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獸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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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二十六章  獸醫
    她哥就是個十足的紈絝,當初染上了花柳病,群醫束手無策的時候,他們去一個小地方,把人給治好的。
    那個地方,到底是哪裏?
    她麵目赤紅,整個人有幾分聲嘶力竭,趙夫人有點害怕,可是還是努力回想,確定跟她喊道,“是青山鎮,是青山鎮不會有錯的!”
    趙音放下了抓著她的袖子,疊聲道,“完了,完了,娘,我們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她想起為何自己總覺得柳宓有些眼熟,為何總是看她不順眼,還有,秦大哥對她態度異常是為何了,如果,如果她真的是那個身份的話……
    她痛苦的捂住了腦袋。
    兜兜轉轉,那個幸運的人,怎麽會是她呢?
    ………………
    段黎屁股上的傷好多了,也能下地走了,傷好後,該如何安頓他,這倒是一個棘手的問題,段家那邊好像是存心要給他個教訓,重傷的時候沒人照顧,沒人來看望,傷好之後,也沒人說要來接他回去。
    對此,段黎一點都不在乎。
    反正他會釀酒,不行的話,入贅到柳家去釀酒也沒關係。
    就是這幾日的藥錢有點棘手。
    等柳月蓮見到他的時候,他穿著袖子也短,褲腿也斷的衣裳,滑稽的沒少引起眾人笑話。
    “你怎麽穿著這個就來了?”柳月蓮正在柳春閣算賬的時候,這人就撓著頭跨了進來。
    段黎以前是誰啊,段家的祖宗啊,哪次出來不是錦衣華服,身後浩浩蕩蕩的跟著大堆的隨從?眼下這跟要飯的似得,站到柳春閣,這個市集最繁華的地方,怎能不引起旁人的注意?
    段黎當做沒看到其他人的打量,他周正的臉上露出一抹羞赫,“我把衣服當了,還了藥錢,現在當的錢,還能盈餘一兩多,想著已經到了中午,不知道柳三姑娘,賞不賞臉,陪我吃頓飯?”
    柳月蓮眸子裏像是有亮光閃過,她合上賬本,把東西遞給丫頭,對上那人有幾分緊張的眸子,莞爾一笑,“有何不可?”
    她又不是沒過個苦日子,這個男人為她,淪落到這個地步,別人的眼光,那有什麽好怕的!
    段黎被暫且安頓到了自家的酒坊,他說最近琢磨出來一種口味綿柔的酒,說是要試試,當然,他如今是在柳家的酒坊,當的是柳家的大師父,釀出的酒,自然就是歸柳家的。
    春柳原先有點擔心,怕這段家少爺跟段家串通一氣,想要來奪柳家菊花酒的方子,畢竟,按著現如今的狀況,前段時日的虧損,憑著菊花酒如今的名氣,很快就能恢複了。
    段家原先不也挺忌憚這個嗎?
    “段少爺不是那種人,再說,就算是他真的存了壞心思,可憑著現在他的處境,也別想鑽去到機密,咱們家的菊花酒,那可都是在平安鎮釀好了才拉過來的,五裏地外的酒坊,那就是釀些其餘的酒,也根本不會有人知道菊花酒的方子的。”
    跟在自家小姐身邊久了,她能很好的揣測到自家主子的心思。
    這些道理,自個都能想通了,更何況是主子們呢?
    …………
    段家並不像表麵上表現的那麽鎮定,段黎啊,那小子可是這百年來,段家出的釀酒天賦最高的一個後輩了,這要是真的入贅到旁人家,這段家咋辦?
    “老爺,他不就是想娶個媳婦嗎?你讓他娶就好了,你看看,現在可好,打了他一頓,沒把他打的回心轉意,倒是讓他倆感情越發的深了。”
    段夫人在大廳內抹著眼淚。
    想起當初兒子被人抬出去時,血跡斑斑的模樣,她的心啊,就跟被人揉搓在了一起似的。
    段老爺這會也在屋子裏徘徊呢,聽到夫人的哭聲,他心裏也越發的焦急,“你現在說有什麽用?難不成隻說兩句,就能讓那倔牛回來了?”
    這小子,可別為了巴結心上人,嘴上沒個把門的,把他們段家酒方都禿嚕出去了。
    他想了許久,也沒想到該怎麽辦,見母親在主位上一言不發,他無法,隻能求助到母親,“母親,您看,這要怎麽辦?要不,還是您出麵,勸那不孝子回來吧?”
    段老夫人睜開了眸子,她搖頭道,“黎兒是個有分寸的,他再怎麽混,也不會把段家祖祖輩輩的心血拿出去招搖,再說,他也不屑這麽做,你們不該操的閑心,就別操了……”
    “可是……”
    總是得把那小子弄回來啊,要是真的生米煮成熟飯了,他們可咋辦。
    “成了,這事,你們別操心了,等改日了,我帶你媳婦,親自過去。”
    他們也都知道,段黎是真的吃了秤砣鐵了心,想要娶那滿是心眼的女娃當媳婦了,可是,柳家地位那麽低,如何能配得上他們段家,除非隻當個側室。
    段小子怕委屈了那姑娘,不肯低頭,這是段家人的驕傲在裏麵,他這條路是走不通了,那邊走不通,隻能從柳家姑娘身上入手,想要潑天的富貴,就看她是不是懂事了。
    柳宓臉上的紅疹,過了三日後,也暫時退下了,她不敢鹹魚,也怪奇怪的,反正隻要她一無所事事,馬上就有大事砸到自己腦袋上。
    她開始跟宋丁海一道,好好坐診醫館了。
    好在,經過一個月的發展,宋家醫館的生意,有了稍稍的起色,每天醫館好歹有個來抓藥的,不至於空蕩蕩的一天連個人影都看不到了。
    柳宓正在看著醫書鞏固知識點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繼而就是個老人家闖進來,渾濁的眸子在屋內掃視了一圈,掠過她,直勾勾的落在宋丁海身上。
    宋丁海還沒來的及開口呢,這老婦人二話不說,拉著他就往外跑。
    “大夫啊,快救命啊,我家牛娃子快不成了啊!”
    宋丁海眼前一亮,這麽嚴重啊?看來自己揚名的機會到了!
    他比那老婦人還要激動,“等會,老人家,您得讓我拿上藥箱!”
    “拿什麽藥箱,我家牛娃子接生,一會都不能耽擱啊!”
    宋丁海臉上的笑,一下子垮掉了,“這接生,接生你讓我師父去啊,我一個大男人,去的話不方便……”
    “她一個小丫頭片子,更不方便了!我家牛娃子,這次肚子裏有倆小牛崽呢,要是耽擱的時間長了,憋死了,我找你要銀子!”老婦人急的不行,一個小牛犢子,那可得三吊錢多呢,倆就是七吊錢,說啥都不能出岔子。
    宋丁海絕望之餘,猛地反應過來。
    什麽牛娃子,牛犢子,正常姑娘家不會起這個名字吧?他咋越聽,越是覺得像是真的牲口呢?
    “您家那是牲口啊?”
    “牲口咋的了,你是大夫,接生還管是不是給人接生呢?”
    “那我也大夫!”
    “那我問你,你會不會給牛娃子接生?”老婦人氣的快要翻白眼了。
    宋丁海這下子語塞了,這才是他猶豫的地方,他是會啊,以前他祖上雖說是大夫吧,可除了他爹稍稍有點天分,有些名氣,但是在他爹之前,那可是都是鈴醫的那種水平。
    看病救人是吃不上飽飯了,後來也就給牲口看起來了。
    還別說,給牲口看,比給人看掙錢多多了。
    他爹死得早,他年輕時候又是個混的,經常是餓的上頓吃飽了下頓餓著,也就重操祖上舊業,看過兩年牲口,如今,你讓他說,他不會看,這不是違心嗎!
    可是,一旦他真的破口去看了,那日後來看病的,不都得說他是治牲口的?
    正常人誰還敢找他看啊!
    “奶奶,您怎麽還在這啊,老李頭找到了沒?娘說牛娃子肚子裏的崽太大了,牛娃子這會都隻會蹬腿了!”就在他天人大戰的時候,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娃衝進來,大聲喊道。
    柳宓歎了口氣。
    果然,宋丁海此時已經放下了箱子,做出了決定。
    “大娘,你家在哪,快帶我過去吧!”
    “你這後生,你這不是能看嗎?能看還跟大娘打迷糊眼。”她抱怨了兩句後,二話不說拉著人往外走。
    “快點啊,再晚些了俺家牛娃子就活不了了。”倆人的身影已經走了老遠,柳宓還是能聽到她喋喋不休的抱怨聲。
    她捧著臉蛋在醫館呆了許久,心底的惆悵,真的是無法用言語來訴說。
    獸醫啊,一個獸醫開的醫館,誰敢來看啊,她上下打量著這個醫館,心裏暗道,這怕是要繼續虧損下去了。
    柳宓心頭惆悵,宋丁海同樣難受,他到那的時候,那牛已經脫力的躺在地上,進氣沒有出氣多,還是他幫著掏出來那倆隻小牛犢後,母牛才恢複了些精神。
    家裏一下子多了兩隻牛犢,母牛還活的好好的,對於市井小民來說,這意味著家裏一下子就多出了十幾兩的銀子,來年日子也好過很多。
    那老婦人兩眼渾濁,擠出來了兩滴淚來,抓著他的手不放,她也是好意,人家幫忙保住了家裏這麽大的財產,自己怎麽著也得好好地感激一下。
    正巧這周圍來幫襯的鄰居們都不少,婦人有心想要給他拉攏些鄰居照顧他生意,張口就是誇讚。
    “多虧了這後生啊,不然老婆子今年全家都得喝西北風了,大家街坊鄰裏的,往後有啥解決不了的事,就去找小宋啊,他本事可大了……”
    眼瞅著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宋丁海臉上的笑比哭還要難看,他看著一直死死抓著自個胳膊的婦人,心道,您這不是給我招攬生意,是存心砸我招牌呢。
    雖然說他那醫館客人來的少,可他這醫館就在附近,人來人往都是街坊的,不定誰去過就認得他了。
    有時候也是湊巧,怕什麽就來什麽,他這一個勁的躲閃著旁人視線時,一個婦人看著他,語氣裏帶著疑惑,“哎,這不是宋家醫館那個大夫嗎?我先前還去裏麵抓過藥呢,咋好端端的又成了給牲口看病的獸醫了?”
    這下子像是捅出馬蜂窩了,好些人看了他幾眼,連聲附和著,“是啊是啊,就是他啊!”
    “宋大夫,你這到底是給人看病的,還是給牲口看病的,總得給我們一個準話吧。”
    好些人分明沒去過宋家醫館,但是似乎是比較享受他如今的窘迫局麵,跟著鬧騰起來。
    反正這會說啥都是錯,宋丁海想通這個,也變得坦然起來,看周圍不斷想問出個究竟的人,大聲跟人吆喝道,“宋某人祖上曾經有人是看牲畜的好手,鄙人耳濡目染下,也曾經學過幾手,不過,我這最擅長的還是給人看病,大家要是信得過我……”
    “哎哎,使得使得……”
    “宋家醫館是吧,咱們記得呢!”
    “老嫂子,今個可是碰到貴人了呢。”
    那些人擠眉弄眼的,還沒等他說完就跟著搶說道,可宋丁海又不是個傻子,這些人口氣裏的幸災樂禍還有敷衍是那麽明顯,他也不多費口舌,舀了點水清洗了一下手,作勢要走。
    “宋大夫,您等等……”那家的男人見他要走,緊著喊住了他,對上宋丁海不解的視線,男人的眸子裏帶著幾分慚愧,他搓手道,“看這……明明是您幫了我們,可最後還沒討了一點好,我娘那人心眼不壞,就是有時候好心辦壞事……”
    說到這他也不好意思說下去了,掏出了十個銅板塞到他手裏,“看看您也不能白跑一趟,這錢是少了些,但也能回去打點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