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安德莉卡,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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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顧流年也沒有想要掩飾。
    他從懷裏拿出了最後一根火柴。
    “黑騎士先生,你這次竟然沒有突然消失。”
    【說真的,你看哪個玩搖滾的家夥不自戀。
    安德莉卡帶著一絲玩味說道。
    白皇帝少女十分聰明。
    【去你的,混賬嬉皮士】
    安德莉卡看見了最為熟悉的兩個人出現在屋裏。
    自己那個對於生活很遲鈍的父親帶著黑框眼鏡坐到不遠處的小餐桌上。
    他留著一頭不算長但看上去並不整潔的發型。
    很有研究者的風範。
    這位博士先生先是和自己的女兒懷著一起歉意說道:
    “沒和小莉莉安你最後道別,實在可惜,我還記得當初高中你的畢業典禮,我也沒能參加。”
    聽到這些話。
    安德莉卡愣住了。
    她的眼角在不知不覺間有些潤濕。
    很多話語到口中,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不怪你,父親。”
    聽到女兒這麽說。
    哈羅德先生又跟顧流年說道:
    “小莉莉安從小就養成每晚要喝一杯熱奶的習慣,加半勺糖,這樣才能睡好,不然就會睡睡醒醒,你要記好了。”
    顧流年點了點頭。
    “很難得,你父親還能記住這些事情。”
    安德莉卡的母親是位優雅的女士。
    她溫柔的笑著說道:
    “我還記得剛認識他那時,他在耶魯大學的食堂餐廳隻點大份意麵,結果吃出了胃病,。
    這可是一位生命科學博士學位的獲得者。”
    “這件事情你可是說不膩了。”
    哈羅恩先生倒也並不介意,
    “當然,年輕人,你可不能有這種壞習慣。”
    安德莉卡問道:
    “你們,是真實存在的嗎?”
    “存在論的哲學意義啊,這對於生命科學而言簡直是另一個細分。”
    哈羅德先生微笑著說道,
    “我們被一束微光從一片大海中拉上來了,但是不是真實的,人類本身可沒辦法確定。”
    白銀之海。
    這個名詞在他們死於爆炸時還沒有廣為流傳。
    這一晚。
    安德莉卡邁入了三階。
    夜幕過去。
    陽光穿過了采光窗戶。
    顧流年手中的那一根火柴也走到了生命盡頭。
    此刻。
    一幅幅畫風仿佛孩童的手繪卷再次烙印在了他的電腦上:
    【小女孩又擦著了一根火柴。這一回,她坐在美麗的聖誕樹下。這棵聖誕樹,比她去年聖誕節透過富商家的玻璃門看到的還要大,還要美。
    翠綠的樹枝上點著幾千支明晃晃的蠟燭,許多幅美麗的彩色畫片,跟掛在商店櫥窗裏的一個樣,在向她眨眼睛。小女孩兒向畫片伸出手去。
    這時候,火柴又滅了。
    隻見聖誕樹上的燭光越升越高,最後成了在天空中閃爍的星星。】
    “她想給自己暖和一下……”
    人們會這麽說,
    誰也不知道她曾經看到過多麽美麗的東西,她曾經多麽幸福。
    但此刻。
    顧流年明白。
    有些人沉溺於痛苦,所以死亡對於他們而言是一種解脫。
    而有些人,則僅僅是想要看見光明。
    屬於燭火的微光熄滅了。
    地球還有環繞著整個太陽係的恒星來照亮。
    那是純淨透亮的蒼穹之光。
    “安德莉卡,happy birthday。”
    他吹滅了那一束火光。
    那屬於萊茵偵探的身影也消失在了紐約州。
    但也正在這時。
    電視機屏幕亮起,畫麵中出現了哈羅德夫婦提前為她錄製好的慶祝生日的視頻。
    【“北麓的冰河期”,遊戲結束】
    【遊戲完美通關】
    【三星遊戲目標:‘你在微光裏見到了什麽?’達成】
    【任務通關獎勵:‘第三枚火柴’一根】
    【遊戲結算生命關係:美利堅守夜人震撼),該隱門徒怨恨)】
    【下個遊戲可用聲望寶石開啟】
    【注:穿過現界漫長的隧道,遠方便是雪國。
    夜空之上,浮現起一片白茫茫的烙印,那是北麓自冰河期之後,從未見到的群星。】
    顧流年打完了這局遊戲。
    他靠在沙發上。
    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這半年他們也僅僅通了不到十次的電話。
    但溝通上倒也沒有太多隔閡。
    畢竟顧流年早就過了那個會以叛逆為外在行為來表達自己內心的年紀。
    或者說。
    他根本就沒有經曆過這些事情。
    想叛逆至少也得挨訓才行。
    就在他回憶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時,一隻小黑貓跳到了他的窗戶邊上。
    這是‘白夜’?
    顧流年打開窗戶,然後輕輕
    對於其他人都很警惕的小黑貓倒是一下就跳進了他的懷裏。
    或許是因為上次他找秦雪去取花種子。
    所以上次在‘隕星研究所’,他的氣息也被記住了。
    下一秒。
    屋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祝一一穿著睡衣去開了門,隨後,她驚訝的說道:
    “小煙,你怎麽來了,歡迎啊。”
    “沒想到這裏竟然是一一小導師你家。”
    她雖然特立獨行,但在需要人際交往時,態度還是很正常的。
    而且兩人在上次一起乘坐杜雙警官車上,關係也算比陌生人強不少。
    “這次拜訪,主要是因為我家小貓不知道為什麽忽然跳進你家了。”
    就在她說出這句話的同時。
    顧流年抱著小貓從屋內走了出來。
    然後笑著問道:
    “你丟的是這隻小黑貓,還是這隻小黑貓?”
    “我要是說對了,你能把小貓的數量翻倍嗎?”
    “很可惜,不行。”
    他幽默的回答道。
    對於這個第一次認識就是在新生大會上和自己一起逃課的英俊導師。
    短發少女總是無法像其他人抱有尊敬感。
    她向著少年懷裏的小貓輕輕拍了拍手:
    “白夜,過來。”
    “去客廳吧。”
    兩人下了樓。
    伴隨著屋內的一盞盞燈熄滅。
    “因為我還有一個心願沒有完成。”
    “如果可以,我建議找間不需要開著燈的屋子。”
    聽到他這麽說。
    安德莉卡倒是並不介意。
    她可不是祝一一那個姑娘,逗一逗臉上就會浮現可愛的紅暈。
    隨後溫和的說道:
    她僅僅通過一次與顧流年的接觸以及【午夜茶會】中的閑談,就摸清楚了一部分細則。
    顧流年坐在客廳的吧台上與少女對坐,他擦亮了這最後一根火柴。
    在微弱的火光裏。
    顧流年坐在電腦前也笑了笑。
    估計平時安德莉卡看他們的交流都會覺得很有趣。
    而且,雷迪爾加斯,讓你在夏威夷的茅草屋和查爾斯頓的頂樓大平層,你應該也知道該怎麽選吧,哈哈。】
    這群人還是一如既往有意思。
    但她此刻更在意其他的事情。
    譬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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