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咱們兩家還真有緣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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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氏聽了不由嗤笑。
    “好大的口氣呢,弘安師父是何等人物,豈是你們說等就能等到的!”她冷笑:“我們可是捐了整整一千兩香油錢的,到時候自有寺裏的師父為我們引見弘安大師,這才有機會說上幾句話。也不知你們捐了幾個?”
    傅錦儀笑而不語,並未計較薛氏越發狠辣刻薄的言辭。
    她這會兒是真不想走了。
    倒不是她閑得發慌非要和薛氏理論——而是她方才突然起了一個念頭。
    薛氏不會放過她們婆媳。但這會兒……傅錦儀也不願意放過薛氏了。
    況且,林氏是真心要等候弘安師父的,並不願就此離去,難道還能因著薛氏一顆蒼蠅屎攪了林氏的心思?
    對麵坐著的薛氏看傅錦儀這幅模樣,心裏一梗,暗道冤家路窄。
    她也是真心等候弘安師父的!
    難道要和這兩個賤婦同坐在一個屋簷下等?!
    薛氏的臉色更黑了。
    “我們自是不如晉國公府財大氣粗。”傅錦儀隨意道:“隻是這求神拜佛,講究心誠則靈,如何是錢財能買通的。若是等不到弘安師父也無妨,我家婆母與雲夢齋中常年為香客解簽的致寧師父交好多年,再等片刻致寧師父也該誦經回來了,請了致寧師父幫忙解簽,也是一樣的。”
    薛氏扯了唇角冷笑:“怎能一樣!弘安大師德高望重,致寧師父又是哪個,我們都未聽說過!”
    傅錦儀不再理睬她的話。
    幾人再也沒有出聲了,靜靜端坐在各自的位子上等著。
    不一會兒前頭倒真來人了。
    來者有五六人之眾,都穿著僧衣,前頭一個打頭的還披著一件藏青色袈裟。薛氏還以為是弘安大師駕臨,急急站起來一瞧,卻是個生麵孔,不由又失望地坐了下來。
    林氏和傅錦儀卻一塊兒站起來了。
    “致寧師父!”傅錦儀跟隨林氏向來人行禮。致寧師父是一位幹瘦的中年女尼,曆來在雲夢齋裏為香客們解簽文,隻是她不擅長辯經,在明覺寺上座弟子的爭奪戰中毫不起眼,也沒有太大的名望。
    她微笑還禮,道:“安定侯太夫人、夫人,弘安師父方進了側殿,正等著二位呢。”
    林氏忙道謝:“真是多謝致寧師父為我們引見了!”
    一旁坐著的薛氏和劉氏簡直目瞪口呆。
    眼看林氏要跟隨同去,薛氏一個猛子跳起來道:“你就是致寧師父?哎哎,你,你能幫別人引見弘安大師?!”
    致寧師父朝她笑了笑,林氏這才解釋道:“晉國公夫人怕是不知道,致寧師父是弘安大師的俗家妹妹呢。”
    薛氏:……
    這天殺的林氏!早知道致寧師父有這麽大的來頭,她方才也不至於怠慢人家,連一個合十禮都沒有行!
    “我說,我們也是捐了不少錢的,要去參拜弘安師父,也該讓我們同去!”薛氏雖然羞憤,卻也不願放棄機會,梗著脖子爭辯道:“致寧師父,我再捐一千兩香油錢,都供奉在你雲夢齋裏!”
    “這位施主莫要心急。”致寧慢慢地道:“貧尼與弘安大師都不是看重香油錢的人。弘安師父講經一日,該歇息了,不能見太多的施主。弘安師父肯見安定侯太夫人,也是因著太夫人與我有十幾年的交情,是極熟悉的人,否則那些不明不白的生人貧尼可不敢帶去打攪弘安師父。”
    薛氏一口氣差點憋死。
    傅錦儀瞧她這模樣,心裏不由嗤笑。
    看樣子,薛氏今日對弘安大師是誌在必得了。
    這其實是一件很反常的事——林氏癡迷佛法,想千方百計見到弘安師父也是合理;可薛氏這個人,貪慕榮華,安享富貴,從沒聽說過她對佛法有丁點的興致。
    而今日,她不單領著兒媳婦等到了天黑,還大手大腳地灑了好幾千的香油錢。薛氏出身小戶,一千兩在她眼裏可是一筆巨款。
    人求神拜佛,有心誠的,有心不誠的。心不誠還硬要拜,那就是對佛祖有所求。薛氏求的事情,應該很要緊吧。
    傅錦儀的唇角勾起一抹寒涼的笑。
    “婆母,您快去吧,弘安師父還等著您。我年紀輕輕不懂佛法,不敢參拜弘安師父,就不過去了。”她將林氏送至門外,自個兒抽身回來了。
    林氏倒也懶得管她,一心想著要見弘安,步履匆匆地走了。
    傅錦儀轉身看向薛氏。
    薛氏也沒管她呢——她正伸著脖子,滿麵焦灼地望著林氏離開的方向。半晌,她才瞧見傅錦儀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不由忿忿道:“不要以為你家和致寧師父交好,就了不得了!等明日,我們再捐香油錢,就不信見不到弘安師父!”
    “兩位夫人,這弘安師父是出家人,講究個緣法。你們若硬要強求,怕是得不償失。”傅錦儀悠悠說道,兀自在方才的椅子上坐下了,神色裏似乎還透著對薛氏的關切。
    薛氏麵皮漲紫。
    “不過,很多事兒也不必去求弘安師父。”傅錦儀絮絮說道:“致寧師父在雲夢齋裏解簽多年,雖不如弘安等人名揚天下,卻也德高望重,尤其擅長姻緣、子嗣、家宅等。我看啊,兩位夫人若是求這些,求到致寧師父跟前也是一樣,正巧我們安定侯府和致寧師父交情深,幫著你們在她麵前引見,你們求她解簽應該是不難的!就算兩位不肯相信致寧師父,好歹也拜在她門下,打個交情,日後說不準能被引見給弘安師父呢。”
    薛氏在這一瞬間愣住了。
    她定定凝視傅錦儀,半晌道:“你想要幫我們在致寧師父麵前引見!哼,你不過是想借機羞辱我們,又哪裏來的好心!”
    “您不必如此咄咄逼人。”傅錦儀擺了擺手:“實不相瞞,我也並非白賣你們一個便宜。我願意為你們引見,還是受致寧師父所托。”
    薛氏驚疑道:“致寧師父托你作甚?”
    “你還真以為,致寧這些佛門中人都是清心寡欲、不重香油錢的?”傅錦儀撲哧一笑:“瞧瞧弘安師父一場一場的辯經,你們也該知道這出家人裏頭想爭個名利,比起咱們是有過之無不及的!致寧師父麵上說著不願意因你們捐了錢就行方便,實則……我今兒也告訴你們一句實話,你們晉國公府是名門顯貴,致寧也願意結交你們,不光是為著香油錢,也是為著日後那上座大弟子的位置。”
    薛氏和劉氏兩人都倒抽一口冷氣。
    “你說的是真的?”薛氏瞪著眼睛道:“隻要捐錢,致寧師父就能……她今日對我們冷眼相向,是因為捐的不夠多?”
    “晉國公夫人真是一點就通。”傅錦儀笑道:“我是個牽線的,幫你結交了致寧師父,既圓了你的心願,致寧師父那邊也名利雙收,這般好事哪裏找來?我雖和你們有舊怨,但如今咱們談的是買賣。致寧托我給香客牽線,我辦成一樁,就能得她的好處。我還與你們計較什麽舊怨!”
    薛氏渾身僵硬地頓住了。
    她很清楚,自己不應該相信傅錦儀的鬼話。
    但……對方這話實在是有幾分道理啊。雖然他們兩家是仇家,但談個買賣而已……
    也罷,就算這死丫頭沒有一句實話,能和致寧師父攀上交情總歸是沒錯的。
    薛氏咬了咬牙,冷道:“堂堂安定侯夫人竟也開始做這樣的買賣了。想讓我們信你,那我就問你一句,你所求又是什麽?致寧又能給你什麽好處?”
    傅錦儀歎了一口氣。
    “若不是真遇上了麻煩,我又何至於此。”她無奈道:“這也不是什麽值得遮掩的事兒。我出嫁後多年無子,再這麽下去……我求醫問藥也沒個結果,後來結識了致寧師父後,才知道是自身修行不足,唯有佛法裏能破解。致寧師父能幫我修子嗣功德,不啻於大恩一件,我自然什麽都願意做。”
    薛氏挑了挑眉。
    她並沒有想到傅錦儀會當真回答她的問題。
    而傅錦儀這話……聽著可是沒有假的。她嫁進徐家近三年,別說子嗣,連有孕的好消息都從未聽過。平民百姓家裏成婚一年沒動靜都該急得上房了,遑論名門望族裏,正室生不出來,自有年輕貌美的妾室幫你生!
    “原來你也有急的時候。”薛氏麵上似有得意,隨即又沉了下去,道:“你也不必廢話了,明日就幫我們引見吧——你放心,到了致寧師父麵前我自會報你的名頭,不會少了你這一樁好處。”
    傅錦儀聞言一笑,不再言語。
    ***
    這一日林氏婆媳兩個深更半夜才回了竹林。
    倒不是晉國公府的人糾纏不休——薛氏得了傅錦儀一句承諾,自不願意再苦等,很快領著兒媳劉氏回了香客們居住的客房。傅錦儀便一人獨自坐在雲夢齋中等待林氏,結果這一等就是整整一個時辰。
    她都等得瞌睡連天,一激靈醒過來時瞧見鍾漏才嚇了一跳,忙喚來身邊人道:“太夫人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