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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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她是不是忘了什麽?
果然,一瞧天色早已過了未時,她來不及多想,拿過那隻扳指就道:“既然是貴人您開口了,我便給你個麵子好了。”
說不定還會惹來禍端。
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讓他迅速收回神思,再看向江善善時,已經徹底冷了眼。
這句話他沒說明,可江善善懂了,她撇撇嘴,朝他們身後看去,隻見那齊王還鼓著臉生氣。
不免覺得有些瞧不上。
“江姑娘,這腰帶可否歸還?”
何止差,他自五歲起混跡賭場,隻要跟賭字沾邊兒的,他就沒贏過。
怪不得自己是天煞孤星的命,連賭運都這般差。
明明每回都覺得能贏的來著。
蕭玄邑不好安慰他了,怎麽說呢!自己這個堂弟在這點上確實無人能及。
是以,再多安慰的話,都顯得虛偽。
“行了,早些回去,今日這一出怕是又要傳到父皇耳裏了,當心又要挨訓。”
“訓就訓,反正又不會少塊肉。”
蕭玄燁嘀咕著,心裏一直耿耿於懷著這件事。
他不信,他不信這輩子都贏不了一局。
想著,眼中露出一抹亮光,朝顧淵道:“顧三,你識得她,快給我說說她是哪家的姑娘?”
因著他上回有意阻攔,再加上他也並未追查,是以並不知曉江善善的身份。
聽他詢問起,顧淵抿唇,到底吐了幾個字。
這廂,江善善正火速趕往洗硯池,誰知半路卻殺出個擋路的。
見著被攔下,她看了眼對麵長相俊美的華衣男子以及他的隨從,謹慎道:“這位公子,我應當沒有得罪過你吧?”
她現下對長得好看的男人已經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
隻見華衣男子勾唇,不待隨從說話,徑自道:“失禮了,在下隻是有筆生意打算與姑娘合作。”
“生意?”江善善豎起耳朵,防備也淡了些,“請問公子是……”
“我家主子是侯家這代的掌舵人,天下商行三分之一出侯家,姑娘,你走運了。”
隨從很是驕傲地說道。
別說,江善善還真驚訝這點,竟然會碰上這樣的大人物。
不過……
“有什麽事兒能不能下回再談?”江善善誠懇地說道,倒是令得兩人微愣。
“我還要去接弟弟,已經過了時辰,再不去怕是要來不及了。”
侯陌了然,眼中溢出幾分笑意,攔住了想要說話的隨從,隻道:“姑娘下回若得了空,可前往玲瓏賭坊報個信兒,侯某掃榻以待。”
江善善鄭重地應下,對於這樣尊重別人的人,自己也該給予同樣的尊重。
道別後,她不忘留下姓氏再匆匆離去。
隨從看向自家主子,“爺,這位江姑娘會同意麽?”
侯陌輕笑,眉眼中自是一股不同的風流肆意。
“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聞言,隨從頗為讚同地點點頭,也是,隻有傻子才會跟錢過不去。
再說江善善,好容易趕到洗硯池,江明軒已經不知道等了多久,見她平安歸來,心頭壓著的大石總算才卸下。
“小公子等不到姑娘就不肯走,愣是在門口站了一個時辰呢!”
掌櫃說道,順便遞了杯熱茶過去。
江善善道過謝,遂覷了眼自家不說話的弟弟。
“路上耽擱了,今兒個也不知怎麽回事,竟然封了一條街。”
“哦?有這事兒?”
“那可不,害得我繞了老遠的路才過來。”
掌櫃的恍然,難怪呢!
江善善等於解釋了自己的遲歸,再看向自家弟弟,果然後者的臉色也好了不少。
“驢車呢?我讓他未時過來接你,怎麽不見人?”
“你沒回來,我便讓他先回去了。”
江明軒開口,遂與江善善進去道了個別,這才離開書齋。
江善善有些心虛地笑了笑,“那再去租一輛好了。”
反正她不差錢。
江明軒垂眼,目光在自家姐姐腰上別的匕首掃了圈,又注意到她懷中鼓鼓。
聯想她每回出來幹的事,不難猜出這回又去做了什麽。
“阿姐是如何知曉夫子的?”
猝不及防的詢問,江善善愣了下,遂立即道:“當初聽娘提到過。”
“是麽!那阿姐又是怎知夫子在此處?”
他都不曉得呢!
江善善:“……”
她深吸了口氣,對江明軒道:“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夢見的。”
江明軒微微睜大了雙眼,一時未語。
“我想,也許是娘給我托夢,才讓我想起她從前有過這樣一位師長。”
江善善頗為深沉地看著自家弟弟,“阿軒,你需要這樣一位夫子,不僅是為自己,也是為了娘!”
被清了道的街上雖圍了不少人,但都不敢靠上來,隻紛紛打量著她,私語著什麽。
裏頭,蕭玄邑將腰帶扔給侍衛,侍衛有眼色地替自家還生著氣的主子係好。
“這就輸不起了?”蕭玄邑好笑地看著齊王,又低聲咳了咳。
蕭玄邑揚眉,倒是有些哭笑不得,忍了忍,蒼白的臉上也多了一絲血色。
倒是顧淵,黑著臉吩咐長隨給了她張交子。
江善善頓時笑靨如花,收好錢放在胸口拍了拍,隻覺得無比安心。
“勞煩貴人和顧三公子同這位齊王好好說說,往後可別再來糾纏了,不然我可不保證下回他還能剩些什麽。”
囂張地丟下話,江善善頭也不回地出了茶館。
說著,她趕忙收拾了東西,能帶的就帶,不能帶的便往顧淵和蕭玄邑麵前一推,“便宜點兒,再給個五百兩這些東西就贖回去吧!”
果真慣的無法無天,哪像自家弟弟……
蕭玄燁在外人麵前拉不下臉,可在自家堂兄弟麵前卻沒了顧慮。
神色怏怏地趴在桌子上,伸出手,“七王兄,你說為何我的運氣就這麽差呢?”
“我願用這隻扳指換,如何?”蕭玄邑褪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
一旁的顧淵皺了皺眉,不著痕跡地看了眼蕭玄邑。
蕭玄邑帶著幾分笑意,眸色淺淡卻透著恰到好處的疏離,而也正是這份疏離才更令得他吸引人。
江善善便是其中之一,隻是,“這腰帶可是他自願輸給我的。”
江善善眸子微動,卻是並未開口地,徑自思索著。
見此,他隻好低聲道:“那腰帶是禦賜之物,你若得了也沒半分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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