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是夢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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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到停車場內的情景,卻意外的能聽到停車場內的尖叫聲與嘶吼聲。
最後的最後,什麽也沒有看到了。
但我清楚,最後的吳大遊應該是去了市醫院,這才有了跳樓自殺的一幕。
我莫名其妙地在半空看到吳大遊在世時的平生,忽然有一種難以言名的傷痛襲上心頭。
但這種感覺,卻不足以讓我升起幫他回去找陳美玲。
直到——
“啊——”
吳大遊痛苦的鬼嚎聲驚然乍現。
我聽到叫聲,本能地抬頭看向發聲源,也是這本能地反應,我看到原先呈現吳大遊平生畫麵的半空中,吳大遊的身體在被白耳狐妖一點點的撕裂。
而吳大遊明明在麵臨的灰飛煙滅的苦痛,卻十分執著地掙開狐妖的束縛,朝我飛過來。
“你,不要靠近我!”
我嫌惡地朝吳大遊的靈體扔了把榔頭,十分抵觸他的靠近。
拋妻棄家的人,死了都是就是惡鬼,吳大遊不是什麽好東西。
在回憶起畫麵裏,吳大遊拋棄妻子陳美玲的時候,那執著堅定的冷漠樣,讓我又一次拿起扳手狠狠地砸向吳大遊。
可我忘了,吳大遊的靈體狀態,陽間的東西是碰不到他們的。
“主人,這家夥好執著,被我撕成這副德行,居然那還沒灰飛煙滅,還堅定不移地來找你,他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對你說?”
狐妖疑惑的聲音突然出現。
他質疑的話,讓我又一次本能地抬頭看向吳大遊,迎麵,撞上吳大遊被撕得七零八落的靈體,居然在沒了手腳,沒有軀幹,隻留下一個頭顱的情況下,他居然還堅定不移地向我飛來。
而他看著我的眼神裏,竟是充滿了痛苦。
他那痛苦的眼神,莫名地觸動了我心底的某根弦。
我藏在外套下的雙手,默默無聲地握成了拳頭狀,又攤開。
或許,這吳大遊真的有什麽重要的話要告訴我。
我思量了很久,還是製止了自己抵製的心態,張口問出聲。
“你……”
嘴唇剛剛蠕動,吳大遊急迫的聲音咻地劃了出來。
“葉法醫,我求求你,幫我救救我的家人,我的妻子陳美玲,我的死並不是自願的,是有原因的,是有原因的……請您務必去一趟紅漁村,幫我……幫我……查一個叫……龍……”
後麵的話,吳大遊再也說不出來了。
他的頭顱突然爆破,四分五裂後,化成了濃濃的黑煙,消失在半空。
他魂飛魄散了。
“他,魂飛魄散了。”
白耳狐妖的聲音悠悠地響起。
我怔怔地將視線轉向白耳狐妖那張魅惑眾生的美顏,半天沒有吭聲。
直到白耳狐妖問我,“主人,那個吳大遊魂飛煙滅前交代的事情,你回去幫他執行嗎?”
白耳狐妖說著,慢悠悠地打開了落地窗,讓室內的黑煙流出了室外,還室內一片寧靜潔淨。
執行吳大遊死前的話嗎?
我在心底詢問自己。
我有什麽立場去執行?死前的遺言,還是為了正義呢。
我想了很久,最後身體鬆懈地跨下肩膀,懨懨地張嘴蠕動唇瓣。
“我一個小小法醫,做不到鋤強扶弱、伸張正義的事情。”
我話裏的潛台詞很明顯,我什麽也不會做,也不想去做,做好自己法醫的事情,幫他調查下死因就好了。
沒了吳大遊的侵擾,身體都變得鬆懈,從未發現自己的身體折騰了半天,好累。
我還是躺下好好休息的好,不然明日就起不了,上不了班。
我懶懶地爬上床,一副要準備繼續睡覺。
太累了。
但是躺下的那一刻,我感覺我好像忘了一件事情。
是什麽事情呢?
我睜開眼睛,準備思考下,迎麵就撞見白耳狐妖近在咫尺的媚臉。
“主人,嘿嘿,你怎麽又睜開眼睛了,還想貼著你找抱抱呢……”
“啪~”
近在咫尺的媚臉,不但沒有引起我的好感,我一個伸手就扇了個巴掌過去。
我就說我似乎忘了什麽事情,原來是忘了這個突然出現的狐妖。
“妖怪!差點忘了你!”
我忘了我還沒解決掉這個狐妖了。
我眉毛一豎,拿起被子猛地撲上白耳狐妖。
無緣無故被妖怪叫主人,還是跟我感官同受的妖怪,事出突然,必有妖。
他來如不明,我哪裏能安心睡下。
我拿著被子就要將狐妖撲個滿懷,企圖從他的嘴裏得到一星兩點我和他契約的事情。
哪裏想到,妖怪的力量大的驚人,他一個反撲,將我狠狠地撲到席夢思床上。
雙手雙腳變成獸形,將我抵在床上。
“你……”
我張口想說點什麽噴激的話,他的媚臉忽然化成狐狸形。
突然的變身,我一個驚嚇,兩眼一番,暈過去了。
暈厥之前,我還不忘在狐狸爪子上揪下一撮毛。
“狐妖,哪裏走!”
“嘭!”
“葉黎,你大清早發什麽神經啊!做仙俠夢了吧!”
我的腦瓜上突然被一個硬實的鐵鍋砸中,我吃痛地從床上翻身躍起。
我睜著一雙惺忪的睡眼,驚愕地發現白狐和吳大遊的事情竟是一場夢境。
但是那個感覺又是那麽的真實,尤其是被吳大遊襲擊的那一刹,真實的仿佛就是真實發生的。
我恍惚的功夫,腦門上又被尤莉麗砸了兩下。
我驚地抬起頭,不悅地瞪著突然出現在我臥室裏的同居好友——尤莉麗。
“尤莉麗,你大早上進我房間打我幹什麽?”
“你說我進你房間幹什麽?當然是指責你一大清早的高亢叫嚷聲。早知道你會說夢話,還會夢遊,我就不跟你同居一室了。昨晚上你房裏不知道在幹什麽,乒乒乓乓一晚上,下半夜好不容易消停了,大早上又叫得跟殺豬似的難聽。”
尤莉麗皺著雙好看的眉頭,手叉腰上,做出一副水壺姿勢,數落我的不是。
我被她數落的一身毛病,但同時也納悶的很。
我從來不知道我還有夢遊和說夢話的習慣?
夢遊嗎?
還說夢話?
我?
我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地盯著床邊,小嘴不停歇地尤莉麗。
“不好意思吵到你了,我也是剛剛清楚我有說夢話和夢遊的習慣。”
我嘴上道著歉,心裏卻是質疑自己真的說夢話了嗎?
我一臉茫然地扶著自己的腦袋,努力回想著夢裏的事情。
可夢裏的記憶是回憶不起來了。
但我卻回憶起了昨晚上我跟吳大遊,以及白耳狐妖打鬥一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