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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速很快，我緊張地握緊扶手，臉色發白，“厲亦痕你他媽開慢點會死嗎？”
    厲亦痕掃了我一眼，“開慢點你就被捉回去了！”
    我扭頭看向車窗外，見趙容城開著一輛越野與我們並駕齊驅，他見我看向他，不停的按著喇叭。兩輛車的車速很快，即使這個時候快環上車很少，但也很危險。
    “你到底想怎樣？”我問，一顆心七上八下。
    “我隻想找個地方跟你談談。”厲亦痕淡淡的說。
    “你想談用不著這種方式吧？啊！”我被他徹底激怒了，“你他媽想死找個墊背的嗎？趕緊減緩車速！”
    厲亦痕很顯然沒有將我的話聽進去，反而將車速提高，最可惡的是，他在沒打方向盤的情況下向右靠，別趙容城的車！
    我一下子慌了，尖叫起來，“厲亦痕你是不是瘋了！”
    “閉嘴！”厲亦痕凶神惡煞的吼了我一句，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趙容城的車。
    趙容城大約被厲亦痕的瘋狂行為嚇到了，原本緊咬住我們的車速緩緩減了下去。由於他主動退出，我們占據了右車道，趙容城提速進入了我原來的車道。
    厲亦痕打開車窗，朝趙容城起了中指，勾著冷笑向右打了方向盤，駛離了快速環道。而趙容城顯然沒來來及，按著原來的路線繼續往前滑行。
    厲亦痕將我帶到一片陌生的區域，我下了車就吐得天翻地覆，差點沒講膽水吐出來。
    厲亦痕遞給我一把紙巾，我胡亂的擦了一把，站起來就沒輕沒重的踢了他，一邊踢一邊罵，“你個混蛋！”
    踢了幾腳，我整個就虛脫了，厲亦痕拽著我手腕，再次將我塞進車裏，拉著我去了附近一家大排檔。
    大排檔生意很好，我們要了一鍋鴿子粥，周圍劃拳嬉鬧，我們兩人一聲不吭各自填飽自己肚子。說實在的，我覺得鴿子粥比起容家大宅的燕窩好吃多了。
    吃完粥，厲亦痕叫老板結賬。
    “一共96塊。”老板看了下賬單說。
    厲亦痕掏出錢包，從一遝鈔票裏拿出一張給老板。
    老板收了錢，見厲亦痕還坐著，訕笑道，“老板，四塊還用找嗎？”
    “找！為什麽不找！”
    老板臉色頓了一下，“明明有錢，卻比窮人還小氣！”
    老板的話引爆了厲亦痕怒氣，“勞資的錢不是大風刮來的，是勞資勞心勞肺掙來的，勞資隻為勞資值得人的花錢！”
    最後厲亦痕收了老板找的四塊錢，轉手塞進我手裏，我當然拒絕！
    厲亦痕睨著我，“周小滿，你身無分文，你確定要拒絕我這四塊錢？四塊錢不多但也不少，你可以用來乘坐地鐵或者公交車回家，或者你可以拿去打電話讓人接你，當然你不需要的話……”說著厲亦痕作勢要收起我那四塊錢。
    我如餓狼撲虎一般，撲向厲亦痕，將錢拽進手裏。我怕這個瘋子待會真把我丟在路上不管。
    之後厲亦痕將我帶去了邕江，大冷天的在江邊吹風，想想那滋味都不好受。
    厲亦痕點了一根煙，站在下風處。
    “我原本以為馬場那次是我們新的開始，你跟我站在同一條戰線上，我們一起登上厲氏的頂端，可我真沒想到半路殺出個趙容城來！”厲亦痕修長的手指捏著煙頭，吐出一個大大的眼圈。
    我不喜歡別人在我麵前抽煙，但是厲亦痕的捏煙頭的姿勢太帥氣了，他嗓音低沉，作為音控的我實在禁不住他的誘惑，竟然看呆了。
    “這個趙容城挺厲害的，一眼識破了我的目的，不聲不響地打亂了我的計劃。他也夠狠心，在自己身上紮個洞，換你們的重新來過。我原以為這沒什麽，我們兩個生活了兩年多，以我對你的了解你不會這麽快被他攻陷，我甚至還叫來了齊鈺，可還是晚了。”
    厲亦痕扭頭看我，“周小滿，你竟然被他搞大了肚子，你簡直弱爆了！”
    我一腔熱淚堵在胸口，“你懂個屁，姑奶奶是被他算計的！”
    “你確定不是你蠢？”厲亦痕扔掉煙頭，譏笑的問。
    我無語，踮起腳伸手揉他頭發，將他花了不少錢做的造型揉成一個雞窩。
    “找死啊，周小滿！”厲亦痕咬牙吼我，也伸出大掌扯我頭發，我們兩個像瘋子一般揉虐對方的頭發，大笑著發瘋著。
    待我們笑夠，厲亦痕右臂一彎，扣著我的脖子，押在他的臂彎下。如曾經那樣，我回頭抬眼看他。
    “走吧，那家夥等急了。”厲亦痕將我望外一送。
    我看向那邊果然見一輛越野車停在那邊，趙容城斜倚著車門看著我們。夜色下，他的雙眸閃亮，深不見底。
    我朝他走過去，身後厲亦痕忽然大叫，“周小滿你要是過得不開心，我隨時歡迎你回來！”
    趙容城朝我邁開大長腿，三兩下將我抱進懷裏，我悶哼一聲，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你不會有這個機會！”趙容城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他說得也很大聲，像是對我說，亦像是對厲亦痕說。
    回到家，我已經累得不要不要了，頭一粘枕頭就睡了過去。我睡得並不安穩，做了很多夢。
    我夢到了被關進監獄的趙燕妮，她獰笑著對我說，“周小滿別以為你贏了，你跟我一樣，隻是他情人中的一個。你替代了我，後麵也會有人替代你！”
    我皺著眉頭想嗆她兩句，趙燕妮的臉幻化成範太太，“周小滿，我女兒回來了，把容太太的位置讓出來。還有你肚子裏的孩子，把孩子挖出來，挖出來……”
    夢中範太太化成吃人的厲鬼，向我撲過來，要吃掉我的孩子。
    我抱著肚子反抗，掙脫她後我像個沒頭蒼蠅到處亂跑。
    “周小滿……”
    我仿佛聽到趙容城的聲音，我哭著說有人要害我們的孩子。我回頭找他，看見他抱著一個女人，用陌生的眼光看著我，“這是我太太，將你肚子裏的野種打掉！”
    趙容城的話讓我陷入了絕望，我癱軟在地，嘴裏囔著，“不要，不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