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真誠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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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活著的職責:年輕人應有的15種態度 !
    任何工人都無法
    在急速匆忙的情形下把工作做好。
    唯有安寧專注,心情如一,事方可諧。
    ——喬叟
    也許你可以放心地撫摸金子,但是
    一旦它粘住了你的手,它就會
    損傷你的皮肉。
    ——喬治·赫伯特
    誠實的人盡管貧窮,
    但他是人類真正的國王。
    ——彭斯
    正直和誠實情同手足、密不可分,正直就是誠實,誠實也就是正直。誠實本身尚不足以塑造一個偉人,但它是偉大的品格中最重要的因素。誠實的人使雇主放心,並且使受雇於他的人充滿信任。誠實是堅持原則、人品正直、獨立自主的核心要素,是每個人的第一需要。完全講真話對現在來說,比曆史上任何一段時期都更必要。
    說謊,通常說來,連說謊者本人都要貶斥它。他會強辯說自己在講真話,因為他知道真實普遍地受到尊敬,而謊言無論在哪裏都要被譴責。說謊不僅是不正直的表現,而且是懦弱的兄弟。“要勇於說真話”,喬治·赫伯特說,“任何事情都沒有撒謊的必要,危害最深的說謊者是那些所說的話總和真實情況沾點邊的人。他們繞著圈子來表達,而沒有勇氣說出真相,於是說出的話其實就是假話。半真的謊言是最壞的謊言。過著戴麵具的生活其實近似於在言語上說謊一樣惡劣。行為和語言一樣能清晰地反映一個人的品格。行為卑鄙的人表裏不一,他並不按照表麵上相信的原則做事,過著兩麵派的生活,但他也需要誠摯和真話。真誠的人說自己想說的話,相信表麵上相信的東西,像公開表白的那樣去做事,並實踐自己的承諾。
    “另一類實際情況也是常見的,”斯波謹先生說,“有些人隨心所欲,還有些人狂熱地鼓吹和平,或者對肆意的行為過於放縱。我們現已知道,那些為慷慨作辯護的人自己往往卻十分吝嗇。我們聽說過對‘真實’非常在意的人——意味著某種形式的教條主義——卻在生意往來中,或在關於他們鄰居聲譽的事情上,或在家庭生活事務中並不尊重事實。”
    說謊是最普遍、最慣常的惡習,它在所謂的“社會”中十分流行。“不在家”是對一個訪問者最時尚的回答。說謊在人類事務中成為如此必須加以貫徹的原則,以至於人們心照不宣地采納它。一個謊言可能被認為是無害的,或者是微不足道和非故意的。幾乎沒有謊言是共同的。無論多麽寬容,對每一個思想純潔的男女來說,說謊終歸令人憎惡。“謊言,”拉斯金說,“可能是輕微的,或是偶然的,但它們是濃煙中的灰塵,如果我們不僅僅隻關注最大、最黑的煙塵,而是把一切灰塵清掃出我們的心靈,生活將更美好。”
    “為了祖國的利益而對外說謊”過去常常是外交官們的座右銘。然而,一個人應當比重視生命更重視他的諾言。當迦太基人讓他們的囚犯雷古盧斯(?—公元前250年,羅馬將軍,公元前267—前256年任執政官)由特使護送到羅馬尋求和解時,條件是如果和平未能達成,雷古盧斯應當回來繼續坐牢。雷古盧斯發誓說他將會回來。到達羅馬後,他要求元老院議員們繼續堅持戰爭,並不同意互換俘虜。這牽涉到他要返回迦太基被囚禁。元老院議員們,甚至大主教都認為他所發的誓言由於是被暴力脅迫所做出的,不一定要遵守。“你們決心要損毀我的名譽嗎?”雷古盧斯說,“我並不是不知道等待我的將是死亡和折磨,可是由於不光彩的行為而造成恥辱或者由於負罪的感覺而受到傷害,我將無法容忍。雖然我是迦太基人的奴隸,可是我還有羅馬人的精神。我已發過誓要回去,回去是我的責任。讓神保佑其後的一切吧。”雷古盧斯返回了迦太基,並受盡折磨而死。
    “他將會生活得很愉快,”柏拉圖說,“回歸真實,從此以後他將不必再痛悔。”讓我們再引述馬喀斯·阿利琉斯皇帝的一段話,“品行不端的人是對神的不敬;由於大自然已經使有理性的動物學會了互相關照,出於本性而互相幫助,但決不互相傷害。那些違背自己良心的人在至高無上的神的麵前,其罪過無可掩飾。那些說謊的人在同一個神的麵前也一樣是有罪的,因為無所不包的自然的一切事物和自然存在的萬物之間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
    這個無所不包的自然的名字就叫“真實”,並且是產生一切實際存在的事物的第一推動力。因此,一個故意說謊的人犯有不敬神的罪過。因為他欺騙的行為是不正當的。一個不是有意撒謊的人也有不敬神的罪過,因為他與自然為敵而擾亂了這個世界的秩序,他站在了與真實相反的一邊,即使他已經從自然中獲取了力量,但他忽略了這力量現在不能再辨別真偽。實際上,一個隻知道追求享受逃避痛苦的人也一樣犯有對神不敬的罪過。
    真實和正直通過不同的形式表現出來。它們賦予一個人公平處事的品格,使生意人誠信可靠,使人們不會利用特長瞞上欺下。正直是真實的最坦率也最謙遜的證明方式。給足尺寸,不缺斤短兩,樣品真實,服務周到。嚴格履行責任,對任何一個人的品格來說都是必不可少的。
    舉個普通的例子。塞姆·福特抱怨一個小飯館給他的啤酒不夠分量。他把店主叫來,對他說:“先生,請問,你一個月能賣幾桶啤酒?”“10桶,先生。”店主回答說。“那麽你希望能賣11桶嗎?”“當然,先生。”“那我就告訴你怎麽辦,”福特說,“把分量給足!”
    但這個例子所能說明的遠不止於此。我們往往抱怨缺斤短兩以及摻假的商品。要買的是一樣東西,但拿到手的卻是另一樣。但是商品總是要賣的,如果有利可圖當然更好。當賣主認識到這一點時,顧客已走到別處去了。許多年前m。李·皮雷訪問英國時,發現那裏的製造商很有商業道德。“他們展示的樣品,”他很欣賞地說,“和他們托運到國外的貨品在質量和數量上非常精確地一致。”
    現在他還能說這話嗎?關於製造商的墮落——裝載的棉花裏摻雜著陶土、澱粉、鎂和鋅,難道我們沒有在公共法庭上聽到過嗎?我們曾看過裝船,因此知道實際運的是什麽貨。棉花發黴變色再也賣不掉。黴菌是一種真菌,一旦澱粉變得潮濕,就在其上生長起來。中國是英製棉布的許多大市場之一,但是自從黴菌出現,與中國的貿易就絕跡了。
    中國有句諺語是說“變戲法的不騙敲鑼的”,中國人像我們一樣也是行騙的行家能手。他們把鐵屑放在茶葉裏,並用水浸透絲綢,因此他們明白無誤地知道自己是在欺騙別人。“後果是,”在基福的英國領事說,“我們的紡織品落下惡名。美國的鑽機雖然比英國的要貴40%,但是正在把英國貨趕出市場,我們不再被信任。英國牌子過去是貨真價實的保證,但現在不再是這樣了。”
    印度的情況也一樣。英國棉布不能洗。當陶土和澱粉被洗滌幹淨時,棉布變成了破布片。印度人種植棉花,他們是聰明的工匠,有靈巧的、富有創造力的手指,紡出的線像曼徹斯特的工人紡出的一樣光滑。印度的資本在積累,許多工廠已經建成,現在印度人可以為他們自己而生產了。
    在工業製造區,所有這些都無人不知,並在公共集會上廣為談論。變更尺寸、用澱粉處理、在棉布裏摻上陶土,任何一個地方都知道這種勾當。麥勒先生公開譴責在商品中摻假的製造商。他們似乎認為,除了他們自己,全世界的消費者都是傻瓜。他提到一位工程師的例子,在他穿越印度洋時,披著用麥斯林紗裝飾的穆斯林頭巾。“它是英國產的嗎?”有人問他。“不,它產自瑞士,英國貨弄得我手指黏乎乎的,很討厭。”這說明了我們是如何丟掉我們的生意以及怎樣碰到倒黴時光的。
    美國的棉製品在倫敦、曼徹斯特及其他北方地區銷售,相當有利可圖。印度的棉製品銷往中國、澳大利亞,盡管孟買的紗線比英國的原紗價格要貴。但現在,印度本地的棉布產量已經相當於曼徹斯特銷往國內外的產量之和。這難道不是令人吃驚的事實嗎?我們現在正對我們的工匠進行技術培訓。而如果有了欺騙與說謊,技術培訓又能頂什麽用呢?一位年輕的婦女買了一軸標為250碼長的棉線,當她實際用時發現隻有175碼長,那麽她會怎樣看待國人的信譽呢?
    公眾、公共道德和政治原則的墮落是無可否認的。當杜龐男爵約百年前訪問英格蘭時,他用敬佩的目光看著我們那些勇敢、智慧、生氣勃勃的商界人士。“支撐他們國家工商業霸主地位的不僅僅是勇氣、聰明和活力,這遠不是他們的才智和節儉所能達到的,最重要的是他們的誠信無欺。一旦有一天,英倫三島的市民丟掉了這些傳統美德,我可以有把握地說,雖然英國有最強大的海軍保護,在外交上有遠見卓識且積極地拓展空間,政治科學無比精深,但是它的貿易船隊將逐漸衰落,從各個港口被驅逐回來,終將很快地從如今鋪滿黃金的海麵上消失。而正是靠著大海,用以貨易貨的方式,這3個王國以工業品換取了這些金銀財寶。”
    尋找規避之法無疑是對競爭的敏感反應,也是對政府在通向自由生產之路上設置的障礙的應對之策。製造商被各種嚴格的法律束縛住手腳,其中有些法律很有進步性,例如把婦女和兒童從煤窯工場中解放出來以及縮短勞動時間等。但是工廠法似乎有些過分。肯特森先生在利茲說,在工廠法案通過後,國內的幾家工廠差點都倒閉了。比利時從英國引進了小尺寸的鋼鐵棒材的生產,因為在生產中可以雇傭年齡小的男工。小型引擎曾經是英國外貿的重要產品之一,但現在都在法國和比利時生產。他指出,通過這種方法,國會正在使英國的各種行業絕跡,並且由於這些行業要自行承受損失,不公平的程度更加擴大。另有人在一次會議上說,雖然在蘭開郡遍布工廠,但他的公司卻從比利時進口鑄鐵,因為那兒的價格比英國更便宜。
    工廠主們不僅深受法律束縛之苦,更飽受罷工之害。每當生意剛有些起色,工人們便開始罷工要求更高的工資。工廠被關閉,煉鐵爐被倒空,建築停下來,一切陷入停頓。我們把可以采取的手段和機會都拋在一邊,而外國人卻利用我們不顧後果的魯莽行為大發其財。工人們把他們的雇主看成天生的敵人,這不僅是不幸,簡直具有毀滅性。
    但是工人們製造出產品的質量又如何呢?當人們在工作中傾盡心智之時——也就是他們以產品質量為榮之時——他們的工作就如喬叟在本章開頭所描述的那樣——“唯有安寧專注,心情如一,事方可諧。”但現在又如何呢?磨洋工一樣工作——不用技巧,不加用心,缺乏精益求精的精神。後果呢,隧道常崩塌,鐵橋常垮塌,大樓常倒塌,房子建造了一半以後再也沒人管,排水渠閘沒修好就置之不理,傳染病到處蔓延。哦!這些粗心大意缺乏責任心的英國工人!你過著什麽樣的生活,你使得我們的生活像街道的灰燼,毫無生氣。幹完工作後,你就不再關心完成得究竟怎樣。在工作中你沒有盡力,沒把自己的精力真正投入進去。工作畢竟做完了,你就馬馬虎虎囫圇交差。所有這些不正直的、不光彩的行徑,可鄙的英國工人!這將作為你們自己的缺點書寫恥辱。在無知中長大,你們所受的教育中缺乏同情心的培養,仿佛這個世界都是在和你們作對,然而你們忘了,它也時時給你們以關懷。
    所有不盡心盡職的工作都是在撒謊,是徹頭徹尾的不誠實。你為做好一件工作而獲得報酬,但實際卻做得很糟。也許再掩飾一下可以勉強看得過去,但事情往往在無可補救時,過失才會被發現。問題的嚴重性就在於此。隻要事情還在這樣繼續下去,談論勞動者的尊嚴或所謂的勞動人民的社會價值都是徒勞的。在沒有誠實勞動的地方就不可能有勞動者的尊嚴。尊嚴不可能存在於空洞和玩弄手法之中,而依賴於實在和力量。如果今天的工作在所有方麵都比我們的父輩那時要粗糙、浮誇得多,那麽尊嚴從何而來呢?尊嚴隻能來自於熱心和競爭,以及想要快速致富的心態。
    甚至波利尼西亞人也看透了我們,當帕特森主教在傳道的過程中途經南洋島時,他發現當地人拒買我們的商品。“隻不過是不值得佩戴的華而不實的玩意兒,”他說,“在他們眼裏根本就毫無價值。給他們的東西不論貴賤,哪怕價值一個先令,也一定要物有其用。例如,一把製作粗糙的單刃刀子,他們花一個先令買下來還很滿意。但是如果一把刀子有6個刃,他們幾乎會馬上扔掉。”所以利溫斯通博士發現非洲居民不願買英國的鐵器,因為它“無用”。
    蘇格拉底闡釋了一個人下決心要以身作則而力求完美是多麽有用和了不起。因此,如果他是一個木匠那他將是最好的木匠;或者,如果他是一個政治家,也將是最出色的政治家。這樣的話是用來說明他達到了真正的成功。這樣的木匠,蘇格拉底說,將會贏得木工業的桂冠,盡管這桂冠是由刨花做成的。
    再看一看韋奇伍德的例子,他具有真正的工人的精神。雖然出身低下,但他在盡全力做好工作之前從不自滿。他尤其看重其工作的質量,看是否滿足別人的需要或受別人欣賞。這是他的力量和成功的源泉。他對低劣的活計不可忍受。如果做出的東西不符合他的設想,他就會揮起棍子把器皿打碎並扔掉,嘴裏還說:“這不是喬治·韋奇伍德做的!”
    當然,他會盡最大的細心追求盡善盡美,比如注重幾何比例、上釉、造型和修飾。他可以為某些效果的改進而毀了一爐又一爐,並從屢次失敗之中學到了完美。他發明並改進了幾乎每一樣工作中用到的工具。在工作台上與他的工人一起度過了大部分時間,手把手地教他們操作。他是一個華麗的成功,其作品即將展出。
    另一個可以提及的例子是一個真正正直勇敢的偉大的承包商的事,那人是托馬斯·布拉塞。即使當敷衍塞責普遍流行時,他也總是認真地對待自己的諾言和工作。當有27個拱的巴潤廷高架橋快完工時,在一場大暴雨之中由於濕重不能承受,整個橋全垮了。這場災難的損失達3萬英鎊。
    無論在道義上還是在法律上,承包商都不必負責。因為他已經一再反對在建築中所使用的材料,法國的律師們堅持認為他的反對使他免於負責。但是布拉塞先生卻不這麽認為。他說,他已經簽下合同要建造並維護這條路,法律也不能使他不履行他的承諾。於是布拉塞先生自己出資重建了這座高架橋。他的一生是我們能提供給這代人作為榜樣的最崇高的範例之一。
    我們既有得意的時光也有倒黴的時刻,但結果總是一樣的。我們幾乎不考慮未來。隻有當沒有金錢來滿足私欲時,我們才想到節省。布雷德夫德的一位企業家最近說,大約五六年以前,我們處於商業繁榮時期,商人階層的腦袋幾乎要發昏了。每個人都在迅速致富,並且他們非常傾向於攢錢,以至於他們似乎認為能賺的錢是沒底的。勞工階層也共享了繁榮,他們像他們的雇主一樣失去了理智,罷工要求更高的工資,並且一度達到了要求。限製產量,並要求減少勞動時間。他們從勞動中得到的報酬越高,勞動就越傾向於減少。但是,蕭條時期接踵而至,那些罷工和聯合的努力不可能餓著肚子再搞下去。他對工人說,如果他們希望回到美好的日子,必須正直、誠實地盡職盡責,改變現在工作中偷懶的習慣,並且盡可能地不僅僅是為金錢而工作。
    在愛丁堡郡的一次工人協商會議上,一位發言者曆數罷工的好處。“我的理論是,”他說,“出盡可能少的力,拿盡可能高的工資。”假如這個理論能成立,勞動者的職業道德將會出現大幅滑波;工人們變得遊手好閑,無法勝任工作,而不盡忠職守。另一位發言者持相反的觀點。他說,“為了罷工而組成聯盟是極其不道德的。有一天,人們在愛丁堡的大街上看到一個人。他獨自走著,很慢而且很愜意。一個小孩兒路過這裏,對他說:‘你今天過得很自由自在。’‘這是我主人的時間。’這人回答。”他接著說,“這個人有一個先入為主的觀念,在罷工製度下,雇主的損失就是他們的好處;整個製度的結果就是,做好任何一件工作都將成為不可能。”要是工人們能夠看清他們真正所處的位置就好了。他們現在正在和整個歐洲大陸及美洲的工人競爭工作職位。過去人們常認為英國勞動力的高素質將會在外國競爭者麵前保持優勢。盡管曾經可能確實這樣,但現在這一優勢卻徹底不存在了。我們最好的機械所具有的優勢外國人同樣擁有,並且是最新改進的技術。他們現在為自己生產機器;已經學會像英國的操作工一樣快速地工作;學會在星期日像在星期六一樣上班。在法國,他們一周工作72個小時;而在英國,工人一周僅工作56個小時。但國外工匠的工資要比英國的低25%。而英國工人完成得並不如在法國工人那麽好、那麽誠實。麵對這些事實,我們又如何能堅持競爭下去呢?法國和德國的棉製品長驅直入英國,而我們的產品在缺乏責任心的情況下到達不了法國和德國的港口。我們喪失了曾一度擁有的貿易壟斷地位,並且永遠也不可能再重新擁有了。我們棉製品的銷路很快將僅局限於國內市場;並且如果產品不能做到物美價廉的話,也將被法國和美國的紡織品驅逐出市場。任何一種其他商品都麵臨同樣的境況。
    郝來沃克先生在駁斥工聯主義的錯誤時,道出了什麽是正確的精神。他表達了自己的觀點——無疑,這也是工人階級中精英分子的觀點——關於有同情心的責任,以及雇主和雇員之間的真誠相待。“回首這14年來我作為一個工人的經曆,”他說,“假如保證每天工作8小時的工資,使我在年老力衰之前有一份能勝任的工作,並且假如我可以自由發揮而把工作做到最好,那麽我就會把我的自豪、品位和性格融入到我所做的手工藝品中去,並且我有理由保證在退休之後,繼續保持這種誠實認真的心態,我現在將以這種心態與人交往。我將會成為雇主的朋友;他的好名聲就是我的驕傲;他的利益也就是我的利益。他會非常細心並會得到真誠待人的報酬——利潤。而我呢?將舒適愉快地學習和鑽研技術。”
    毫無疑問,我們國家擁有世界上最好的物質條件,和願意工作且能圓滿完成工作的勞動者。但我們需要的是優秀的而非敷衍馬虎的工作。我們有反對得到法定工資的罷工,但沒有反對劣質工作的罷工。我們需要的是更優質的工作而非更長的工作時間。那些使英國貨在世界各大市場中丟臉的工人是不正直、不誠實的。“工作,”郝來沃克先生又說,“沒有什麽樂趣,因為它不帶來光榮。對雇主來說,找到一個甘願把工作幹糟的人應當是不可能的。它是對誠實勞動的一種犯罪,是對買主的欺詐行為。沒有什麽比如下的事實更能直接說明手工業的不公正狀況了:我們有各種各樣的組織來支持一個拒絕接受低工資的工人,但是沒有一個組織是公然救助一個拒絕不誠實勞動的工人。”如果讓這一切繼續下去,那麽世界上的科學和技術學校將不再承認英國是一個偉大的商業國家。
    同樣的呼聲來自美國。“密蘇裏以西沒有上帝”這句諺語在那裏處處得到驗證。萬能的美元是真正的主宰,對它的崇拜無時不在、無處不在。薩克拉門托的一篇文章說,“美國人是一個熱愛金錢和製造金錢的民族。沒有女王或貴族來約束他們,他們的貴族就是金錢。”對財富的渴求超過了其他一切考慮,商業欺詐不是例外而是規則。在提供的糧食中摻假不惜製造毒害;甚至用便宜的材料製成有毒的藥品;賣假冒的毛料製品;用膠合板當實心木材出售;用劣質磚塊和灰漿以及還在發綠的木材建成簡陋的窩棚還把它們叫房子。是的,我們是如此在每一樁生意中掠奪和欺騙周圍的每一個人,並且因為專注於賺錢,以至於沒有時間使自己免遭明顯的欺詐,反而安慰自己要向前看,並靠欺詐別人來彌補損失。我們為自己的國民特性付出了沉重的代價。正直、誠實的民族意識正在迅速地泯滅。相反,在那些由帝王統治的蒙昧而落後的國家,正直和誠實使人們生活得比我們還要好。在那裏,欺詐被看作是犯罪,而冒名頂替者一旦被查出就要受到嚴厲的懲罰。在那些不知自由為何物的落後於時代的舊式國家中,沒有美國獨立日,沒有華爾街,沒有鱈魚或冒牌貴族。他們無所謂這個事實。
    生命、自由和追求幸福的權利使每個人有權欺騙近鄰並拒絕賠償。說得奇怪一點,美國人開始認為,工作的壞處和不自願做好工作在某種程度上是公共教育係統的結果。每個人在成為體力勞動者之前都受到良好的教育,美國人再也沒有學徒也沒有仆役。當然我們並不是毫無依據地這樣說。曾經有一位作家在《作家月刊》中提到,“美國人在他們的教育係統中塑造了一個神,說它的任何壞話都是背叛。任何一個對其價值抱有懷疑的人被當作危險人物加以教育。但是我們不妨睜開眼睛看看這個事實:在人們為進入工作生活作準備,尤其是那種依賴於手工技巧的工作時,這種教育卻是個明顯的障礙和敗筆。它隻能使人一知半解、華而不實,倉促接受並未消化的東西。”
    文章的作者說,老的學徒體製現在已經基本廢棄不用了。孩子們通過學校受到教育,不能再到某一行業當學徒。因此許多手工工作都由外國人幹了。年輕人,尤其是那些憑著受教育時的聰明才智有一個成功開端的年輕人,再也沒有靠靈巧的雙手在普通的雇傭生活中掙碗飯吃的想法。他對體力勞動不再感興趣,他要麽找份輕鬆的工作,要麽靠自己的才智生活。(注:“如果有人問為什麽沒有為恢複學徒體製而進行普遍的努力時,我們的回答是,在這條道路上有一頭可惡的獅子,這就是協會。它虎視眈眈。一位鋼琴製造師抱怨說,他召不到足夠的人來做這項工作。原因是他的雇工都屬於一個協會,該協會控製著他被允許帶的學徒的數量指標。他們把這個指標減少到一個人,當然這遠遠滿足不了需要,雇主也對此無能為力。他沒有別的辦法,隻能從國外雇傭受過培訓的熟練工人。簡言之,整個國家的協會之間存有一個共謀,就是使美國的男孩子們不能進入有用的行業。工業教育處於如此一種令人無法容忍的體製的禁令之下,那麽,它應當早就該被法律的強有力之手推翻。當普通的學校把大多數學員從手工業拉走的時侯,那些想要進入這個行業的人卻沒有這樣做的自由,因為一個強大的協會軍團牢牢擋住了去路,雇工像對雇主一樣受他們控製。”)
    在一株濃密的栗子樹下,
    那是村裏鐵匠的工作台。
    朗費羅如此說。村裏鐵匠的工作台不再有了。當阿姆斯特朗,一位有色人種的漢穆坡頓學院的將軍,到北方去尋找鐵匠時,他發現沒有一個美國人可以雇傭。每個鐵匠都是愛爾蘭人,並且他們的下一代,每個孩子都受到良好的教育,再也不會接手繁重的體力勞動。一位紐約牧師,他擁有個大家庭。最近,為糾正這種趨勢,在布道壇上宣布他打算讓他家庭裏的每一個年輕人都學一份手工職業,以便在緊急情況下可以謀生。富裕和貧窮都是在相似的職業教育中產生,如果可能有技巧的話,都盡量被傳授;富人很可能變窮,正如某些窮人將會變富;如果一種教育沒有使人學會在一生中照顧他自己和依賴於他的人,那麽這種教育就屬於失敗。
    生意難做,在很大程度上難道不是由我們自己的過失所造成的嗎?在賬房那裏,二加二並不總是等於四。有多少詭計——絲毫談不上正直——被用來比別人更快地賺錢哪!大多數人並不是依靠耐心細致的工作過著適度的生活,而是想在一夜之間暴富。這個時代的精神不再是商業精神,而淪為賭徒心態。時代的腳步太快,以至於不允許任何人停下來詢問一下那些已經被甩在後邊的人。他們被強加於競賽中,而財富上的競賽是為跑得快的人準備的,他們的信仰就在於金錢。我們的不幸與商業中的賭博和欺詐的罪行之間、與社會的奢侈和空虛之間,以及與廣泛的冷漠和苦難之間的聯係,其實沒有必要由哪位先知指出。
    “我的兒子,”一位父親說,“來到這個世界,可能會誤入歧途;但是如果他真的走到那一步,我希望他寧肯騙人也不要被騙。”另外有人說:“如果能正當地賺錢,就正直些,但假若不能,就不擇手段。”第三個人說:“正直要比不正直更好,但我對兩者都討厭。”當然,我們引述這些話是為了說明對待誠實和正直的態度是多麽的不同,但在商人階層中是否存在占優勢的更高的行為準則,則令人懷疑。一個年輕人開始步入商界,他小心謹慎然而步履安全。雖然獲利的可能極小,但行為正當。“一個誠信的人將獲得保佑,但假如他厭惡致富則是有罪的:他有一雙容易使別人遭殃的凶眼,並且沒考慮到貧困可能就在後邊跟著他。”在大型商業城市,年輕人驚詫於商界領袖們頭上的榮光。每一扇門都向他們打開,他們被認為是巨富,在社會上呼風喚雨;舉辦舞會、聚會和宴會。他們的房子裏滿是最偉大的畫家們的作品;壁櫥裏裝滿了最名貴的葡萄酒。他們談論的話題卻不那麽宏偉,葡萄酒、騎馬或價格經常掛在嘴邊。他們似乎在由大量財富堆積起來的金色海洋中盡情遨遊。
    年輕的商人常常因為這些成功的範例失去自我控製。除非意誌堅定的勇敢者,否則他們易於循蹈前人的足跡,第一筆投機買賣或許就能做成。這個成功又會被他人模仿,從而在對財富的渴求下,一步步走下去。行事變得毫無道德觀念,肆無忌憚。在折扣市場上,到處可見他們的債券。為了維持信譽,他們花更多的錢買名畫,甚至給慈善團體捐款。先前,貪婪而不走正道的人靠暴力從他人那裏掠奪財物;現在,他們靠欺騙性的破產來掠奪。先前,每一個意圖都是公開的;今天,每一件事都是秘密的,直至最後一件事發生導致一切暴露。企業主破產了,債券一文不值,名畫被賣掉,膽小的人到處躲避可能找上門來的債主。
    在一個破產案中,從賬麵上可以清楚地看到,有一筆值39000英鎊的賬單花在了孤兒院和慈善機構的身上!在一次債權人的集會上,一位發言者說,“在會計方麵我可以肯定地說,這家公司在四五年前,就已經開始大量收購資產向外擴張,並延伸到東方市場。當他們無錢還債陷入絕境時,還在堅持做不計後果的生意,我敢打賭這是為了公司恬不知恥的財政目的,用通俗的話說,就是‘籌款’。雖然資不抵債,但他們仍然慷慨無度地對待慈善事業的行徑令我震驚。這使我想起我們的一位主教(在曼徹斯特)的提示,他說我們中有些人從他們不幹淨的獲利中拿出一部分錢籌修教堂,想以此鋪好通向天堂之路。”
    有誰不知道呢?由於投機和欺詐而破產的銀行,其後果是造成所有債券持有者的財產損失和家庭毀滅。席勒說:“膽敢盜用一百萬,絕不是像偷竊一隻皇冠那麽簡單;當小罪過減少時,真正的罪行卻大行其道。”近年來,盜用一百萬已經不再被視為令人震驚的事了。現款從銀行儲蓄中提出用來買鐵路股份,或在遠方殖民地買土地。由投機造成的繁榮假象,通常的結果就是毀滅性崩潰。然後,“銀行破產”和危機終結,男人們受欲望驅使而發瘋,女人們祈禱他們的生活能得到拯救。
    可憐我們吧,上蒼!我們五人在此祈望,
    六十年已過,仍像孩童一般耽於幻想。
    恐懼和憂傷,無時無處不在啊——
    善待我們的寡婦,遠離不幸死亡。
    他們不再多等一會兒嗎?在我們不會把他們留得太久之前。
    即使艱苦的生活,依舊流淌勇敢的歡唱。
    隻願留下那座古老的房子,因為往日的回憶深鎖。
    為了可憐的房子,我們!寧肯要墓地的祥和!(注:沃特·c。史密斯博士,這幾行詩的作者,出現在愛丁堡的一次集會上,他說,他收到了一大堆關於銀行破產的信件。有一類記者愛問他,當他看到自己被不幹淨的錢財弄出一大堆麻煩時,怎樣做到轉變信仰。他說,當前的災難不幸地給他的夥伴和他自己帶來一大堆苦難,他對於一個幾乎毫不同情他們同胞所受苦難的宗教並不怎麽感興趣。可能已經發生在他們這些誠信的人中間的欺詐行為,使他感到羞恥,但是他希望親愛的祖國能夠保持清白、正直並走向繁榮,並且在比以前更純潔、更健康的氣氛中進入生機勃勃的工業時代。他被問起這5個老姐妹的例子。5姐妹中大部分都讀過書,是否確有其事很難說。這是件真實的事情,他永遠不會忘記,在銀行破產9天後他第一次見到這些女士時的情景。在那段日子裏,廚房裏沒有煮過一頓飯,衣服從未離過身子,她們甚至沒有在床上躺過一次,茫然不知所措,驚詫不已,喃喃地盼望著仁慈的上帝能夠降臨並把她們從即將到來的苦難中帶走。)
    人們已經富裕了,但急切地想變得更富。在瘋狂的投機生意中,他們迷失了自己,結果隻會是接踵而來的無望的破產。許多事例都已經證明了這一點。一位提伯雷的富裕銀行家——一個激進分子和政治煽動家——想方設法進入了國會。為了使他安靜下來,在開會時他得到了一個財政大臣的官位。在他的眼中,烏紗帽是金光燦爛的。但他隨即又失望了,他在意大利、美國和西班牙的鐵路投資損失慘重。萬般無奈之下,他開始偽造地契、財產轉讓證明,以及數十萬英鎊的債券。當然這雖然聰明但違法的計劃失敗了,他發行的債券無人買賬,毀滅在即。最後,在一個晚上,他進入書房拿出一小瓶氰氫酸,遊蕩到哈姆帕斯特荒地,飲鴆而死。
    在他的死訊發布以後,賽利斯和提伯雷的大街上是怎樣的一副淒慘景象啊!老人們為自己喪失的一切而號哭;寡婦們跪在大街上問上帝是否她們真要永遠以乞討為生。這一切完全是真實的,銀行家和財政大臣損失了他們銀行裏的最後一個先令,用從欺詐走向更深的欺詐來彌補損失。而這隻能導致更加瘋狂、更加絕望的毀滅。
    他最後的幾封信中有一封是寫給他的堂兄的。他說:“我作惡多端,一步步走向聲名狼藉。我是數千人遭受毀滅、痛苦和恥辱的罪魁禍首。哦,我怎麽對得起那些就要遭受滅頂之災的無辜的人們哪!我可以承受一切懲罰,但無法直麵他們的不幸。我多麽希望從未離開過愛爾蘭!又多麽希望能抵製住第一次卷入投機生意的誘惑!假使那樣,我還能保持真正的我,誠實又可信。而現在除了死亡,我毫無選擇。即便痛哭流涕,又能頂什麽用呢?(注:“不光彩地追求舒適和快,“墮落地崇拜財富;不道德欺詐和貪婪占有的不正直行為;經常享受奢華並揮霍無度;厚顏無恥地作惡,因驕傲和酒足飯飽而臉紅,甚至不再屈尊說些偽善的對美德的讚頌之辭;品格低下而玩世不恭,對那些正使民族過上更有尊嚴的生活,而構築起來的好一點的想法和高一點的目標嗤之以鼻;利益競爭泛濫成災,階級之間的戰爭在一天天地擴大和深化,這是窮人的嫉妒性自私對抗富人炫耀財富的自私;那些片麵地不顧一切地帶著對整個社會框架刻骨仇恨的人認為這個框架隻是用來壓榨他們的巨大機器;革命製造了把一切變得相似的狂熱夢想:勞動者再沒有勞苦和異化,都能享受到現今的少數有產者所能享受的一切,但這永遠僅是帶著痛苦的企望而已——這些是邪惡種子的一部分,由我們的雙手親自撒播在土壤裏,經過發芽、壯大,將會生長出一支不可控製的軍隊,它遠比國外入侵的敵人更可怕。我們現代文明的光輝可以一時隱住這些潛在的危險,但無法忽視的是我們國家最寶貴的偉大之處正在一片狂熱氣氛中湮滅,而在另一個黑暗的角落,文明陽光照耀不到的邪惡東西正在壯大成熟;如果,僅僅是如果,我們看不到這一點或者看到了也不去糾正,那麽將會有一天,我們會無奈地借助犀利而令人清醒的戰爭手段——甚至不惜承受戰敗後的恐怖審判和苦難——把我們從自由和平時期培養出來的無比恐怖中拯救出來。”)
    國家和政權像個人一樣卑鄙。它們的行為可以由占它們總數3%的政府來衡量。西班牙、希臘和土耳其的商業界是不誠實的。西班牙被她的財富毀掉了,她的人民被她征服的南美殖民地流入的黃金慣壞了,他們懶散成性。今天,一個西班牙人不會恥於乞討,但會恥於工作。希臘賴掉了好多年的債務,像土耳其一樣,她沒什麽東西可用來償還。在這些國家,所有工業上的工作都是由外國人來幹的。
    對美國的費城和她的其他好多年前就已經賴掉了債務的州來說,也許希望會多些。這些富裕的州從國外借來錢,通過修路開渠造福人民使自己更富。可敬的西尼·史密斯——把他的“過著窮困的生活而攢了一輩子的辛苦錢”借了出去——讓全世界都知道了他的損失。他在華盛頓的國會大廈前抗議,後來還發表了抗議書。“美國人,”他說,“自吹革新了舊世界的秩序,但其惡行一點不少。一個鞭撻了世界各地暴君的偉大國家,像歐洲最墮落國家的最卑鄙的君主一樣,犯下了空前的欺詐罪行。”
    伊利諾伊州倒是行為高尚,雖然它很窮。為了完成州內建設,它像費城一樣借了錢。當富裕的費城居民揭發出他們被賴債不還時,許多更窮的州也想效法費城。由於每家的戶主都有一票的投票權,所以如果他們不那麽正直,債是很容易賴掉的。後來在伊利諾伊州的首府斯普林菲爾德召開了一次大會,關於賴掉債務的法令送交給了會議討論。在法令就要通過時,被一個正直的人阻止了。當時史蒂芬·a。道格拉斯(讓他高貴的名字在這裏被提起吧!)正因病躺在旅館裏,他是被抬著出席大會的。因為實在病得走不動了,他躺著寫下了如下意見,作為那個賴債法令的替代決議:“伊利諾伊一定要誠實無欺,盡管它從未還過一分錢。”
    這份決議觸動了每一位大會成員正直的情感,它被熱烈地通過了。這是對賴債不還這股歪風的致命打擊。運河債券立即升值了,資金和移民湧入這個州。現在伊利諾伊成為美國最繁榮的幾個州之一。它擁有比其他任何州都長的鐵路線。它廣闊的平原是一塊大農田,其中星羅棋布地點綴著數十萬祥和、幸福的家庭。這就是正直的力量。
    事實是,我們已變得太自私,考慮自己勝過考慮別人。全力尋求享樂,其後果就越是不考慮自己的同類。這二者是反比關係。自私的人對別人的需要是毫無幫助的。在甲殼裏生活,沒有防禦武器。無論痛苦還是窮困都會襲擊他們。他們的感情似乎隻對滿足他們需要的人開放。“有些人,”聖·克裏梭斯特姆說,“來到這個世界上似乎就是為了追求享樂,以及養肥這上帝賜給的軀體……隻要天使一看到裝滿奢華食品的桌子——上帝就被激怒了——這是魔鬼的狂歡——有德的人被震驚了——甚至仆人也要譏諷嘲笑他……正直的人看也不看一眼,就會把這奢華的宴會留給暴君以及用犯罪手段發財的人。他們正是這個世界遭受苦難的根源。”
    我們漠視在艱苦條件下如何生活的情形,片麵追求奢侈和豪華在時代流行。然而一個人生命的價值並不在於他所占有財富的豐厚,盡管貧窮,仍要誠實。節減掉無用的開支,甚至某些生活必需品也削減,連同古人的品格力量,是通向基督徒忘我境界的大道。我們這個時代最需要的是那些滿足適當的需求,並不貪多的人。“一間小屋裏藏著一顆偉大的心”,拉克戴爾說,“是一切東西中使我感受最深的。撒播真和善的人是幸福的,豐收也不能使他們墮落!”
    這裏有一個關於貧窮的德國農民的正直而守信的範例。聖帕瑞在他的《大自然的考察》中講述了這個故事。1760年,當他住在赫斯時,是一家名為考特·聖吉爾曼的公司的一名工程師。在那裏,他第一次麵臨並熟悉戰爭的恐怖。他日複一日穿行於掠奪過後的村莊、被毀掉的田地和農場。男人、女人和孩子流著眼淚從村舍中逃出來。武裝分子到處毀壞他們的勞動果實,並以此為榮。但是當地一位窮人表現出來的高貴品德使聖帕瑞在這麽多暴行當中找到一絲安慰。那位窮人的屋舍和農田正好處在軍隊前進的路上。
    一個騎兵上尉被授命帶隊外出搜尋糧草。當他們找到一家貧陋的小房舍並開始敲門時,一位白胡子老人出現了。“把我帶到能為我的部隊找到糧食的田地裏去。”這個軍官說道。“馬上就去,長官。”老人回答說。他前頭帶路領著他們順著山穀向上爬。行進了約一個小時之後,出現了一塊大麥田。“這下可解決大問題了。”軍官說道。“先別動手,稍等一會兒也不遲。”他們又出發了,又找到另一塊大麥田。士兵們跳下馬來,收割著莊稼,並捆成束放在馬背上。“朋友,”這個軍官說,“你為什麽把我們帶這麽遠?我們第一次所看到的麥田長得和這塊田一樣好。”“確實一樣好,”這位農民說,“但那塊田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