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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疑惑的與他對視。
    意外的，我居然在他的目光中捕捉到質疑的成分，他對我的出現似乎很意外，也很不理解。
    他眼神中還透露出一種我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而他卻無法言明的色彩。
    他這副樣子，讓我覺得很不應該。
    我以為是他交代的老閆，如果找不到陳老就該找他的徒弟我。
    可他眼神中意思卻跟我的想法大相徑庭，反而讓我覺得這次跟著老閆進門，還是我的自以為然？
    我眨了眨眼睛，擺脫他眼神的束縛，疑惑道，“怎麽了，厲警官，你對我的出現似乎並不怎麽歡迎？”
    我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說話的空餘，適當的往後退了幾步，與厲俊昊隔開了一個安全距離。
    他長得太高，說話就要仰視，那翹首期盼的姿勢並不怎麽好受。
    厲俊昊眸光陰暗複雜的鎖視著我的一舉一動。
    可他隻是看著我，卻是一句話也不回答我，薄唇抿成一條線，讓我覺得莫名的壓抑。
    “厲警官你若是不歡迎我，那我也沒必要繼續待會的工作，就當是辜負了老閆和莉麗的期待。”
    厲俊昊這副模樣，盯得我渾身不自在，我頭皮發麻地頂著他那雙複雜眼神，轉身，作勢就要離開。
    始料未及的是，我轉身離開的假動作，還真沒套住厲俊昊，反倒是意外的聽到他沉默已久後的回答。
    “好走，不送。”
    他微微的張開嘴，說出來的話卻是一副巴不得我離開的樣子。
    我心裏立馬不樂意了。
    虧得老閆一個勁兒催我來，厲俊昊倒是一點兒也不稀罕我。
    再留下去，顯得我自己沒有格調。
    我脾氣一上來，也不顧忌老閆之前念叨我的職業操守的話，大步流星地往門口奔走。
    隻是前腳跟剛踏上門外的大理石地板上，尤莉麗嘹亮脆響的聲音直從屋角衝入我的耳蝸裏。
    “葉黎，家屬已經同意我們將屍體搬回法醫館了。”
    尤莉麗安撫著一老一少兩位死者家屬，快步地領著他們往門口走來。
    她似乎剛看到厲俊昊，爽氣的打了聲招呼。
    “隊長，你來了啊。”
    厲俊昊的嘴又重新抿成了一條線，“嗯。”
    停頓在門口的我，再次聽到厲俊昊的聲音，眉頭一皺。
    莉麗似乎又暫時性遺忘了我，我索性抬起後腳，拐彎就準備出門。
    跟厲俊昊寒暄的莉麗，眼尖的注意到我的離去，速度極快的閃到我身後。
    “葉黎？關鍵時刻，你這是要去哪兒？”
    尤莉麗再說這話的時候，我張口就想說明原因，話到嗓子眼了，後腦勺上突兀地射來異常炙燒如烤的灼熱視線。
    我渾身不自在地抖了抖眉，扭頭，視線咻地對上厲俊昊灼燙如火的視線。
    他眼神灼灼地瞪著我，目光中的意思無一不在催促著我離開。
    他眼裏的催促意思太過明顯，弄得我好像是過街老鼠似得。
    “厲警官他讓我……”
    我被他這副惱人的眼神瞅得渾身不樂意，脫口就要告訴尤莉麗事情，眼神卻是無意間瞟見從人群中出來的刑警老閆。
    老閆看著我，亦步亦趨地向我靠近。
    看到老閆，我居然心裏莫名一陣心虛。
    到嘴的話突然就說不出口，還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小黎，怎麽又跑到門口去了，屍體等著你運回去呢。趕緊的搭把手，麻利的搬運走。”
    老閆目不斜視地揪回門口的我，自以為我沒有看見他跟尤莉麗的眼神示意，還催促著她趕緊帶死者家屬離開太平間。
    “尤警官，時候不早。你怎麽還杵在這？”
    尤莉麗聰明地推搡著家屬離開a1074。
    她經過我身旁的時候，還特意滯留了一會兒。
    尤莉麗伸手拉過我的胳膊，輕聲道“家屬的情緒現在很不穩定，我雖然暫時說服了他們，但是看的出來，他們還是猶疑不定的，我怕他們隨時會後悔，你還是趕快把屍體運回去的保險。至於私事還是等正事完了後，你再繼續吧。”
    莉麗前麵的話，我還能認真的聽下去，話到末尾的時候，我怎麽聽的一頭霧水？
    莉麗說的私事是怎麽一個情況？難道說的是我和厲俊昊剛才突起的矛盾？
    想到剛才我和厲俊昊無名升起的矛盾被莉麗看到，我臉色一黑，卻是半句搭話的詞都沒了。
    “你，我，嗯，我知道了，你早去早回。”
    我吞回一肚子的疑惑，妥協地點了點頭。
    在尤莉麗領著哭哭啼啼的家屬離開房間的刹那，我的臉色瞬間難看的攪在一起。
    尤其是再次看到厲俊昊那副極其不歡迎我的黑臉，我麵色愈發難看。
    “小黎？小黎！”
    老閆催促的聲音突兀地打破我和厲俊昊之間的矛盾隔閡。
    我礙著老閆的催促，不好跟厲俊昊發作，快步繞過他的視線，走到死者遺體盛放的床位上。
    “都讓讓，讓一讓，法醫來了。”老閆幫我驅逐掉守在屍體然後的幾個年輕警察，隨即就準備掀開屍體身上的白布。
    我眼疾手快的製止了作勢要扛起屍體就走的老閆。
    “老閆，等等。現在不慌搬走屍體，逮我看看死者身上的受傷程度適不適合人體搬運。”
    我忽略掉背後那雙越發灼熱如剮的視線，拗著脾氣，製止了老閆。
    老閆理解的挪開正要掀開白布的手。示意我可以開始檢查了。
    我從隨手攜帶的工具箱裏取出消毒過的口罩，手套，消毒水。
    雙目示意周邊的遠離死者遺體後，在遺體周邊噴了幾次消毒水後，等待空氣淨化。
    隨即，我在諸位警察屏氣凝神中，手腳麻利地靠近死者遺體。
    我伸出手，異常凝重地掀開遮擋住死者頭部類極其全身的白布單，可在我將白布單掀開到脖子的刹那，我的目光忽然驚愕地聚焦在他的臉部。
    死者的麵部，如每個跳樓而亡的死者一般，麵部五官扭曲，甚至達到錯位，尤其是那雙眼睛更是暴突在眼眶外。
    奇怪的是，暴突在紅腫眼眶外的眼睛已經接近碾壓碎裂，但依稀可以看得到被碾壓後的眼白中央，發紅的琥珀色眼瞳兢懼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