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神遊去了的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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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朗是七歲那年被發配到輔國將軍府的,一同來的還有他的母親秦氏和三歲的弟弟兩歲的妹妹。
    他的祖父犯事連累家族,唯獨他母親秦氏與輔國將軍府的夫人有千絲萬縷的親戚關係,輔國大將軍的這位秦夫人不顧丈夫阻攔,無論如何都要保下母子四人,最後,花了不少銀兩,用替換的方法,改名換姓,將四人以發配的方式帶回了府。
    元朗本不姓元,可原來的姓氏也不敢再用。
    七歲那年來到府上,明麵著是大公子承寒的小廝,暗地裏,大公子承寒被他父親囑咐,絕不能對元朗動手,那時的元朗也不過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孩童,光顧著完成學業,哪裏還有時間挑奴仆的刺,也根本沒有想過父親對他這麽說,有何深意?
    結果,元朗隻在他身邊呆了一年,被人當場捉住偷盜大公子的金繡腰封,還從他的身上搜出了大公子房間裏丟失的碎銀。
    當場拿下,證據確鑿,亂棍打死也是常情,可偏偏,輔國大將軍沒有下令將人打死,而是發配到了馬廄。
    元朗從小廝變成了馬奴,身份降了好幾等,日子卻好過了很多。
    謝家平將自己得力的屬下老九安排到馬廄,這位九爺雖然右腳受過傷,走起路來一瘸一拐,肚子裏有墨水,又跟隨輔國大將軍上過戰場,文武雙全,本來是給公子們教習武功的。
    為了不引起注意,這位九爺故意犯了大錯,被謝家平貶到馬廄幹活,這兩位爺為了元朗,也真是用心良苦。
    謝承寒身為輔國將軍府的大公子,教習先生自然不止九爺一個,少了九爺覺得挺無趣的,可日子一久也就忘了。
    沒想到,過了幾年,他們謝家兄弟的寶貝妹妹來做客,丟了貼身的絹帕,被人從馬奴元朗的身上搜了出來,他這才發現,教過自己的九爺在馬廄裏已經呆了好些年。
    那一年,元朗十五歲,千靈十一歲,他謝承寒十九歲,已經被封為武衛將軍,前途一片光明。
    就是在這片光明裏,他發現多年未見的馬奴元朗,拳腳的功夫比自己還要厲害,原來,他爹把他藏馬廄裏,讓九爺把元朗教成了文治武功的優秀少年郎。
    妹子的絹帕是貼身之物,必須得找到,他身邊的人說看見馬奴急匆匆離去,他們兄弟四個就一路追到馬廄,還真從元朗的身上搜出了繡著牡丹花的絹帕。
    元朗不承認自己偷的,說是剛才有人撞了他,栽贓陷害他。
    絹帕是他謝承寒親手從他身上搜出來的,這還不承認,那不是找死。
    正要動手,九爺倚靠在牆邊,一手執著酒壺,一手捏著幾顆花生米,對幾個人說道,打一架吧,贏了的人說了算。
    於是,四打一,他們兄弟四個居然敗了,還敗得慘不忍睹,被九爺笑話,這些年,武藝一點都沒有精進,他的這個徒兒年紀比他們小,一打四還贏了,他這個師傅都要得意忘形了。
    就在這時,他們的寶貝妹子在婢女的攙扶下追了過來,身為兄長的,自然是不能讓她看到敗得如此慘烈,兄弟同心,趁著元朗跪下迎接公主,四人一起躥過去,將他製住,也不管九爺的嘲諷,先將元朗拿下再說。
    倒是他們心地善良的妹子,見元朗被他們四個壓在身下,於心不忍,讓他們鬆手,看到元朗的臉上被最小的承蕭抓了好幾道血痕,掏出帕子給他擦掉血跡。
    元朗對她說,從他身上搜出來的絹帕真不是他偷的,還請公主明鑒。
    千靈的婢女將那塊芙蓉花的帕子收了回去,千靈選了一塊繡著仙鶴的帕子遞給他,不但沒有追究偷帕子的罪名,還把親手繡的帕子送給他,讓他好好養傷。
    臨走的時候,謝承寒狠狠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元朗,他的手上緊緊握著自家妹子送給他的帕子,心裏想著,等妹子走後,得把帕子搶回來,寶貝妹妹繡的帕子,他都還沒得到,區區一個馬奴竟敢……
    事實證明,區區馬奴很清楚主子們的心思,沒等他前腳送走公主妹妹,後腳父親大人派人來傳話,中堂去見他。
    兄弟四人一起到了中堂,跪在地上的是他屋子裏的長隨阿亮,元朗在他父親的下首恭恭敬敬站著,他父親的手裏攥著公主妹妹送給元朗的仙鶴帕子。
    原來,之前偷金繡腰封和這次偷燕昭公主貼身絹帕的事,都是阿亮幹的,這小子的母親是他母親的陪嫁婢女,如今在府裏也是一等一的威風,偏偏生了個沒本事隻會嫉妒的孬種。
    嫉妒元朗不過是個奴隸之身,被主子器重,三番兩次栽贓陷害,元朗警惕高,化解過好幾次,隻有這兩次被害慘了。
    因為這件事,謝承寒覺得他父親和母親好像狠狠吵了一架,阿亮一家被趕出了將軍府,母親有一整年沒有理睬他父親。
    也因為這件事,他從九爺那裏知道了元朗進府的其中原委,當初千方百計想要救下元朗母子四人的並非他的母親,而是他的父親謝家平。
    他父親和元朗的祖父有同袍之誼,又是忘年之交,所以,一定要替他家留下一絲血脈。
    打從知曉這點關鍵之處後,謝承寒就對元朗客氣多了,也讓自家的弟弟們少招惹馬奴元朗,當然,除了最小的承蕭,其餘三人也紛紛有了官職,在京的日子比較少。
    可沒想到的是,在有限的在京日子裏,居然發生這等事。
    “承寒?”謝家平叫了好幾聲,發現自己的長子又神遊去了,不由得神情一凜,加重了語氣,這才把謝承寒的魂給叫回來。
    “父親?”謝承寒身板挺直,端端正正往他父親這邊看過去,“何事?”
    跪在一旁的元朗不禁腹誹,這個輔國大將軍府的長子,外表看似冷傲,骨子裏就是個呆子,並非貶義,在他看來,呆的有些可愛。
    “大將軍說,嶺南一行,還請大公子從中相助。”
    也不知他神遊到哪裏去了,明明他父親這麽鄭重其事的跟他說著話,嶺南平叛,並非一兩個月就能完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