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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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三章 意外
他此時眼底滿是怒意,抓著柳宓手的力道也越發的大,他眸子閃爍的已經不僅僅是不甘心了,柳宓漸漸的察覺出不對。
薛丁此時像是陷入了魔怔中一樣,眼神失去焦距,外界的一切,都已經無法撼動他。
他有點把脾氣都發泄在自己身上了,男人的力道本就大,更何況是薛丁這種正值壯年的,手攥在他手裏,都快被他捏變形了。
害怕事情越發的不受控製,柳宓情急下用上了吃奶的力氣,一腦袋頂在他腦門上,咚的一聲巨響,讓倆人都情不自禁的捂著額頭。
薛丁恢複了清明。
“醒了吧?你再發瘋我可不跟你將情麵了啊!”柳宓沒有生氣,她隻希望,薛丁能從他的夢魘裏走出來。
薛丁果真是清醒了,他騰的一下站直了身子,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下柳宓隱隱的在甩著手減緩疼痛的動作,眸子飛快的閃過歉意,而後他不再看柳宓,而是側過了臉,深吸了許久,才恢複了理智。
饒是如此,他也不敢麵對柳宓,慌張道,“我今個失態了,你別放在心上。”
說罷,不管三七二十一,迅速的奪門而出。
柳宓等他走後才打破了臉上無謂的表情,甩手的動作也快了起來,方才她怕刺激了薛丁,讓他心裏生了愧疚,刻意忍著痛呢。
這小子也不知道這幾年吃了啥,力氣變得這麽大。
門外,孫氏見薛丁身形消失了,看了眼屋子裏捧著手唉聲歎氣的女兒,由衷的歎了口氣。
低頭看著手裏捧著柳宓幹燥的衣服,知道這會不是進去的好時候,她轉身回了屋子,旁的事她都能開解女兒,可感情的事,旁人插手不了,隻能讓她自己消化了。
…………
薛丁連傘都沒拿,徑直逃出了柳家,衝入了大雨裏,他此時不敢懷疑自己發怒時究竟做了什麽,印象中,他有沒有傷害到她。
他怎麽能朝著柳宓發怒呢?她是自己曾經發誓,用性命也會守護的人啊。
可是,她那麽好,卻又快要不屬於他了,難道,真的要再體會一次得而複失的絕望嗎?
薛丁跟個遊魂似得到了府上。
老爺失魂落魄,又淋著大雨回來,自然是引起了薛家不小的轟動,等著管家張羅著人把水燒熱。伺候著少爺出浴時,他的親信過來了。
在他耳邊低聲的說了幾句。
薛丁方才的頹然一掃而光,他手裏捏著那個帖子,嘴角浮出一抹嗜血的殺意。
“把他請到書房裏,說我一會就去。”
管家跟親信離開,薛丁抹了把臉,再穿上衣服時,他已經恢複到了先前殺伐果斷,不講情麵的薛少爺了。
…………
薛丁自從那次在自己麵前失態後,這些日子再也沒出現過在柳宓跟柳家人身前。
柳宓也不敢去詢問,生怕自己這點關於友誼的擔心,到他耳朵裏會變味。
沒了宮裏的那些貴人的糾纏,柳宓的生活變得規矩了不少,早上吃完飯了,跟著三姐一道出門,把她送到醫館後,三姐去柳春閣。
晚上,下工了,柳家的馬車接上了她,而後他們在一起去接三姐。
姐倆像是兩朵嬌豔的花兒似得,而且各有各的美麗,尤其是得知兩姐妹都沒婚配,媒人們都要把自家家門給踏破了。
可惜柳家這倆姑娘本來就是奇怪的,一般人家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人們看的過去了,也就替孩子答應下來。
可是這家跟旁人格外不同,爹娘先看一遭下來,再去問問孩子,孩子不同意的話,那連麵都不用見。
柳宓就整日處在有事相親,沒事去上班的悠閑日子。
是的,悠閑日子,宋家醫館已經開張一個月了,生意還是凋零,平均三天下來,才能碰到一個來看病的。
柳家的大門沒有在深夜被人拍想過,加上醫館裏的生意太差,連被同行嫉妒的機會都沒。
生活裏唯一的調劑就是相親了,可惜相親對象不少,但每次相親,都會被某個人,‘不巧’的打斷。
好在孫氏知道那些後生都是徒有其表的,也是利用秦淮的手來打發些人,有人當黑臉最好,不然她還不知道要得罪多人媒人呢。
柳宓日子過的舒坦暢快,可她後知後覺的才發現,這幾日見他爹有些次數不大多。
家裏的生意,他爹一般都是當甩手掌櫃的,就算是前段時間,蹭著菊花酒的熱度新開發了幾樣新的酒種,她爹也沒這麽忙碌過。
柳宓想她爹了,等她察覺這個老實男人不在家之後,屁顛屁顛跑三姐跟前,跟三姐詢問她爹下落。
柳宓找上來了,三姐這才斜睨著望著她,眼底滿是對她這個傻妹妹的擔憂。
此時已經到了睡覺的時候,她正往臉上貼著黃瓜,看著同樣在銅鏡麵前折騰的妹妹抱怨道。
“你還知道問爹呢?我就想看看你這小沒良心的,看你多少天後才能察覺出不對。”
柳宓最後往臉上拍了些黃瓜水,光著腳擠上了床,把腦袋靠在了三姐跟前。
討好的話還沒說出口呢,就被三姐嫌棄的推搡到一邊,“這麽熱你貼我這麽緊幹啥?”
柳月蓮把臉上已經幹透了的黃瓜片摘下,放到一旁的小碟子裏,話題討論起這個了,她也露出了愁色。
“我也不清楚,不過我聽夏荷說,爹前天晚上回來過一次,好像跟娘要了些銀子,而後就帶著小鬆走了。”
柳宓雙手放在腦後,聞言哦了聲。
“估計是生意上有點小紕漏,估計沒什麽大事,睡吧。”柳月蓮扭過頭,見妹妹睜著大眼,露出不安的情緒,心頭一軟,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早些睡。
一場滔天的風波在姐妹倆還不知曉的情況下,席卷而來。
…………
三姐今個要去店裏盤賬,回來的稍微晚些,柳宓一個人霸占著大床,正睡得香甜。
就在這時,似睡非睡間,被人捶打大門的聲音驚醒了,她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畢竟自己最近低調的,沒人知曉她的身份,不會來求醫。
就算是知道她的身份,有求於她的時候,也不可能這麽沒分寸的敲她家的門。
也不知道是誰家這麽倒黴,門都要被人敲散架了。
“姑娘,姑娘……”柳宓翻了個身子,用薄被蓋住了自個,誰知被睡意籠罩,就聽到她家的那朵小白花嘰嘰喳喳的喊醒了她。
“怎麽了?”柳宓坐在床上,睡意朦朧。
“姑娘,好些人在咱們家門口,說是要討個公道呢!”討公道?柳宓的瞌睡蟲頓時消散。
她清醒後,迅速穿著衣裳,腦子也消化掉了,外麵巨大的拍門聲,不是倒黴鄰居,而是自家的大門。
她邊往走邊道,“三姑娘呢?”
“人太多了,我跟雲英就擠不出去,不過徐媽媽去買菜了,回來了肯定能發現不對勁,隻能張望著她從外麵去給三姑娘報信了。”
柳宓沒在家的時候,一般家裏的大小事情都是三姐來處理,所以導致出事的時候,下人們第一個想到的,都是找三姐來處理。
四姑娘雖然也厲害,可到底隻是個大夫。
說話的功夫,她已經穿好衣裳出來了,孫氏此時正緊緊的拉著虎子,六神無主,直到看到她出來,孫氏才敢泄露幾分不安跟惶恐。
“娘,到底怎麽回事?”
她不認為都到這份上了,娘還會瞞著她。
孫氏眼淚撲簌簌的流下,看著以前乖巧懂事的姑娘,此時已經成長了不少,堅定地護在自己麵前,她心頭也多了幾分鎮定。
“是菊花酒,是青山鎮那邊出事了。”孫氏擦了把淚,緩緩道,“前幾日,晉豐收托人捎過來信,說是酒坊出事了。”
原來在半個月前,他們酒坊突然接到一大批的訂單,說是要訂三千壇的菊花酒,要知道,如今菊花酒雖沒三年前名氣那麽大,可到底也是如今排的上號的名酒,價格自然不是尋常的酒可以相提並論的。
一壇酒的利潤不低,更何況一下子就要訂下三千壇!
對方也說了是要拉到南方售賣,需要早些交貨,好讓他們啟程,三千壇的酒,無論是對於他們這些銷售者來說,還是平安寨的村民來說,都是不小的財富!
大家都很忙碌,其它省份的訂單,要是快要逼近了,就先放放,先緊著這南方的客商。
可以說,去年釀造出的原酒,幾乎一大半要製成菊花酒,可是,誰知道,臨了,出了紕漏。
晉豐收夜裏起夜的時候,發現酒窖有人影閃過,等到意識到不對勁,去追人的時候,發現那人已經跑遠了。
原來他以為那些不懷好意的人來這,隻是為了偷菊花酒的方子,畢竟這幾年打這個主意的人不在少數。
可是誰知道,他小覷了那人,這些人不是偷方子的,而是,存心想要把酒給毀了的!
那些釀好的菊花酒裏,被人攙上了大量的水,至於那些沒有做好的原酒,也沒能脫離了魔掌,全都被人摻上了油!
要知道,自從菊花酒打出來名聲後,整個平安寨的人,全都在小心翼翼的維護著這酒的名聲。
菊花酒是速成酒,隻要用藥材原料在原酒上泡個七八天就能成,所以重中之重的,是原酒。
黍米釀造的跟穀物釀造的又不近相同,原酒不同,釀出的味道也不同,而他們所需的,是如今市麵上流通較少的黍米所釀。
黍米還是當初柳宓發現的呢。
話說那麽多也沒用,因為別管是快要釀成的,還是已經釀成的原酒,此時都被人添上了油。
這浪費的不僅僅是糧食,還是整個平安寨村民的一年的希望!更嚴重的是!原酒沒了,菊花酒也釀不成了。
這酒的味道,度數,入喉程度,都是當年柳宓跟晉豐收實驗了無數次,才創造出的絕頂口味。
如今有人提議要將錯就錯,可是怎麽可能?胡亂去市場上收購原酒,釀出的菊花酒不是原先的味道,砸的是自己的招牌。
可是!
三千壇的酒啊!盡數作廢,損失的不止是這些酒,還有先前逼到眼前的訂單,還有令人不敢想象的賠償的錢!
也不知道先前的合作夥伴是聽到了什麽風聲,說他們柳家賠人錢配的家產盡了,先交了定錢的,來討定錢,沒交錢的,卻又下了單子的,此時又來這要違約的錢。
損失了原料跟本來快要交工的酒,就已經令人喘不過氣了,如今這些人要是再討要銀子,柳家的錢夠不夠尚且不論,單是口碑,以及從眾的心理,就足矣將菊花酒這個牌子,砸的幹幹淨淨!
“開門啊,快些開門啊,院子裏有聲音,咱們都聽到了,柳家當家的,事兒到底怎麽回事,你們倒是出來說說,一個勁的躲避算什麽!”
似乎是聽到裏麵小孩的哭聲,外麵的人敲門聲越發的大了。
“徐媽,帶著夫人跟小少爺走。”柳宓深吸了幾口氣後,此時已經變得鎮定理智起來,快速的發布命令,把家裏的人安頓好。
孫氏搖頭,她從來沒麵對過這種情況,可是聽女兒說讓她帶著虎子走,把這一灘攤子扔給女兒,她做不到。
柳宓搖頭,也不顧她,蹲下身子捂住虎子的耳朵,外界的辱罵嗬斥聲傳不到耳朵裏了,虎子逐漸的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