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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章　等你病死
    粉紅色的日子還沒有持續兩天，灰色的日子接踵而來。
    “主子，卞將軍之子，在與千林國的戰鬥中不慎被敵軍抓了。”
    “什麽？不是假意攻打大順嗎，怎麽會抓了主將？”
    百裏如末驚訝，這不合常理呀。
    “聽說卞成自作主張去打探敵營虛實，結果隻帶了兩隊人馬去，中了埋伏。”
    “廢物。都說虎父無犬子，這卞成是沒長腦子嗎？”
    “主子，眼下怎麽辦？”
    “去調度百花閣的人探查一下卞成現在怎麽樣了。我去找卞將軍。”
    真的是沒事找事。好好的日子不待，去探查虛實。
    之前她調查過卞成，就算沒有其父的本事，也不至於如此無用呀。
    怎麽會犯這樣的錯誤，除非……
    想通一件事，百裏如末反而不急著去找卞將軍了，等著卞將軍先上門。
    果然過了沒一天，卞將軍就派人跟她聯係了。
    依舊是卞將軍的書房。
    “陛下，對於犬子的事情，您以為如何？”
    “不知卞將軍以為如何？”
    “微臣以為，這怕是攝政王的反擊。”
    “你是說這是莫濡做的？”
    “正是……”
    “卞將軍，你是否覺得朕真的是個草包？”
    百裏如末語氣冰冷，眼裏閃著殺意。
    她一直以為，兩個大將軍，卞將軍還算忠心，景大將軍是個不安分的，如今看來，竟然是她高估了卞將軍了。
    “微臣惶恐，不知陛下何意？”
    “你的兒子朕見過，可不像能幹出這麽草包的事情的人。至於你說莫濡做的，那就更不可能了，莫濡要的就是你這個兒子當傀儡，沒有你這個兒子，他想首收服軍心。起碼要個兩三年時間。
    他會做這麽白癡的事情，自己打自己的臉？我沒想到卞將軍竟然勾結了千林國的人。然後打算如何？坐山觀虎鬥？“
    好個卞將軍，竟然把她都算計進去了。好樣的。
    “嗬……想不到老夫籌謀多年，竟然被你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娃娃亂了計劃。如今你知曉又能如何？你以為我會讓你走出這裏嗎？”
    “這話說的，我敢一個人來，你以為我是來送死的嗎？”
    “嗬。小娃娃就是太嫩，你不來送死，又能如何？”
    “卞將軍，我想你大概是理解錯了一件事，跟千林國合作，你確定是合租，而不是與虎謀皮？”
    “自然，老夫豈是那麽容易便被利用的？”
    “的確，如果沒有人看出你的計策，那麽你這一招棋就很成功，可惜，連我都瞧出來了，你覺得莫濡會被你蒙混過去？如果莫濡知道了你的計策，你覺得莫濡會怎麽做？”
    百裏如末搖頭，以為卞將軍有點頭腦，沒想到竟然是繡花枕頭。
    “他能怎麽做？”
    “你想坐山觀虎鬥，無非就是想要莫濡跟千林打起來。你好從中受益。但是以我對莫濡的了解。莫濡不會跟千林打起來，一個卞成，五萬大軍，都不是他想要的。”
    卞將軍以為莫濡想要兵。眼下五萬大軍群龍無首。如同一盤散沙。為了鼓舞士氣。莫濡定然會再派出剩餘的五萬大軍。那時候卞將軍就會在邊關占據一隅。目光真的有夠短淺。
    莫濡哪裏是這麽容易哄騙的。
    “他想要什麽。”
    “他要的是你的軍心，如果得不到。他不介意全部毀了。你兒子怕是回不來了，包括那五萬大軍。真是作繭自縛，賠了夫人又折兵。”
    莫濡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如果你以為他如同看著那般是個溫潤的俏公子，那麽你會死的很慘。
    “不可能？他這樣做豈不是傷了國本。一個國家的強弱，看的就是兵力如何。”
    卞將軍不信。
    “兵力？這兵力不能為他所用，就是絆腳石，大宋最不缺什麽？人。五萬大軍，隨便就能再招來一批。”
    “這跟我的大軍怎麽能一樣，那些都是征戰沙場的好兵。”
    “是很可惜，但是也比你帶著這五萬全部走人的好。你說呢？卞將軍。”
    “不可能的何況這都是你的一麵之詞，也許莫濡根本就沒發現我的計謀。”
    “真的是死到臨頭了還不知道悔改。卞成被抓幾日了，莫濡有行動嗎？你不會以為他在想什麽萬全之策，用的了這麽久吧？”
    “我兒的消息隻傳回了一日。”
    “卞將軍難道不知道密探是什麽？你覺得莫濡沒有？我前日就知道卞成被抓了，莫濡會不知道？”
    “這……”
    “卞將軍，似乎膝下隻有一子吧，孫子尚小。嘖嘖，可惜了。”
    百裏如末幸災樂禍，一點也不覺得不妥，是卞將軍找死在先。
    “陛下……陛下就看在老臣一輩子為了大順殫精竭慮，再給老臣指條明路吧。”
    卞將軍老淚縱橫跪在百裏如末麵前。
    “明路？我怕是無能為力。”
    “陛下，如若你能幫老臣救回兒子，老臣這五萬大軍拱手送上。”
    “嗬……卞將軍，實不相瞞，你這五萬大軍，我沒興趣，你當真以為，你這五萬大軍，我要是想要嗎，需要你送？這麽多年，我跟莫濡都不曾動過你的軍隊，你就沒想過原因嗎？”
    真的是朽木不可雕也。
    “……為何？”
    他一直以為是自己兵力讓他們忌憚，難道不是？
    “我們在等你……”
    “等我什麽？”
    卞將軍聽得一頭霧水。
    “嗬……等你病死……到那時，你的十萬大軍，你兒子撐不起來，那時我們不費一兵一卒，便可拿到十萬大軍，何苦現在便來爭搶？卞將軍六十有三了吧。陳年舊疾今日越發嚴重。大夫是不是給了你期限了？三年……
    莫非卞將軍因為自己日子到頭了，所以打算自己當一把老大？”
    她跟莫濡誰都沒打過卞將軍的主意，不是因為忌憚，而是因為卞將軍活不久了。
    他們兩個如今已經打得如火如荼，所以便讓卞將軍自生自滅罷了。
    她早先也沒想到莫濡怎麽會突然打起了軍隊的主意，可能跟歐陽如來有關。
    所以才會有後來的這些風波。
    誰知道卞將軍竟然自己找死，這怪得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