個男人的上心程度,也知道他對這個姑娘是真的喜歡到了骨子裏,免不了替他說幾句話。
“婉婉啊,姐問你句話你別不高興,你跟孟時川是不是又吵架了?”
聽到那個男人的名字,唐婉愣了下,繼而搖頭,“沒有。”
他們這些天連麵都沒有見,又哪裏來的吵架呢?
隻是最近這段時間,唐寧和唐磊都有意無意的避開這個名字,她也潛意識的告訴自己不要去想,此時已提起來,倒是有些讓她怔忪。
也不知道這麽多天時間,他都在幹什麽,有沒有想到自己,掛念自己。
不過念頭才已閃過腦海,她就無比唾棄自己的搖了搖頭,是她不讓人家來的,怎麽現在又惦記上了。
這樣不對。
女孩的行為,舒恬都看在眼裏,這幅模樣像極了曾經她跟厲函吵架的時候,其實心裏都是在意對方在意的不行,不過經曆了太多事情,心裏有疙瘩沒解開,所以才僵持在這裏不上不下的。
根本就不是愛與不愛的問題,而是還沒有緩過勁兒來。
舒恬看懂她的心裏,也就鬆了口氣,隻要不是沒有感情就好,隻要還喜歡就都好說。
“其實我跟孟時川相處了這麽久對他的為人也是有些了解的,你別看他平時冷著一張臉,其實心思特別細膩,而且這個人對自己不喜歡的人是一點都裝不來的。”
“我知道。”唐婉點頭應著,其實她都明白,隻是……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就是不想看到他,一看到他我就會聯想很多,會本能的覺得很緊張,想要退縮,總是情不自禁的就逃避了。”
“很正常。”舒恬看她願意跟自己將心裏話,連忙安撫住情緒,“其實都有這樣一個過程的,經曆了那麽大的事情,怎麽可能心裏一點芥蒂都沒有呢,我懂。”
說完,她話鋒一轉,“但是你不能一味的去逃避,還是要正視這個問題,也不是說向著誰說話,像現在這樣的話,你自己不也是心裏難受嗎?”
這話說到了唐婉的心坎兒裏,其實這麽對待戚嶸,她自己心裏也不舒服,不是一點點的不舒服,而是很多很多的不舒服。
每天心裏都揣著一件心事兒,一天不解決她就堵得難受。
“舒恬姐,”她有些猶豫的問道,“我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