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方家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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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裏,我第一件事拿出糯米擦傷口,爸媽和大伯們將我圍成一團,你一言我一句的問候剛才發生了什麽。
老爸看我一臉為難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以為我碰上色狼,操起鐵鏟氣憤地說:“月月,告訴老爸是哪個癟三欺負你?老爸這就去廢了他的根!”
我被老爸的氣勢嚇著了,努力想著用啥理由將這件事圓謊過去,農村人比較迷信,如果我說遇到鬼,他們不但會相信,還會找個神婆班門弄斧,為我設壇驅邪。
“爸,我沒有遇到色狼,就是上村有一大爺的狗丟失了,硬拉著我幫他找一找,我誤以為他是壞人。”
我胡亂編了個謊,聽起來有點牽強,大夥兒四目相交對望一眼,還是老媽先反應過來,賠笑著說:“不好意思,打擾大家休息了,既然是個誤會,那就散了吧!”
……
等大夥兒離開之後,老媽悄悄來到我房間,疑神疑鬼地問:“閨女,你真的沒事?剛才大夥兒在你是不是不好意思說出實情?”
我嘴角一抽,讀書的時候向老媽討點零花錢,明示暗示都使出來,也見不得她的洞察力這麽精明。
“媽,我剛剛說的都是實情,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嘛?”為了表現出我身體良好,我特地在她麵前轉了個圈。
視線無意間掃過那個正對芭蕉園的窗戶,接連幾道閃電亮起,隱約地看見窗外閃過一道鬼魅的影子。
我腳步一頓,揉了揉眼睛,窗戶上除了叮叮作響的銅鈴以外,什麽也沒有。
老媽順著我的目光看向窗戶,走過去摘下銅鈴,拉上窗簾,嗔怪的說:“刮風下雨別在窗戶掛這個,怪吵的。你呀,坐車這麽久肯定累了,趕緊衝涼睡覺,明天一早去醫院探望奶奶。”
“是!”
我打開衣櫃翻找睡衣,老媽將銅鈴隨手丟在桌上,就出去了。
走進衝涼房,準備脫衣服時,我倏然想起方承鬱附的魂魄附在玉戒裏麵,如果我就這樣戴著玉戒衝涼,那豈不是給他看光了?
之前不知道他借助玉戒藏身,看了就罷了。現在光是想象一下,身後站著一隻男鬼,目光熠熠地盯著你的裸丨體看,都覺得背冒涼氣。
想了想,還是將玉戒取下。
我躺在浴缸裏舒服的泡澡,外麵“轟隆”幾聲雷響,劈裏啪啦下起了大雨,還真應了那隻遊魂的話,今晚要下大雨。
我閉上眼睛,仰起頭靠在浴缸邊上,整個身心頓時放鬆下來。
好久沒有這樣放鬆過了,這段時間經曆的一切,仿若做了一場驚悚的夢。
方承鬱,這個神秘的男鬼,簡直是我人生中的一次轉折點,他的出現,引來許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接踵而來。
我大膽的猜疑,如果毀掉玉戒,他是不是就會魂飛魄散?
這個想法在腦海一閃而過,我睜開眼睛,搖了搖頭,不行,這是奶奶送給我唯一的寶貴禮物,決不能輕易摧毀。再者,方承鬱三番五次的救了我,就算事出因他,但不至於讓他灰飛煙滅。
外麵的雨聲越來越大,傳入耳中就好像催眠曲,我頓感一陣乏困,想撐起身子站起來,眼皮卻控製不住地往下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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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轉醒,我身在一處陌生古典的街道上,周遭一片吵鬧喧嘩,路兩旁站著許多人,他們伸長著脖子,朝不遠處吹吹打打的喜樂隊張望。
這是什麽地方?我明明躺在浴缸泡澡來著,怎麽轉眼間就來到這兒了?
我吃驚地看著周圍古典古色的建築,人們身上穿著的素衣長褂,心底竟萌生起一種熟悉的感覺。
我心中一緊,這個地方我來……不對,應該是夢見過,夢裏還有一位穿著嫁衣發脾氣的女子。
難道,我再一次進入這個夢境了?
我正猜疑著,鑼鼓絲竹伴著馬蹄聲,漸行漸近。
圍觀的人們紛紛上前祝賀,我夾在人群中間進退兩難,突然,不知誰在身後用力推了一把,我腳下一個趔趄,好巧不巧地跌倒在喜樂隊人馬的麵前。
“嘶……”做夢摔跤也會痛!
我揉著麻痛的膝蓋,心想反正他們看不見我,索性就坐在地上,等膝蓋的疼痛減輕一點再走。
可是,事情卻超乎我的意料,就在我摔倒的一瞬間,鑼鼓聲戛然而止,無數道銳利的目光齊齊向我刮來。
“哎喲喂!這是哪家不懂事的野丫頭,連方家少爺娶親的道兒也敢阻攔?”
人群中,迎麵走來一個衣著鮮豔濃妝豔抹,嘴角邊上有顆黑痣,一手拈著席絹一手掐腰的中年婦女,看她這身行頭,頗像古裝電視劇裏的媒婆。
什麽情況?他們不應該看不見我嗎?
我愣愣地杵在原地,方家少爺?腦海忽然閃過幾個零碎的片段,難道這支迎親隊伍就是夢中女子死活不肯嫁的那戶人家?
我驀地抬頭,一片鮮紅喜色中,一道風清月朗的紅影坐在汗血寶馬背上,劍眉虎目,頭戴禮帽,胸前掛著大紅花,揚起下頷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方承鬱!
我不敢相信地擦亮眼睛,他怎麽會在這裏?而且還是新郎官!
“怎麽地,還是個傻兒?”媒婆一臉嫌棄,戳了戳我的腦門,瞪眼道:“還不快閃一邊去?耽擱了方少的入門時辰,你十條賤命都不夠賠!”
此時,我哪裏還聽得進媒婆的話,顧不上膝蓋的痛,踉踉蹌蹌地走到新郎官麵前,仰起頭揮手道:“方承鬱,到底怎麽回事?我們是在夢裏還是現實中啊?”
方承鬱眉頭一挑,明亮的眸子盡是鄙夷和不屑,薄唇輕啟:“你是誰?”
“我是嶽月啊!你這是玩得哪一出?別鬧了,快帶我回到現實中去!”
“鬧?”方承鬱不以為然地笑了,抬手看了眼金表,冷傲的說:“本少爺忙得很,可沒空陪你在這兒鬧。”
這句話聽著咋這麽耳熟?
就在我愣神的片刻,幾名彪壯大漢,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我呈大字型架起,毫不憐香惜玉地丟到一邊。
方承鬱遞了我一記“白癡”的眼神,拉緊韁繩,打了個響指,鑼鼓吹打聲再次響起。
隨著迎親隊伍的遠去,人群漸漸疏散,隻留下幾個年邁的老者,憐憫的看著我。
粗魯的莽夫,下手這麽重,我的腰骨差點折斷了!
我一肚子怒火無處撒,氣得拿頭撞牆,誰能想到牆上有釘子,這一撞,可把我給……撞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