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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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說再多,他們這些人也不會聽進去。
在他即將踏出門之際,身後人傳來聲音。
“外頭雨勢不小,不若就歇在府裏?”
顧淵開口道。
“不了,明兒個還有旁的事。”
“哦?”蕭玄邑輕笑,“又是你那小情人?”
“既然事情已經敲定,明兒個早朝我會安排人彈劾劉洋,將證據呈上。”
蕭玄邑看著門複又關上,這才撇撇嘴。
嘀咕道:“還說清清白白,瞧這護犢子的德性。”
睡得正香的江善善也莫名抖了抖,迷迷糊糊打了個噴嚏。
夢裏都有人想她。
真是煩惱。
……
翌日,天色不怎麽好,灰蒙蒙的還落著小雨,教人憑生憊懶。
江善善努力數次,依舊沒能勝過那小小一床被子,被它牢牢地封印在床上。
要不……今兒個就不去賭坊了吧!
反正昨日已經賺過錢了。
這麽想著,窩著窩著又睡了過去,連正房來人傳喚也沒能叫醒人。
大夫人見著派去的人又是一個人回來,不免冷了眼。
“怎麽,她一個小丫頭還擺起架子來了,連我都請不來她。”
小丫鬟苦臉,立即跪下不敢抬頭。
“夫人息怒,桃紅說五姑娘還在歇息,不準人打攪,奴婢也進不去。”
聞言,大夫人煩躁地揮揮手,隨後喚了青蒲過來。
“我不管她是醒是睡,總之抬也要給我抬過來。”
青蒲得令,福了福道:“奴婢遵命!”
很快,小小的碧落院已經來了三回人了。
好容易能跟著睡個懶覺的桃紅是不勝其煩。
披著衣裳起身擋在青蒲和兩個粗使婆子麵前。
“姑娘還睡著呢!吩咐過不準任何人打攪,你們有什麽事兒等姑娘醒了再來。”
“大夫人有要是命五姑娘過去,你這丫頭連個輕重緩急都不分,當心下回我就給你發賣了。”
“你威脅誰呐?”桃紅挺起胸膛,“我簽的又不是死契,況且當初聘我的也是原先的那位夫人,跟你有什麽關係。”
就算要賣,也輪不到她來。
桃紅可不怕這點,如今又不愁吃不愁喝的,還能有錢藏,她才不怕呢!
“你……”
“嗯?”
青蒲氣綠了臉,索性也不再與她廢話,便直接揚聲道:“五姑娘,五姑娘,夫人有令命你即刻去見她,若再不起身,奴婢就要帶人闖進去了。”
“喂,你怎麽這樣?”桃紅掐著腰將她擋住。
青蒲冷哼一聲,正要說話,就聽一道聲音幽幽出現。
“什麽事?”
冷風拂過,雙腿狠狠一夾,她這才注意到不知何時江善善正扒在門邊,雙眼黑沉沉地望著她們。
不僅她,就連桃紅和另外兩個婆子也是一驚。
尤其是碧落院原就流傳著一些不好的傳言,再加上這又是陰雨天兒,破舊的院子也更加昏暗陰沉。
不怪她們嚇一跳。
“五、五姑娘醒了……”青蒲僵硬地笑了笑,後退幾許,“夫人有令命你即刻去見她,還請五姑娘趕緊洗漱洗漱吧!”
幾句話說的也恭敬了不少。
江善善慢吞吞地點點頭,隨後盯著她,隱在暗處,神情木楞地關上門。
青蒲差點兒站立不穩,捂著胸口一口氣兒喘了好幾下。
隨即趕緊地遠離了房門口,站在廊下的風口處,任憑風吹雨打,也不再上前一步。
桃紅撇撇嘴,也轉身進屋去了。
裏頭,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江善善,得到她一個白眼,這才放下心來。
“我說你方才也真夠嚇人的,我都不知道你何時出現的。”
別說青蒲,就是她也嚇了一跳。
江善善麵無表情。
“往後我再睡覺,你就讓她們院子都進不來。”
“哦……”
任誰睡個回籠覺被來回吵醒都不會高興,尤其是她起床氣還不輕。
於是乎,她慢悠悠地收拾好出去,一路上也是冷著臉跟著青蒲到了正房。
裏頭,大夫人麵色微淡,瞧不出什麽,一旁伺候的紅雨也低著頭。
江善善草草地行了個禮,看的大夫人雖不喜,卻依舊未出口訓斥。
“知道今兒個傳你來是為什麽麽!”
“還請夫人明言。”
大夫人擱下手中的茶碗,雙眼緊盯著她,“今兒個我接到下頭的消息,秦媽媽清醒了,你可知她清醒後第一句話是什麽?”
江善善麵色不變,疑惑道:“秦媽媽說什麽,與我何幹?夫人,您這是什麽意思?”
“哦?那你是不承認下毒害她咯?”
“我下毒?”江善善莫名其妙,“夫人,我好端端地下毒做什麽,況且她說我下的什麽毒,幾時下的,毒又從哪兒來?”
大夫人見她不像是撒謊的模樣,心中也有絲疑惑。
可這並不能排除她的嫌疑,至於毒哪兒來的,她身邊不是還有個經常出入府中變賣東西的丫鬟麽!
她自然不會將這些小事放在眼裏,不過既然秦媽媽是她的人,如今又出口指證她,怎麽也要查一番。
“你既這麽說,那便搜查一番吧!身正不怕影子斜,到時候也能還你個清白。”
江善善揚眉,原來是打的這主意。
況且,突然要搜查她的地方,莫不是得到了什麽消息?
顧淵深吸了口氣。
“別動她!”
“理由呢?”
蕭玄邑目光淡淡地注視著門口的背影,“阿淵,她知道的太多了。”
顧淵抿唇,垂下眼道:“她與江家不共戴天,並非我們的敵人。”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阿淵,若她落在敵人的手裏……”
“不會,我安排了人。”
“嗯?”蕭玄邑眸子輕轉,勾了勾嘴角,“是麽,你就這麽肯定她不會泄露什麽,若是你不忍心,我可以代勞。”
“那位江姑娘起初就撞破了我們會麵,難保她不會聽到什麽,猜到什麽。”
顧淵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起身不作回應。
“我會管好她。”
說完,他打開門帶起一陣春雨寒風,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你送上去的證據他是不會多信的。”
“我知道,不過是個引子罷了,真真假假誰又能真的分清。”
燭火在此刻跳了跳,暗了些。
蕭玄邑回過神,揚起涼薄的嘴角。
顧淵見著夜色已深,不打算再久留。
“我該回了,殿下也早些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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