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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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二章 借口
在心疼之餘,不得不承認的是,他心底是有竊喜的,不然憑著秦淮在她心頭盤踞的那麽深,他是沒辦法搶過來她的。
他可以用一切手段來對付旁人,卻不可能用一點點強硬的法子來對待柳宓。
如今他重新出現在他們身邊,除了喚醒薛丁的戒備跟不安外,更多的是三年前麵對他時的自卑。
如果有刺的話,他此時已經張開了渾身的刺,來抵抗著麵前的男人。
“柳宓不希望你出現在她麵前,也希望秦大人不要隨意出先,造成旁人的困擾那就不好了。”
“哦?”秦淮終於正眼看他了。
不過,他此時不同以往的嚴肅內斂,嘴角浮出一抹快意,“你或許還不知道吧,我跟柳宓要從新開始。”
“你不要說出這麽讓人誤解的話好嗎!”柳宓揉著腦袋,頭疼不已,她隻說了,以前的事過去就過去,她不會在沉溺在過去,保留那種痛苦。
可是在他嘴裏,怎麽就變成了,她跟他重歸於好了?
“時辰不早了,你們要不要走?不走的話,那你們自個在這嘮嗑吧。”
柳宓衝入黑暗中,薛丁跟秦淮各看了對方一眼,跟著追了過去,隻可惜了在一旁看熱鬧的宋丁海,為啥受傷的總是他這個老實人。
一左一右兩個男人從身後追了過來。
倆人都想說話,被柳宓製止了話頭,“現在咱們三個就都當自己是啞巴,比賽時間就是從現在開始,到我家後結束,好了,沉默是金,開始。”
她也沒辦法啊,誰知道這倆人會碰上不說,還都堅持要送她回去,她都能想象到自己到家時,爹娘見到倆人會是多麽目瞪口呆了!
啪。
正埋頭走路的柳宓突然揚起了頭,越來越多的雨點墜落到她臉上,柳宓擦了把臉,真是要佩服死宋丁海那張說什麽就來什麽的嘴。
正打算去哪個酒樓避雨呢,頭上突然撐開了一把大傘。
柳宓愣愣的抬頭,看到了秦淮的臉。
不過,也就在這時,她手腕被人捏住,她注意力被打破,順著胳膊望去,是薛丁的臉。
此時倆人像是在博弈一樣,都想要把她拉到彼此的傘下。
而後,倆人一手撐傘,另外一隻手開始了博弈,
倆人拳頭飛快,力道十足,柳宓雖弄不懂他們各自拳法的套路跟出處,卻能聽到耳邊雨聲夾雜著的簌簌風聲。
以及,拳頭相觸時,砰砰的聲響。
“行了,別打了!”柳宓第一次覺得男人多了也是負擔,成功的發了脾氣後,倆人停下了動作。
柳宓作勢搶過秦淮手裏的傘,指著薛丁的傘下,“不就是打個傘嗎?用不用這麽計較,既然都不想我跟對方在一個傘下的話,那我就一個人撐傘,你,去薛丁傘下。”
她自個撐一把傘,你們倆大男人撐把傘,愛打的話,打個痛快!秦淮跟薛丁此時同時不動了。
兩個大男人同撐一把傘,那種畫麵,單單是想一下,就讓人難以接受。
倆人不打了,柳宓舉著傘往前走,秦淮則是瞅準時機,跟了上去,躲在了雨傘下。
他個子高,柳宓舉著傘他,難免夠不到他,走了沒幾步,倆人自然而然的換了人抓傘。
薛丁眸子死死的盯著那個背影,手指深深陷入到肉裏猶不自知,既然已經從她生命裏離開了,做什麽又要再次出現?
還是柳宓發現有人沒跟上,擔憂的朝身後望了一眼,才喚起了薛丁的理智。
雨點落的越發的大,秦淮他捏著傘,整個傘都是傾斜的,柳宓身上沒怎麽濕,倒是他一側,幾乎全部被淋濕了,濕噠噠的沾在身體上,看著都難受。
柳宓知道讓他移一下傘,這人肯定是不會聽的。
她身子朝著中間稍稍移動了些,這樣一來倆人距離近點,他也能少沾點雨,柳宓此時絕對不承認是為他著想,她隻是不想讓他傷口再淋雨,到時候感染了還是浪費她的藥。
秦淮自然是感受到了她細微的動作,心頭像是綻放了朵花兒似得,樂的嘴角揚起。
後來,他換了隻手打傘,而他空出的那隻手,則是在下麵,牢牢的牽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掌又濕又冷,而包裹著她手掌的那隻手,則帶著溫熱幹燥,陌生的觸感襲來,柳宓身子一怔,意識到他做的什麽後,下意識的就要掙脫。
這不過三年沒見,秦淮到底經曆了什麽?要知道以前隻有她勾搭他的份,他可從來沒這麽主動過。
可惜,倆人力氣懸殊,柳宓都用上了吃奶的力氣,也沒能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不過好在她的袖子寬大,垂落下來,遮住了倆人交纏的手,不仔細看,是看不到的。
柳宓瞪了他一眼,瞪的秦淮心裏直癢癢,他突然湊低了,在柳宓耳邊道,“你再動,被身後的那小子看到咱們牽著手,怕是又要再打一次。”
柳宓不吭聲了,她終於理解這人之所以能當成兵部侍郎不是靠著裙擺關係爬上的,這滿心思的花花腸子都用在這份上了。
她氣衝衝的瞪了他一眼,果然鬆懈了力道。
他一陣見血的戳到她痛處,柳宓心想,算了,就當握著自個的是隻豬蹄吧。
倆男人不做妖了,走路的速度就快了一盞茶的功夫,柳宓三人就趕到了柳家,當小鬆給三人打開了大門,瞥見自個小姐頭發都被打濕了,又驚又詫異,急忙把人迎進來,薛丁跟在柳宓身後進來了,倒是把秦淮攔在了外麵。
“秦大人,夜深了,小的就不留您在府上了。”柳宓憋了一路的濁氣,此時盡數消散。
真是太解氣了,太解氣了,早在小鬆來到柳家之後,她爹就給他立下個規矩,柳家大門誰都能進出,就隻有秦淮這人不能。
柳老實這人好說話,但是事關家人,他一點都不妥協。
她跟薛丁撐著傘進了家,薛丁在大門即將關上的時候,停下了身子,轉身,正巧對上某人的視線。
薛丁露出個得逞的笑來。
你看,就算你對柳宓依舊還有舊情,但有什麽用?柳宓家裏人接受你嗎?不被家裏人看好的感情,如何能長遠,更何況柳宓自己本身就是個聽大人話的孩子。
到家後,孫氏雖然驚訝為何柳宓冒雨回來,可見薛丁也撐著傘進來時,便了然了。
拿出個毛巾讓柳宓擦拭著濕發,又交代徐氏給他們煮些薑湯。
此時灶房就隻有柳宓跟他兩個人,灶火上的薑湯咕嚕咕嚕的翻騰著。
柳宓看著冒著的煙氣,隻覺得心底是從來沒有過的平靜,她就著火光,擦拭著腦袋。
薛丁就是在這時候蹲在她身前的,他尺寸拿捏得十分好,不會給柳宓造成壓迫感,也不能讓柳宓逃離他的視線範圍。
“你頭發也濕了不少,怎麽不找個毛巾擦一下?”
柳宓準備起身給他拿毛巾,手腕卻被他拉住,示意她坐回馬劄上。
柳宓疑惑的看著他,薛丁深吸幾口氣,隨後才慢慢的,慢慢的朝著柳宓道,“柳宓,我知道,你知道我對你是什麽心思,現在我想問問你,現在,我有足夠的底氣站在你麵前了,你能不能……”
能不能嫁給我?
她的眸子是那麽晶亮,性子也是當初那樣,純善親和,跟五年前,他遇到她的時候一模一樣。
他自己在歲月的流逝裏浮塵,早就找不出當年的模樣,可是,同他一起長大的人,卻還保持著那顆不變的心思,讓他覺得,自己也不是那麽不堪,也可以得到人生的溫暖。
其實薛丁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已經將柳宓刻在自己的骨血裏,再難拔出了。
他成長的太慢了,當初自卑,不敢吐露心計,他便不惜一切,不擇手段爬到現在的高度,直到再度重逢,直到時隔這麽多年,才敢鼓起勇氣,走到她麵前,向她傾訴自己的愛意。
他突如其來的表白,讓柳宓驚的手裏的毛巾掉在了地上。
薛丁他是受刺激了嗎?他以前暗戀自己的事,那不是年少無知犯下的衝動嗎?
再說他現在不是有了女人嗎?怎麽又唱這一出啊。
柳宓後來又想著當初她跟秦淮倆人共撐一把傘的畫麵,暗暗搖頭,八成真的是受到了刺激。
薛丁對她的心思,她不是沒感受出來,可是,感情的事,從來都不是人心能控製的了的。
就像是當年她控製不了自己,喜歡上秦淮那樣,如今,她也控製不了自己再度將秦淮當成陌生人。
如果旁人跟她告白,柳宓能不顧及對方感受,強硬的拒絕。
但是,薛丁他不一樣啊,他們之間的情誼,已遠遠不是愛情了,再者說,他已經有了女人,她一直以為他沒說出來,是已經在慢慢的把這份愛給放下了,可誰知,今個一被刺激,他全都吐露了出來。
他是那樣緊張的看著自己。
柳宓不知該如何開口,花了好長時間,才找回自己的思緒,她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低聲道,“薛丁,你知道的,我們不可能的。”
“我們不可能?為什麽不可能?我現在的財富,並不比秦淮少,柳宓,你是在懷疑我對你的真心嗎?”
薛丁捏緊了她的手。
手有點疼,可是柳宓沒抽出來,她看著陷入到感情沼澤,掙紮不出的男人,聲音柔和道,“可是,你已經有了伴侶了呀。”
上次把她請道府裏的那個女人,不就是你的人嗎?
薛丁臉色潮紅,他在隱隱的壓抑著自己的躁動,“她算是什麽伴侶,不過是別人送來的一個調劑的玩物而已!”
他解釋完之後,猜想到,柳宓很有可能是對那個女人產生了誤會,之所以有誤會,難道說,她對自己也有不一樣的情感?
“柳宓,你要是在意她的話,我回去就能將她打發掉,從此之後再也不讓她再你眼前晃蕩。”
柳宓搖搖頭,她第一次有種詞窮,她不知道怎麽跟他解釋自己的愛情觀跟價值觀。
可是,薛丁他陷的太深了,柳宓不敢刺激他,隻能稍稍組織了幾句語言,朝他道,“薛丁,不是一個女人的事,在我看來,愛情跟婚姻,除了契約關係之外,更多的是對彼此的約束,在我沒遇到愛情之前,我不會隨意將我的溫暖,我的關懷給了另外的人,你明白嗎?”
見他眼底的迷惑越發的神來,柳宓輕聲道,“那個女人,從來不是我跟你之間的隔閡,你看,當我知道你有旁的女人,我第一個感覺不是嫉妒,而是祝福,祝福我的好朋友,可以結束這漫漫人生中的寂寞。”
薛丁鬆開了她的手,盯著她的眸子一字一句道,“柳宓,你是嫌我髒了嗎?”
原則上是的,她對感情是有潔癖的,她能接受薛丁有愛人,卻不能接受他所說的,心裏從始至終都裝著她,卻還找了另外的人當替身。
這對她,對於那個女人,都不公平。
薛丁此時的怒意再也忍耐不住了,他壓抑著戾氣,渾身因為憤怒而顫抖著,他忽的抓緊了她道,“柳宓,你這都是借口,你就是看到了秦淮,心裏動搖了是不是?不管我是不是有其餘的女人,你隻要看到了他,都會義無返顧的投向他的懷抱,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