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古傳送陣的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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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那就是原石了。是啟動傳送陣最為關鍵的東西。這次西方使節團來東方陰司,就是為了做一筆原石的生意。看獨孤淵這副模樣,看來他終究還是把這筆生意做成了。隻是跟我這種貧民也沒有什麽關係,我隻要默默吃瓜就好……
這麽在心裏向著,葛淩也已經帶著我走到了傳送陣之上。在黑色的半透明的屏障的包圍下,我感受不到往生河河水的任何一絲冰冷,可隻有我自己和葛淩知道,我得全身都在微微顫抖。
“不要怕。”葛淩握著我的指尖,柔和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我苦笑著低聲說:“我是不是很沒有出息?”
葛淩偏頭看了看我,臉上並沒有任何的一場,柔和地跟我解釋道:“這裏是上古的神級所在之地,別說是你,就連我都會感受到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栗,這沒有什麽的,不需要擔心,一切有我在。”
我點了點頭,站到了傳送陣上,獨孤淵和源宥京、源信玄兩兄弟以及莊子衿,也都跟在我們的身後,榻上了這座巨大而古樸、散發著讓人顫栗的氣息的傳送陣上。
除卻獨孤淵之外,源氏兄弟和莊子衿的臉色都有些蒼白。看來確實是如同葛淩剛才所說,傳送陣上的霸道氣息並不是那麽好抵抗的。
“嘶……”莊子衿倒抽了一口涼氣,搓了搓自己手臂上泛起來的雞皮疙瘩,說:“古神的氣息好濃鬱……好霸道!”
我才注意到,莊子衿今天穿的並不是我初次見到她的時候穿的一身黑色,襯托出她完美無瑕的身材來。而是低調而內斂地穿了一身明朗大方的牛仔服,牛仔褲牛仔衣,倒是真的當得上“英姿颯爽”這個詞兒。
把我羨慕嫉妒恨的呀……我還穿著一身簡簡單單的罩衫,還是長裙的樣式,一旦行走起來,是肯定沒有莊子衿行動迅速而又方便的。早知道我在黔沐莊園的時候,就抽個時間也出去買上這麽一身了……
不提後悔不已而思緒又溜了號的我,葛淩看著眾人都到齊了,才淡淡地開了口。
“大荒已經數千年沒有陽世間和陰司的任何生靈進入過。如果不是典獄司霍鳳鳴司長一直將之作為一個秘密守護,恐怕知曉的人還要更少一些。”
獨孤淵的神色不變,站到傳送陣上之後也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適。看來古神的威壓也就隻有久在陰司習慣了這種氣息的他和功力最為深厚的葛淩能夠麵不改色地承受這股氣息。
確實,自從獨孤常磬成為陰司的天證帝君之後,霍鳳鳴就成為了這一處傳送陣的守護著。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霍鳳鳴沒有接替鬼方君的位置,但既然如今葛淩是正位的鬼方君,葛淩知曉這個消息也並不是什麽值得稀奇的事情。至於獨孤淵……他在心裏怎麽酸,就任由他酸去。
開啟這個通往大荒的塵封已久的傳送陣,是數千年來都未曾成功過的事情。砸死書信往來中,霍鳳鳴也說的清清楚楚,大荒之於陰司和陽世間而來,都是另一重空間的存在。而從一個空間傳送到另一個空間去,所要消耗的原石也不能夠跟單純的從酆都傳送到燕山城索要消耗的原石數目同日而語。所以這次算得上是獨孤淵利用自己的職權之便,直接從西方使節團帶來了極大數量的原石。倒是省的我們自己掏錢去買了……
霍鳳鳴遙遙站在往生河水之上,他的聲音傳過來有些失真的感覺:“原石由於自身的限製,並不能夠經由傳送陣,被你們帶到大荒去。所以……以三個月為期。每三個月的此時,我會將傳送陣打開。你們可以直接由大荒的出口返回陰司……”
是的,開啟大荒傳送陣需要的原石,數目決不能簡簡單單地去形容。而由於原石自身的特性,它又不能夠經由傳送陣叫我們帶到大荒去。所以便隻能用這個最為簡單粗暴的方法——以三月為期,按時定點地開放傳送陣。而且是每三個月一次,也不存在會有什麽時間一到就永遠被困在了大荒的恐懼。
霍鳳鳴雖然負責掌管大荒傳送陣,但開啟的方法隻有葛淩知曉。
我們都站定之後,葛淩伸出了手。
一個玄妙而複雜的手勢,一句輕盈而古怪的念詞,我的腳下漸漸傳來了似乎從往生河之下隱隱傳來的轟鳴和震動。我深呼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短暫的頭暈目眩之後,腳下漸漸傳來了安定的感覺。
我的心像是一直小鳥一樣,在胸腔裏跳動著,難以掩飾激動和好奇的心情。我睜開了眼睛。
大荒……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的所在,據說是諸神曾經的住所,而現在,出現在我的麵前的,是一座通體玄青色的宮殿。
我們應該是處在這座圓型宮殿的正中,腳踩在一個玉白色玉石堆砌而成的水池中。腳下是淙淙的流水,還有幾尾靈動的紅色金立在腳下的水邊好奇地擺動著尾巴,環繞在我們的腳邊。還有一尾膽大的錦鯉,遊過來親吻我的腳背。
“這就是……大荒。”
莊子衿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這個絕美的少女唇紅齒白,臉上帶著一個迷茫而我見猶憐的淺笑,環顧四周,看著莊重而肅穆的玄青色宮殿。
與其說這是一座宮殿,倒不如說這似乎是一座廟宇。
我抬腳,從淺淺的玉白色水池中爬了上來,站在規製整潔而毫無瑕疵的青色石板鋪就的路上。一眨也不眨地看著麵前的景色,天穹是淺淡的藍色,再次見到了光明,對我來說也是一件難得的事情。大荒是神之居所,而能夠居住在這樣宏偉的樓宇中的,又會是什麽人呢?
隻是,我們的周邊,除了自己人的呼吸聲,什麽聲響都聽不到。
無邊而亙古的寂靜,環繞在我們的四周。獨孤淵皺了皺眉,依舊是閑庭信步般的樣子,環顧著四周。葛淩臉上的神色卻極為沉靜。
“大荒已經沒有神了。我們所處的地方,應該是當初大荒居民們祭祀古神的神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