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即便是秦娘子不會回答你，我們也會把你安排分流給別的大夫，而不會讓你繼續接受秦娘子的治療了。”

    又是徐大夫主動出來給做了解釋，然而他合情合理的解釋那個男人卻完全聽不進去。

    “算了，你們根本就是沆瀣一氣、狼狽為奸的，她被我駁了麵子，本來就不打算給我好好治了，所以才隨便找了個借口，你跟她根本就是一夥兒的，自然是要向著她說話的。”

    “別以為我什麽都不懂，也別以為我就好欺負了！告訴你們，這件事兒不給我個滿意的答複，就沒完！”

    他這麽一鬧騰，其他人也都不願意，紛紛開始指責起他來。

    “你要是想鬧事兒，就去別的地方鬧去，咱們還等著看病呢！”

    “別耽誤咱們大家的時間，再鬧小心我揍你！”

    “人家秦娘子說得沒錯，你都不信任人家，還要找人家給你看診，還要人家給你一個交待，賤不賤呐？”

    大家的話語讓那個男人臉色漲得通紅，似乎是想要說什麽，又完全找不到先反駁誰比較好。

    醫館門口頓時就亂了起來，眼看著一場衝突即將無法避免的時候，田禦醫突然從醫館中走了出來。

    “這位老鄉，看你在看診的隊伍中排隊，我就當你也是個患者了。在咱們杏林這個行當裏，確實是有不成文的規矩的，若是被診治的病人對大夫有任何懷疑的話，這個大夫都會拒絕進行後續治療的。”

    “一個是配合度的問題，另一個就是容易產生很多隱患，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換大夫。”

    這個話誰來說，都沒有從田禦醫的嘴裏說出來更有說服力，他本身禦醫的身份就是個金字招牌，畢竟能給皇家看病的，還有個孬的？

    於是那個一直梗著脖子的男人終於把脖子擺正了，不過他的嘴皮子還在動，但誰也聽不出來他到底還在嘟囔些什麽，但莫如玥卻能一字不漏地聽清楚。

    他說的無非就是你們都是一夥兒的，自然是要互相護著的，反正我說不過你們，們也得罪不起。

    對這些話莫如玥連反駁的欲.望都沒有，她現在隻想盡快把該看診的病人都看完，在這男人身上她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實在不值得。

    “今天雖然並不是我輪值，但是現在秦娘子這邊排隊的人太多，有願意讓老朽診治的，就上這邊來排隊吧。”

    田禦醫又提出了第二個建議，這回他不僅是給了那個找茬的男人台階，更是給了剛才所有不同意插隊的人一個台階。

    有人聽懂了田禦醫的話外之意，立刻就選擇排了他的診，還有純粹就是不想繼續等的，也跟著排了過去。

    至於那個找茬的男人，在轉頭看了莫如玥冷淡的神情，又看看田禦醫一臉的和藹之後，也迅速地挪動腳步，站到了他那邊的隊伍中去。

    長長的隊伍頓時就少了三分之一的人，剩下的不是不介意被插隊的，就是一定想要讓莫如玥給診治的人。

    “田老，謝謝您。”

    莫如玥對田禦醫點點頭，不管怎麽說，田禦醫都是給她解決了一個麻煩。

    “不客氣，秦娘子請繼續看診吧。”

    田禦醫在說話時候，已經有小夥計給他備好了臨時的診位，很快第一個病人就已經在桌邊坐好等候了。

    “秦娘子，真的很對不起，我沒想給您添這麽大的麻煩的。”

    應約而來的男人看到莫如玥向他走過來，很是局促地對她道著歉，他也沒想到會引起這麽大的風波，即便是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他依舊是心裏忐忑難安。

    “沒事，我手上還有一個看到一半的患者，等我這邊看完，就輪到你。一會兒會有我的助手帶人幫你把你娘轉移到旁邊的診床上去的。”

    她說完就轉身回了回春堂裏，繼續她之前沒有完成的工作。

    也就是小半柱香的時間，莫如玥就看好了那個病人，隨即來到了剛剛被安置好的老婦人床邊。

    雖然一直被病痛折磨著，但是那老婦人從頭到尾都沒有大聲地呻.吟過，隻是偶爾疼極了，才會發出兩聲模糊的囈語，她的嘴唇被咬爛了，疊著新舊不一的層層血痂。

    莫如玥先仔細地給老婦人診了脈，據老婦人的兒子說，她的病跟讓莫如玥一夜成名的那個女人的病一樣，但是經過專業的檢查之後還是能發現有所不同。

    之前的那個老婦人已經是病入膏肓，隨時都可能咽氣了，但是依舊被莫如玥用針灸和藥劑給救了回來，所以這個老婦人應該也是不在話下的。

    但是在檢查的過程中，莫如玥發現真正折磨這個老婦人的還另有原因。

    她先把消毒好的銀針給拿出來，又再度消毒一次，隨後讓幫手的小藥童拉上簾子，開始給老婦人針灸止痛。

    這回的止痛過程有些長，主要是那個導致老婦人如此痛苦的東西已經到了必須要摘除的時候，一般的止痛藥和止疼術都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但是使用嗎啡或者杜冷丁之類的強效藥又會上癮，根本不適合給她使用。

    眼看著老人痛苦的神情緩和了許多，呼吸也不再沉重，而變得和緩的時候，莫如玥才停手，但是沒有把銀針取出，因為這樣能將止痛效果再延長一段時間。

    她一邊用酒精棉擦手，一邊從簾子後麵走出來，將一直等在外麵的男人給叫到桌邊坐下。

    “你娘親的病情我已經查清楚了，除了你所說的原因之外，造成她那麽痛苦的情況還另有原因。她的體內長了一個巨大的瘤子，必須要盡快摘除，否則我治好她之前的病，她也會因為那個瘤子而喪命。”

    她開誠布公的話，讓那個男人都聽傻了，嘴巴微張著看著她，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秦娘子，您是說……我……我娘身體裏長了個瘤子，你要……要給切除了？”

    他的話尾音調揚得太高，以至於周圍的人紛紛看了過來。

    “不是吧，秦娘子是要給人開膛破肚嗎？否則在身體裏的瘤子要怎麽拿出來啊？”

    “這種事兒隻有閻王爺才能做得成吧？她一個婦道人家的，殺個雞還行，把人給剖了，那不死定了？”

    “這要真是能行，那秦娘子可是真神了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