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別再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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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趕去機場的路上,章文傑也打了電話,說是安排好了人來接她。
    得知傅詩彤已經快到機場,還要坐蔣仲涵的飛機,章文傑聲音沉了沉:“你讓那小子接電話。”
    傅詩彤想了想,把電話遞給蔣仲涵,告訴他:“我爸。”
    蔣仲涵神色複雜地接過來。
    接下來的十五分鍾,章文傑以持續爆吼的狀態對蔣仲涵進行了全方位的精神打壓,向來在傅詩彤跟前溫和寬厚的男人,就好似變身成了憤怒的雄獅,響亮的大嗓門就是不湊近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蔣仲涵被罵的大氣不敢出,習慣了裝可憐的他,此時倒是有些傻乎乎的發懵。
    若不是心裏惦記著冷皓軒,這樣的情況還真是夠逗趣的,但現在,傅詩彤心裏隻想著冷皓軒怎麽了。
    坐上蔣仲涵的私人飛機,傅詩彤從包裏拿出一顆橘子糖含在嘴裏。
    她本想用這樣的方式緩解孕吐,可還是沒抵住胃裏的折磨,直接吐了出來。
    女傭忙給她端水拍背,又勸道:“小姐,吃點藥吧。”
    “怎麽還在吐?”蔣仲涵蹙眉問道。
    女傭看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小姐本身就會暈機的。”
    “知道她會暈機你還不給她吃藥!”蔣仲涵有些火了,“你是怎麽照顧人的?”
    “知道小姐不能喝酒你還給她灌酒,你還來說我!”女傭瞪著蔣仲涵。
    見兩個人吵起來了,傅詩彤有些無奈:“我不想吃藥是因為怕副作用,好了,現在沒事了,我想睡會兒,都別吵了。”
    本跟鬥雞一樣要啄起來的兩人瞬間安靜。
    女傭拿了毯子給傅詩彤蓋上,蔣仲涵不放心地抬手貼了貼傅詩彤的額頭。
    汗涔涔的,冰涼一片。
    掏出手帕,仔仔細細給她擦了汗,蔣仲涵又讓女傭拿了個帽子來給傅詩彤戴上。
    大致是睡著了,傅詩彤沒有再吐,但蔣仲涵也沒敢放下心,趁著把女傭支開的功夫,他抬手搭在了傅詩彤的手腕上。
    他的學習天賦很高,凡是有興趣的東西,都會涉獵,就連中醫把脈,他也是曾經潛心研習過的。靜靜地把了一會兒脈,蔣仲涵麵如土色地坐回到原位。
    難怪她吐個不停,難怪她不敢吃暈機藥,原來她已經……
    眼睛幹澀的生疼,蔣仲涵隻覺骨頭縫裏又疼又癢,使勁地抓了幾把,但卻沒辦法緩解,皮膚上被撓出一道道血痕,他卻像是沒知覺一般,使勁地抓著。
    這種癢,隻在林楠的葬禮上出現過。
    那時候的他遠遠地看著,看著棺槨放進土裏,之後就渾身癢的難受。
    可現在,他又癢了。
    就像林楠下葬時一般,他在那一刻認清了事實,知道自己一輩子都不可能再跟他做朋友,而現在,他也深知,眼下的傅詩彤,勢必不會再對他有多餘的情感。
    她和冷皓軒的感情本就固若金湯,現在又有了孩子,他就更加是外來人了。
    慢慢抱住頭,蔣仲涵把自己蜷縮成一團,明明傷心欲絕,可眼眶卻幹涸的擠不出半滴眼淚。
    “你怎麽了?”身邊有細微的聲音問他。
    蔣仲涵慢慢偏過臉,怔忡地看著神情萎靡的傅詩彤。
    她也看著他,目露關心:“不舒服?”
    傻瓜一樣……自己都難受成那樣了,還來擔心她。
    眼睛紅的厲害,蔣仲涵把自己抱得更緊,啞著聲說道:“沒事。”
    平時沒事他也會找事,可現在他有事卻又裝成沒事。
    掏了掏兜,傅詩彤捏了一把橘子糖,遞過來:“吃麽?”
    抱著玻璃紙的水果糖,泛著彩色的光澤,蔣仲涵本想拒絕,可鬼使神差地,卻伸出手,拈起一顆,放到了眼前。
    拆開玻璃紙,把糖果放進嘴裏,橘子的氣味溢在鼻尖,向來讓人厭惡的甜膩,竟也意外的順口。
    “這些也給你。”夠長身,傅詩彤把糖放在他手裏,“是不是過敏了?”
    蔣仲涵搖頭,向來話嘮一樣的人,沉默的厲害。
    他把糖一顆接著一顆往嘴裏塞,過了一會兒,他吸了吸鼻子:“甜死了。”
    傅詩彤瞅著被疊的整整齊齊的玻璃紙,問道:“好一些了?”
    “嗯。”蔣仲涵不再死死地抱著自己,四肢慢慢放鬆幾分,他問道,“你為什麽還肯理我?”
    他在圖書館一個人過著寂寞的狂歡,那麽多年,都沒人主動跟她說過話,隻有她,主動找到他,給他買衣服,給他點外賣,生怕他凍著餓著。
    她對他那麽好,好的就像是他的親人。
    直到他查出來,她竟然真的和自己是血緣上的妹妹,他隻覺命運又在他身上留下了一個可笑的作弄。
    他看不上皇室,那裏黑暗叢生,虛情假意的笑臉光是看到就讓他作嘔。
    他更看不上伊莉雅,因為她是皇室不顧倫常,卻又極力遮掩的產物。
    可現在,他卻愛上了自己素未謀麵的小表妹,還愛的,那麽深,那麽真。
    曾經鄙夷的,落在自己頭上。
    他想,也許是因為他身體裏有一半皇室的血,才會犯下這樣相似且低級的錯誤。
    他不知道花了多少個夜晚,才消化掉了這個事實,下決心帶她遠走高飛。
    明明已經願意承受一切,承擔一切,可現實始終讓他措手不及。
    抬手,將一張張疊放整齊的玻璃紙拿起來,蔣仲涵耐心地等著傅詩彤的回答。
    傅詩彤說道:“因為你剛才真的很可憐。”
    和平時裝出來的可憐不一樣,就好似被扔到孤島的人,絕望的讓人忍不住想去伸手拉他一把。
    這個回答,顯然並不足以安慰人心,蔣仲涵手上折著糖紙,過了一會兒,他虛握著手,放到傅詩彤麵前:“給你的。”
    攤開手,是一朵糖紙疊的玫瑰。
    傅詩彤接過,低頭打量著這件算不上精致的手工品,她說道:“其實,我還是不願意相信你是個壞人。”用手指點著玫瑰,她看向蔣仲涵,“別再讓我失望了,好嗎?”
    蔣仲涵的臉紅了幾分,似在深思熟慮一般,他問道:“那你還會理我?”
    “嗯。”傅詩彤點一下頭,“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