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姚家女婿會,溟軒惡名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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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阿若已經死了,我不是她。”梓錦重重的說道,眼神堅定的看著秦時風,“大皇子應該忘記以前,尋找自己新的幸福。我跟溟軒深愛著彼此,不管什麽情況下我們都不會拋棄對方。就算是將來大皇子榮登寶座,沒有我們的活路,那麽至少還能共赴黃泉也不枉此生。”
秦時風被這句話惹惱了,麵色一變,隨即飄上一層譏諷,“死是最容易的,可是求死不能才是最有趣的。任憑你脊梁剛強不彎,可是除了一個葉溟軒就沒有別的牽掛了?姚葉兩家幾百口子性命,就可以漠視不管?”
“這樣做你不覺得很卑鄙嗎?”梓錦怒道,臉色漲紅,如果秦時風真的拿著姚葉兩家威脅,她跟葉溟軒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選擇。
“我的人生隻有兩種結果,成功或者失敗,我不在乎過程,也不在乎手段,我隻要結果。”秦時風慢慢的站起身來,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深邃,卻夾雜著令人不能抑製的驚懼。
作為一個政客,秦時風無疑是成功的,他的一言一行的確給梓錦施加了壓力,政客對於自己想要的東西,從來都是不擇手段的,人們往往看到的是表麵的光鮮,聽著別人故意散播出來的善意的為某人偽裝的假象,卻從不能接觸到這一層表麵下方,那鮮血淋漓的令人驚懼的真相。
真相往往更容易被鮮花跟掌聲淹沒,大家都寧願去相信自己的耳朵跟眼睛看到的偽裝,也不願意去相信真相。
葉溟軒直視著秦時風,傲然一笑,“大皇子果然是人中之龍,這話說得極漂亮,隻是……漂亮話誰都會說,漂亮事誰都會做,但是勝負卻不是一言而決定的。正如你所說,這是一場長時間的較量,咱們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爭奪皇權,重要的還是要手中有兵馬。
葉家在軍中的力量可不是紙上談兵的,那是實打實的打出來的,軍功最能震撼人心,沙場上拋頭顱灑熱血的漢子們,最尊敬的不是這些龍子鳳孫,最敬重的最願意追隨的,就是那些能夠讓他們折服的馬上英雄,沙場悍將,真功夫見高低,才能贏得一席之地。
秦時風居然是來下戰書的,梓錦一直以為,經過今天的事情,他應該死心了,卻不曾想卻是越挫越勇。就連梓錦這個見過大世麵的人,穿越兩個時空的人,都無法去理解這是一種多麽扭曲的心態,明知道不是你的,明知道這個人並不是你愛的那個人,卻一定要將人弄到手,這人大約真的是有病的,還病得不輕。
可是這個病的不輕的人,卻是他們人生中最大的勁敵,誰讓人家是下一代本/朝最有力爭奪皇位的熱門人選。
秦時風緩緩走到門口,金色的陽光穿過門框照了進來,給他的背影鍍上一層光芒。那欣長的背影,卻是愣是帶了孤寂的味道,淡淡的,卻是縈久不散,襲人心頭。
梓錦跟葉溟軒立在那裏,瞧著秦時風一步步的往外走,他們知道從此刻起,他們之間是不死不罷休,除非有一方繳械投降,可是不管是孤傲的秦時風還是倔強的葉溟軒,都不會是折腰的那個人。
秦時風走到門口腳步一頓,背對著他們,過了良久還是慢慢地轉過身來,那幽深而又凝重似乎是還未暈染開的墨團般眼睛,重重的落在梓錦的身上,秦時風嘴角微動,似乎想要說什麽,卻始終沒有說出口。然而這目光也隻是微微停留,夾雜著不舍跟決然回過頭去,大步的走了出去。
“斬斷年年斷腸處,從今起,心生望。”
清晰有力的聲音從院子裏直接飄了進來,梓錦身影一晃,隻覺得眼前一片漆黑,一下子跌坐在錦杌上。斬斷年年斷腸處,從今起,心生望……秦時風這是要真的不肯對自己鬆手了,從今起,心生望……他心生希望了,梓錦卻覺得人生灰暗了。
葉溟軒坐下將梓錦擁進懷裏,柔聲說道“莫怕莫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守著你,護著你。”
“我不怕,我隻是覺得這日子過得太憋屈了些。”梓錦失笑一聲,回頭看著葉溟軒,很是嚴肅地問道“有沒有覺得我真是一個禍水,沒成親前讓你吃足了苦頭,絞勁了腦汁,如今嫁給了你卻給你帶來了更大的災難,我覺得我真的好像一個掃把星。”
梓錦說著說著就流淚了,不是不難受的,不是委屈的,不是不想抗議的。不帶這麽玩人的,教授給她安排的人生怎麽這麽狗血滾著天雷,她能平安活到老順利畢業簡直就是比母豬上樹,蝸牛跨欄更不可思議。真是一群混蛋,等她回去了,一定好好地跟他們算算賬。
“這怎麽是你的錯?是有些人的腦袋被驢踢了,真覺得自己生在皇家就高人一等了。落草的鳳凰不如雞,你放心,他想要登上皇位卻也不是易事。二皇子生母地位最低,可是二皇子在幾位皇子裏最有賢名,三皇子的生母德妃娘家實力不容小覷,三皇子又是個善於鑽營的,對大皇子的威脅並不少,隻要咱們運用得當,總有幾分勝算。”葉溟軒柔聲安慰著梓錦,可是他卻沒有告訴梓錦,當今聖上對大皇子的情分卻比對另外連個皇子深得多,這裏麵的根由他要好好的查一查,說不定還能拿來一搏。
朝堂上的事情,梓錦一個婦人也不好多問,隻是梓錦跟葉溟軒想不到,有些事情並不會按照他們的步伐去進行,有的時候生活給你的不是驚喜而是驚恐。
在柴家發生這樣的事情,柴夫人拉著梓錦的手一直道歉,梓錦忙安撫道“柴夫人千萬不要這樣說,不過是意外而已,是我們做客人的自己不當心,萬萬沒有責怪主人的,您要這麽說,可真讓梓錦羞愧了。”
梓錦善解人意,柴夫人很是感激,雖然在輩分上梓錦矮了一輩,但是在身份上卻是高了一籌,柴家哪有不擔心的,再加上葉溟軒又是錦衣衛的人,這段時間錦衣衛動作頻頻,在葉溟軒的帶領下屢屢查獲重案,風頭正勁,又不是腦門板被夾了,誰敢得罪這位太歲。
葉溟軒也笑著對柴紹說道“我們本是連/襟,情分不比尋常,內子落水確屬意外,柴兄不用這般小心翼翼。溟軒可還記得你的援手之德,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柴紹也是鬆了口氣,葉溟軒雖然一直對姚家的幾位姑爺很是和善,但是鑒於葉溟軒的身份有所不同,總是有些敬畏的,聽到他這樣說柴紹一顆心才落回了肚子裏。
海氏跟姚月細細的打量了梓錦一番,確定她無事之後,海氏就把梓錦拉到一旁,低聲詢問道“我問你,是不是蔣側妃把你推下水的?你那聲救命不知道多少人聽到了,可不許撒謊,雖然蔣側妃是皇子側妃身份高貴,可是也不能草菅人命,咱們姚家也不能就這樣認了。”
梓錦微楞,瞧著海氏一臉的怒容,剛有些平複的心情又變的劇烈起來。真心是有一種被家人寶貝的感覺,姚月因為知道了梓錦之前的一番話,倒是對這件事情持有懷疑的態度,但是她不知道梓錦要的是什麽,這時候酌量的說道“姚家的女兒總不能平白的被人欺負了,五妹妹你說吧,咱們要怎麽做。”
梓錦攙扶著海氏,又看看姚月,故作輕鬆的笑道“蔣側妃做的事情自然會有大皇子給我們一個交代,母親跟大姐不用著急,咱們什麽也不用做,夫君自然會討一個公道的。”
梓錦這個時候是絕對不會讓姚家陷入泥潭,因此索性把事情推到了葉溟軒的身上。
姚月若有所思,心裏捉摸著大約是錦衣衛跟大皇子有什麽齷齪,梓錦被殃及倒了黴,不過梓錦這麽說,隻怕是葉溟軒跟大皇子達成了某種協議,姚月倒是不好問了,就跟著梓錦勸慰了海氏一番,海氏就歎息一聲“造的什麽孽,一樁樁一件件的一個消停的也沒有。”
梓錦聞言有些驚訝,抬眼看向了姚月,姚月幹笑一聲,低聲說道“兩位弟弟年歲不小了,正在議親,二弟倒還好說,孫姨娘走得早,一隻養在母親跟前,婚事也比較順利,可是三弟那裏,莫姨娘總是挑三揀四,母親心裏憋火呢。”
梓錦默然,這個莫姨娘!
可是這是姚家妻妾之間的鬥爭,梓錦更不好說什麽,尋了個機會壓低聲音無奈的看著姚月說道“這事我不好開口,一來這樣的事情萬萬沒有小輩插手的道理,二來,三哥哥畢竟是莫姨娘的兒子,不如大姐姐請四姐姐勸勸莫姨娘,再說了不是還有祖母呢。”
梓錦如今雖然是得到海氏真心疼愛,可是有的時候不是親生的,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做的好,免得自己無心之舉做了壞事反而生了隔閡。更何況,莫姨娘這個人實在是不是一般人能駕馭的了的,雖然這段時間相當的低調,但是姚長悟畢竟是她親生兒子,她後半輩子的榮養都在他手裏,所以這個兒媳婦人選相當的重要啊。
古代庶子是早晚要分出去單獨過的,到時候庶子的生母是可以跟著兒子一起搬出去的,莫姨娘將來早晚都要跟著姚長悟過活,所以兒媳婦的人選上自然是要慎之又慎。而且莫姨娘又是個私心較重的,隻怕是更計較與兒媳的出身,兒媳出身越高,將來對姚長悟的助力越大,傻子也知道的。
姚玉棠如今嫁的貴婿,雖然還是庶吉士,但是日後前途可不敢說,女兒嫁了好人家,做生母的也有了幾分膽氣,隻要想想莫姨娘的做派,梓錦就替海氏覺得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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