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禁軍的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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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宇派出去的人在外頭轉悠了一圈後,回來稟告說皇宮被圍了,薑宇倒是鬆口氣,圍了皇宮說明宮裏的人沒有出什麽事,禁軍是皇帝的近身護衛,若是連禁軍都被這些血族血女的傳言給蠱惑了,那明玉國是真的要完了。
這日之後,為了讓京畿營這些飯桶放鬆警惕,禁軍營的人每天該吃吃,該喝喝,一派“保命要緊,皇帝的死活幹我們屁事”的姿態,可暗地裏卻是鼓足勁,準備著隨時隨地衝上前去把圍著他們的一萬多京畿營的人按倒在地。
風崢以四百人追擊數萬人的京畿營,打得這群飯桶落花流水,隨後帶著人飛奔進入臨安,以勝利者的姿態控製了城中各處要緊的路口,鳳遙親自帶著人到了禁軍營大門外,一聲令下,烈風餓狼撲食般的衝上去,嚇得京畿營的人轉頭就逃。
薑宇帶著人從裏麵衝出來,大將軍一聲殺無赦,長刀匯集到一處,見著京畿營的人就砍,一時間,又有一處血流成河。
幾千人的禁軍加入戰鬥的行列,殺傷力極強,都憋著一口氣,想讓京畿營這群人瞧瞧禁軍真正的戰鬥力,沒多久,戰鬥結束,半數的京畿營跪伏在地上投降,半數被砍殺。
薑宇留下一些人看管已經被繳了械的投降之人,一千人前往宮門口幫助清理現場,一千人跟隨鳳遙查探城中皇族之人的現狀,一千人跟著風崢在城中四處剿殺叛亂之人。
鳳遙回來之前,臨安城已經經曆了一次被洗劫,無辜百姓逃的逃,逃不出去的隻能躲在家裏,窮人家,沒有什麽好搶的,就是一日隻吃一頓,挨著餓,等待這場浩劫的結束。
而鳳遙回來了,臨安城則是又一次經曆了血雨腥風,參與謀逆者殺無赦,街上竄來竄去的人都不是什麽好人,看見一個殺一個,那些圍堵在各家官員門口的人,更是第一個被烈火軍的長刀砍下了腦袋。
到了傍晚時分,皇宮外終於清理了幹淨,兩百多人的禁軍腰間掛著長刀,威風凜凜的站成兩列,其餘八百多人將宮牆圍了個水泄不通,一個個精神抖擻,他們才是皇帝的王牌,對皇帝陛下忠心不二。
厚重的宮門緩緩打開,關閉了十四日,傳出明德帝的第一道旨意,昭告臨安城中之人,天下之亂由血女而起,臨安之亂也由血女而起,這世上根本不存在可以令人長生不老的血女,凡是舉報謠言惑眾者,賞白銀一百兩。
他的女兒是血女沒有錯,但是,喝血女的鮮血,隻會慢性中毒,長生不老,簡直就是笑話。
宮門打開,也意味著臨安城已經完全被鳳遙控製了起來,當然,其中也有很多壞消息傳進了宮裏。
無論是城中遭受了多少毀滅性的破壞,明德帝都能接受,破壞的東西可以重新再造起來,然而,宮外的鳳氏一族被全滅,來稟告的人顫顫巍巍的說,明德帝渾身一震,一口血直接噴了出來,倒在了地上。
鳳家在臨安城經營了一百多年,旁支眾多,掌握皇權之人也從未要求過任何一個旁支離開臨安到地方上去,所以,在臨安城南一處風水極好的地上,皇族的鳳家之人聚集在一起。
鳳氏被滅,意味著鳳家隻剩下了皇宮裏的皇帝陛下,隻剩下了隨軍在外的四大軍的軍需官。
那日,寧德王身體抱恙,太子得到明德帝允準後回了寧德王府,此後就沒了消息,明德帝一直認為以他弟弟的身手,以及王府裏的護衛,一定能夠和他一樣,撐到援軍的到來。
然而,他等到的消息卻是鳳氏一族全數被滅。
內侍們驚叫著圍上去,喊著陛下節哀,他強撐起身體,大聲喝道:“殺無赦,殺無赦,殺無赦。”
麵對整個家族被滅,任憑誰都無法冷靜下來。
日升日落,時間過去了三天,這三日,臨安城成了一座弑殺之城,隻要參加過叛亂的人,即便多了起來,禁軍的人還是有辦法找到他。
十萬臨安居民,三日之內銳減了三萬,十萬京畿營的人也全部被滅,烈火軍的長刀砍人都砍得坑坑窪窪,城外的一片空地成了萬人坑。
這三日,明德帝在宮中吐血不止,連天家的家主都沒有辦法抑製住他的病情,人的悲傷是沒有辦法用幾種良藥根除的。
鳳遙這三日隻睡了幾個時辰,坐鎮部尉司,指揮城裏的善後工作,滿眼血絲,偶爾奉旨進宮見駕,出了部尉司的大門,衝出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婦人,手裏的雞蛋往他身上砸,一副慷慨就義的神情,大罵著他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她的兒子,他的孫子都是被他一聲令下坑殺在城外了。
他隻是神情冷漠的瞥了眼老婦人,揮手讓手下人放開,不想節外生枝。
可是,偏偏他從宮裏回來,街上集結了一百多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手裏拿著棍棒,眼睛裏充滿了殺氣,叫嚷著要為兒孫報仇,用這條老命來換取鳳遙的腦袋。
手下人想要衝上去阻止,鳳遙又是擺手阻止,讓他們後退,下了馬,高大的身材站立在這群被人鼓動而來的無知之人前麵。
“你們的兒孫是人命,那鳳家一族的性命呢?”緩緩抽出長刀,刀鋒上閃爍著寒光,“因為這場叛亂而死的無辜百姓呢?你們說不惜老命來換取我鳳遙的狗命,來吧,讓我看看你們的決心,誰能活在我的刀下?”
麵對他強大的氣勢,一群白發蒼蒼的老頭老太太哪裏是他的對手,腳步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來。
“來啊,誰先來送死啊,你們不是不想活了嗎?我鳳遙的長刀從不斬殺無辜之人,你們這群沒有將自己的子孫教養好的老東西還有臉朝我叫囂,來啊!”
一群老東西被他的怒吼聲震的手上的棍棒直接丟棄在地上,連滾帶爬的逃了。
“躲在暗處的東西,回去告訴你主子,我鳳遙堂堂正正站在這裏,有本事就明明白白的決鬥一場,不管你們是聶家的餘孽,還是想要推翻鳳家改朝換代見不得光的東西,有我鳳遙在,你們誰也休想得逞。”
長刀用力一擲,十幾丈開外的一個角落裏響起一聲驚恐的尖叫聲,有牆擋著,沒有傷到他,可也徹底將他嚇得屁滾尿流,那麽遠的距離,長刀竟然穿透牆壁,差一點就割開了他的咽喉。
鳳遙揮手讓人跟上去,唇角噙著一絲冷笑,很好,不管是什麽人,至少,幕後之人已經按耐不住想要與他正麵交鋒了。
第四日,雖然朝中大臣缺少了一大半,但是,明德帝還是早朝了,盡管他的臉色蒼白如紙,但是,身為皇帝,他有屬於他的責任。
或許是鳳遙的殺氣影響了整個朝堂,這一日是明德帝登基以來,朝堂上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反對他發布的幾道旨意。
朝廷裏各衙門的空缺,要緊的衙門,首先派了暫代之人坐鎮,不要緊的衙門,暫時關閉大門,等日後再慢慢恢複原有的秩序。
但是,就在明德帝幾道關於任命的旨意下達之後,宮外又傳來壞消息,好幾千人的隊伍集結到了宮門外,都是在這次叛亂中失去親人的老弱婦殘,將皇宮再次圍了起來,要求皇帝陛下處死朱雀大將鳳遙,是他下令殺了他們的親人,原本都已經投降之人,罪不至死。
明德帝坐在上首,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臣子們嘴上驚呼陛下,心裏卻是心思各異,真正關心皇帝身子的沒幾個人。
鳳遙什麽都沒有說,讓內侍趕緊抬著明德帝回潛龍殿,天家的家主最近都在宮中候著,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這幾日,明德帝飽受煎熬,閉上眼睛就是族人淒厲的求救聲,夜不能寐,被困在宮內裏的十四天都沒有消瘦的這麽多,四天的時間一下子瘦了好幾斤。
天家家主用盡了辦法,最後,不得已隻留下鳳遙,跪在明德帝麵前,哭著祈求,為今之計,隻有愛蓮公主的血能夠救他。
明德帝擺手,苦笑,招招手,讓鳳遙過來。
“阿遙,鳳家沒人了,這個皇帝你來做吧。”
“臣不想。”鳳遙單手握住他的手,回答的堅決,“鳳家並非沒人……”
“你也姓鳳不是。”明德帝反握住他的手,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朕原本就不適合當這個皇帝,心太軟,任何事都不像你如此果斷,明玉國就到此為止。”
“陛下……”天家家主驚叫了一聲。
“阿綾,你是跟在朕身後長大的,並非不知道朕的脾氣,你總是在裝傻,朕知道你的。”
天綾低下頭,說了聲是。
“你父親英年早逝,你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天家家主,天家這次能逃過一劫,也是你早有籌謀,挖了地道,訓練了一批身手極高的護衛,由你親自鎮守天家,叛軍畏懼你的下毒之法,天家才得以完好無損,你的大智若愚,朕比誰都清楚。”
“血子,先知,醫者,原本就是族人,不分你我,這對於世人來說,是一件很難理解的事,阿遙是血子之身,又機緣巧合姓了鳳氏,朕要交給他的這個任務,恐怕會將他推入萬劫不複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