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容少說我恨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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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斌跟陳婷最後怎麽處理的我沒再過問,不過估計結果不怎麽好,否則陳婷對著我時就不會一副晚娘臉。
    人倒黴的時候,喝水都是涼的。我們這邊感情的事一團糟,那邊公司又出問題了,並且還是個大問題。
    那天是個夜裏,我們都睡了,交警打電話來說滿天星的一輛貨車在高速路上出事了,叫我們趕緊去某某大隊處理後事。
    我一聽處理後事四個字,整個人忍不住哆嗦。不知為什麽,我就想起了外婆。我的外婆,她孤零零的躺在趙莊的後山上,我已經有兩年沒去看她了。
    我腦域似乎缺氧了,眼前一黑,差點栽倒。
    “阿滿……你先別急,來,先調整呼吸,深呼吸……”趙容城扶住我,引著我調節呼吸。
    一刻鍾後,我感到稍稍好了些,就催趙容城帶我去交警大隊。
    我們到達交警大隊時,秦斌、趙旭生已經到到了,還有其他幾個趙莊人。
    秦斌眼睛通紅,見了我再也掩不住害怕,哭了起來。畢竟是個小夥子,沒經過什麽大事,裝不來世故深沉。
    他原本是想抱著我哭的,但被趙容城給攔住了,美其名曰怕我犯病。
    “有一批貨從上思縣拉進城裏,司機是趙吉利,車上還坐了上省城來玩的趙林。在經過伶俐服務區大約三公裏的轉彎位置,車子衝出了高速路,栽進了山澗。”秦斌哭哭啼啼的傾訴。
    “你說趙吉利的爸爸趙林也在車上?”趙容城臉黑得厲害,似乎能夠擠出水來。
    我一時顧不上他怎麽忽然變臉,問秦斌,“車上的人怎麽樣?”
    “人已經送醫院了,還沒消息傳回來。”
    我鬆了口氣,“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你不要太緊張。不過是毀了一車貨而已,我們上了保險,保險公司會給我們賠的,隻要人沒事就好。”
    秦斌捂臉哭得更大聲,“小滿,你不知道,趙吉利那混蛋喝酒了。警察撬開車窗玻璃,裏麵一股子的酒氣。”
    我這下真是懵逼了,公司明文規定,工作時間不允許喝酒,趙吉利竟然公然違反公司的規章製度。我握緊雙拳,氣不打一處來,肯定是趙莊人該死的勸酒文化!
    我不再說話,暗自順著氣。
    那邊秦斌的手機響起了,他擦幹眼淚接通電話,“什麽,你說什麽,死了?”然後手機從他的手中滑落,整個人呈呆頭鵝狀。
    我的手一直在發抖,我不敢去碰那隻手機。我死命的咬住下唇,可以想象那裏已經灰白。
    最後還是趙容城撿起手機,繼續跟對方溝通,然後掛掉電話還給秦斌。
    我一臉期待的看著趙容城,希望他能告訴我們,剛才秦斌聽岔了,他們都還安好。
    趙容城將我攬在懷裏,“振作點,是趙吉利公然違反公司違章製度在先,公司隻要出於人道主義關懷一下就行,不會對公司造成多大的影響和損失。”
    我嘴角想扯出一絲笑,但估計這笑容比哭還難看,“所以是沒事咯!”我故作輕鬆的說。
    “不,小滿!一切比想象中的還糟糕,趙吉利沒死,他成了植物人。趙吉利的爸爸趙林,死了!”
    看著趙容城涼薄的唇裏吐出無情的字眼,我感到天旋地轉,然後我又光榮的昏了過去。在昏過去前,我想今年不是我的本命年,為何我過得如此悲慘!
    我這回是被人吵醒的,確切的說是被人哭醒。我醒來就見兩個婦人在門口哭,其中年長的,我認識,她是趙吉利的媽媽。
    趙容城攔住他們,臉上很不耐,“你們不要來這裏鬧,小滿她已經病倒了,她需要休息!”
    “趙容城,你讓我們見見小滿吧,她是公司的股東,吉利的事情,她要負責啊!”
    “公司的法人是秦斌,有什麽事由他全權負責。”
    “秦斌在警察局,我們一時半會找不到他,可是眼下急啊!醫生說,如果我們再拿不出錢來交藥費,醫生就要給吉利停止治療了。”
    “趙吉利都成植物人了,治不治療有什麽區別?”趙容城這話說得很無情。
    “趙容城,吉利已經夠悲慘了,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你到底還是不是人?”趙吉利的媽媽眼角掛著眼淚,質問趙容城。
    趙容城一臉氣恨,“發生這種事能怪誰?趙吉利明知道開車還喝酒,本來就是違紀違法的行為,公司沒有追究他損壞公共財物,已經夠仁至義盡了,這車和貨物加起來七八十萬,你們趙家能賠得起嗎?”
    趙吉利的媽媽被噎的一句話說不出來。
    “可是,可是不管怎麽說,吉利也是你們公司的員工,你們就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去嗎?我們家的情況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還懷了他的孩子,今後,這日子該怎麽過啊!”另一名少婦捂著嘴巴哭
    “唉,媳婦,你別哭,小心傷了身子!唉,我們家就靠你肚子裏這個傳宗接代了,你千萬別再出事啊!”趙吉利的媽媽抱著小媳婦哭天搶地。
    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沒想到這一年裏趙吉利已經結婚生子了。趙吉利家一下子失去兩個主要勞動力,這還有個孕婦,經濟壓力還是挺大的。
    “咳咳……”我咳了幾聲。
    趙容城回頭看我,臉上帶著濃濃的擔憂,“你醒了。”
    我嗯了一聲,舔了舔唇,幹裂得很厲害,看來這次我昏睡了很久。
    “我睡了幾天?”
    “五天。”趙容城給我倒了杯水,“你要不要跟我去外地修養一段時間,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過去再回來?”
    我搖了搖頭,轉頭對門外的趙吉利媽媽說,“待會我們會有人給趙吉利交醫療費。”
    趙吉利媽媽淚水盈眶,“謝謝你,小滿。”
    我虛弱地朝她們擺擺手,示意她們先回去。
    病房裏終於安靜下來,趙容城抿著嘴,冷硬的說,“你不該幫他們,今天付了第一筆款,今後就要繼續填這個無底洞。”
    我抱著水杯,抬眼看趙容城,“你似乎對趙吉利一家很不喜,為什麽?”
    趙容城眼睛微眯,冷然道,“因為我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