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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黎兒，為夫來救你了。”
    驚然地聽到厲浚昊嘴裏吐出的話，我露出比見到厲浚昊來救我還詫異的眼神。
    “是你？”喬子晞？
    我在心裏補充道。
    在厲浚昊的眼底捕捉到那一身紅衣飄飄的長發男人縮影後，我心裏居然就沒了一開始的詫異。
    反而是多了難得的放心。
    我總感覺有他在，我就不會有事發聲。
    莫名的安心。
    而喬子晞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他在那個奇怪的青春痘男要張口汙蔑我的時候，身形快速地穿過人群，出現在那個男孩的麵前，在男孩大腦跟不上反應的那一瞬間。
    喬子晞大手一伸，從青春痘男孩的身體裏揪出一條黑氣彌漫的邪靈。
    “什麽殺人，什麽烏七八糟的話，全是胡言亂語，沒有體統。你們這些沒用的肉眼凡胎，給我好好看看，誰才是殺了人的罪魁禍首！”
    喬子晞當著我和眾人的麵，刻意將邪靈實體化，將邪靈恐怖到四不像的青黑麵孔昭顯在眾人的麵前。
    “鬼，鬼啊！”
    “好惡心，好惡心的東西，這是什麽玩意……”
    “……”
    在眾人驚慌失措地尖叫聲中，喬子晞頂著厲浚昊的身體，食指指腹凝聚出幽冥鬼火。
    “好好用你們的肉眼凡胎看看，你們都相信了什麽個東西！”
    鬼火灼烈，咻地射向那企圖汙蔑我的邪靈身體。
    “啊——啊——”
    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淒慘叫聲中，邪靈當著眾人的麵消成灰燼。
    邪靈瞬間化成灰燼，教室裏的人，除了被定身的人外，所有人都被這一場灰飛煙滅嚇得癲了狂。
    “魔鬼，魔鬼，好恐怖……鬼啊……”
    “鬼啊——”
    “不要吃我，求求你不要吃我，我是好人，是好人哦……”
    一時間，教室裏充斥了瘋瘋癲癲地叫鬼聲，求饒聲。
    我迷蒙地盯著室內所有陷入癲狂狀態的師弟師妹們。
    他們這又是在搞什麽鬼？
    我剛想詢問回到身旁的厲浚昊，哦，不，是喬子晞。
    他卻突然握住我的手，做出要帶我離開教室的準備。
    “你要帶我去哪兒？我師弟師妹們還在這裏呢。”
    眼角的餘光掃向四周搖頭晃腦，一副毫無理智的眾人。
    我搞不靈清，他們這又是出了什麽事情。
    怎麽邪靈一消失，他們就變得跟瘋子一樣。
    似乎，這一切都是在他出現之後？
    我的視線不得不轉向帶著我要離開教室的喬子晞。
    我目光深幽地抬起頭，隔著厲浚昊那張臉看喬子晞。
    “喬，子晞？是不是你把他們……”
    我試探地詢問喬子晞，沒想到他居然連謊話都沒有，直言不諱地承認。
    “是我。他們聽信一個小鬼，還想來傷害你，要將你帶進牢裏。這樣的人類，我不殺了他們已經夠客氣了。”
    喬子晞冷著張臉，語氣冷冽地說著與自己無關緊要的話題。
    “小黎兒，你別管他們，我們走。”
    喬子晞說著就要我離開這裏。
    我一把甩開了他的手，在他滿臉不敢置信中，跟他隔開了一個安全距離。
    “我不知道你有多厲害，但他們是我在法醫所裏的師弟師妹，今天是我授課的日子，而他們在上完我的課就變成了這副瘋瘋癲癲的德行，而我就跟個正常人一樣，你覺得外麵的人，包括我師傅，包括我最親信的人，能覺得這事跟我無關嗎？”
    我突然覺得喬子晞很任性，不高興就施法把人給弄瘋弄癲，完全不顧我的安危與未來。
    他隻知道他們不信任我，他們懷疑我，他們將我推入深淵。
    但是他不知道，在這個凡事講究證據和事實的世界，我要是這麽突然的離開或者消失，會對我的以後造成多大的影響。
    我要是走了，所裏的人可就真將他們的瘋，冠名到我頭上。
    不知道人，還以為我是罪惡滔天的人，畏罪潛逃呢。
    喬子晞顯然沒有想那麽多，在聽完我的話後，也隻是稍稍地抿了抿唇。
    “我擔心你受到他們的傷害。”
    他半天不吭聲，我正打算讓他將他們恢複正常，喬子晞居然走到一旁，第一次目不斜視我地看向別的地方，一張側臉，滿麵滄桑。
    他似乎又開始回憶著什麽，聲音喑啞地訴說著記憶裏的事情。
    “以前你也是那麽信任你身旁的人，以至於最後被傷害的體無完膚，那樣的脆弱無助的你，我不想再看到。”
    聽著喬子晞，又借著我的身體，在訴說另一個人的事情。
    我心裏無名的窩火。
    他每次都借著我，說另一個人，他究竟將我當成了什麽？
    “行了！她是她，我是我。我說過很多次，我不是你記憶中那個小黎。我是葉黎！我讓你恢複他們的身體，是有我自己的考量。”
    我的話頓了頓，忽然想到一個至關重要的事情。
    這堂課程被上成這樣胡亂，又被重要的領導親自目睹，這對我以後的前途影響可不是一星兩點的糟糕。
    我必然是要解決掉這糟糕的未來前景。
    而解決的辦法，當下，我想，我隻能依賴喬子晞了。
    想著，我的視線再次灼熱地落到喬子晞身上。
    “你要是真想幫我，就幫我將他們的記憶打亂。恢複他們的正常，再將他們的記憶篡改，讓他們認為這趟課上的有滋有味，比任何時候都要通俗易懂。”
    我並不是什麽好人，關於給他們上課也是想在法醫所證明自己的屍檢能力。
    而在師傅們不在的時候，能出麵獨當一麵，無可厚非是對我的能力實踐以及肯定。
    所以在向喬子晞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我不覺得任何過分，甚至我說得是理所當然。
    但是在說出這話後，我還是有少許的心虛。
    因為幫我的並不是人，而是沒有實體的喬子晞，我擔心他會拒絕我。
    他如果不幫我，對我而言，無疑是無法在這次授課上得到法醫所上層的青睞、矚目。
    幸運的是，喬子晞還是幫了我。
    與其是說幫了我，還不如說是幫我身體裏的那個女人。
    那個與我有這一幕一樣長相的女人——小黎。
    “謝謝你幫我。”
    處理好教室裏的所有人後，我被喬子晞帶到了法醫所的高樓頂層。
    “我和你之間不需要用謝謝。”
    他頂著厲浚昊那張臉，目光深沉地與我在頂樓對視。
    我不明所以地回望著他深邃如漩渦般的黑眸，思考著他帶我來這裏的目的。
    片刻，頂層刮起了東南風，風微大，吹亂了喬子晞額前的碎發。
    他似乎是很享受被風吹拂的感覺，一個縱身跳上了頂層護欄外，雙腳站立在高牆上。
    高牆的裏層就是我，外層是懸空的，懸空之外是高到一覽眾山小的街道集市。
    “你帶我來這做什麽？下午天氣有大霧大風黃色預警，估計待會兒會起。有什麽話，我們可以去辦公室說。”
    說著，我就準備轉身往樓下走。
    我剛轉身，手腕忽然被身後的人拉住。
    “等等，你別走。我想讓你看樣東西。”
    看樣東西？還非得上頂樓來看？
    “什麽東西是不能下樓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