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作為指引方向的錨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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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源一愣,“這是什麽邏輯,給你特定的死法麽,難道智商太高的宇宙人殺人還殺出藝術追求了?”如果目的是為了除掉東光秀的話就好解決了,這種不莽用計的敵人多半很脆,好打,但是據雷歐的記憶講,皮姆在宇宙中臭名昭著還能活到現在,靠的可不僅僅是聰明,更是力量。
“我也隻是猜想,我的記憶是從地球開始的,遇到皮姆以後,我才恢複了一點記憶……”東光秀摸摸下巴,踱步,更正了自己的想法:“不,不能說是記憶,我想,那是共鳴。”
鳳源見到大久保夫人時就明白,那根本不是偏癱,是被高等生物的精神力刺激大腦後的後遺症。
給受難者帶來溫柔和治愈的美好少女,她帶領人們走近受難者的生活,用最真實的鏡頭,記錄“5000受難眾”。
如此一來綠間茶的嫌疑就大大增加了,本來是陪著東光秀洗個白的鳳源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這是一個根本不在意人類生死深藏人類社會擁有恐怖影響力的敵人,他危險狡詐,喜歡用偽裝獲得信任,用運營出來的“勢”去達成目的。
如果對方是皮姆的話,目的是什麽?買賣全體人類?
要問目前最火的網紅是誰,那無疑是“茶醬”。
“這個宇宙的皮姆是誰殺的,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現在的那個皮姆,不是我們原來宇宙的皮姆,他是逃過來的。他是所有皮姆裏唯一的幸存者,他一定很能苟,為了活著可以做出任何事,穿越多元宇宙的壁壘,穿越時間和空間,改變自己的外貌性別。”
“所以你講了這麽多,到底為什麽皮姆不親自處理掉你。”鳳源上下打量了一下光秀,“你現在很好解決啊。”
東光秀噎住了,雖然是事實,但是總覺得被微妙的侮辱了。
“這就是我猜想的結論,有沒有一種可能,當一個生命足夠強大,能量足以在多元宇宙裏產生精神共鳴時,所有和他相同的意識,對他來說都是一個錨點?一個可以確定坐標的錨點?”少年被自己大膽的推理興奮到以拳擊掌,“他不處理掉我,是因為當他親自處理的時候,會被另一個時空的存在發現,這樣他就完蛋了,所以他隻能用怪獸,用地球的勢力去處理我!”
東光秀一臉黑線,“我隻是個普通的失憶宇宙人。”
“在遇到皮姆之後,我被你們帶到了MAC,並在待審室裏發生了失控。在那之後我一直在想,我為什麽會失控,畢竟在過去的幾年裏我也在尋找過去的記憶,但是除了會讓身體更加虛弱以外,我不會爆發像融化MAC大樓的力量。”東光秀頓了一下,“也就是說,我的身體在常理完全是可控的,唯一的變量就是皮姆,我遇到了他。”
“在MAC的大樓裏,我在昏迷中以為自己看到了過去的記憶,那段記憶裏,我是皮姆捕獲的生物,被稱為恒星生命體。在某一次突變裏獲得了反抗皮姆的力量,吞噬了皮姆。”
“簡單來說,多元宇宙。”東光秀不知道從哪掏出一支馬克筆,“假設這隻筆是一個宇宙,這個宇宙裏有我有你有皮姆。”
東光秀把馬克筆舉起來,鬆手,一支馬克筆掉下來,馬上有新的馬克筆出來,很快地上撒了一地的馬克筆,“有無數相似的馬克筆,也有無數相似的宇宙,那些世界裏同樣有我有你有皮姆。”
“接下來的猜想是我從諸星團那邊得知皮姆早就死了這個條件下推理的。”東光秀微微一笑,“我第一次遇到皮姆時,就有有莫名的暴虐情緒,那種想要殺戮的欲望是沒有緣由的,我能感覺到皮姆很怕我,所以一開始,我把我和皮姆的關係定位為天敵。”
少年把馬克筆立在水杯上,表示最初的認知,然後用手指把立著的馬克筆推倒,“但是很快我就覺得這不可能,因為我對皮姆毫無食欲,隻有單純的虐殺欲。”
鳳源看著東光秀的眼神變了:“你失憶之前,不會是什麽宇宙通緝犯吧?”
“啥玩意?你能說點我能聽懂的麽?”
聽到鳳源假想的東光秀搖搖頭,指了指自己,“他的目標是用人類的手把我除掉。”
鳳源點頭,“所以,皮姆最早是被你殺死的?恕我直言,他都死兩千年了,照你的年齡,估計他死的時候你還沒影呢。”
“所以那不該是我的記憶,我把它稱為共鳴,那是我和多元宇宙裏另外一個我短暫的意識交接。”東光秀把地上的馬克筆全部浮起來,從其中捏出一支筆,“在短暫的意識交接裏,我知道了相關的多元宇宙裏,皮姆現在隻剩下一個。”代表皮姆的馬克筆孤零零的浮在空中,東光秀又把下麵無數的馬克筆浮起來,橫著,圍成一個圓圈包圍了那支豎著的代表皮姆的馬克筆。
東光秀啃著饅頭,就著橄欖菜,看著謠言心酸不已:“太過分了!明明我根本沒有享受到!”
鳳源和這倒黴孩子相處半個月,對東光秀的性格也有所了解,對他堅稱綠間茶是宇宙人口販子的事也相信了起來,帶著東光秀風餐露宿了兩個星期了,一直在利用茶醬的直播悄悄尾隨,幸好兩個都不是人,利用超能力跟蹤調查還算方便。
在茶醬的影響下,關懷受難者已經是主流社會的流量密碼,與此同時,眾多報社發表了關於“戈布降臨”事件的陰謀論,降臨的戈布是否和外星人有關係,有消息傳“5000受難眾”的罪魁禍首已被逮捕,卻遲遲沒有定罪,甚至在MAC基地吃好喝好一天睡12個小時。
種種新聞,越變越離譜,甚至有的編輯開始傳謠外星人利用精神力控製MAC高層,MAC已是外星人的後花園,一些女隊員不堪淩辱離職。
越了解,鳳源越是覺得這個敵人的可怖。在正常人眼中,綠間茶永遠是帶來溫柔治愈的美少女,她幾乎不會體現任何非人特征,每天的日常就是擠地鐵開直播做受難者團建代表受難者譴責政府,也用奧特念力掃過了,就是普通人類,直到兩人觀看綠間茶粉絲剪輯茶醬直播片段時,才發現了蛛絲馬跡。
在茶醬拜訪大久保朋美時,大久保朋美的表情,不像是感動,更像是痛苦和恐懼。鳳源懷著最後試試的心態拜訪了這家人,結果這一家人都在住院,女兒朋美陷入深度昏迷的植物人狀態,母親大久保夫人因為悲傷過度產生了偏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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