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吳燦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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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時刻,劉大可仍坐在辦公桌前批閱著文件。突然,傳來敲門聲,還伴有輕微的爭吵聲。劉大可有些不解,抬頭疑惑的目光望了辦公室房門一眼後,起身向房門走去。
    打開房門一看,見機要秘書正與胡範在爭論著什麽,劉大可頓時明白了一切。
    機要秘書見劉大可出現在了麵前,望了胡範一眼後,膽怯的目光望向劉大可,心中似有難言之語。劉大可望著胡範微微一笑,道:“是我告訴機要秘書,我在批閱文件,任何人不許打擾。”胡範望著機要秘書歉意的微微一笑,道:“對不起啊,我不知道劉廳長有要求。”機要秘書似乎仍有委屈,又擔心受到劉大可的批評,就低聲道:“我們向胡副處長解釋,可他仍想去敲您辦公室的房門。”
    劉大可又望著機要秘書道:“小胡也是我讓他來找我的。”劉大可說著又將目光望向胡範關切地道:“怎麽樣,事情都處理好了?”劉大可說著與胡範一同走進了辦公室。
    胡範剛一走進劉大可的辦公室,就將房門輕輕的關上。劉大可示意胡範坐在沙發上,自己照例坐在專用沙發上,聽取著胡範的情況匯報。
    胡範剛坐下,劉大可便微笑道:“怎麽樣,事情辦得還算順利吧?”
    胡範似乎還對剛才發生的事情有些不滿,就向劉大可解釋剛剛與機要秘書發生的一切:不是自己不聽機要秘書的勸解,而且是貫徹劉廳長的批示從來不敢有絲毫懈怠。胡範望了劉大可辦公室的房門一眼,道:“我剛剛回到廳機關,連辦公室也沒回,就直接向您來匯報了。”劉大可看出了胡範的心思,就微微一笑,道:“這就是你們做人事工作的通病。”
    胡範不解劉大可的心意,就疑惑的目光望向劉大可。劉大可繼續笑道:“原則性有餘,靈活性不足……。”本來劉大可還想說:“你們人事部門的同誌感覺高人一等,習慣了走到哪裏都讓人高看一眼。”又擔心胡範一時難以接受,就又笑道:“人家執行我的命令也沒錯啊?”
    自己辛苦一天,結果還招致劉大可的批評,胡範心有委屈,但又不知該說些什麽,就低頭不語。劉大可看出了胡範的心思,道:“你不會對人家機要秘書說,是我有更急的事邀你來的?你看看他們還敢攔你嗎?”
    劉大可見胡範還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就微微一笑,望著胡範道:“在廳裏,隻有一個廳長,知道嗎?”
    胡範見劉大可有些生氣,就抬頭向劉大可望去。未等胡範回答,劉大可又道:“在我們廳,我的職務比你再多的解釋都管用。你們都是我的下屬,你們都為我服務,而你們拚命努力也好,想盡各種辦法表現也罷,其最終的結果隻有一個,就是希望得到我的賞識,盡快得到提拔。而衡量你們努力表現結果的標準,隻有我自己,誰親誰疏誰近誰遠,隻有我自己知道。明白嗎?”劉大可說著,指了指自己的心髒部位。
    胡範似乎明白了什麽,心情舒坦了許多。劉大可又微微一笑道:“小胡啊,你還年輕,人生如戲,官場同樣如戲,台前幕後不一樣。不要在意人前我說你了什麽,關鍵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懂嗎?”
    經劉大可一通點拔,胡範頓時明白了一切,心情也就好了許多,臉色也由陰轉晴充滿了笑意。劉大可又道:“其實,我最欣賞你的忠心,因此也願意將一些棘手的問題交你處理。”
    劉大可一番話,句句打動著胡範的心。胡範的心裏很熱,也就放鬆了許多。望著劉大可期盼的目光,胡範道:“吳燦父親與我們事先了解的情況有些出入……。”胡範話一出口,劉大可先是一驚,不安的目光望向胡範,心想:難道是吳燦欺騙了我們?胡範望了劉大可一眼,繼續道:“現在的吳父,與我們想象的不同。可以說是家庭很優越,在縣城住著上下兩層樓,自己經營著公司,根本看不出日子艱難的樣子,就是右腿不是很利索,車禍後留了下了後遺症。”
    “怎麽是這樣呢?”劉大可心裏道,嘴上卻笑道:“你把整個過程講一講。”
    “按照您的指示,我從機關上要了一輛車,路上買了點東西,和上次看望梁處長父母的差不多。本來,我們以為很難找,結果吳父的名氣很大,一提他的名字,縣城認識的人很多。我們很快找到了吳父。當時吳父,正坐一門頭房的商店裏喝著茶,我們說明了來意後,吳父就把我們領進了他的家裏。吳父家住著上下二層別墅,麵積很大,足有三百多平方米吧。當我們代表您和組織對吳父表達慰問後,吳父一直對您非常感謝。後來我們又了解了吳父的一些其他情況。”劉大可聽得很認真,似乎對胡範的表現還有匯報很滿意,不住的點著頭,滿臉的微笑。
    “車禍發生後,吳父度過了人生最為艱難的日子。後來,在朋友們的資助下,慢慢振作了起來。他那廢品收購站變成了再生公司,聽說效益還不錯。再後來,身體恢複的很好,經別人介紹,與縣城一位小學教師成了家,而且還有了一個兒子。多年的商海沉浮,吳父對生意場很熟悉,經營也有了很大的起色,轉身變成了老板,公司交別人打理,門頭房也出租給別人,自己有時到公司看看,閑下來沒事,就經常在出租的門頭房喝茶聊天。吳父對我們說,那場車禍對他影響很大,可以說,徹底改變了他的人生,一切的努力,在瞬間可能化為烏有。因此,現在很想得開。”
    “噢。”劉大可不停的點著頭,他終於明白了,吳燦為什麽長時間不和父親聯係的原因,就越發感到自己的決定有些倉促。
    “吳父,似乎對吳燦很關心,一直在打聽吳燦的情況,似乎父女二人心存芥蒂,我們也不好說什麽。見過吳父,表達完心意後,吳父執意要留我們吃飯,並在飯店預定了房間,但考慮到吳父的主要目的是想多了解一些吳燦的情況,我們不知道他們父女二人的關係,就借故還有急事要處理,急著趕回了機關。”
    “是不是吳燦對其父再婚不滿啊?”
    胡範搖了搖頭,道:“感覺裏麵的事情很複雜,在平時與吳燦的接觸中,吳燦從來沒向我們提及她家裏的事情,但自我們一見到她的父親,她的父親一直在向我們打聽吳燦的情況,而且幾次眼角噙著淚。”
    “噢。”劉大可欲言,突然手機響了,劉大可見是陌生電話,就按了下關閉鍵。劉大可目光望向胡範,又欲言,手機又傳來信息提示音。劉大可打開一看,更是不解,信息是吳燦發來的。大意是,吳燦剛換了新的手機卡,有急事找劉大可。劉大可還沒將信息看完,手機又響了,劉大可知道是吳燦用新手機卡打來的,就望著胡範微微一笑。胡範明白劉大可的心意,就起身道:“基本情況就這些。”劉大可忙道:“你忙碌一天了,很辛苦,回去休息吧。”
    胡範剛剛走出劉大可辦公室,劉大可就急忙接通了吳燦的手機。吳燦在電話裏對劉大可道:“有急事要見劉廳長。”劉大可猜測是有關胡範看望其父的事,就忙道:“下班我去你那裏吧。”吳燦道:“我現在已在你的辦公室門前了。你開門吧。”
    劉大可耳聞吳燦的語氣很是憤懣,就不敢怠慢,急忙打開了辦公室的房門,果然吳燦手拿一坤包,出現在了劉大可的麵前。與以往不同的是,吳燦的臉上仿佛塗了層鐵色,劉大可知道吳燦生氣了,就急忙將吳燦迎進辦公室。
    在劉大可的印象中,吳燦很少主動到劉大可的辦公室,遠不如劉大可去找吳燦的次數多。劉大可趕緊為吳燦斟上一杯茶,放在茶幾上,示意吳燦坐下。然而,吳燦似乎並不領情,從包裏掏出一萬元,放在了劉大可的辦公桌上,對劉大可輕聲道:“這是你送他的一萬元,我替他還給你。謝謝你的關心。但我們家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
    望著辦公桌上厚厚的人民幣,劉大可頓時明白了一切,嘴上道:“你這是什麽意思啊?”
    吳燦照樣很生氣,道:“我的意思你應該很清楚。不過,你交給我的任務我會努力完成的。”吳燦說完走出了劉大可的辦公室。
    麵對驟然間發生的一切,劉大可心裏很不是滋味,就在心裏苦笑道:“這吳燦今天是怎麽了?與父親這麽大的仇?真不愧為肖璨的女兒,就連性格也與她的母親如同一人。”
    胡思亂想間,手機響了,劉大可打開一看,是吳燦發來的一條短信:“親愛的,對不起,剛才有些失態,請理解。”
    “應該是諒解啊,怎麽理解?對,應該理解,因為她有一個不堪回首的往事和不安的家庭。”劉大可望著手機微微一笑,仿佛肖璨,還有吳燦又出現在了他的麵前,想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