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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退位吧
    “等等……”
    百裏安心正要起身接旨，被這淡淡的一句等等，驚了一下。因為蓋著紅蓋頭，看不到狀況，但是她聽得出這是攝政王的聲音。
    “攝政王有事？可莫要誤了時辰。”百裏如末斜斜的靠在龍椅之上。等著瞧莫濡有何高招。
    “陛下，微臣有本要奏。”
    “嗯？今日乃是朕大喜的日子，攝政王有什麽話，不妨等到明日再說。”
    百裏如末眼裏帶著笑意，瞧著攝政王有些黑的臉，著實有趣。
    這似乎是她第一次在朝堂之上，公然挑釁莫濡的權威。
    果然莫濡已經黑了臉，眾位大臣更是驚恐的瞧著莫濡。
    百裏如末看到此刻的場景，不得不說莫濡當真是有兩下子的。這碩大的朝堂。
    眼前的一眾肱骨之臣，都是才能兼備，卻沒有一個是她的人。沒有一個心裏向著皇家。
    不過倒是可以理解，這些人都是莫濡培養安插在此處的。
    自然向著莫濡。而寥寥幾人，雖然是她策反之人，此刻卻也聽從她的命令，保持沉默。
    她的人，必定要等到非用不可時，才會啟動。就莫濡的心計，她的人用一次，怕是就會直接暴露。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那些人其實還是莫濡的人。
    不過也是有變數的，那就是刑部尚書季海了。
    “攝政王，今日遞折子似乎不妥吧。”季海雖然是刑部尚書，但是瞧著卻是一副書生模樣。
    “本王遞折子，還需分時日？來人，將折子呈給陛下。”莫濡淡然的看了一眼季海。
    然後直接命令人將折子呈給了百裏如末。也不征求任何人的意見。
    百裏如末挑眉，這季海似乎知道什麽。否則怎麽會在此刻開口。
    季海雖然不是莫濡的人。卻也不是她的人。可以算得上很矛盾的存在了。
    早先也隻是做自己分內之事，不會刻意與莫濡為敵，卻也不會奉承。此刻開口，倒是有些奇怪的。
    百裏如末瞧著遞到眼前的折子，瞟了一眼站在首位的莫濡。
    莫濡眼神諱莫如深，越發讓人看不真切了。
    拿過折子，翻看了起來。
    莫濡靜靜的看著小末的臉色，由剛剛的吊兒郎當，變成驚訝。然後又恢複到了吊兒郎當的模樣。
    莫濡皺眉，小末，果然是他一直看不透的。看了折子，竟然還能如此風輕雲淡。
    早先還有些猶豫的莫濡，現在則是堅定了自己的心。
    而百裏如末，怎麽都沒想到，這折子上麵，寫的竟然如此直白。
    “陛下，因您德行有失，昏庸無道，微臣建議陛下自退帝位，禪讓於陛下與皇後之子，百裏聞之。臣定當全力輔佐新帝登基。為大順開疆擴土。在所不辭。”
    百裏如末是驚訝的，驚訝莫濡竟然如此簡單粗暴。
    現在想來，百裏安心是莫濡的棋子。這個莫須有的兒子，怕是早就安排得當了，早先那些關於她與百裏安心早就暗度陳倉之事。
    原來目的不僅是要逼迫她答應大婚。更是打算坐實了這孩子的血統。名正言順登基罷了。
    到是沒想到，莫濡玩了這麽一手。
    百裏如末看了一眼莫濡，莫濡毫不避諱，與她對視。
    “不知陛下以為如何？”莫濡嘴角勾笑，淡然開口。聲音溫潤如玉，如沐春風。
    不知情的人，以為莫濡的折子是什麽喜事一般。
    “嗯……攝政王，朕怕是需要考慮考慮。”百裏如末為難的說著。
    然麵上依舊沒有任何緊張之色。
    這倒是勾起了莫濡的好奇心。他很是期待，小末是打算如何反擊的。
    他的折子，與脅迫沒有分別。小末有法子不答應嗎。如果有……那麽他不介意再給小末一段時間。
    “陛下，此事已經萬般緊急了。忘陛下早做決斷。讓大婚順利進行。”
    嗬嗬，威脅……赤裸裸的威脅呀。
    這意思，是在用百裏安心的命來威脅她了？
    果然，莫濡真的很了解她。要說眼前跪著的，換成任何一個女子，都對她毫無意義。
    唯獨百裏安心，她不可能無動於衷。百裏安心之於她，著實特殊，亦親亦友。
    “攝政王，大婚自然耽擱不得。隻是……攝政王所說之事，明日再議如何？”
    百裏如末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既不答應，也不拒絕。
    莫濡了然，小末這是打算拖了。小末，如果你隻有此般本事，怕是難了。
    “陛下，一個決斷，要不了多久。眾位大臣都在等待。”
    莫濡一句話，殿下的大臣們，均跪地高聲呼喊。
    “忘陛下早做決斷。”
    百裏如末挑眉，瞧著跪了一地的大臣們，感情這是都商量好了。卻都玩啞迷是麽。
    她還是不懂，為何要選在這麽特殊的日子。
    用百裏安心威脅她，任何時日都可以吧。
    而這些大臣，都是莫濡的人，更是沒必要特地選在今日了。理由呢？
    如若不是因為她想不通這一點，她早就做了決斷了。何必如此麻煩。
    “陛下，微臣以為，婚事要緊。莫要耽擱了時辰。”
    此刻季海突然開口，百裏如末瞧著季海，這家夥果然是知情的。
    也對，這麽些個大臣均知道其中緣由，季海可不是個草包，聽不到任何風聲才叫奇怪。
    “攝政王，朕著實有些為難呀。”
    百裏如末仿佛很是頭疼一般，可憐巴巴的瞧著莫濡。
    “……陛下，可否借一步說話？”莫濡也不惱火。禪讓這等大事，確實需要時間考慮，而且，莫濡有些話想要說與小末聽。
    “既然如此，皇後先起身吧。”母夜叉還跪著呢，回頭又要鬧了。
    偏殿之中，百裏如末坐在龍椅之上，莫濡坐在旁邊，兩個人仿佛還是如同往日一般和諧。然而百裏如末知道，莫濡這是要攤牌了。
    “小末，退位吧，不要再堅持了。”放下手裏的茶杯，莫濡輕聲開口。看著小末的眼神依舊溫暖如初一般。
    “王叔，給我一個理由。這些年，我一直以為我們兩個已經心照不宣了。為何要棄了我？”
    莫濡皺眉，很是不喜歡棄這個字眼。
    “小末，我會妥善安排好你將來的生活。”莫濡回避了這個話題。
    然而百裏如末卻很執著。
    “妥善安排？是囚禁在一處奢華的宅院，還是幹脆……送去帝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