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衛家不容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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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昶是眼淚鼻涕都還沒有擦幹的情況下來見鳳遙的,因為下水,隻穿了一條褲子,想用袖子擦鼻涕,卻發現自己光著上身,又是眼淚,又是尷尬的表情。
    “穿戴整齊,去祠堂見我。”鳳遙瞥了他一眼,“衛家的未來家主,不需要眼淚。”
    這話雖然說得有些殘酷,但是,身為未來的家主,絕不能在人前流眼淚,在人前,可以流血,卻不能流淚,這是他的義父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告訴上他的,那個時候,他是作為衛家未來的家主被培養著。
    衛昶應了一聲是,鞠了個躬,並沒有絲毫的反抗,他與衛家的每一個人都把鳳家兄弟當成自己的家人,從上一任家主衛東將他們帶回衛家那一天起,他們雖然姓鳳,但是,他們是衛家的人。
    鳳遙的親兵前來稟告,東西都準備好了,宮裏頭的人也把聖旨送來了,鳳遙讓他把聖旨傳到城外紮營休息的烈火軍將士那裏,一個時辰後,他會去軍營。
    也就是說,他給了烈火軍一個時辰的時間做準備。
    在臨安城外紮營的是烈火軍的先遣部隊五千人馬,經過這次平叛,烈火軍傷亡人數還未得到補充,所以,整支軍隊加起來不到五萬人,但是,就是這五萬人,平定了十多年來一直處於動亂局麵的南境,烈火軍的朱雀軍旗成為了南境少數民族心頭的噩夢。
    親兵應了一聲後,立即動作極快的離開,分派任務,一個去在較遠紮營的另外四萬多大隊人馬那裏傳達大將軍的命令,一個去城外傳達皇帝的聖旨。
    鳳遙則是先跟著鳳沅一起去了一趟中庭,仆人們已經把中庭布置成了靈堂,他換上孝服,恭恭敬敬給三爺爺磕頭道別,起身後,去了祠堂,衛昶已經等待了門口,見他來了,忙行禮。
    衛家的祠堂占地麵積很大,戰死的人都被供奉在靈台上,正中間是曆代家主的牌位,他的義父在離他最近的位置。
    衛昶跟著他恭恭敬敬磕了頭,起身後,他從懷裏掏出了那塊明德帝交與他的帕子。
    “你雖然還小,但是,誰讓你是衛家的人,所以,你必須被迫長大,這是陛下給我的一道密旨,他名下的兩個兒子犯事,被殺,明日,朝堂之上會下旨冊封寧德王的世子鳳竣為儲君,鳳竣對陛下立誓,一定會善待血族的每個人,倘若食言,這道密旨就是誅殺他用的。”
    衛昶的身子抖了抖,他知道自己是血子,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千千萬要對外人保密的,但是,他沒想到,身為血子之身,還能得到誅殺未來皇帝的權利。
    “大哥哥……”
    “天下血族本是一家,鳳家也不例外,這是給你的第一個考驗,你是否可以答應我,為我保守這個秘密?”
    “阿昶願意替大哥哥保守這個秘密,若有一天鳳竣違背誓言,大哥哥若是不在了,阿昶願意背負罪名,替陛下,替大哥哥誅殺不仁之君。”
    衛昶鄭重其事的下跪,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
    “很好。”鳳遙的唇角彎了彎。
    將手帕折疊好,遞到了衛昶的麵前,“你覺得應該藏在什麽地方?”
    “老祖宗的牌位底座下麵有機關。”衛昶是未來的家主,這個秘密是鳳沅告訴他的,所以,他覺得這個地方是安全的。
    “但是,這件事,我不想你哥哥知道,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這道密旨,最好是永遠也用不到。”
    “那就裝個盒子,放在那裏。”衛昶指指老祖宗牌位上方那塊明玉國開國皇帝親賜的牌匾。
    “你忘了,每一年的冬至這天,衛家後人要親自打掃祠堂,這事你沒少幹,這塊牌匾也是要取下來擦拭的。”
    “大哥哥有所不知,冬至那天,先祖的牌位需要拿出去擦拭,再擺放回來,但是,這塊仁義之家的牌匾,哥哥已經下令,誰也不許動手拆下來清洗,可能是哥哥比較迷信,但是,這兩年都是我架著梯子上去擦拭的,沒有取下來,衛家沒再出什麽事。”
    還真是迷信。
    鳳遙輕笑了聲,“取下來不取下來和會不會發生不好的事無關。”
    伸手拿起義父的牌位,按了機關,牌位的後邊應聲出現了一個暗格,他在衛昶目瞪口呆的表情裏,把密旨放了進去,又按了一下,暗格關上,恢複了原樣。
    “這件事隻有你知道,皇帝陛下知道,我知道。”
    “那……”
    “你哥哥也並不知道我換了你伯伯的牌位,這塊牌位是我後來在軍中命人重新做的,有暗格,用來存放一些要緊的東西,阿昶,你要記住,將來不管發生什麽事,你伯伯的這塊牌位你都要好好護著,裏頭可不止一道密旨。”
    裏頭還有一張藏寶圖,是他這些年行軍打仗存下來的東西,衛家人口眾多,且都是些生性仁厚之輩,就靠著一些田地,一些鋪子,他和叔伯們的俸祿過日子,假如他預測的那一天來臨,也許,衛家就難以為繼了。
    “阿昶記住了。”衛昶鄭重的點了點頭。
    “這一次,我想帶你去鄭州,給你三天的時間,為三爺爺戴孝,三天後,你按照我給你的地圖追上來,即便追不上我的先遣部隊,你也要追上烈火軍專門斷後的麒麟營,你是衛家的未來家主,我相信你不可能連這一點都做不到。”
    “是。”衛昶答的很堅決,“身為衛家子孫行軍打仗本是平常之態。”
    “很好。”鳳遙露出真摯的笑容,“我雖然不是你的親哥哥,但是,我鳳遙受你伯父的教育,早已將自己的骨血融進了衛家的一切,我便是衛家的風骨,隻要學著我,你也要變成那樣的人,殺伐果斷,絕不手軟。”
    衛昶抱拳,一鞠到底,再一次的鄭重應了一聲是。
    鳳遙揮手讓他先行離去,自己走到義父的牌位前,跪下來,輕笑了起來,“義父,衛家未來會有一個出色的家主,烈火軍會有一個一鳴驚人的朱雀大將,你放心,阿昶會把衛家的風骨傳承下去。”
    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目光溫柔的注視著義父養母的牌位,道了一聲等著孩兒回來,隨即站起身,轉身,迎著初夏的陽光,高大的身形裏帶著幾絲令人害怕的氣勢,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祠堂。
    剛剛回到臨安城的朱雀大將又帶著他的親兵十幾騎飛奔而出,那些跟著他進城的將士隻是在城中走了一圈後又出城回到了駐紮的營地,等著大將軍的下一步命令。
    明德帝的使者為大將軍送行,站在臨安城高大威武的城牆上,遠眺著十幾騎朝著城外烈火軍先遣部隊的駐地疾行而去,輕歎了聲,回宮複命。
    明德帝在皇後的宮中呆了許久,愛蓮公主一向恪守禮節,雖然是明德帝的心頭寶,卻從未有過撒嬌的舉動,明德帝有時候也暗暗對皇後抱怨,不該對女兒這麽嚴格。
    皇後心裏卻隻能苦笑,她何嚐不想有一個懷中撒歡的小女兒,可是,鳳翎是明玉國的唯一公主,更是唯一血統純正的血女,一出生就注定了她要成為血族族長的命運。
    假如能夠選擇,她寧可成為一個普通的婦人,去過普通人的生活,這個皇宮就是個牢籠,將她和女兒用各種規矩鎖起來,沒有一絲一毫的自由。
    衛家派人進宮稟告,三老爺過世了,明德帝正在皇後宮中,帝後都很吃驚,忙命人備了厚禮去衛家吊唁,衛家人為朝廷鞠躬盡瘁,帝後也隻能用厚禮來回報一下。
    一邊是朱雀大將又出征的消息,一邊是衛家辦喪事的消息,私底下就有人說了,畢竟不是衛家的人,這若是嫡親的叔爺爺沒了,能不留在臨安等三日喪事過後再走。
    這世間,嘴碎的人多如牛毛,即便是皇帝陛下也是被人悄悄議論的,何況是鳳遙。
    但是有的時候,白日裏真不能說人,這些議論被外出帶著人挖出買東西的衛昶給聽了去,直接上去把人給打得半死,衛家小爺衛昶也算是一舉成名,從一個名不經傳的庶出之子,一躍成為衛家最具血性的少年郎。
    衛家一邊辦著喪事,連帝後都派人送來重禮來吊唁了,朝臣更是一個個不甘落後,倒是平日裏與衛家交好的那幾家遲遲沒有派人來吊唁。
    衛昶帶著人買東西回來,臉上掛了彩,遮遮掩掩,鳳沅還是發現了,把他叫到一旁問緣由,衛昶起先還不敢說,因為他把人揍得還要慘,鳳沅厲目一瞪,他隻好原原本本說了,鳳沅摸摸他的頭,讓他去處理傷口,一邊,被打傷的人由父母護著找上門來要求給個公道。
    衛家此時來吊唁的人已經擠滿了整個中庭,外邊這麽一鬧,都跑出去看熱鬧。
    鳳沅帶著管家站在大門外,一身雪白的喪服,麵色威嚴,倒是有幾分鳳遙的風姿。
    “剛才誰在茶館裏說閑話來著,我大哥鳳遙不是衛家的人,連三爺爺的喪事都不參加?”
    帶著人來想要一個公道的有三對夫妻,都是街上有名的惡霸,平日裏都是仗著口齒伶俐,天不怕地不怕,說穿了就是流氓潑婦,養出來的兒子也是這種花天酒地無所事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