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會直播的網紅茶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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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床上,癱瘓的朋美被綠間茶的解說聲音吵醒,她看見在床邊對她微笑的綠間茶就像看到鬼一樣瞪大了雙眼,如果她的身體還能動,她一定從床上彈起來逃跑,可是她的身體癱瘓,說話都困難,本能的恐懼讓她五官痛苦的抽動起來,飽滿豆大的淚水從朋美的眼眶裏一顆顆淌出來。
那天戈布降臨時,她就在綠間茶身邊,綠間茶送畫時,她跟過去準備拍下學妹害羞的模樣,結果見證了魔鬼的誕生。
神情恍惚的大久保夫人打開門,配上她無神泛紅的雙眼,讓網友們對傳說中作惡的外星人更厭惡了。
被熱議的重點不是戈布怪獸,而是當時在海灘上四散逃跑的人們。受難者共5323人,被政府稱為“5000受難眾”。在其中,有接近五分之四的人,下半生要臥病在床,剩下五分之一的幸運兒,也或多或少有各種各樣的後遺症。
綠間茶換上拖鞋,捧著花進去了朋美的房間。
溫馨的房間裏掛滿了寫生畫,綠間茶把攝像頭靠近那些趣意橫生的畫作,讓網友好好欣賞這位朋美小姐健康時的作品。
MAC基地因為是秘密基地,它被毀並沒有在民眾之間引起波動,反而是兩個星期前戈布降臨海灘的事在新聞圈和輿論方麵不斷被熱議,已經成為國民話題。
“如果人生是一本,像我這樣一直淒淒慘慘還被冤枉的角色,肯定會走黑化路線吧。”東光秀抓著頭發吐槽。
“什麽?”鳳源的任務就是看著東光秀不做壞事,被判緩刑的兩個星期裏,東光秀除了看茶醬的直播,就是看網絡上唯心主義的奇幻。“你如果喜歡看,可以多下幾T去監獄看,畢竟五十年的時間還是很長的。”
東光秀歎了口氣,“那不行,如果去了監獄,像我這樣樂觀向上的陽光少年就要走苦大仇深的複仇路線了。”他學著泰羅絕殺怪獸的動作,對著直播裏笑意妍妍的皮姆,比了一記“斯特裏姆光線”
“所以蓋在我頭上的汙水,要趁早洗,該落網的敵人,要做到一擊必殺。”
鳳源低頭,看著自己被拽住的手臂,再看少年一臉誠摯的表情,“……你想幹嘛,別想讓我包庇你違法亂紀,不可能的。”
“雷歐叔叔,你知道我爸爸為什麽選你當我的看護人麽?”東光秀一臉坦誠“因為他知道雷歐叔叔做事從來公正,不會眼睜睜看著一位無知少年被輿論偏見裹挾入獄,甚至都沒有確切的證據。”
鳳源無奈,我跟你爸才認識沒多久,這就喊叔了?“我要更正你的觀點,你被判入獄的原因是毀壞地球MAC大樓,威脅宇宙和平安全。”
東光秀無辜:“我是未成年,而且隻毀壞了基地,罪不至此。”
鳳源噎住。
“如果我不洗清汙水,頂著惡名進入宇宙監獄,我還是個孩子,如果被什麽嫉惡如仇的家夥揍了,就會黑化成為反派大BOSS卷土重來。”
鳳源黑線:“大可不必。”
“如果我不洗清汙水,頂著惡名進入宇宙監獄,如果被什麽邪惡的老前輩見到了,聽聞事跡,見獵心喜,傳授神功,就會成為反派大BOSS卷土重來。”
鳳源把這倒黴孩子扒拉下來,警告光秀,“聽著,我幫你查查那個女孩,但是你,趕緊把那些刪了。”一天天的怎麽對當反派BOSS這麽有執念呢,泰羅到底是怎麽養孩子的。
東光秀翻過身就和鳳源掐起架來,“說了多少遍不是我不是我,就是這個直播的女人,她是皮姆!”
被宇宙人口販子拚命潑髒水的東光秀打不過格鬥技能點滿的雷歐人間體,他隻能恨恨的爬起來,去綠間茶的直播間發彈幕。
“你們有沒有想過,她是受難者怎麽可能什麽事沒有,有沒有一種可能,她才是那個罪魁禍首的外星人。”
朋美從喉嚨裏努力吐出情緒激憤的聲線,可是視線一轉,她看見了雙目無神倚在門框邊的母親,動作停住了。
“放在這,好不好?”綠間茶把床頭櫃上的藥片掃到一邊,擺上了她送的白茉莉。
彈幕飄過“太感動了茶醬!把治愈的力量帶給受難者,朋美小姐都感動哭了”“可恨的外星人,聽說MAC已經抓到人了,為什麽不交出來處刑?!”“可憐的朋美,如果不是遭到外星人惡意襲擊,她本該是藝術節的新星!”
東光秀和鳳源也在看直播。
看直播的鳳源被氣的“咚咚”光秀兩拳,“你這個邪惡又喪心病狂的宇宙人,你看你幹的好事!”
魔鬼坐在朋美的床邊,親昵的拉住她的手,聲音還是那麽好聽,“朋美學姐,我帶來了你最喜歡的白茉莉,你想要把它放在哪裏呢?”
“朋美學姐她,曾經是我們係裏天賦最高的學生,她的作品曾經被拿去參加博獎展覽……”少女的話戛然而止,一聲很輕很輕的歎息說明了一切。
幾分鍾後。
“叮”你的彈幕已被舉報。
彈幕上瘋狂飄過“太可憐了”“可惡的外星人”“花一樣的年紀,就被迫凋謝了。”之類的話。
綠間茶敲響大久保宅的門。
茶醬這個id,也是在這種社會悲切的環境下借助輿論火起來的。
“早上好,歡迎大家來看我的直播。”少女向觀眾們淺淺一笑,她捧起手中包成花束的白色茉莉,一雙溫柔漂亮的杏眼裏盛滿了傷感,“今天我們拜訪的是,名古屋的大久保朋美。她是我的學姐,遇難後腦神經受激太嚴重,除了意識清醒,可以眨眨眼睛,身體的其他部位都已癱瘓。”
不一會一位憔悴的夫人打開了房門,一看是一位舉著手機直播的美貌少女,她立刻想關門,這幾天她遇到太多打著關懷受難者名義實際上是為了流量出名的網紅了,她受夠了。
“夫人,我是朋美學姐的朋友,這次來是想看望一下學姐,我也是受難者之一。”綠間茶溫柔的聲音裏仿佛有一種力量,使夫人關門的意願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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