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親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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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八章 親爹來了
“老夫人話還沒說完吧?”
對麵的人終於露出了來這之後第一次對她的賞識,“不錯,你能進門,不過,不能當正室,可以當個側室……”至於婚事上也不委屈你,聘禮更是按著正室的來。
可以說,除了沒有正室夫人的名號,她享受的一切,跟正室夫人無異。
“我不同意。”
饒是段老夫人想過了很多的回答,有感動的,半推半就的,適可而止的,卻從來沒預料到,會收到這個回答!
她竟然不願意!
見她分明還想說些什麽,柳月蓮已經直起身子來了,她不卑不亢,麵上看不出任何一點的後悔情緒,朝她道,“老夫人想必今個要說的都已經說完了吧?我抽出時間來陪你談話,可您總不能隨意的幹涉我的意願……您看,有人也急著找我,我是不能浪費時間了,今個的事,我就當沒發生,您呐,也就當沒見過我這個人,失陪了。”
柳月蓮朝著她歉意的頷首,隨後大步流星的出去了。
段老夫人自然怒不可抑,但是,當屋內隻剩她一個人的時候,她的視線又帶著幾分恍惚,好像,記憶裏,也有人曾經為了她這麽據理力爭過,可惜,當初沒珍惜的,也是她。
很快,她的視線不由自主的移到了外麵,看到了那個姑娘急匆匆的跑到街道對麵,看到自己孫子發亮的眼眸,見到那姑娘拿著帕子給他擦幹淨額頭的汗。
段黎他,好像是從來都沒笑的這麽快意過。
“你去哪了?我問春柳,她讓我在這等你會。”
柳月蓮不動生色的看了眼對麵的窗子,搖頭笑道,“沒什麽,就是有個貴客來了,我請人家喝了點茶,你呢?忙完了?”
“嗯,忙完了,找你吃飯來了。”
“好。”先前在樓上心底的那股不愉快,煙消雲散了。
…………
樓下的那倆人已經走的影子都看不到了,段老夫人這才不舍得收回了視線,身邊婆子目光中帶著擔憂,她搖搖頭,“也罷,今個看到他我就心滿意足了。”
她話雖然這麽說,可視線還是一直望著先前孫兒消失的方向。
“老夫人……”她身邊伺候的婆子見她一直沒挪動地方,不免有些著急。
段老夫人看著她,神情越發的嚴肅起來,“怎麽,是府上出事了?”
那婆子急忙擺手,“不是這個,是,是三老爺回府的時候出了些小岔子。”
說罷,她盡量用平穩的聲音把三老爺的事說明白,段老夫人聽到他隻是在回來的路上出事,現在已經有大夫看了,還說沒有大礙,已經開了藥時,將將鬆了口氣。
不過,就算如此,她還是坐不住急著要回去。
孫子是要緊,可兒子一樣很金貴。
她在下人的攙扶中,穩步進了段家的大門。
段文昭疾步上前,扶住了她,滿麵風霜的男人,麵對婦人,眼底帶著幾分濕潤,“母親……”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她拍著幺兒的手,眼底同樣帶著濕意,不過很快,她就打起精神,急急的抓著他袖子,急切道,“對了,你三哥……”
段文昭一邊引著母親,一邊詳細的跟她解釋著他現在的情況,沒多久,倆人便已經走到了段文博的院子外,隻是還沒跨進院子,就聽的院內一陣兵荒馬亂。
段家三夫人指揮著丫頭進進出出,餘光瞥見小叔子他們,這才匆匆趕上前去。
“娘,四伯……”
段老夫人目帶憂慮,“老三怎麽樣了?”
“回來的時候就一直在吐,吐的都快把腸子給吐出來了,大夫也來看過了,也說沒什麽,還給開了藥,可文博他都這副模樣了,哪裏還能喝的下去藥?”
“再去找個大夫!”段老夫人當機立下,吩咐了隨從去辦。
段家兵荒馬亂。
…………
柳宓從白天等到下班時候,她那不省心的徒弟還是沒回來,也不知道這給牛接生是太費功夫了,還是他不厚道的先溜了,眼瞅著夜幕就要降臨,柳宓歎了口氣把醫館關了。
就在她落鎖的時候,身後就腳步摩擦聲,那人聲音極慢,就跟在挪動似得,她本不在意,可是等了有一會,那腳步聲還沒離開,她就有些警覺了。
手上落鎖的動作快了許多,她幹完活就,低著頭就要走。
“哎,姑娘,問個路啊!”柳宓轉身的時候,正好跟那人打了個照麵,她低著頭往前走時,那人正好攔住了她的去路,柳宓不得以抬了頭。
那人身材圓滾滾的,身上大包小包全是行李,如果不是腦袋露了出來,柳宓還以為這是個會說話的包袱呢。
“打聽什麽?”
或許是他體態的問題,柳宓覺得安心了幾分,就這身材,一會跑起來,他保準跑不過自個!
“打聽什麽?”柳宓說完,他沒吱聲,本來以為這人是沒聽到,柳宓又出聲詢問了一遍。
她話音落罷,一個包裹,兩個包裹接連掉在地上。
躍入眼簾的是一張又白又胖,跟個發麵饅頭似得臉,這會斜陽還在,柳宓帶著疑惑望著這白麵饅頭,總是覺得這人有幾分麵熟。
就在她打量對方的時候,那白麵饅頭激動地往前挪動了好幾步。
柳宓戒備的退了幾步,腳下蓄力,正在考慮著是不是該逃跑的時候,那人身上的行李已經全部掉落在地上,白麵饅頭整個人的身形,都露在了她麵前。
白麵饅頭上下打量了她好幾遍,最後才出聲驚叫道,“柳宓,你是柳宓,我的寶貝丫頭啊,我可算找到你了!”
白麵饅頭叫聲十分委屈。
看他還打算抓著自己演一出相見歡呢,柳宓急忙示意他克製情緒,拉開了距離。
“那個,您是哪位?”
能清楚地叫出自己名字,還這麽激動,看來是個熟人,但是這熟人是誰?她怎麽沒印象?竇知縣有幾分委屈,不過很快他就調整好了心態,把帽子摘下,上下轉了幾圈,掐了下腰身,雀躍道,“柳宓,我是你爹啊,你咋把我給忘了呢!”
爹?
柳宓本來還想笑呢,我爹可比你苗條的多,這年頭越發展,越怪異,有冒認子女的也就罷了,這會還蹦出個冒充是人家爹的!她本來想取笑的,可嘴邊的話還沒說出口呢,她笑容就僵在臉上了。
她還真的不止是一個爹。
柳宓收起驚訝,迅速的上下打量著他,身高像,手指帶著的扳指,腰腹上掛著玉佩風格像,他咧著嘴討好又自豪的模樣像,除了比三年前更加豐腴的身材以及肉堆砌起的五官不符合外,確實是同她那個當縣令的爹一摸一樣!
“竇大人?”她驚叫出聲。
竇知縣欣喜異常,他長抒了口氣,欣慰道,“你可算是認出我了!”
柳宓這會跟雷劈了一樣,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終於被人革職抄家啦?”
不是她刻意咒他,就憑著自己對他的了解,膽小怕事,毫無建樹,當知縣的時候,沒幹過什麽天怒人怨的大事,可利國利民的好事也沒幹幾件,如果不是秦淮當初在他手下幫他幹了那麽多件好事,積累了些好名聲,怕是早被百姓從那官位上擼下來了。
本以為要老死在官位上的他,此時突然大包小包的離開了任地,誰都要多想的好吧?
尤其是對方的尿性在這擺著。
竇知縣的興奮被人迎頭澆滅,他翻了下小眼,沒好氣道,“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你這小丫頭,咋就不盼著你爹我好啊,我這可不是被革職了,我呀,要升官了!”
“你,升官啊?”柳宓撇撇嘴,“那好,我跟竇大人打聽一下,您現在升官到哪個階品了?我該叫您什麽大人?”
竇知縣美滋滋道,“還不知道當什麽官呐,不過新任的知縣已經到青山鎮了,上峰說,我隻要到汴城等著安排就是了……”所以接到上峰的消息後,他就馬不停蹄的收拾了家當來汴城啦!
現在竇家的人還在驛站安頓著呢,他得快些置辦房屋什麽的,好等自己的官職派遣下來,自己好去上任。
不過,不管是什麽,這官位肯定是要往上升升了。
要知道自己本以為這輩子就要老死在那知縣上了,誰知道有朝一日他也會鹹魚翻身啊!
他們竇家祖墳上冒青煙啦!
柳宓聽完他的話後,雖然有點不大相信,還是點了點頭,“那就恭喜你了。”
“你這個丫頭也是狠心,這一消失就是三年,走時一點信不留,現在回來了,還是連個信都不捎給我,要不是我著人打聽了宋丁海住在哪,又知道你們關係親近,不然今個都未必能見了麵!”
竇知縣這會也老了,說話也多了幾分嘮叨。
他以前對這個突然蹦出來的丫頭是不大上心,他啥都不多,偏偏孩子不少。
柳宓又是個姑娘,也不多金貴,可是後來相處了那麽久,又經曆了那麽多事,他也就偏心了幾分,尤其是自己那條命還被人救了回來,他就更看重她了。
好歹也是自個身上掉的肉不是嗎!
他看著自個眼底是發著亮光的,柳宓心頭的那些不快,也就散去了。
柳宓本不想跟他多說的,可是想到他畢竟是自己所占的這個軀體的生父,以前又多多少少給自己撐過幾次腰,便把不耐壓了下去,“好了,這事是我不對,今個夜裏我找個地兒,給您接風洗塵?”
他是別想進柳家大門的,她爹娘對他可忌諱著呢。
竇知縣點了點頭,他又重新把方才掉落在地上的行李,一件件的撿起來,掛在身上,隻露出個老鼠縫大小的眼珠子,迫不及待道,“還愣著做什麽,咱們快些啊!”
柳宓要幫著他拎行李,竇知縣遲疑了片刻,遞給了她,那包裹入手,險些把她胳膊給壓折。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扛到肩膀上,她咬牙道,“你這包袱裏到底放的啥?要重死了!”
“那個啊,是個前朝的瓷瓶,值老鼻子錢了,爹給你帶來就是給你當嫁妝的,丫頭,你這會還沒嫁人是吧?爹跟你說,不著急,好歹爹現在也是個官身,等任命下來了,你就是官家小姐,到時候給你找個條件好點的夫婿。”
柳宓本來快拖到地上的包裹又咬牙抱了起來,她咬牙切齒,她還真沒聽人說過有人來找人會把值錢東西都帶到身上的!尤其是還拎了這麽多!
“你先別說話了……”柳宓咬牙道,她都能聽到男人此時喘的跟風箱似得呼吸聲了。
柳宓打算出了巷子就雇個太平車把他這些東西裝上,誰知還沒到巷子口呢,就見小鬆慌慌張張的跑來,見到她似是鬆了口氣的模樣,隨即很快地接過了她手裏的東西。
“哎哎,小心些,我這裏麵的東西都很值錢。”眼見那小斯幫著他拎包袱時,竇知縣一臉大呼小叫。
小鬆戰戰兢兢,輕拿輕放。
等安排好了這些,他等待小姐吩咐。
柳宓略一沉吟,隨即道,“你先回府吧,跟我爹娘說一聲,就說我有故人來了,晚上給他接風洗塵,地方就在先前秦掌櫃新開的酒樓,你送完東西了再來接我。”
小鬆點頭,趕著馬車走了。
竇知縣看著馬車遠去的地方,有些回不過神,柳宓沒好氣道,“你這是啥態度,還怕我貪了你那點家當呢?”
他就算是真的心疼,也不敢當著柳宓的麵來說啊,連連擺手說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