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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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折磨
    回院子後,薑楚沫叫來了綠荷。
    “大小姐,您有何吩咐?”綠荷站在薑楚沫麵前,努力想表現的鎮定,但心虛根本藏不住。
    薑楚宜曾經答應她,事成之後就把她保回去,誰想到事情一出岔子,薑楚宜就不管她了,還威脅她說若敢將事情說出去,就直接派人弄死她。綠荷敢怒不敢言,二小姐有多狠絕她是知道的。
    二小姐惹不起,大小姐更不是善茬。綠荷提著心吊著膽,等著薑楚沫來報複,可偏偏薑楚沫什麽也沒做,吊了她一整天,吊的她心力交瘁,幾近崩潰。
    薑楚沫欣賞著綠荷那麵無血色的臉,和快要掉到下巴的黑眼圈,很是滿意。隻聽她淡淡道,“沒什麽吩咐,就是想起昨天踹了你一腳,於心不忍,所以想關懷關懷你。”薑楚沫說著,還對綠荷笑了笑,笑的綠荷渾身發毛。
    這時薑楚沫又從筆筒裏抽了根毛筆,拿在手裏端詳著,悠悠道,“昨天你拚死保護我,我可是很感動呢。”
    綠荷聽了這話,舌頭直打顫,極盡努力才沒讓自己跪下來,“這……這都是奴婢的本分。”
    “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話音一落,薑楚沫就握筆向下,直直的將毛筆杆戳進了桌子裏。“砰”的一聲,嚇得綠荷恍惚覺得被戳破的其實是自己的腦袋。
    然而就在綠荷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死了的時候,卻又聽薑楚沫起身道,“走,陪我上街。”
    綠荷不明白薑楚沫究竟在想什麽,但她覺得自己看到了希望。
    殊不知,這隻是折磨的開始。
    “快點跟上,下一家我要去逛胭脂鋪。”薑楚沫一邊嗑著瓜子一邊道。彼時,她正從古董店出來,綠荷跟在她身後,抱著一堆花瓶古董翡翠鐲子,總之都是易碎物。
    “大小姐,奴婢實在抱不動了……”綠荷喪著一張臉道。昨天她嚇得一夜沒睡,吃不下喝不下,現在走路都飄忽,更別說還抱著這麽一大堆東西了。
    薑楚沫頓住腳步,看著綠荷,忽然道,“綠荷,你知道賣身到青樓能換多少錢嗎?”
    綠荷不明白薑楚沫為什麽突然問這個問題,“奴婢不知。”
    薑楚沫笑眯眯的道,“其實不多,那賣身錢連這裏麵的的一對鐲子都買不起。真正的賺錢,要等接了客。就算接客,妓女能自己落下的,也隻有客人的賞賜,運氣好,被富賈高官看上,你要什麽他們就給什麽。”
    綠荷聽得暈暈乎乎,順口道,“如果真是這樣,豈不是夫人小姐的日子。”
    “誰說不是呢。我還聽說過有一家青樓的花魁,每天的仰慕者都從她的房間排到大街上,收的禮物都堆不下了,去折成錢,一萬金都不止呢。”薑楚沫說著,卻又忽然換了陰森森的語調,“可是你猜猜,她後來怎麽了?”
    綠荷被“一萬金”這三個字驚得目瞪口呆,這麽多的錢,給她十輩子也賺不到吧。
    一時間,綠荷甚至有點憧憬這個花魁。可是緊接著,便聽薑楚沫道,“後來啊,她懷了一個高官的孩子,不幸被那高官老婆知道了,帶人前去,一頓亂棍打的流產,又被剖開了肚子。那高官老婆將她打爛的胎兒取出來,將金子塞了進去,差人丟到海裏,因為金子太重,瞬間就沉的無影無蹤了。”
    薑楚沫說的抑揚頓挫,表情也非常到位,綠荷的腦子裏便不自覺想象出一個孕婦,被打爛肚子,又被塞進金子,血肉模糊的扔進海裏的樣子。
    “嘔……”綠荷一陣惡心,立刻就要吐出來。
    薑楚沫卻在這時道,“你可要仔細著,不要把手裏的東西打碎。若打碎了,你就要賠,賠不起,我就把你賣到青樓,以後用你從客人手裏得來的賞賜抵債。”
    綠荷一聽這話,立刻將懷裏的東西抱得緊緊的,本就沒有血色的臉更白了,又因為忍著惡心,整張臉非常扭曲。
    薑楚沫看都沒看她一眼,繼續逛。
    她從來沒想著要放過綠荷。
    她沒有直接動綠荷,卻懸了一把刀在綠荷脖子上。綠荷不想死,但她又覺得自己一定會死,激烈的心理鬥爭後,她好不容易決心赴死了,可那刀卻遲遲不肯落下,於是這決心瞬間瓦解。下決心,決心又消失,隻要綠荷不死,這個過程就會不斷重複,不斷拷打著她的意誌,直至精神徹底崩潰。
    在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沒有希望,而是你以為你攥著希望,其實根本沒有出路。
    古董店外,一輛青色簡約的馬車裏,一個麵容清俊氣質溫潤的藍衣青年倚著墊子,慵懶的把玩著一柄白色玉如意。剛剛薑楚沫與綠荷的對話,一字不落全被他聽了去。
    “那個什麽花魁的故事,一聽就是胡編亂造,那女人講的倒是好,跟真的似的,把她那侍女嚇得一愣一愣的。”坐在藍衣青年邊上的一個少年道。他看上去也就十四五歲,娃娃臉,白白淨淨的,說話的時候還有淺淺梨渦,十分可愛。
    藍衣青年嘴角微揚,“講故事的是平西大將軍家的嫡女,她倒比那些傳聞說的還有意思。”
    “師兄認識她?”娃娃臉少年表示很驚奇,“我記得你也是第一次來霄國,怎還認識什麽將軍家的嫡女。”
    藍衣青年笑的越發意味深長,平白勾著少年的好奇心,卻怎麽也不肯往下說了。
    過了一會兒,馬車緩緩離開,最終消失在了人流當中。
    斜陽晚照,街巷寧靜。
    薑楚沫低頭把玩著一個桃花結,桃花結上粉紅的絲帶隨風舞動,襯的她一雙玉指愈發纖細瑩白。
    “大小姐,咱們……到家了嗎?”綠荷有氣無力的問道,那滿頭大汗的樣子與悠然踱步的薑楚沫形成鮮明對比。她懷中抱著堆如小山的商品,搖搖晃晃幾次要掉,都被她拚命護住,要不是有點功夫底子,早累趴下了。
    “怎麽,懶得走了?”薑楚沫淡淡瞥了她一眼,語氣涼薄。
    就這麽稍稍一瞥,綠荷便嚇得心驚肉跳,連連搖頭,恭順道,“奴婢不敢,一切都是奴婢分內的事情,大小姐若沒盡興,盡管再逛,奴婢拿得動。”嘴上這麽說著,綠荷卻希望薑楚沫趕緊回家。
    她現在渾身酸疼,覺得腿都好像不是自己的,胳膊也這樣。她甚至幾次失去了意識,迷迷糊糊走著走著就睡著了。可是閉上眼沒幾秒,她腦子裏就會出現那被打爛了肚子的妓女在麵目猙獰瞪著她的畫麵。頓時一身冷汗,猛然驚醒,醒後看到的薑楚沫,比那腸穿肚爛的妓女好看多了,但驚悚程度,卻是一樣的。
    困頓勞累,綠荷的精神越來越不濟。夢裏的女鬼,現實裏的薑楚沫,她幾乎快分不清兩者的界限了。
    無力地垂著頭的綠荷,開始眼神呆滯的盯著薑楚沫的鞋跟。那鞋因為大量的走路,沾了不少塵土,卻依舊能看到上麵精致的花紋。
    就這麽一雙鞋,能抵得上我半年的月錢。綠荷在心裏想。
    主子,奴才。兩種身份,就是天上地下。她拚死拚活一輩子,也隻是被人踩在腳下的一條狗而已。薑楚宜想用她的時候正眼看她,不想用就一腳踢開。薑楚沫也是,想殺她易如反掌。
    對,就是這樣的。薑楚沫殺她易如反掌,薑楚沫殺了自己……自己殺了薑楚沫……
    這個想法一出來,綠荷自己都被嚇了一跳,但緊接著,她又覺得沒什麽不對。
    與其等著被殺,不如先下手為強。現在是在外麵,這條街又是小路,沒什麽人。薑楚沫沒帶侍衛,就算她武功高,可是自己走在她身後,偷襲的話成功幾率肯定大。隻要殺了薑楚沫,這些金銀珠寶就都是她的了,換了錢,夠她花一輩子。
    綠荷越想越覺得可行,甚至還覺得自己是在為民除害。像薑楚沫這種賤人,活該人人得而誅之!
    於是,綠荷的手慢慢摸上了一把薑楚沫先前在古董店買下的寶石匕首。
    匕首出鞘,刀鋒淩厲,寒光凜冽。
    “汪……”這時,忽然有隻大狗從陰暗的小巷裏撲了出來,直撲向薑楚沫。隻見這大狗目光凶狠,血盆大口,還垂著惡心的口涎。那尖銳的牙齒比匕首都不鈍,若咬上人的咽喉,想必很快就能給咬斷氣。
    刹那間,薑楚沫的眼前閃過了蕭恒炎的臉。她出招不喜歡掐脖子,蕭恒炎才喜歡。呸呸呸,這麽危機的時刻,想那個掃把星幹嘛,豈不是更添晦氣。
    撲上去吧,狠狠的咬,咬死她!撕碎她!這樣我就不用動手了。這樣這些珠寶就都是我的了。
    綠荷的眼神中滿是惡毒和貪婪。
    然而那大狗剛撲到薑楚沫照麵,就被薑楚沫一手掐住了脖子。她看著猩紅的狗眼,看出這隻狗是狂犬病發了,一旦被它撲住,不被咬死,也得染病致死。這麽想著,薑楚沫的手攥的更緊了,攥的那狗絲毫不能動彈。
    薑楚沫甩了甩頭,抬眼,便看到了手握匕首眼露凶光的綠荷,立刻明白了綠荷在打什麽主意。
    想偷襲她?嗬嗬,下輩子吧。
    隻見薑楚沫扼著瘋狗的脖子,一側身,眼疾手快奪過了綠荷手上的匕首,對著瘋狗的脖子就是一刀。薑楚沫出招一向利落,匕首也十分好用,瞬間,狗血噴湧而出。薑楚沫將角度控製得極好,沒讓那狗血沾到自己分毫,卻淋了綠荷滿臉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