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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故意用了你們，陸辛南不知道有沒有發現，並沒有指出來，他正了正臉色，第一次用一種類似於敬畏的語氣說話。
    “他是個很強大的存在，是真正的鬼中之王，不，應該稱之為鬼神，就算是你們口中的鬼王連良，喊他一聲閻大人他也能受的起，明白嗎？”
    我早有心理準備，畢竟每次閻鍾離提起鬼王都用那家夥來代替，鬼王亦可震懾四方惡靈，若隻是區區小鬼，哪裏敢這般放肆，可想而知閻鍾離的地位。
    隻是我卻沒想到陸辛南會用鬼神來形容他，這已經遠遠超過了我的設想。
    “嚇到了？”陸辛南輕笑，“別擔心，他那麽喜歡你，你可別把這隻陰間正宗高富帥給惹了，一定要乖乖聽話知道嗎？”
    陸辛南說的半真半假，我沒往心裏去，而且我也沒那個本事去惹鬼神。
    “對了，你剛剛說閻鍾離比鬼王連良厲害，意思就是你也知道鬼王？”我突然想起來這茬，連忙問道。
    陸辛南又把眼鏡往上抬了抬，意味不明地笑起來，“是啊，鬼王的風流韻事在各界都傳的透透的，閻大人竟然沒有跟你提過？”
    他才不會像你那麽無聊。
    我暗暗吐槽了一句，對鬼王的映像再次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鬼王要是出事了不會也是風流本性引起的吧？”我試探地問了一句。
    陸辛南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小丫頭，有話就直說，我肯定知無不言。”
    這敢情好，我連忙湊上去，“閻鍾離出去是不是跟鬼王有關？你們查到他的下落了？”
    “這我還真不知道……”
    “你！”
    我幾乎想衝過去咬死他，正要付諸行動，陸辛南就自己識相地解釋，“我真的不知道出門去幹嘛了，不過衝著你是古家莊的人以及鬼王每次把自己的棺材板讓給閻大人睡覺這兩點來看，他是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另外你也別擔心，閻大人現在不出手隻是時機尚未成熟，等揪出真正的幕後黑手，閻大人就不會再這麽溫和了……”
    我震驚於陸辛南竟然對古家莊和鬼王的事知道的這麽清楚，一時有些愣住。
    好半晌才回過神，呐呐地問，“他真有這麽厲害？”
    “比你想象中厲害多了？”
    “那他……”我咽了一口口水，“真正的身份到底是什麽？”
    鬼神鬼神，到底是鬼還是神？
    陸辛南眼神閃了閃，“這個你自己親自去問他，若他想告訴你，那你自然會知道，若是他不想，那誰都無能為力。”
    直到天暗下來，閻鍾離都沒有回來，想到鬼王現在下落不明，和古家莊的血契即將失衡，若是真的引來四方惡鬼，那古家莊就徹底毀滅了，我奶奶還在村子裏……
    越想越心悸，我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等終於有了一點睡意，才閉上眼睛，臉上就傳來冰涼的觸感。
    我瞬間又清醒過來，“你回來了？”
    “嗯。”閻鍾離應了一聲，脫了鞋躺在我身旁，長臂一撈，我就滾進了他懷裏，“被我吵醒了？”
    “沒有，我也還沒睡呢。”我心情有些低落，聲音也有氣無力的。
    閻鍾離用指腹拂過我的眼角，沉聲問，“眼睛怎麽紅了？有人欺負你？”
    聽到這句話，我心情意外地好了一些，“沒有，在這裏怎麽會有人欺負我，我隻是……想我奶奶了。”
    “我已經讓苓月在照顧她了，不用擔心。”
    我一愣，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麽細心。
    盡管如此，我的擔心的沒有減少分毫，“我這麽多天沒回家，奶奶肯定急死了……”
    “苓月已經化作你的模樣，你奶奶不會知道的。”
    “可是現在村子裏危機四伏，我怎麽能夠安心地躲在這裏，卻眼睜睜地看著從小疼我的奶奶深陷囫圇無動於衷呢？”
    “不管你有沒有回去，你奶奶的處境都一樣危險！”閻鍾離口氣平淡地陳述一個事實。
    我心髒揪痛了一下，大概這就是無能為力的感覺了。
    “就算是這樣，我也想跟她呆在一起，人心都是肉長的，我不回去的話，這裏很疼，你知道嗎？”
    我抓著他的手按在心髒的位置，哀求地看著他，這還是第一次對他用軟招！
    閻鍾離表情鬆動了一些，死死地抓著我的手，“非回去不可？”
    我堅定地點點頭。
    “行！”他歎了口氣，臉色雖然不大好看，卻沒有對我發火，“回去可以，不要亂跑，血玉扳指時刻都帶上身上，一有事一定要記得叫我。”
    我心裏湧上一股暖流，抱住他的腰，“好！”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這次回來，似乎整個古家莊在籠罩在一片陰氣之中。
    我到家的時候沒有看到苓月的身影，應該是提前被閻鍾離打發走了。
    一進門，就看到奶奶提著一袋香火要出門，我連門拉住她，“奶奶，你去哪裏？”
    奶奶繞過我，步履有些蹣跚，我不在的這些天她似乎又蒼老了許多，“最近心裏頭總覺得有事情會發生，我去燒燒香求個平安。”
    “等下。”我看了一眼外頭繚繞的陰霧，接過奶奶手裏的袋子強硬道，“我去吧。”
    以往每月初一，奶奶都會去鄰村的道姑李婆婆家裏燒香，李婆婆家裏供奉著神龕，似乎挺厲害的，我跟著奶奶來過幾次。
    從我家過去大概要半個小時的路程，走的都是田間小道，一路過去，竟沒碰到一樣活物，即便是路旁的野草，也都焉焉地冒著黑氣。
    我心裏不安，加快了腳步，很快就到了。
    李婆婆有事外出，接待我的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小姑娘很活潑，我還沒開口，她就倒豆子似得劈裏啪啦開口了。
    “姐姐你來燒香啊，我師父有急事出去了，來來來我帶你去，對了我叫沈甘甘，是李婆婆新收進來的徒弟呦，姐姐你叫什麽呀？”
    “古曦，”我一邊洗手一邊抽空回她，“李婆婆什麽時候能回來？”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師父說現在外麵不太平，她有許多事要處理，可惜她不帶我去，不然我就能幫忙了。”
    我衝洗的手頓住，“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