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0、申請援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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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陸美霜根本沒有向梁海星說實話。昨天晚上,陸美霜的確做了個夢,但情景卻完全不同:他夢見趙良又回到廳機關工作了,而且在j上班。趙良告訴陸美霜,說是梁海星舉報她與劉大可關係曖昧,受zz委派,他在核查處理此事。坐在馬山局的會議室裏,趙良在向陸美霜談話。而陸美霜的第一反應便是造謠:梁海星根本不會舉報自己。
夢醒了,陸美霜躺在床上,過去發生的一切,尤其是和梁海星在一起工作的情景,不時地浮現陸美霜的眼前,對梁海星的思念更加深切,想見梁海星的願望也就更加強烈。清早,吃罷早飯,陸美霜沒有來得及和班子成員打招呼,就一個人駕車來到了廳機關,專門看望梁海星。
或許心事終於表露完了,見時間已不早,陸美霜就起身對梁海星道:“我知道你自我要求比較嚴格,而且也比較注意影響,我一個人來的省城,就不麻煩你管飯了。再說,我想單獨請你吃飯,知道你不會參加。”陸美霜兩眼一直望著梁海星。梁海星似乎看出了陸美霜的心思,笑而不語。
“算了,不說了。我走了。”陸美霜說著深情的目光望了梁海星一眼,內心似乎有些惆悵。梁海星回頭望了一眼辦公桌上陸美霜送給自己的杯子,笑道:“你今天不像來匯報工作的,好像是專門來給我送杯子的。”
自己的心思被梁海星發現了,陸美霜的神情有些窘迫,就莞爾一笑,道:“我很了解你,你自我嚴格要求,在全省係統出了名。你放心,一個杯子我還送得起。不過,不同的是,我送你的這杯子,這世界上獨此一家,絕無分店,是我專門到廠子定做的。希望你打開看看,真的與眾不同,尤其是杯膽。既然是我的心意,假如你不喜歡,就隨手扔了吧,但千萬不要送人。趁著還沒下班,我走了。”陸美霜說著,如一陣風般,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梁海星的辦公室,連句告別的機會也沒留給梁海星。梁海星分明發現,陸美霜似有心事,眼角裏噙滿了晶瑩的淚珠。
陸美霜走了,但離開梁海星辦公室前的一番話一直在梁海星耳畔回響。送走陸美霜,梁海星急忙將辦公室房門反鎖上,打開了陸美霜送給自己的杯子。果然,眼前這杯子與眾不同,杯膽裏放著一個微型放大鏡,再細看,杯膽底部密密碼碼刻滿了字,梁海星似乎明白了什麽,拿著放大鏡,借著陽光仔細辨認起來,杯膽底部微刻到:海星,隻願相愛,不求相守。假如有一天我先你而去了,就讓這杯子陪你走完餘下的路。直到你拿著這杯子去見我,讓我繼續講述著來世的故事。
梁海星看罷,又小心的將杯子包裝封好,然後放進了辦公桌上的櫥櫃裏,心情久久難以平靜。剛剛與陸美霜聊天的情景,陸美霜那清純的目光,還有那來自心底的歡愉微笑,不時地浮現梁海星眼前。梁海星不住地暗問自己:難道我誤會了陸美霜?陸美霜遇到了什麽傷心事,在找自己值得信賴的人訴說。想到這,梁海星為剛才對陸美霜的冷落有些懊悔。
坐在辦公桌前,回想著剛剛發生的一切,昔日在馬山局工作時的情景再次不時地浮現梁海星眼前,梁海星不僅想起了陸美霜,還想起了趙良,想起了高燕,曾經的同事,結局不同的朋友們,梁海星不止一次地想:為什麽同樣的工作環境,甚至喝著同樣的水,吃著同樣的飯,其結局卻不同?梁海星想起了一次劉大可與自己聊天的情景,那是廳機關幹部上訪事件剛發生不久,劉大可心情極為鬱悶,梁海星匯報完工作,劉大可問梁海星:同樣調整幹部,馬山局班子不團結,黃廳長將馬山局所有的班子成員全部進行了免職處理,結果沒有一人上訪。廳黨組發現趙良違紀,黃廳長便果斷派人查處,廳黨組還沒作出處理決定,趙良便辭職離開了局裏,而趙良也沒對黃廳長上告。既使有一次對黃廳長誣告,zz很快進行了澄清。然而,為什麽我提拔幹部,為大家做好事,而有人對我心存不滿,竟然趁我不在機關,集體到省裏上訪?這都是為什麽啊!梁海星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回想過去,梁海星心如大海,波濤起伏。突然,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梁海星打開房門一看,是內勤送文件來了。
梁海星心裏很亂,不想急於處理文件,想讓自己的心裏平靜些。內勤提醒梁海星,文件很急。
梁海星不敢怠慢,收回思緒,從內勤手裏接過文件夾,急忙打開,是份援藏通知。望著眼前的文件,梁海星陷入了深思。內勤見狀,退出了梁海星的辦公室。
對此類文件的處理,並不複雜,梁海星已很熟悉:凡涉及到具體幹部的問題,往往都是正職親定,或是正職先定調,再由人事部門提出意見。其中,最難辦的是人選,因援藏條件艱苦,待遇相對要好一些,對符合條件的援藏幹部,按慣例,職務上可以提一級。因名額有限,因此,援藏工作成為機關幹部晉升的捷徑。也有的幹部,覺得援藏比較艱苦,並不願去,援藏是政治任務,必須服從,援藏人選就成了敏感事項。
對眼前文件內容,梁海星並未感到意外,前段時間,在與szz部的朋友交談時,梁海星得知s接受了援藏任務。梁海星個人對援藏很感興趣,倒並非為了提拔,梁海星想換個工作環境,將眼前的一切徹底忘記。梁海星也清楚援藏環境比較艱苦,但他想趁著年輕,到那遼闊的天地鍛煉一番,豐富一下自己的經曆,不僅對自己今後的成長,甚至對自己的書法創作也有好處。更為重要的考慮是,梁海星想在新的工作環境,徹底放鬆自己的心情,眼下的工作環境令其有種窒息感。
梁海星很清楚,自己去援藏,而且一去數年,家裏隻有妻子孤獨一人,就想先說服妻子。妻子對梁海星的選擇很理解支持,叮囑梁海星一定要注意身體,一定要安全回來。
雖然省裏的文件爭取了下來,但將願望變為現實,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首先要爭取分管副廳長馬順亮的理解與支持,然後由其再向劉大可爭取。經過一番慎重思考,梁海星拿著文件夾找到了馬順亮。
當梁海星向馬順亮說明來意,馬順亮首先感到有些突然和不解:不僅工作上離不開梁海星,而且照目前態勢發展下去,梁海星的職務問題早晚會得到解決,用不著專門去援藏。梁海星不好向馬順亮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隻是說,想去西藏鍛煉下自己。馬順亮覺得梁海星援藏的理由似乎有些勉強,更為主要的是,援藏人選最後需要劉大可決定。既然連自己都難以信服,怎麽好說服劉大可,更為主要的是,麵對梁海星自己分管的幹部突然提出援藏,馬順亮一時還難以接受。梁海星深知馬順亮心中的難處,因個人問題不好直接去找劉大可,就讓馬順亮為自己爭取。馬順亮見梁海星援藏的心情頗為急切,不像一時衝動,不好直接拒絕,勉強答應了梁海星的請求。
近來發生的事情,使得梁海星對眼前這世界越發陌生,心裏極為苦惱,就想找人發泄,但梁海星卻不知道要找誰發泄,因是些工作上的事情,連自己的妻子也不好多講,心裏更加痛苦。梁海星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好長時間沒有回家探望母親了,尤其是在當前心境下,更想念母親,很想在母親麵前大哭一場,然後告訴母親:“這些年來,自己過得好苦,心好痛。”但梁海星更清楚,那是件不可能的事。尤其是到了晚上,躺在床上,白天發生的事情不時的浮現在梁海星眼前,始終揮抹不去,常常難以入睡。
有一天晚上,同樣躺在床上,想起以往發生的事,梁海星輾轉反側,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才進入夢鄉。
那是個什麽日子,梁海星已記不清了。隻清晰的記得,正在門廳裏的長案上練著字。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梁海星疑惑的目光望了房門一眼,隨即放下手中的筆,上前打開了房門。
梁海星打開房門一看,更是一驚:門外站著三四個青壯年,目光顯得有些不耐煩。見房門一開,其中一人將一紙文書在梁海星麵前晃了晃,然後湧進梁海星的宿舍,四處搜查了起來,但結果並沒有找到他們想要的東西,臉上不免有些沮喪,就將目光望向站在門廳一側的男人,那人似乎看出了搜查者的心思,奸詐的一笑,用手輕輕地指了指長案下的木櫃。梁海星也感到奇怪,不知什麽時候長案下多了個木櫃。梁海星見狀剛要辯解,搜查者不容分說,上前拖出木櫃,接著用力一拉。也許用力過猛,櫃門脫落了下來,露出了一個小保險箱。搜查者打開了保險箱,成捆的嶄新人民幣滑落了出來,嶄新的金條、金磚展現在麵前。望著眼前的情景,梁海星頓時傻了眼,就急忙辯解道:“這不是我的,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不信,你們可以問問我們劉廳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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