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詭異的變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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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強忍住恐懼和顫抖,低低的對麵前完全陷入瘋狂的女鬼說:“你跟她做交易,你忘記是她害死你的嗎?”
閔采爾聽了我的話,極尖利地嗤笑了一聲,女鬼就像是沒聽到一樣,在我的眼前徒然地張牙舞爪,卻根本沒對我造成什麽傷害……
而我身下的血,越來越多了。
我深吸了口氣,試著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女鬼像是根本沒有發現一樣,對著我原本坐在地上的位置撒潑動作,根本沒注意到我已經換了位置。
我心裏又驚又懼,向著閔采爾的方向問道:“是你搞的鬼?”
“廢物東西!”閔采爾低低罵了一句,忽然神經質地大哭起來:“你殺了她,殺了她啊!”
怎麽回事……這兩個女人和女鬼,為什麽都像是精神不正常了一樣……
我努力穩住心神,摸著黑朝大門的方向走去,依然像是走在霧裏頭,摸不到房間的盡頭,難道許夫人的鬼魂已經這麽強了?不可能啊,如果真是這樣,她為什麽還一副被閔采爾耍的團團轉的樣子?可閔采爾早上被女鬼嚇得魂飛魄散的樣子又不像是假的。
我心裏頭的疑問一個接一個,閔采爾卻又低低向我的方向哭泣,淒慘地小聲喊我:“劉憐,求求你,救救我,我的孩子沒有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她的話嚇了我一跳,我抿住嘴唇,借著微弱的光線仔細看過去,果然,血跡是從閔采爾的身下流出來的。她就那樣大叉著雙腿躺在躺椅上,從她的腿間源源不斷地往下流著發臭的血液和血塊。
她懷孕了早上還跟許海元行房?現在這,應該是流產了吧。
我蹭蹭蹭地往後退了幾步,滿是嫌惡。閔采爾根本不理會我說沒說話。她也像瘋了一樣對著空氣胡言亂語。一會兒乍著雙手淒厲地讓許海元還她孩子的命,一會兒又像是極度害怕一樣抱著頭求葛淩別殺她。
這時候知道求葛淩別殺她了?我冷笑著撇了撇嘴,她下手殺人的時候怎麽就沒想著會有今天?轉瞬間我也幸災樂禍不起來了。
——她們兩個絕對都已經瘋了,可周衝去哪了?這麽長時間他就沒有發現不對勁?我咬著嘴唇,心急如焚地四處亂走,這個房間就像是被封閉住了一樣,不但一點自然光都沒有,連門窗也都消失不見了。不,這絕對不可能是她倆能搞出來的東西,不然以周衝的能力,怎麽可能發現不了我的處境……
一時間我的心裏滿是苦澀,我忽然意識到,就算是葛淩強暴了我,將我帶入了陰森恐怖的鬼的世界,可我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第一反應還是在期盼他來救我。
然而每次他都沒有出現過,無論是我被溺死鬼纏住的時候還是我被女鬼和閔采爾囚禁住的時候,葛淩他真的沒有來救過我……
這麽想著,就連不久前那場沒有做到最後一步的歡愛都成了諷刺。
我逼著自己冷靜,逼著自己想葛淩他到底哪點好,讓我這麽飽受折磨?
他霸道偏執唯我獨尊,冷的時候像冰一樣,暴怒的時候又戾氣重的嚇人,甚至連剛剛認識的周衝都比葛淩對我要溫柔體貼。我到底是犯了什麽賤非要對他念念不忘?僅僅是因為我給他生了個強暴的產物?
越想我的心裏越是憤懣,我死死地咬著唇,連嘴唇被我咬破了都沒有感覺到……
我的血滴在了地上,也停留在我的口腔舌尖,苦澀,腥甜……
我呆呆地站在黑暗中,耳邊充斥著一人一鬼瘋癲淒厲的呼聲,突然覺得自己可笑至極。
每次都因為他的一丁點兒溫柔而心軟,每次又都被他冷酷地說扔就扔!
他強暴我,生下了鬼胎,他根本就沒有想過等待著皎皎的會是什麽樣的命運!
這個男人,就是這樣,專製!自私!冷酷!無情!
我越想越氣,頭腦裏就像是塞了一團棉花一樣,滿滿當當的都是怒火,可模糊中突然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劉憐!”
我迷惑地抬起頭,下一瞬間在耳邊響起的就是一聲震耳欲聾的炸裂聲!
“轟——”
我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一陣風直接拉扯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有什麽刺眼的東西順著我條件反射眯起的眼睛進入了視線中。
光!是光!
剛出黑暗的我一下子看了強光,腦袋裏一嗡就陷入了短暫的失明,可我激動地想爬起來,卻聽到周衝急迫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小憐,你怎麽樣了?”
我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說我沒事,又問周衝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周衝不清楚房間裏頭的情況,隻能沉著臉說我進去了大概有兩個小時的時間,裏麵一直沒有動靜。他拍門我也沒有回應,他本來就不放心讓我單獨跟閔采爾和許夫人相處在同一個屋子裏頭,我久久沒有出來他就猜到裏頭可能出了事。
邪門的是他放在閔采爾身上的符咒也沒了回應,休息室的大門像是被焊住了一樣死死打不開,他敏感地感覺到屋子裏頭鬼氣暴走陰氣蒸騰,情急之下直接把門炸開了。
聽他講完,我的眼睛也差不多適應了外頭下午的光線,我揉了揉眼淚,往旁邊望去。
果然,我們身邊一片狼藉,一樓單獨成棟的休息室大門被整個炸飛,露出了半麵牆體,裏頭的東西也都被炸的亂七八糟,一副剛遭了導彈襲擊的樣子,不遠處還有一大批保安匆匆趕來,還有不少住在島上酒店的住客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閔采爾和女鬼呢!
我突然想起來這兩個人鬼,急忙四處看著,可除了躺在一片廢墟中瞪著眼睛一動不動的閔采爾之外,我根本找不到女鬼的影子……
周衝似乎看出了我的焦躁,沉聲說,許夫人是新死的鬼,本來就不強,剛才大門炸開後陽光照射進來鬼氣消散,她直接連掙紮都掙紮不了,在陽光下灰飛煙滅了。而閔采爾,八成是活不了了。
我的手抖了一下,顫聲跟他說閔采爾好像懷孕了又流產了。
這時候周衝又表現的冷靜異常,他淡淡說本來懷孕就不宜行房,閔采爾又不顧倫理道德大早上的跟金主在床上歡愛,這胎流掉也是必然,讓我不要可憐她。
我本來也不覺得她可憐。這個女人手上沾著兩條人命,而且仔細算算,連葛清的死和這個胎兒的死都跟她有關係。
真的是死不足惜。
我這麽想著,周衝卻又語氣小心翼翼地問我在房間裏頭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沒有遲疑,也沒有隱瞞,事無巨細地把房間裏頭詭異的霧、摸不到盡頭的四麵還有閔采爾跟女鬼剛開始還清醒打算殺了我借屍還魂、之後卻突然莫名其妙地瘋瘋癲癲的事情都告訴了周衝。
周衝也皺著眉頭,想不出為什麽她們精神會一下子變得這麽不正常。
我被周衝扶著,疲累地閉上了眼睛。
這幾天的壞事一遭接著一遭,我實在是從頭到腳的疲累,大腦也沒法正常運轉去思考這些事情為什麽那麽邪門。
不過自從碰到葛淩之後,我身邊的事就沒有消停過,我竟然隱隱開始習慣了。真的是被虐多了,連受虐都成了習慣……
這麽想著,我再也支撐不住,軟軟地倒在周衝肩膀上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又是已經到了晚上,我最近連生物鍾都顛倒了過來,看著窗外的月光沒有半點不適應。
或許是怕我再出事,周衝幹脆就沒有走,一直留在我的房間裏看著我睡。見我醒了,他明顯也鬆了口氣,叫了總台的服務員送了點吃的過來。
我雖然有些尷尬,可到底是小命重要,不好意思多說什麽,隻能在心裏拚命祈禱葛淩忙的要死不會過來找我。
這一幕萬一被他看見,不知道他又要搞出來什麽腥風血雨。
服務員推著車子過來,剛拿下來一碗粥,我胃裏頭就是一陣翻滾。
我勉強笑著拒絕了白粥,跟周衝說我喝不慣白粥,心裏卻知道我是被懷孕期間莫名其妙多出來的白粥給嚇怕了,對白粥產生了心理陰影。
周衝以為我隻是單純的挑食,沒有在意,又給我拿了碗精致的小餛飩。
我就這勺子一口一個地吃著鮮香可口的蝦仁小餛飩,胃裏頭有了暖乎乎的食物,大腦也開始運轉了起來。
“能知道她們到底是為什麽變得那麽不對勁嗎?”我吃的差不多,囫圇著問旁邊沒有吃東西,看著我吃的周衝。
周衝皺著眉頭搖了搖頭,說他也搞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麽。
可閔采爾已經死的透透的了,或許是因為她生前做了罪大惡極的醜事,陰司的勾魂來的極快,幾乎在她死的一瞬間就勾走了她的鬼魂,她連像許夫人一樣化成鬼報仇的希望都沒有。
我又問周衝打算怎麽處理後邊的事兒,畢竟閔采爾是個不大不小的演員,還剛拿了影後,有點人氣。
周衝陰著臉,顯然心情不太好。
憐香亭是他的產業,閔采爾死在島上,又弄出了個小爆炸,他怕是不好交代。
周衝淡淡告訴我,他會對外公布是閔采爾懷孕期間被許海元強行要求行房導致的下身急性大出血死亡,至於爆炸,跟閔采爾的死沒有關係,隻是島上正常的物業管理,對老舊的下水管道進行爆破疏通而已,反正也沒有其他傷亡,具體什麽事情,發生在他的島上就還是他說了算。
我對危機公關不太了解,但是看他一副已經安排好了的樣子也就沒有多說。反而是周衝在說完這堆情況之後看著我,一副還有話說但是猶豫不決的樣子。
其實我也看出了兩三分他的意思,就直接問他到底有什麽話說。
周衝這才告訴我,最近天象不太平,如果要超度鬼嬰,必須盡快,最遲也要明天就把這件事情解決,不然到時候恐怕又要節外生枝。
我心裏頭也沒底,懸的要命,可想了想,我還是一咬牙,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