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蠢貨!全都是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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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克爾聞言眉毛一挑,詢問道:“哦?人呢,抓起來沒有。”
“已經被我處死了,殺了幫裏那麽多兄弟,當然不能讓他們活下來。”
自從哈爾來到南部軍區,巴爾克手底下負責商業運轉的重要管理者一個接一個死去,現在更是連續死了五位隊長,這讓他難以接受。
如墨般的烏雲在陰沉沉的天空中匯聚,忽然間電閃雷鳴,轟隆隆的雷聲不斷咆哮,似乎在為那女人和孩子怒吼著不甘。
雖然其中一位隊長死在自己手裏,但也正是因為對方的出現,才導致自己殺了那位隊長,這條命同樣也該算在對方頭上。
他這樣想。
寒風刮得更加猛烈了。
屋裏的眾人一直心神緊繃,見到那東西也不管是什麽,馬上下意識地扣下扳機射擊。
陣陣槍響從屋裏傳到屋外,消弭於雨聲中。
屋裏已經硝煙四起,透過濃濃的煙氣,眾人移目看向被擊落到地上的東西,竟駭然地發現那些並非是什麽有攻擊性的東西。
而是一顆顆被綁在一起鮮血淋漓的人頭。
恐懼的神情被凍結在人頭臉上,他們驚恐的眼神被定格在眼中,極端的恐懼使他們眼球凸起,如同看見了惡鬼一般。
屋內眾人原本以為滴著的“水”,現在發現那也不是水,而是鮮血。
巴爾克驚駭地看著那些被槍擊過後,隱約還能看清麵孔的人頭立刻發現,他們都是別墅外的守衛。
紅豔的血液摻雜著雨水滴落在地上,加上人頭恐懼麵孔強烈的視覺衝擊,還有鮮血散開後的血腥刺激氣味,讓這些人腦子轉動的速度驀然間慢了一下。
就這一下的工夫,大門外緩緩走來一道健碩身影,手上持著還在滴血的長刀,臉上正戴著讓巴爾克多次焦慮不已的鬼臉麵具。
這人背著外麵陰沉沉的天色走來,砍下數人頭顱而讓他臉上的猙獰鬼臉麵具仿佛被鮮血浸染過,也讓此人如同要擇人而噬的惡鬼一般緩緩向屋內眾人逼近。
“裝神弄鬼,給我幹掉他。”巴爾克大吼,屋裏眾人便齊齊扣下手槍扳機,槍響不絕於耳,硝煙彌漫四起。
此刻哈爾心裏殺意極重,全身覆蓋蛇鱗甲,躬身在地上一踏,借著反震的力量向前一步走出,整個人如同獵豹一樣,速度快到極致。
他一躍而起,右手緊握長刀,高舉之後猛烈向下斜劈,刀鋒淩厲,呼嘯而出。
哈爾不懂劍術,也不會用刀。
他隻知道大力出奇跡。
這一刀他用出了全部的力量,鋒利的刀刃上散著寒光,上麵流淌著的鮮血似乎讓它變得更加銳利。
隻看見一道亮光在牆壁上閃過,大刀就像是切豆腐一樣將那離得最近,不久前還在冒功的小弟頭顱跟身體直接分離。
頭顱高高飛起然後滾落到一邊,脖頸間的鮮血噴湧出三米多高,將天花板都染得血紅,那人這個時候像極了人體噴泉,隻不過噴的是血。
“啊!!!”
“魔鬼,你這家夥,是魔鬼!”
有人承受不住這血腥的一幕淒厲慘叫,肝膽俱裂,剛轉身跑出幾步被哈爾一刀拿下。
自己殺戮時,他們漠然地享受別人的淒慘哀嚎,並樂在其中。
等到自己被屠殺時,他們才會恐懼,會想著逃跑甚至是哀求。
其他人也剛邁出腳步,一個個被哈爾毫不留情地全部斬下頭顱,將這裝修豪華的別墅變成屠宰場一般,血腥味比剛才還要重萬分。
至於這些人的慘嚎,哀求全都被哈爾無視。
那個女人臨死前肯定也哀求過,但還是被他們毫不留情地殺害了。
她什麽都沒做錯,甚至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被殺。
為什麽自己家裏出現了一個戴著鬼臉麵具的人,為什麽會有黑幫過來。
她隻是出了個門賺些辛苦錢,獨自撫養一個還不會說話的孩子。
“啊!!”哈爾仰天淒喊,嘴裏發出憤怒的吼聲,聲音悲愴,淒涼,痛苦,還有無盡的悔意。
他的怒不僅是對惡貫滿盈的黑幫,對那些無知的平民,也是對愚蠢的自己。
他根本沒想過針對自己而來的黑幫們會將刀口轉向毫無抵抗力的母子二人。
他們太無辜了!
從西部軍區貧民區出生的他見過很多陰暗的事情,這是第一次內心深處受到如此大的觸動。
它讓人覺得壓抑。
“別,別殺我,我能給你一切,你想要什麽我都能給你。”
“我給你錢,數之不盡的錢……”
“還有權力,對,這個黑幫從今以後也是你的了,都給你,全部給你,隻要你別殺我……”
巴爾克看見眼前血腥一幕變得麵無血色,他嚇壞了,趕緊丟下手槍示意自己毫無威脅,那種玩意在剛才開槍時他就知道對眼前這人沒用。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他沒有嚐試第二遍的勇氣。
恐懼壓垮了他的內心,讓他變得不再像一個黑幫老大,他也嚐到了跟所有被自己殺過的人同樣的恐懼滋味。
巴爾克瘋狂地後退,躲在並不能給自己任何安全感的沙發後麵,但是他沒有辦法。
砰!
一柄長刀貼著巴爾克的耳朵激射而去,刺進了他身後的牆壁。
哈爾猛地竄出越過沙發,大手伸出抓著恐懼不已的巴爾克朝他身後牆壁狠狠地撞了上去。
又是一聲巨響。
小弟被巴爾克罵得有些失神,被其吼了一下才回過神來,渾身顫抖道:“沒沒……哦,不,帶回來了,我這就去給您帶過來。”
他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心想著一定要馬上去把那女人和孩子的屍體帶過來,就說這兩人是對方的妻子和兒子,這樣老大或許才不會怪罪自己。
他剛起身,別墅外除了唰唰的雨聲外突然響起幾聲慘叫。
現在他主動把同屬於其他人的功勞全部攬下,其他人聽見後敢怒不敢言,誰都不敢這個時候在巴爾克麵前搶功。
他以為巴爾克肯定會因此獎賞自己,說不定還能混個隊長當當。
誰知巴爾克聽完後更加憤怒,眼珠子一瞪,滿臉的胡渣子都豎了起來一樣,怒吼道:
“蠢貨!蠢貨!怎麽都是這樣的蠢貨!知不知道你都做些了什麽,好不容易抓到的活口,你問都不問就給殺了,現在讓我去哪查對方的身份。”
“屍體呢,屍體有沒有帶回來!”
這個小弟嘿嘿一笑,他是第一個趕到那女人屋子的,看見哈爾從那裏離開後,知道自己短時間追不上對方,又看見屋子裏隻有一個女人和小孩,就有了編造故事的想法,隨後跟趕來的同伴一起殺掉了女人和孩子。
巴爾克罵得口幹舌燥,端起桌上咖啡喝了一口,正要繼續謾罵解氣,卻見驚懼跪地中的一個小弟眼珠子一轉,抬頭道:“老大,我們發現那戴著鬼臉麵具的家夥並不是一個人,他還有同伴。”
巴爾克和屋裏眾小弟聽到聲音齊齊覺得不妙,迅速摸到手槍,手指放在了扳機上麵指向緊閉的大門。
幾秒鍾後,大門砰的一下被人砸開,破碎的門板飛出,刺骨的寒風頓時呼嘯而來,一團圓滾滾滴著水的巨大黑影從外麵飛向屋裏。
巴爾克自建別墅內。
第一隊隊長和眾多黑幫成員死亡的消息傳到了巴爾克耳中,他大罵著麵前埋頭跪地,驚懼顫抖的手下們,各種髒話從他嘴裏飆出。
轉眼便下起滂沱大雨,純淨的雨水洗刷著這座城市。
卻洗不淨人心深處的醜惡。
他不在乎這些人的尊嚴,因為他是黑幫老大。
甚至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對他來說都可以像走在路上踩死一隻螞蟻一樣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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