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一淒慘愛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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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年了,也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一直在我的心靈深處縈繞著一個農婦殺夫極為悲慘的故事,甚至一直在影響著我的愛情觀。”
    梁海星向高燕敞開了心扉,雖然高燕還不清楚那故事的內容,但聽了梁海星一番話,高燕覺得那似乎是一個極為淒慘的愛情故事,滿臉的驚愕。
    梁海星側首望了高燕一眼,見高燕在靜靜的聽著,就呷了口茶,對高燕道:“這個故事有點長,希望你能耐心的聽下去。”高燕輕輕的點了點頭。梁海星接著道:“有一個農村婦女,與丈夫結婚多年,生有一子。也許那村婦的丈夫,大男子主義嚴重,不僅好吃懶做,尤其是喝了酒後,經常耍酒風,無故打罵那農村婦女,用現在說法就是家暴。那農村夫婦有一男鄰居,為人很老實,因家裏很窮,一直沒有娶妻。那男鄰居很是理解那農村婦女,經常幫那受家暴的村婦做些農活,那村婦自然對那男鄰居很感激,有什麽心裏話也願向那男鄰居傾述,時間一長,二人產生了感情,也在情理之中。那男鄰居成了那村婦生命的寄托,也許在女人眼裏沒什麽可報答那鄰居,就以身相許。一天,二人在一起,被那村婦的男人發現了。那男人自然很是氣憤,上前打了那村婦。那男鄰居畢竟理虧,感覺對不起那村婦的丈夫,頓時,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驚呆了,木雞般站立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那村婦則相反,似乎眼前這一切,早在其預料之中,或許有男鄰居在場壯膽,多年的忍受似乎終於得到了爆發,從地爬起來後,掄起一木棍就向其丈夫擊去,其丈夫似乎沒有防備,被擊打在地。那女人似乎還不解氣,繼續掄起木棍向其擊去,一直到其丈夫斷氣。那女人,扔掉木棍,長歎了口氣:‘終於解脫了。’然後,那女人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其他鄰居,聽見吵打聲後,忙前來勸架,見那男人已斷氣,便報了案。直到警察到來並將其帶走,那村婦一直滿臉的木然。後來,或許那男人在村裏名聲極臭,又念及那村婦的兒子尚小,對那村婦充滿深深的同情,就聯名上書司法機關,要求對那村婦從輕處理。法院考慮到男人經常施暴於其妻子,及其社會危害等因素,沒判那女人死刑,而是判了有期徒刑。記者曾到那村婦所在的監獄采訪,問那村婦是否後悔。那村婦稍沉默後,咬著牙道:‘不後悔,是解脫,隻是時常惦念著尚未成人的兒子。’記者聯係到她的兒子,想讓她們母子見上一麵。起初,兒子怎麽也不肯到監獄,記者問其原因,兒子憤恨道,他恨母親,更恨那同母親一同殺死自己父親的男人,是他們使得自己家破人亡。經過動員,兒子終於同意見母親一麵,然而,出乎眾人意料的是,兒子見到母親第一句話,也是最後一句話是,媽媽我恨你!男孩子說完扭頭便走。兒子走了,木然的母親卻淚水漣漣。記者及在場的人不解,就極想知道原由。沒想到的是,那女人依然對其丈夫充滿怨恨,對記者道,我對我所做的一切,根本用不著什麽懺悔,從來也沒想過懺悔,讓我激動的是,在這個世界上,我唯一牽掛的兒子,在鄉親的關照下,依然茁壯成長,至於兒子是否記恨母親已不重要。後來,兒子長大了,懂事了,了解了事情真相,終於理解了母親。兒子主動去監獄探望母親。兒子一見母親便抱著母親失聲痛哭起來,母親很是欣慰,緊緊的摟住兒子痛哭了起來。兒子對母親道,雖然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離開了我,但你永遠是我的母親,無論你將來如何選擇,在我的眼裏,你都是我的媽媽,我等著你回家。記者不解,就采訪那兒子,那兒子閉口不再談自己的父親,隻是說,我理解母親,或許母親已經被逼無路。更重要的是,從母親身上,我理解了如何尊重女人。也許我不可能給我的女人更多的幸福,但也絕不能將痛苦轉嫁給我的女人,在心靈上施以折磨。後來,女人出獄了,依然和那男鄰居結了婚。雖然那女人的兒子從不叫那男鄰居爸爸,但三人生活在一起,似乎很幸福。”
    梁海星終於將故事講完了,似乎仍沉浸在那悲淒的故事中,雙眼發呆,滿臉木然,不知在想些什麽。高燕一直在靜靜的聽著,不時眨著迷人的眼睛,時而又陷入深思。望著梁海星,高燕似乎想起了什麽,又似乎擔心影響此時梁海星的情緒,就悄聲道:“你不覺得那女人非常可恨,又非常可怕嗎?”高燕似乎擔心梁海星不明白自己話裏的意思,又補充道:“古人曾雲,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又說,紅顏禍水,蠍子尾巴馬蜂針,再毒莫過女人心。潘金蓮不是中國男人最恨的女人嗎?”
    梁海星似乎不同意高燕的說法,或是看出了高燕的心思,道:“法律和道義,還有感情,並不是一回事。從法律或者是道義的角度,那女人的行為的確應該受到譴責,而且那女人的行為也付出了應有的代價,受到了法律應有的製裁。如果從感情,站在女人一個弱者的角度和處境來審視,則是另外一回事。再說,你剛才引用的話語,也不完全……。”梁海星本來欲說不完全正確,擔心高燕一時不好接受,就改口道:“也不完全和事實相符。”果然,見梁海星婉轉批評自己,高燕立即辯駁道:“我說的話,不是一直在你們男人間流傳嗎,而且拿2500年前孔子的話作為你們男人貶低我們女人的論據。”
    或許與剛剛講過的故事有關,梁海星似乎心情仍很壓抑,肅然的目光望了高燕一眼,呷了口茶,淡淡道:“你不要說我們男人啊,最起碼我沒這麽說過。再說,你說的也不是事實。論語裏的原話是,‘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
    似乎高燕並不認同梁海星的觀點,梁海星還沒有說完,高燕便反駁道:“那你這話的意思是什麽,孔子不是在說,世界上,隻有女人與小人難以教養嗎?拿我們女同胞與小人相提並論,他那意思是說,我們女人都是小人。”
    高燕說著,梁海星在不住的搖著頭,高燕說完,梁海星接著道:“孔子下麵還有一句話,孔子接著又說,‘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我個人認為,這裏的女人和小人,是指老婆與孩子的意思,比方說,我們常說,人前訓子、人後教妻,意思是一致的,都是有關在家庭成員的,男主人如何與孩子和妻子相處的問題。整句話的意思是,隻有女人與小孩子最難處,太寵愛了會對你不順從,疏遠了,又會怨恨你。孔子這句話意思的本質是,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有一個度。你知道,孔子的孫子,曾論述過一個哲學命題,那就是中庸之道。其實,意思是一致的。如果說,僅從字麵上理解,孔子在告誡人們:世界上隻有女人與小人這兩種人難以教養,那他還不如直接幹脆告誡人們,要遠離這些人就是了。再者,女人難養,那小人是什麽人,是男人嗎?這也就是說,女人與小人都難養了?因此,我覺得這裏的小人,應是孩子。再說,古人說的話好多是本意,隻是現代人加以延伸罷了。論語裏,的確有很多有關小人的論述,但往往與君子相聯係,如,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還有……。”
    “你的知識真豐富啊,你可以當我的老師了,我把你當成偶像了。”高燕望著梁海星笑道。
    梁海星見高燕終於又露出了兩排潔白的皓齒,心裏坦然了許多,就笑道:“哈哈。是嘔吐的對象吧?”
    “你在說什麽啊,真掃興。你肚子裏還有什麽話,快說。”高燕說著,又舉起了拳頭,似乎在向梁海星示威。
    “你目前這行為,就是孔子說的,女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梁海星說著,將身邊靠到了書桌上,似乎做著挨打的準備。
    “討厭,你躲得這麽遠幹什麽?你快說,還有什麽?”梁海星又將身子靠在了高燕的肩上,高燕依然明亮清澈的目光望向梁海星,似乎又多了些許的崇拜。
    “還有,馬蜂也好,蠍子也罷,都不是這個世界最毒的動物。比蠍子、馬蜂狠毒的動物,還有的是。”
    高燕搖了搖頭,似乎對梁海星有新的發現,梁海星不解,道:“又怎麽了?”
    “沒想到,作為男人,你對女人竟有如此細致的見解。”高燕讚歎道。
    梁海星微微一笑,抬腕看了看手表,打了個長長的哈欠,道:“時間不早了,我們不說了吧,你回房間早點休息吧。”
    “你想趕我走?”高燕臉上頓時有些慍怒。
    梁海星不知此時的高燕心裏在想些什麽,滿臉茫然。高燕道:“我還想聽你講故事。”
    “你還想聽我講故事?”梁海星似乎不知該再向高燕說什麽。
    “我不是說了嗎,你對女人的心思觀察得很細膩。”高燕的話,似乎又勾起了梁海星對往事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