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真正地行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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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把一切托付給上帝,
然後在生活的道路上忠於職守;
牢記主的教誨,堅定不移,
你必將心想事成。
——路德
動手去做那些高尚的事情吧,
別耽於幻想,做些白日夢,
這樣,無論是生是死,
人生便是一首莊嚴甜美的歌。
——查爾斯·金斯利
哦,人世間的勞動者,
未開化的地球,
屈服於你們粗壯有力的臂膀,
就像一切惡行,
屈從於魔鬼的符咒;
年輕的水手、士兵和學生,
你們辛勤耕耘,經受苦難磨煉,
從而獲得生活的技藝。
它們雖然粗鄙,
但蘊育無窮生機,含融雄奇偉力,
必將開花結果。
——《生活的頌歌》
如果一個人能認真考慮過他所擔負的責任,那麽可以令人信服地說,他將因此隨之立即采取行動。個人的行動是我們唯一有能力支配的東西。這些行動的總和不僅形成了我們的習慣,而且決定了我們的性格。
同時,履行職責的過程也並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在此過程中,許多困難和阻力將成為需要克服的障礙。或許,我們擁有明了自己職責的睿智,但卻沒有采取行動的決心和力量。對於那些猶豫不決的人而言,前進的道路上確實存在許多臆想出來的攔路虎。譬如他們冥思苦想,注重道德教化,但卻耽於幻想,不願付諸行動。“不需要什麽理解,也不需要什麽幻想,”一個辛勤的勞動者說,“隻要你付諸行動。”
不僅要控製個人的喜好,而且也要避免沽名釣譽,這一點更難於做到。一個人在采取行動之前,如果總是首先要問:“人們會對此說些什麽?”那麽他會一事無成。相反,如果在采取行動之前,他學會問:“這是我的職責嗎?”那麽,在道德評價方麵他就如穿上堅固的胄甲,時刻準備抵擋人們的責難,甚至敢於麵對人們的冷嘲熱諷。“對善舉我們要有信心,”克萊特勒說,“對惡行我們要存疑。即使遭遇不測也比舉棋不定要好得多。”
責任道德是在家庭中學會的。一個小孩兒降臨人世之初,他不能自立,包括健康、營養、生理和心理的發展等在內都需要依賴別人。他充分吸收各種思想,然後通過正確的引導,因此學會了服從、自製、對別人友善、忠實和快樂。他有自己獨立的意誌,盡管在很大程度上受到父母雙親的影響,良好的或者是極其糟糕的引導。
意願的習慣稱之為目標。根據前麵的論述,在幼年時期形成正確的目標,這在人的一生中的重要性是顯而易見的。“性格,”諾瓦利斯說,“是完全成形了的意誌”。而且,意誌一旦成形,它就會相對穩定甚至終生不變。一個真正的人,如果傾向於善行,堅持自己的目標,那麽對世俗的名利他就不會十分在意;他的良心時刻會感到安樂滿足,而且“輝煌的成就”也會在前麵等待著他,他將會得到最好的報酬。
意誌,如果不考慮它的方向,那麽,它其實就隻是堅定不移、不屈不撓和堅韌忍耐這些元素的組合。然而,如果在品格方麵引導失誤,那麽,堅強的意誌將成為一種災難性的力量。它像惡魔一樣殘暴專製。濫用職權,不受約束,也不懂得節製。它統轄著無數的臣民,煽起他們的激情,使他們成為戰爭狂人,並以征服、破壞和施行暴政為滿足。正是不受約束的意誌產生了一個亞曆山大或者一個拿破侖。亞曆山大因為再沒有哪個王國可以征服而痛哭流涕;而波拿巴在蹂躪了歐洲之後,他的鐵蹄又踏上俄羅斯的雪地。“征服創造了我”,他說,“也隻有征服才能維持我的生命。”但是,他是個毫無道德原則的人,當他的破壞工作完成之後,歐洲人便把他拋到了一邊。
堅強的意誌,對有的人來說是一種災難,但是,如果它與良好的動機糅合在一起,那麽它可以是一種福祉。這樣的人會影響別人的行動,激發別人的心靈和良知。他使別人接受自己關於履行職責的思想觀點,帶領人們竭力保護好某些有價值的東西,引導輿論揚善抑惡。一個意誌堅強的人會在自己的行動中留下烙印。他精力充沛,堅定不移,給自己所在的集團、所生活的社會甚至所出生的那個民族營造了一種特殊的影響深遠的氛圍。膽小害羞的人覺得與他在一起是一種快樂;遊手好閑的人則認為是一種永久的責備。對於前者,他通過給予希望而使他們站立起來;對於後者,他甚至也可以通過自己的表率作用而使他們改邪歸正。丁尼生以下麵的詩句表達了這一思想:
哦,生命的意誌堅定不移,
當一切都似乎經受了打擊,
而堅如磐石的意誌,使我們再次站起,
它滲透於我們的行動,喚醒純正動機,
從塵埃中飛升,
有一個聲音可以傾聽,
有一雙手在隱約操縱,
我們所信仰的上帝,
他與我們的事業同在。
自製來於信仰,
它無限接近我們所共愛的,
支配我們行動的心靈,
那個時候,忠誠得到了證明。
社會上,在那些具有強烈而良好意願和強烈而又歹毒意願的人之外,還存在數量巨大的意誌十分薄弱的或者根本就沒有意誌的人。他們毫無個性,既沒有崇尚邪惡的堅強意誌,也沒有追求美德的堅定決心。他們隻是意念的被動接受者,而且,在接受之後也不會恒久地堅持。他們似乎既不會前進也不會後退。無論風從哪個方向吹來,他們的風向標都保持一種左右搖擺的態勢。任何一種精神都可以把他們當作傀儡,任何一種意誌都可以統治他們。他們決不會珍視更談不上堅持任何真理,也不知道“認真”為何物。在任何一個社會中,這樣的人往往占多數——缺乏思考、消極被動、逆來順受、意誌薄弱,並且無關緊要。
因此,注重意誌的改善和磨煉是至關重要的事情。因為沒有堅強的意誌,就無法做到獨立自主、持之以恒,也就不可能擁有鮮明的個性。沒有堅強的意誌,我們就無法賦予真理以應有的力量,給道德確立正確的方向,也就不可能把自己從無價值的傀儡手中拯救出來,而隻能成為一架受人操縱的機器。智力方麵的教育並不能賦予人果敢的品格。哲學家們隻會討論,而果斷的人卻行動。“不能做出決定”,培根說,“本身就是一種決定。”——這個決定就是啥事也不做。
“青少年時期是對意誌進行鍛煉的最恰當時機”,洛克說,“我們的心胸能夠擴展、大量的知識能夠獲得和儲藏、激情願意屈從於理性的統治、正確的原則能夠在內心並在未來生活中發生重大影響的時期是一定的,但是這個時期既不是人的整個一生也並非人生的一個相當長的時期,它隻限於人生的短短幾年之中。如果在這期間我們疏忽大意,那麽這就是一個錯誤或者說是無知。按照事物的發展進程,我們就會受到限製。意誌將成為我們的法律;而欲望也就獲得了使我們日後無力抵抗的力量。”
沙夫茨伯裏第一伯爵在和洛克的一次談話中,闡明了自己關於人的品格和行動的觀點。他認為智慧存在於人的心靈深處而不存在於人的頭腦之中。人采取愚蠢的行動,生活毫無規律,不是由於缺乏知識,而是源於他剛愎自用的意誌。這樣的人太過於理性。對任何事情,他或許會深思熟慮,權衡每一種可能性,但卻做不出任何決定,不采取任何行動。這樣,知識就成了行動的絆腳石。意誌必須鑒於一種精神和理解的力量才會采取行動。因為,精神導致人的行動,使人生活充實。
實際上,學習字母、單詞或遣詞造句並不像有些人想象得那麽重要。學習與善行或幸福毫無關係。相反,它可能會破壞人性,使人自高自大、不可一世。人類社會進步的主要動力並不是文學。精通文學的人往往會產生一些偉大的思想並影響各個時代的人,但是,他們卻很少采取行動去成為道德上的楷模。
並不像很早的地質時代群山一同出現那樣,人類是不可能使整個群體一同得到升華的。人類精神道德的升華隻能以個體的形式進行,因為隻有個體的提升才能給群體的升華提供切實可靠的保證。教師和牧師可以從外部進行思想灌輸從而對人們產生影響,但是行動本身卻主要來自個體內在的精神力量。個體的人必須發揮自身的力量,自己拯救自己,否則,別人是絕不可能會給他提供什麽有效的幫助的。“肉體的習慣是通過外部的行動形成的”,巴特勒博士指出,“而精神的習慣則是通過內在的實踐的意誌的運用形成的——這些意誌付諸實踐或采取行動——這樣,就形成了服從、誠實、公正和仁慈的準則。”
說到巴特勒,斯蒂溫芬先生在他最近的著作中指出:“僅僅從道德方麵看,他的觀點是非常感人的;他的偉大也是無可爭辯的。在他的著作《推理》和《訓誡》中,顯而易見,他的布道自始至終都將‘良心’奉若神明。他將一切行動最終都歸結到職責上去,無論受到什麽疑慮和煩惱的困擾,他都始終堅信世界的秘密最終會被揭開,任何問題都可以通過道德來解決。”
學校教育與道德之間極少或者說根本就沒有什麽聯係。純粹的智力開發對人的行為幾乎產生不了什麽影響。死記硬背的信條不可能根除一個人的不良嗜好。才智隻不過是一種工具,它要通過隱藏在它後麵的力量來推動和發生作用——這些力量包括情感、自我克製、自我約束、想象、熱情和各種各樣的給品格以力量的因素。這些原則大多是在家庭中完成灌輸過程的,而不是在學校裏。如果家庭一直處於一種令人壓抑、毫無益處而又沒有道德原則的氣氛,那麽這樣的家庭還不如沒有的好,同樣的,學校也隻不過是一個學習和服從紀律的場所。另外,家庭是培育美德的真正的溫床。家庭中的日常事務遠比學校和團體的日常事務更接近我們的生活,影響更為深遠。據調查,在家庭中受教育的那段時間被認為是真正的品格形成時期和最有自信心的時期。
充分進行家務培訓是老年人的職責,而遵循父母的教導並增長才幹是青少年的本分。教育是一種具有權威性的和受人尊敬的工作。按照基佐的意見,基督教是一所世界上已經出現的最偉大最讓人崇敬的學校。隻有宗教教義才會教於人自我犧牲、崇高的品德和可貴的思想。它滲透於人的良心之中,使得生活可以讓人愉快的接受,而非怨天尤人。
“培訓最根本的目的是為了獲得自由,”一位偉大的作家指出,“對一名兒童來說,你越早讓他形成自己的行為準則,你就越快使他長大成人。”杜潘洛普殿下曾經說過:“我對最年幼兒童的自由尊重比對成人的自由尊重更小心在意,因為成人有自我防衛能力,而小孩兒卻沒有。當我一想到小孩兒是可塑性極強的人,我就決不會侮辱他們,因為在他們身上會打上我意誌的烙印。”
父輩的權威和家庭的獨立自主是神聖不可侵犯的。這一原則稍有片刻的模糊就會招來麻煩,基督徒的情感就因此不能容忍並奮起抗爭,直到這些權威最終得到恢複。然而,鬥爭並不是獲得自由的唯一方式,馴服、自製和自我管理都是理想的狀態。它不靠教育灌輸而來,而是通過榜樣的示範作用而非直接的言語教誨而達到目的。身教勝於言傳,因為身教相對而言更為困難一些。同時,最良好的影響往往是慢慢產生的,它逐漸地符合人性的需要。
因此,道德的本質要求在於正確的行動。良好的意願並非一切,它不總是帶來善行。而堅定不移的行動才是最為重要的砝碼,孜孜不倦地做好一件事會給那些旁觀者以一種無聲的潛移默化的力量,這種力量使我們無法估量。在聖保羅教堂的演講中,利登牧師大人曾經意味深長地向年輕人提出工作是人生的真正目的。“人的生命是由行動和耐力構成的,”他說,“人生的成就是與高尚的行為和持之以恒的耐力成正比的。當然,真正的勞動者並不僅僅是體力勞動者,思想生活不能排除在勞動之外,因為真正的思想本身就是一種不動聲色的勞動……人的一生如果好逸惡勞,處於一種道德的昏睡狀態,那麽這是一種墮落,因為生命隻有通過勞動才能獲得崇高。”
高尚的勞動往往是真正的教育家,而遊手好閑則是肉體、靈魂和良心的徹底敗壞者。世界上的邪惡和悲慘十有八九起源於懶惰。沒有勞動,就不會有人類的幸福和社會的進步。至高無上的特權總是伴隨著無法忍受的悲慘。假如一個懶惰的人受到讓他永遠年輕的懲罰,而身邊的人卻在衰老和死亡,那麽他將會真誠地呼喚死神的到來以求得解脫。“世界上最弱小的生物如果把他的力量集中於一個特定的目標,他必將能成就一些事業”,卡萊爾指出,“而那些最強大的生物如果把力量分散到許多事情上,他們很可能一事無成。”
我們不是有許多需要克服的困難嗎?那麽,通過勞動來戰勝它們吧。驅除惡魔的咒語沒有哪一個比勞動更為奏效的了。精神和肉體的懶惰就像鐵鏽,它比勞動對人的腐蝕摧殘要可怕得多。“我寧願工作而死,也不願鏽蝕。”一個高尚的勞動者說。席勒也曾經指出,他發現人生的最大幸福在於完成一些基本的職責。他還認為“美感永遠不會幫助你履行任何一個職責”。人類的最高秩序不在於做出決定,而在於憑著感覺去行動。
最大的困難往往出於我們平常所忽視的地方。令人痛苦的事情的出現,或許是為了考驗和檢驗我們的實力。我們能獲得心靈上的平靜,很多時候在於我們堅定不移,經受住了考驗,從而為完成了相應的職責而心滿意足。“最野蠻的戰爭是日常生活中那些令人痛苦的戰爭”,諾曼·麥克勞德說,“它們的偉大就是我們的偉大,它們的悲哀就是我們的悲哀,它們的勝利和失敗就是我們的勝利和失敗。正像它們有榮耀、失敗和勝利一樣,我們也是如此。”
經受磨難是接受道德原則的最好學校。當遭遇困難已是不可避免時,我們要有勇氣而直麵它們。幸福與其說存在於我們的目標之中,倒不如說存在於我們的精神之中。亞裏士多德這樣說過,與困難搏鬥是戰而勝之的最可靠方法。實現某一目標的決心同相信自己能夠完成這一目標的信心實際上成正比關係。才智必須通過我們的需要得到磨煉。在遇到和克服困難的過程中,個人才能夠更好地前進。
因愚蠢而失去了自己機會的人,他們的回憶錄將寫滿令人痛苦而又難忘的篇章,但卻充滿了給這個世界的啟示。“一個人隻要忠實於自己,隻要他強壯健康,他就不會被世界所遺忘。為了對年輕人有所裨益,我想對1000個下決心努力奮鬥的人進行精確的統計,看看其中失敗的人數到底有多少。我認為它不會超過百分之一。”埃比尼澤·埃利洛特說。人類的成功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它需要一係列的失敗作為鋪墊。如果一開始便遭受失敗,接下來又是接踵而來的失敗,直到最後,所有的困難因我們的堅持而逃得無影無蹤,人們才算真正取得了成功。
軟弱和懶惰的一個最明顯的標誌是想獲得成功又不願承擔獲得成功的代價。要知道,想得到任何值得欣賞和擁有的東西都必須愉快地付出勞動,這就是實踐中力量的奧秘所在。“一個人或許寧願辛勤勞動,也不願遊手好閑。因為遊手好閑使得一個人的全部才華處於一種昏睡和遲鈍狀態,而無法得到充分的運用和發揮。從長遠來看,自身才能的運用本身就是真正的幸福的源泉,隨之而來的收獲比當下的直接所得要大得多。”
據說,有這樣一位大法官,他從不放棄任何一次依法辦事的機會,但是,他從不肯貪贓枉法,做任何一件違法的事情。在他的一生中,無論做什麽事情都全力以赴全身心地投入。如果他付出的勞動導致了失敗,他不會自責,因為他已經盡力而為,無怨無悔。
我們應當勞動,應當堅信:我們所播種在泥土中的善良的種子,必將生根發芽,成為善行。每一個人一開始為自己所打算的,上帝會為他來完成。的確,僅靠我們自己是什麽事情也不能完成。我們的工作所停止的地方,是其他人工作的起點,他們會使我們的工作更接近於完美。因此,我們必須留給後來者一個美好的藍圖,使我們值得被他們去效法模仿。曾經做得好的,正在好好做的,準備好好做的,他們成為環環相扣的整體,這是所有時代不可分割的連續的狀態。
很少有人會意識到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是毫無用處的。隻是他們的生存這一事實使得他們的存在成為必要。世界是先於他們而存在的。隻是因為他們選擇了善良,他們才生活得有價值。相反,如果選擇懶惰與邪惡,他們便一無用處。他們用自己的時間和金錢做了些什麽呢?他們是否向這個世界表明他們的生存具有價值呢?他們是否因為自己的存在而使別人生活得更好呢?他們的一生是否懶惰、自私、貪圖安逸和無足輕重呢?他們是否在追求快樂呢?快樂總是拍打著翅膀從遊手好閑者麵前飛過,而幸福也是懶漢們所可望而不可即的。快樂和幸福是工作和勞動的果實,但絕不是粗心大意和平庸者的報酬。
一個感到活在世界上毫無意義的年輕人,因為事業的不成功,決定當眾結束自己的生命。這件事情發生在美國伊利諾伊州卡普諾鎮。這個年輕人受過良好的智力方麵的教育,但對其他方麵一無所知,包括職責、美德和信仰都一竅不通。由於他是一個唯物主義者,對來世的報應毫無恐懼。他刊登了一則廣告,說自己準備作一次演講,然後從頭部開槍自殺。這次聳人聽聞的演講的入場券是每人一美元。這筆收入部分地用於他的葬禮的費用,其餘的用來購買英國3個唯物主義者的著作,這些書準備存放在市鎮圖書館。當時,整個大廳擠得水泄不通,入場收入相當可觀。在他結束這場演說之後,按照諾言,他拔出大口徑手槍向頭部開槍,就這樣結束了世俗的生活,急匆匆而又血淋淋地站到了上帝的麵前。這件事發生在1868年8月。
或許,這種可怕的行徑是精神空虛的結果,或者目的在於虛張聲勢地製造聳人聽聞的新聞。他的名字將會寫進書本。有的人或許會為他的勇氣而呼喊。但是,這與其說是勇敢,不如說是怯懦。這樣的事情即使滿足了他們的虛榮心,也是極為荒謬的做法。謝裏登曾經說過:“把貪婪、欲望和野心當作偉大的激情是一個錯誤。它們根本就不是,充其量隻是渺小的激情。虛榮是一切激情的支配者,它既可以激勵人們做出最悲壯的英雄事跡,又可以驅使人們犯下滔天大罪。要是我能免於受這種激情的支配,我就可以笑傲他人。他們隻不過是一個頑童,而我卻是個巨人。”
無論是完成那些艱巨的任務,還是敏捷迅速、精力充沛和沉著冷靜地克服那些在每個人的生活道路中千百次出現的困難,堅強的意誌都是必不可少的,而且也是所必不可少的。因此,在履行職責的過程中,勇氣和正直廉潔是同樣必需的。這種力量在完成單個的職責中或許是渺小的,但是,它卻使我們在遇到一個又一個的困難時不感到意外,不驚慌失措、怨天尤人。它是人類精神的最終收獲之一。
每一代人都必須承擔生活的重壓,度過各自的危險,經受多重的考驗。每一天我們都麵臨著各式各樣的誘惑,或者是懶惰、自我放縱,或者是邪惡。責任感和勇氣的力量使我們不惜犧牲任何世俗的利益,來抵製這些誘惑。當美德已成為一種日常習慣,我們便擁有了個人的品格,在很大程度上,就為實現我們被創造出來的目的而優先做好了準備。
缺少一點勇氣,對這個世界的損失是件多麽慘重的事呀!有做某事的意願,但卻沒有去完成它。世界就是這樣,它是如此依賴於我們的行動,每一件事情似乎都在對每一個人大聲疾呼:“想做什麽事情,就要行動,行動!”那些可憐的鄉村牧師在各自的教區中和各種邪惡勢力搏鬥,和違法、犯罪、不公正及各種惡劣行徑鬥爭,他們的責任感比亞曆山大大帝還要崇高。而有一些人隻不過是個濫竽充數的勞動者,他們裝模作樣地工作,或者做個兩股戰戰的旁觀者,卻沒有勇氣縱身投入。每一天,都有無數默默無聞的人被送進墳墓,如果他們曾經有敢於行動的勇氣,或許他們也取得了輝煌的成就,因而能名垂青史。
愛丁堡大學的威爾遜教授在教導學生時,總是把責任感放在首位,而且,是指采取實際行動的責任感。他的演說深深地影響了那些聽課者的品格。他鼓動他們在人生的戰場上英勇奮戰,像古代丹麥英雄那樣“英勇無畏,意誌堅強,在完成自己職責的道路上決不動搖退縮”。這就是他的人生信條。
世界上之所以有如此眾多的挫折和失敗,大多是因為缺乏勇氣。當路德對伊拉斯謨說“難道你想在雞蛋上行走而不踩破它們,和在玻璃上漫步而不壓碎它們”時,膽小怕事而又優柔寡斷的伊拉斯謨回答說:“對基督的事業我不會不忠誠。至少時代允許我這樣做。”路德的性格則與他截然不同。“我要砸爛這些寄生蟲,雖然各種邪惡勢力會糾結起來,像房頂的瓦片那樣厚實,共同反對我。”或者像聖·保羅一樣,“我不僅預備被人捆綁,而且準備被送到耶路撒冷處死。”
亞曆山大·巴恩斯爵士說:“我的性格特征十分嚴肅認真,對於我所從事的任何事情都不會漫不經心地去對待。事實上,隻要我答應去做的事,我就不會心不在焉。”這就是一個堅強的人和一個懦弱者的全部區別所在。在生活中勇敢者衝鋒陷陣,戰死沙場;高談闊論者卻被拋到了後麵;那些貪生怕死者則逃之夭夭。行動表明了我們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言語則隻是表明我們應該做個什麽樣的人。在勤勉工作的任何時候我們都可能取得決定性的勝利。
悲觀主義者認為,工作或者說工作的必要性是人類的敵人。與此相反,卡羅閣下認為,不可抑製的本能使人類采取行動,而且通過行動產生了一些為我們始料不及的快樂,產生了我們期盼已久的幸福,也完成了那些強加給我們的職責。這種不可壓製的本能不是別的,正是生命的本能。行動對人生做出了解釋和概括總結。與此同時,它升華了我們自身的內在情感,從而衡量了人生的真正價值。真正的快樂在於:麵對各種困難時,經過堅持不懈的努力,最終取得了勝利,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這種力量一開始隻是它自身的主人,然後才成為生命的情人,不管是在征服者的邪惡意願中還是在戰勝科學文化或工作的困難中,總而言之,它是人類忠誠的朋友和安慰者。它使人類克服了自身的各種弱點,變得純潔和高尚;自覺抵製各種庸俗的誘惑,幫助他度過日常生活中的悲痛,甚至完成他從一時的極度悲傷中的自我解脫。在現實生活中,一旦我們第一次克服了疲勞感和厭煩感,我們就會從此受到鼓舞。撇開它所產生的其他結果不談,工作本身,就是一種最實在的快樂。像悲觀主義者那樣,把工作當作一個敵人,這正是對快樂觀念的一種誤解。一個勞動者當他看到工作在自己手中或在自己的思想中蓬勃發展時,他會在其中發現自我、發現自身的價值。這正如亞裏士多德所說的那樣——不管他是獲得了豐收的勞動者,是建造了房屋的建築師,還是完成了塑像的雕刻家——不管它是一首詩還是一本書,這都無關緊要。
創造的歡樂多於辛勤勞動所得的回報;克服外部困難的有意識的勞動,是生命覺醒了的首次獲得的歡樂,而完成了的工作則是最大的喜悅。隻要我們局部性地暫時地抑製住了自然,我們就充分發揮了生命的價值,勝利的果實因而奉獻給上帝。這就是努力或者說行動中的意誌的真正性質。”
人具有不可思議的天才,僅僅是因為他具有不可思議的勞動能力。力量可以征服環境。行動的準則則具有無堅不摧的力量,任何環境都無法抗拒。行動為自己掃清了道路,使自己超越於一切對象之上,淩駕於幸與不幸、正義與邪惡之上。在這個世界上,能給我們帶來歡樂的是我們的勞動能力不斷強大,它把我們引向成功。人的智慧表現在他的行動之中,因為每個人都是他自我勞動的產物。裏希特爾指出:“善行如一口鍾,它清脆的聲音回蕩在天空中。”
在日常生活中,人與人之間積極活躍而又富有同情心的接觸和交往,比任何形式的苦思冥想和離群索居,更能充分地為將來健康而又精力充沛的行動做好準備。“通向天堂的生活方式,”斯維登堡說,“不是那種離群索居的生活,而是在現實中積極行動的生活。仁愛,包括在任何活動和工作中都誠實公正,聽從上帝的旨意,這並不困難。但是,僅僅過一種虔誠的生活,是與通向天堂的路背道而馳的。盡管一般人認為這種生活方式是通向天堂的。”他所說的話,對那些認為為在天堂中生活得更長久,就得發誓在塵世中忍受貧窮和過隱居生活的錯誤觀點進行了反駁。
對很多人來說,信仰純粹是個口頭上的言語問題。就言語本身而言,我們隻說那些我們認為正確的話。但是,言語不會產生行動、思想和舉措,也不會通向純潔、善良和誠實。人們在宗教信仰方麵的敷衍太多,而具有的勤勤懇懇工作熱情太少。關於信仰方麵的著作已是汗牛充棟、浩如煙海了,但是,體現在人的品格和行動之中的真正信仰比這些著書立說要有益得多。一個人如果不具備真實而又堅強的意誌把他引向善行,他要麽成為沉溺於聲色享樂的玩物,要麽成為一個遊手好閑的無恥之徒。
當前,困擾著英國青少年的一個最大危險就是懶惰。那種稱之為“文化”的東西實際上什麽也不是。它或許是與最卑鄙下流的道德品質緊密相關,對權勢者奴顏婢膝、搖尾乞憐,對下層社會和窮苦百姓則傲慢無禮。這些舉止輕浮、懶散無禮的青少年沒有任何信仰,不崇拜任何偶像,也沒有任何誌向。他們甚至對正義最終戰勝邪惡也心存疑慮。在這個世界上,有許多女性化了的男人,他們總是說“男女都是一樣的”,“這沒有什麽意義”。其實男女並不是一樣的,即使100年以後男女也不會一樣。個體的生活反映著整個社會的生活。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特殊的職責需要完成,有自己特殊的工作需要去做。否則他將遭受痛苦,別人也會因為他而遭受磨難。他的懶惰傳染給了別人,樹立起一個極壞的榜樣。毫無意義的生活隻不過是一種過早的夭折,使人成為行屍走肉。
許多年輕人總是滿腹牢騷,成天發個不停,卻不肯采取任何行動,著手去做那些自己夢寐以求的事情。錢寧博士注意到了他們的這一缺陷。他悲歎著說,許多年輕人都會在一所絕望的學校中成長。生活有意義嗎?當然沒有,如果我們隻是在無所事事中虛擲光陰,甚至連閱讀也常常被認為是智力的浪費。他們對教養毫無興趣,因此,你所見到的都是些怨天尤人、漫不經心和老於世故的青少年。他們的精神隻對智力和精明感興趣,喜歡對別人的行動極盡挖苦諷刺之能事,而他們自己卻什麽事也不做。他們對別人的認真和熱情冷嘲熱諷,這些理性的漂泊者被一種可悲的冷漠主宰著。他們的靈魂,如果他們還意識到自己有靈魂的話,是在隨風飄蕩、任意東西。他們不相信自己所了解的東西。這樣的心靈所接受的思想當然不會產生任何行動。他們沒有任何原則或信仰,信仰的成分全然被忽視了。他們沒有信念,當然也不會有任何成就;他們沒有效仿高尚人物的期望,沒有獲得高尚思想觀念的熱情,更沒有擁有高尚品格的誌尚。
擁有太高的智力,卻毫無信念;擁有太多的知識,卻毫無智慧;這些年輕人具有太多的“文化”,卻毫無仁慈之心。一個國家可以隻擁有優雅的舉止,而不再擁有其他任何東西。知識和智慧有天壤之別,不能混為一談,兩者之間風馬牛不相及。博學是否會產生智慧和善行,是大可值得懷疑的。費拉隆曾經說過,與其熱愛好書,不如自己做一本活生生的好書。各種各樣的閱讀材料或許會給我們帶來愉悅,但不能給心靈提供精神食糧。聖安塞姆說:“上帝往往成就那些沒有知識的人的生活,因為他們追求的是神的事業;而不回應那些擁有才華的博學者的生活,因為他們追求的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一個偉大的法國作家給他的同代人描繪了這樣一幅肖像:“在每一方麵你都會深切地感受到,他們對信念和職責漠不關心,他們有的隻是對感官快樂和金錢的熱情,因為它們能獲得你所需要的一切東西。任何東西都可以用金錢來購買——良心、榮譽、信仰、觀念、尊嚴、權力、體貼和自尊。所有的真理和所有的美德都隻剩下巨大的殘骸。而一切哲學理論,一切不敬神靈的學說,都已自我解體,被這種漠不關心的製度所吞噬。真理和謬誤同樣赤裸裸地被拖進了墳墓,而這座墳墓現在已空空如也,連屍骨也找不到一根。”
然而,我們將通過“文化”得到補償。這是一個來源於德語的新詞。很多人都崇拜“文化”。“文化”是他們唯一的信仰。這是一種經過了精巧的修飾的理智上的犬儒主義和懷疑論。持這種學術觀點的人往往在生活中表現出一種極度的超越,就像莫裏哀在《偽君子》中所塑造的那些人物,“沒有什麽東西能使之感到驚訝”是他們的座右銘。他們嘲笑那些由來已久的美德,諸如勤奮、自製、充滿活力和自助等。唯一的信念就是無情的否定。在他們那裏,沒有什麽東西值得崇拜,也沒有什麽東西可以期望。他們懷疑一切,自己什麽事也不做,卻對別人的工作全部否定。除了自己,他們不相信任何東西。他們就是他們自己的上帝。
歌德是感性或者說是文化的創造者,但是,和席勒的一樣,歌德的詩沒有展示出任何行動。他的著作都是不結果實的花朵。他是一個隻與女人的愛情做交易的商人。他通過自己的魅力使女人依附於自己。“如果他的心中沒有了女人”,歌德的傳記作家寫道,“他就會像一個沒有了解剖對象的解剖學外科醫生。他曾經說過巴爾紮克的每一篇好的小說似乎都是挖掘了一個痛苦女人的心中隱私。巴爾紮克或許也可以用同樣的話來回敬他。歌德幼年時期對自然史非常喜愛。他說‘我還清楚地記得,當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我曾經把花朵撕成碎片,想看看那些花瓣是怎樣鑲嵌在花萼之中;甚至還拔掉鳥的羽毛,看看它們是如何插在鳥兒的翅膀上。’貝蒂拉曾經對霍頓勳爵說他也以同樣的方式對待過女人。他的所有情人,不論其地位高低,都強烈反對他的這種活體解剖方式。他的魅力是非凡的。或許是為了達到一定的藝術效果,他總是想表現出這種強烈的感情,在肆意誇張這種感情時他毫無顧忌,也不會受到良心的譴責。就像一個畫家為了表現出被釘在十字架上的基督這個典型人物所受的肉體上的巨大痛苦,在創作時往往會在他的身體肋部插進一根長矛。這種情況下,洞察秋毫的能力需要相當的冷靜。我們可以想象一下歌德,他就像《厭世者》中的英雄。當所要求的一定程度的激動已經抵臨時,他把手指放在脈搏上,避開過分的狂熱和高度興奮。歌德直言不諱地告訴我們,他把任何事情都當作冒險或愛情來考慮,習慣從審美的角度來看待他所熟悉的任何一個女性,他發現減輕一種災難或者失望的最好方法就是把它寫出來。”(注:《歌德》,a。海沃德著。)
與富有的心靈相比,炫耀自己僅有的智力是多麽的愚蠢啊!它無用、卑賤,幹硬的軀體無法承載包含所有的理解能力,等待破譯。如果靈魂無法給軀體增添濕度和活力、物質和現實、真理和歡樂,那麽,它將隻是一個死氣沉沉的骨架,一些機械聯係在一起的幹癟的骨頭。每個人都會記得謙虛的牛頓所說過的一句名言。牛頓,或許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人,他創立了流體力學,發現了萬有引力定律,發現了光的可分解性。他感到自己隻是一個在海邊玩耍的孩子,在他麵前是無邊無際的真理的海洋,這都等待著人們去探索。現在,哪一個哲學家會做如此坦率的表白呢?
“真理,”德梅斯特伯爵說,“人隻能通過他心靈的精神去獲得。一個善良的人往往會吃驚地發現那些才華出眾的人總是拒絕接受那些顯而易見的真理。這些人欠缺某一方麵的才能,事情就是這樣。即使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如果他對上帝沒有敬畏感,那麽,我們不僅不能征服他,而且也沒有辦法使他理解我們。”漢弗萊·戴維爵士也說:“在生活中,理性往往是一種沉重的負擔,它摧毀了人的感情,而代之以謹小慎微的原則。”
然而,關於職責的最廣闊的天地是在文學領域和書本知識之外的。人,與其說是有理性的動物,不如說是社會性的存在。人類文明的精髓是從社會交往中而來的,諸如禮貌、自尊、相互容忍和為了利他而自我犧牲。人類的經驗要比文學寬闊得多。生活本身就是一本與生命共始終的書,不過,要讀懂這本難度很大的書是需要智慧的。
“在我們這個時代”,維妮女士說,“文明的觀念是與讀書寫字密不可分的。現在,隻有愚蠢和無知的人才不會讀寫。但是,在50年以前,讀書,除了最高形式的教育外,是例外的事情。那些極其聰明的男人和女人們,除了《聖經》外,幾乎不需要憑借其他什麽幫助,就可以提出一些極其難能可貴的思想。那時,即使在上層社會的女性中,讀書也不是很普遍的現象。‘我的祖母在寫字時,幾乎不知道單詞該怎麽拚寫。除了《聖經》外,她沒有讀過別的什麽書,’一位很有鑒別能力的法國人說,‘但是,她比現在的女性要優秀和聰明得多。’”
在古代,通常會把一些職責交由男孩子去完成,以此作為一種考驗。如果他失敗了,這是非常有失體麵的事情;如果他順利完成了,那他也隻不過是在履行自己的職責。“至於通過教育的方式把人類提升到一個非常高尚的道德境界這樣一種夢想,”休·米勒說,“隻是時代的一種幻想,就像幻想隻通過一種煉金術的方法就可以點石成金一樣。”
畢竟家庭是進行培訓的最好學校。家庭生活是上帝用以熏陶青少年的手段,而家庭主要是由女性來營造的。“法國的希望”,奧爾良大主教說,“寄托在母親們的身上。”英國也同樣如此。但是,天哪,我們到處可以聽到婦女們的大聲疾呼,她們在抗議自己的女性氣質,在竭盡全力地拋棄她們身上所具備的那些最為可愛的品格。她們要求權力——政治的權力,殊不知,世界的麵貌完全是由她們在家庭中所造成的影響決定的。她們堅信選舉的可能性,要求“給予選舉權”。難道她們真的相信:如果她們擁有每3年或5年在議會代表選舉中的選舉權,那麽這個世界就會因此更美好嗎?聖保羅給了待在家中和在家中勞作的女性榮譽勳章,因為他意識到家庭是社會的結晶體,家庭中的愛和職責是來自我們最親愛的人的最好的保護傘。最近有一個作家,在描述了女性所應具備的天性之後,她指出,“看到現在的女性很容易被人煽動,去追求那些新潮的思想和工作,這真讓人感到擔憂。通向天堂的路,對她們比對她們的母親和祖母要遙遠得多。對她們來說,信仰是蒼白無力的,她們沒有把自己托付給安全可靠的上帝,也沒有想著去完成仁慈的上帝所授予自己的職責,因而心靈空虛。”而這位作家本人就是個女性。
在最近發生的普法戰爭之前,斯托弗爾男爵受派遣去調查普魯士和法國的輿論和道德狀況。他在調查報告中指出:“軍隊中的紀律取決於社會和家庭中的紀律。普魯士國家的青少年都被訓練成了普遍服從、尊重權威的人,尤為重要的是,他們能夠恪盡職守。但是,這些在法國家庭中不存在的紀律又怎能在法國軍隊中存在呢?而且,讓我們看看家庭之外的圈子,在法國公立中學、中小學和大學中,我們是否采取什麽措施使孩子們尊重他們的父母、忠於職守、服從權威和法律呢?更重要的是,是否使他們相信上帝了呢?沒有,連與此相關的事情我們都不曾去做。其結果是,每年我們送到部隊去的那些年輕人,完全缺乏宗教原則和正確的道德觀念;他們從孩童時代起,就不習慣約束、服從,對任何事情都討價還價、不尊重。然而,卻有人偽稱:隻要這些毫無紀律毫無原則的青少年進了軍隊,我們就可以立即使他們習慣於紀律。這些人也承認軍隊中的紀律隻不過是個人生活中的原則——即責任感、服從上級的指派、遵守政府的法令和各種規章製度。……在環境的壓迫下,一時建立起來的虛假的紀律,持續的時間是極其短暫的,一旦麵臨嚴竣的考驗,它就會立刻化為烏有。”不用說,事實證明,斯托弗爾男爵的這些話是千真萬確的。
在英國,是否也在經曆著同樣的過程呢?規模不斷擴大的民主潮流正淹沒了那些與人相處的原則和高尚的道德品質。這個虛榮心極重的民族,到處炫耀著自己的財富、力量、資源、海軍和其他軍事力量以及在商業方麵的優勢。但是,所有這一切都可能在幾年之中喪失殆盡。和荷蘭一樣,可能成為一個富裕但又相當弱小的民族。民族取決於組成它的各個個體。一個民族的公民,不論是個體或者集體,如果都不具備高尚的品德,不忠於職守,不崇尚榮譽和公正,那麽,這個民族是絕不會因此而聞名於世。
德比勳爵在他最近的一次演說中指出:“一位品德極為高尚的人前天對我說,他認為,自從滑鐵盧戰役以來,那些使整個民族保持活力和強大的品質都在持續地走向衰落。雖然他沒有直截了當地說出來,但從他的神態舉止和說話的語調我可以推斷,他認為想恢複這些品質已為時太晚,一場巨大的災難猶如洪水猛獸即將降臨。那些行將就木的人是幸運的,因為他們將不會看到這種情形。在一定的條件下,這場災難是肯定會出現的。”
這些話語是一種嚴重的警告。是否會和100年前的法蘭西一樣,災難如期降臨呢?諾曼·麥克勞德博士最近指出:“目前存在的這種混亂狀況是從1815年戰爭之後不久就開始的,如同宗教改革時期一樣,時下處於多事之秋,令人最難以忍受。一方麵,關於一切事物,包括社會的、政治的、科學的、哲學的和神學的陳舊的思想觀念都已被打碎。盡管那些摧毀舊的傳統的一方愚蠢而又自負,但是,人數更多的另一方,有著難能可貴的追求真理的精神和巨大的責任感。如果反複地思考,我們就會知道這些人有著對代表真理的上帝的堅強信念。至於蘇格蘭人,現在跟他們談信仰還為時過早。我們忽略了一些大的世界性問題,爭論平庸得就像粗野的女人在爭論到底是滑冰鞋還是比目魚。”
關於未來的前景,還有什麽比看到那些男人和女人用一生的精力,把他們父輩早就深信不疑的基本原則理論化或加以懷疑而更令人憂慮呢?隻有信仰這些基本的準則,他們的忠誠、善良和成就才會有保障。有兩種思想,一旦被心靈所接受,就會改變我們全部的生活過程——這兩種思想,一種認為塵世隻是永無止境的生存狀態的開端;另一種則認為今生活著的人還會有來生。每個人既可以選擇善行,也可以選擇邪惡。那麽究竟誰的力量更為強大呢?這就完全取決於我們自己——取決於我們覺醒的良心和受到開化的意誌。我們在完成各種各樣職責的過程中或許無法避免困難和悲傷,但是,這些職責必須完成,而且必須心情愉悅地去完成,因為這是上帝的旨意。善行給我們自己以力量,同時也激發他人去行善。善行是實幹家的寶貴財富。因此,讓我們振作起來,強化精神的力量,為將來的行動做好準備吧。這,就是人生的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