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唇槍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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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旁茉莉花開清香蔓延,頭頂日光萬千照射,腳邊淙淙流水,身前一對璧人,不用看我也知道,那是極美的。
    是啊,無論是葛淩還是獨孤琴,單論容貌而言,都能稱得上絕代風華。可此刻的我,直直地看著他們走過來,硬是強撐著,氣勢上沒有墮了分毫。
    “不過數日不見,劉小姐就已琵琶別抱,本君著實有些為葛郎不平呢。”獨孤琴巧笑晏晏,站了過來,直視著我,我們都在彼此的眼底看到了厭惡和痛恨。
    嗬……真是可笑。分明是她搶了我的男人,帶有厭惡和痛恨的情緒的人,應該是我才對。可獨孤琴,她憑什麽也要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姿態來?
    我心中,邪火一股一股地往上冒,卻像是有人強壓著我一樣,叫我微微一笑,淡淡回到:“男未娶女未嫁,既然一別兩寬,就該各生歡喜才是。聽聞獨孤儲君婚約已定,儲君還是雷厲風行,劉憐自愧不如。”
    獨孤琴臉色一青,哪裏聽不出來我這是夾槍帶棒地諷刺她先下手搶了我的男人,頓時就冷笑一聲,想要上前說話,反倒是我,壓著心裏的情緒,冷眼看著獨孤琴,突然就覺得極其好笑。
    這是冥府儲君?
    是一代奇女子獨孤常磬的接班人?
    就是這樣一個,沉不下來的、急赤白臉的、想要跟我吵架的女子罷了。
    葛淩始終沒有開口說話,在我這句話說完之後,葛淩的臉上就一直是一種讓我感到極其陌生的,漠然中帶著玩味的神色。就像是……他在觀察我,在觀察我,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我又笑了笑,剛想繼續諷刺幾句獨孤琴,一直握著我的手的獨孤淵卻忽然鬆開了我的手,直接從背後按住了我的肩膀,就像是……從背後,環抱著我一樣。
    我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卻強撐著,沒有躲開獨孤淵的動作,感覺到獨孤淵在我肩膀上微微一按,才優雅自如地道:“這倒是不假,儲君手段一向雷厲風行,當為我輩楷模才是。”
    獨孤琴瞥了眼獨孤淵,軟軟地道:“不知淵弟和劉小姐又有什麽淵源呢?淵弟或許不知呢,那日劉小姐剛到陰司,就出了院子,我們遍尋她不及,竟然是一聲不響地去了你那裏,倒是讓我們好生擔心。”
    說著,獨孤琴還有些埋怨地看了我一眼。
    我抖了抖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這個女人!當真是一進入到角色裏,衝誰都這麽嬌嬌地發騷!那含嗔帶怨的小眼神,我要是個男人,我當時心就能化成一灘春水。百曉生說獨孤琴是尤物,這話倒也是不假。
    釣凱子,追男人方麵,誰能比得過她!我在心裏邊冷笑了一聲,就連曾經刷新了我對綠茶婊認知的,沐寒生的生母冷若梅女士,在獨孤琴的麵前,都要甘拜下風好麽!
    不過這也難怪,這兩個人,本來就不是一個段位的。冷若梅若是有獨孤琴的條件和手腕,哪裏會連個沐夫人都混不上,可憐吧唧地被沐老爺子跟沐清源掃地出門,哪怕是有兒子傍身呢,還是連個好臉色都看不到。
    獨孤淵卻微微一笑,輕描淡寫地道:“此前有過一麵之緣,淵拜服於劉小姐風華無雙,如今正在追求中。”
    卻是根本不理會獨孤琴的挑撥離間。
    今日霍鳳鳴設宴,赴宴的不僅僅隻有獨孤琴和獨孤淵,還有其他的一些陰司冥府,甚至是陽世間的重要人物。隻是此前,獨孤淵一直不提,我也無從問起罷了。
    是以我們四個人,劍拔弩張地在宴客樓前對峙著,哪怕隻是很短一段時間,說不準也會成為談資和籌碼。無論出於誰的立場,都不應該再在這裏拖延時間,耗下去傷的是所有人的臉麵。
    所以不過是幾句話唇槍舌戰了一番之後,獨孤淵就首先溫和有禮地帶著我轉身朝小樓走去,竟然是完全不把獨孤琴放在眼裏、絲毫不給獨孤琴這個冥府儲君麵子的樣子。
    隻不過,看到獨孤琴這幅樣子,我倒是心中一快。
    獨孤淵身份特殊,如今在陰司,呼聲不比獨孤琴小。而霍鳳鳴又明顯地表露出對獨孤琴有些冷淡,看來是更親近於獨孤淵的。我們剛一踏入這座玉樓,我就看見一個清俊的瘦高男人一身玄色常服,清臒麵容上帶著淡淡的笑,親自迎了過來,說:“淵公子,久違。”
    獨孤淵也微微一笑:“久違。”
    霍鳳鳴跟獨孤淵寒暄了一番,才轉向我,道:“這位……”
    我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都心知肚明是誰,麵子上卻偏要來這麽一出,做這麽寫表麵功夫。可還是保持著婉約的儀態,淡淡一笑,道:“劉憐見過霍司主,幸會。”
    這時候,被我們落在後麵的獨孤琴也跟葛淩一起,踏入了玉樓。
    獨孤琴一身紅裙,氣場逼人,一副硬是想壓過我一頭的樣子。可霍鳳鳴根本沒有跟獨孤琴寒暄一番的樣子,笑嘻嘻一擺手:“儲君裏頭先請,您不落座我們可都不敢入座。”
    獨孤琴似乎有一肚子話要說,猛地被霍鳳鳴噎了一下,什麽話都沒說出來,臉上青氣一閃而過,笑意晏晏地就直接去了主廳,倒也是挺能忍的。
    獨孤琴的身影消失,霍鳳鳴臉上敷衍的假笑就淡了,他打量了我一眼,淡淡一笑,道:“不簡單。”
    不簡單……這三個字兒……
    我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霍鳳鳴的“不簡單”指的是什麽,可獨孤淵卻搶在我回答之前,輕描淡寫地說:“與我比肩的女人,自然不會簡單。”
    我心裏一震,可霍鳳鳴卻哈哈一笑,拍了拍獨孤淵的肩膀,道:“可以,你小子,野心十足,不簡單,不簡單……”
    我一頭霧水地被獨孤淵,跟在霍鳳鳴身後進了正堂。由於獨孤家身份特殊的緣故,如今倒是隻有獨孤淵跟獨孤琴先過來了,而獨孤琴還被霍鳳鳴三言兩語堵在了正廳安坐,要不然就是我們大家都惶恐,都不敢入座。這口氣,獨孤琴也隻能強撐著咽下了。
    瞧正廳的規模,大抵是一場十幾個人的晚宴,我跟獨孤淵沒有急著進去,先跟著霍鳳鳴去了正堂,說是一會兒還有女眷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