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媽你差點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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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那人一步步向我走進,我有些手足無措。
那人標準鵝蛋臉,秀氣的柳葉眉,瓊鼻,櫻桃嘴。她的人與她的名十分貼切,媚娘,嫵媚動人。
“小滿,你還好嗎?”我媽說。
二十二年了,這是我第一次聽到我媽對我說出關切的話。淚眼朦朧,我雙手抓緊床單,強忍著激動,又恨不得跑上去,撲進她的懷裏。
“小滿,媽對不起你,這些年都沒能好好照顧你們姐弟,叫你們吃了不少苦。”我媽又說。
我終於忍不住了,朝她伸出雙手,撒嬌似的說,“媽,抱抱。”
我媽身子顫了一下,彎下腰將我抱進懷裏,我像攀岩的樹根,緊緊地纏著她的脖子。
“媽,我好想你。”我在媽的頸窩裏蹭來蹭去。
我媽摸著我的頭,輕輕的說,“媽也想你們。”
“媽,為什麽你不肯見我們呢?你是怕我長得太醜,嚇到你?”我小心翼翼的問。
我媽放開我,淡笑,“小滿,你這模樣有七分像你外婆啊!”
“外婆是個大美女,能像外婆難道不好麽?”我得意的說。
我媽又揉了揉我的頭發,臉上帶著瀲灩的光,“你外婆年輕時候可是京都名媛,四美之一……”後麵的話我媽沒再說下去,也許是想到不太好的事吧,我媽的臉色沉了下來。
我隱約可以知道我媽在想什麽,我外婆當年在京都是個傳奇人物。那麽優秀高貴的一個人,最後選擇跟我外公私奔了,最後落得生個女兒是私生女的下場。外婆這一生原本的人生軌道是風光無限,但她選擇了一道坎坷波折之路,真叫人唏噓。
“媽,那另外三分像誰?”我岔開話題,小心翼翼的問。
我媽是美女,她撿了我外婆三分,我跟我媽像了三分。另外的三分,我猜想可能是像我爸了。
我媽看了我良久,緩緩吐出三個字,“像你爸!”
我有種莫名的心酸,我吸了吸鼻子,“媽,我爸是誰?”
我媽又陷入了沉默,安靜若處子,美得我我不敢說話。
這時,對麵牆上的液晶電視畫麵跳轉到容州時事新聞。講述的是容家事,也不知狗仔隊從哪得來消息,說容少在下月即將大婚。
這些記者也是挺盡職盡責的,通過最近偷拍的照片,比對了當年,發現容少的結婚對象一直沒有變過,便又是感歎容少專情。
最後畫麵跳轉到容伯伯身上,好幾十名記者圍堵著,向他詢問容少大婚的事,容伯伯喜上眉梢,笑嗬嗬的說,“具體時間要與女方商定,屆時會邀請大家親臨婚禮現場。”
“阿滿,你眼光很好,嫁得也好。”我媽忽然開口,我看到了她眼中的傷痛與落寞。
“媽,”我握緊我媽的手,“媽,你心裏有什麽事,能不能告訴我,不要再憋在心裏?媽,我已經長大了,你可以幫你分擔。”
“傻孩子,媽看到你們幸福,我就覺得心滿意足了。”
“可是媽,你幸福嗎?”
我媽身子顫了顫,又不說話了。
我有些急了,我媽心中有太多的秘密,她卻像個悶葫蘆,什麽都不說。
“媽,當年你跟趙旭生說,不讓我來容州,也不給我嫁有錢人家,到底怎麽回事?媽,你的一句話讓趙旭生差點毀了我,如果不是趙容城幫我離開趙莊,我這會估計背著個娃娃,在趙莊哪片地裏鋤地呢!”
我故意把自己說得很慘,希望我媽能向我敞開心扉。
我媽看著我,“小滿,有錢人家的太太並不好做,還不如寒門家的小媳婦來得愜意。容州是我和你外婆的傷心地,我不希望你再重蹈覆轍。”
我驚訝的望著我媽,“媽,這到底怎麽回事?外婆的事我已經聽外公說了,難道你,你也像外婆一樣被家族逼得離開?”
我媽蹙眉搖頭,“不是家族逼迫,是我自己的問題。”
我還想繼續問下去,可趙容城走了進來,將我即將問出的話強行打斷。
“嶽母大人,你來了。”趙容城手裏提著兩個袋子。
我媽向他點了點頭,“我聽你說小滿出車禍了,便過來看看。剛才我已經向護士打聽過,她的問題不太大,就是要吃些苦頭。好了,既然你來了,我也回去了,小滿,改天我再來看你。”
我媽走得很急,仿佛是害怕我再問她什麽問題。看著她消失在門後麵,我有些難受。
趙容城拿了條毛巾揉虐我的臉,“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媽的心結都結了二十多年,也不差這幾天了。等你出院了,我們把她接回家,美其名曰照顧你,到時候你就能慢慢問出來了。”
我盯著趙容城,這家夥真是太陰險狡詐了,連自己的嶽母都能算計。
“你這麽看著我作什麽?小沒良心,要不是為了你,我怎麽會去算計她?”趙容城捏我臉。
“總是這麽算計人,你就不累嗎?”
當初兩次算計我爬上他的床,後來算計我回國進他公司,又算計我原諒他,現在算計我懷孕跟他結婚。
“不,阿滿,如果所有的算計能達到既定的目的,這樣的算計隻能帶來愉快,而不是累!”趙容城笑嘻嘻的說。
我白了他一眼,“我就不信你的算計百發百中,就沒有一次失敗的?”
趙容城假裝思索了一番,“有的,比如我將這顆心算計了進去。失了心算不算?”
“貧嘴!”我嘟著嘴,掩飾嘴角彎起的弧度。
我這樣的情況即使住在醫院也沒多意義,所以住了兩天,確保寶寶沒事後,我就出院了。
厲亦痕見我出院,也跟著走了。聽齊鈺說他原本想多住幾天的,他說住這裏感覺像回到留學生公寓的日子,當然如果沒有趙容城趕他就更好了。
我覺得趙容城能這麽痛快的讓我出院,絕大部分是因為厲亦痕。
出了院後,齊鈺算是纏上了厲亦痕,直接住進了厲家,要厲亦痕陪她遊玩。而我這個傷殘人士外加孕婦,隻能乖乖的待在家裏。
這一天,容伯伯讓我們回容家大宅,說是有幾個老朋友到訪,讓我們見見長輩。
說是老朋友的聚會,但我這更像是一場酒會,在酒會上我碰見了當年借倉庫給我用的黃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