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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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聽老人言,吃虧眼前。
一句句老話,似乎要後來人跌一個又一個跟頭,才能真正明白,那些話所代表意思。
謝悠然真正確知了宛南平離婚真實原因之後,她很想很想打電話給鍾君,跟她認認真真地說一句對不起。
但是,她還是沒有那個勇氣。
她終究是懦弱,能夠反省自己眼光是一回事,要去真承認,真很需要勇氣,也需要力量。
她沒有力量,她害怕鍾君會罵她,她害怕自己,一次又一次否定和被否定裏,後就真把自己給否定掉了。
回家之後,她努力地想要抓到宛南平尾巴。
托那人之福,她這才想到百利裏麵“老人”,百利成長起來後,她就不裏麵了,所以裏麵到底有多少是老麵孔,她也不確定。
但她還是把她知道那些名字都寫下來,一個個跟他們打電話。那些人接到她電話都有些吃驚,他們當中,有一些曾經跟她有著很好相處和來往,但是離開百利之後,她全心全意顧著了家裏,就疏於了和這些人和往來。
她有些後悔,為什麽這些事這些人,之前從來就沒想過要去維持,哪怕保持表麵客氣也好啊。她就真就當個甩手掌櫃,那麽聽宛南平話,百事不理,離開得那麽灑脫。
人笨也是自己害!
多年沒有來往了,那些人對她,已不能做到剖心置腹,即便有一兩個應了她約,問到宛南平事,他們不是打哈哈混過去,就是勸她算了:“你們畢竟曾經是一家人 ,還有兩個孩子。”
謝悠然忍不住流眼淚:“如果他真把兩個孩子放心上,又怎麽會離婚?”
他們便不說話了,隻道:“唉,這些事,我們也說不清。不過,關於宛總,我們真沒什麽好說。”
也有看不過,隱晦地告訴她:“不如算了,人家現勢大。”
也有看她不起,直言不晦:“離婚那時幹什麽去了,現婚都離了,還提這些,有什麽意義?”
謝悠然說:“我不能讓他日子太好過,以前是我太傻,但我總不能一傻到底吧?”
然後那人就笑,她也算得上是謝悠然老朋友了,說話也算為她著想,她冷冷一笑說:“老板娘,我覺得,你還是先讓你自己好過一點吧,你不覺得,有時候,為難他,就是變相地為難你自己?”
他們差距太大了,她不認為,婚都已經離成了情況下,謝悠然還能扳回什麽頹勢。
沒有人願意為她站出來。
這是預料之中事情。
謝悠然也沒有多失望,如果事情這麽好扭轉,那麽宛南平至於前頭做那麽長鋪墊嗎?唯一讓她難過是,像是映證後那個人話,她忙著找出證據指證扳倒宛南平時候,她總是難免疏忽照料好自己孩子。
宛妤生病了,當天晚上吃飯時,她說沒胃口,謝悠然也沒發現孩子是身體不舒服了。
她以為隻是天氣太熱,就給她蒸了小碗蛋羹吃過後,就哄著孩子們早早睡了。
到半夜,她爬上床時碰到宛妤小手臂,滾燙滾燙像是一顆小火石。
她大驚,摸上去,孩子已燙得全身都像個火爐子了,拿體溫計一量,39度多。
她不敢隨便給孩子用藥,隻得穿了衣,急急忙忙喊醒宛婷,帶著一大一小兩個孩子,半夜裏,去了醫院。
路上時候,謝悠然看著女兒,心裏覺得很愧疚,這段時間,她隻記得汲汲於和宛南平糾纏,卻忘了孩子們是如此脆弱,脆弱得,容不得她有半點忽視。
她抱著宛妤去做各種檢查,小姑娘真好勇敢,為著媽媽和姐姐那句寶寶好堅強好勇敢,她便真很堅強也很勇敢,不哭也不鬧,安安靜靜地坐她身上,靜靜地看著醫生給她紮針、抽血,輸液。
輸液時候,護士拿著宛妤手左看右看說血管太細看不清不好打。
謝悠然揪著一顆心,宛妤還安慰她:“媽媽你看,我不怕。”
護士第一針打下去,血沒有回管,抽出來。
換地方再打。
第二針紮下去,還是失敗了。
宛妤眼裏已含了淚,可她還是沒有哭,謝悠然抱緊了女兒心裏難受得要命,孩子卻還護士去取針頭時候淚汪汪地衝她笑:“媽媽你看,我沒哭。”
可是,護士第三次紮針時候,宛妤還是哭了,因為護士紮進去後,沒有立即回血,針頭她皮肉裏來回翻攪。
宛婷看到,都嚇得忍不住哭了出來。
謝悠然死命地抱著女兒,心裏滴血。
宛妤和她姐姐不一樣,宛妤打小就身體好。從宛婷身上得來經驗,宛妤少受了很多罪,往往感冒才顯了點症狀,謝悠然就已經想辦法將它壓下去了,即便嚴重些,也是吃點藥就好。
她還從來沒受過這樣罪。
都是她錯。
好後,針還是打上去了,宛妤哭得累了,趴她懷裏睡著了。
宛婷也困了,倚病床上強打著精神跟她說話:“媽媽,妹妹明天能好嗎?”
謝悠然說:“會好,你睡吧。”
宛婷就乖巧地躺下去睡好,末了還提醒說:“媽媽天亮你要叫醒我啊,明天還要上學呢。”
她兩個孩子,乖得都讓人心疼。
這樣乖孩子,宛南平卻不喜歡。
她真是覺得,這樣男人,是會遭報應。
拋妻棄女,能有什麽好下場?
那兩天,謝悠然忙得像個不停轉陀螺。
宛妤住院,宛婷接送還隻能托了她姨媽來幫忙。老太太年紀有些大了,跟鍾軍脾氣幾乎一模一樣,雖然忙是不介意幫,但坐下來就會跟她念叨,說她各種不識好,才落得如今這下場。
謝悠然連句話都不敢吭,隻能求她:“姨媽,孩子還呢。”
她姨媽就怒了:“難不成你還想讓她們把他往好裏想不成?”
宛婷邊上聽到,放下書,睜著大大眼睛看著她們。
謝悠然送姨媽回去時候,宛婷和宛妤說:“你說爸爸是不是真不要我們了?”
宛妤玩著媽媽手機,“嗯嗯啊啊”地應。
宛婷說:“我們給爸爸打個電話吧,你生病了,爸爸會來看你。”
宛妤不太高興。
她對爸爸沒什麽印象,她看來,這個世界上有媽媽就好了,爸爸來不來看她,要不要她,有什麽關係呢?
宛婷不由分說拿過手機要打電話,宛妤癟著嘴巴,想哭又不太敢哭。
宛婷已經開始撥號,等著電話接通時候,看到妹妹這樣子,她小大似地歎了口氣說:“你要乖啊。”
電話接通了,是個女人。
宛婷把電話掛掉了。
等了一會兒,她再打,還是個女人。
又掛掉。
當宛婷做這一切時候,謝悠然一無所知。她把她姨媽送走後,看到路邊有人賣小玩藝,她順便給女兒買了一個,想著她們醫院裏待著也無聊,就權當拿這個打發時間了。
然後回到病房,就聽到宛婷委委屈屈聲音:“爸爸,妹妹生病了。”
謝悠然有些僵住,但她並沒有阻止,而是坐一邊,把禮物給了看著並不太開心小女兒,無聲地逗了逗她。
宛婷看到她,還有些心虛地縮了縮脖子,她吐了吐舌頭,和宛南平用說悄悄話嬌嬌俏俏地說:“媽媽回來了。”
可能是宛南平說要她接電話,宛婷應了聲,就把電話遞到謝悠然麵前:“媽媽,爸爸說要跟你講話。”
謝悠然很想就那麽掛掉,可女兒用她那黑白分明到似乎洞察一切眼睛靜靜地看著她。
她隻得接過電話。
然後就聽到宛南平幾乎是陰沉聲音:“謝悠然,你是不是照顧不好她們?要是照顧不好,你就直說,兩個孩子,我還是可以管到!別他媽一天到晚打電話給我,你煩不煩啊?我們兩個已經離婚了,你老拿女兒來說事,你覺得,我就能多看你一眼了嗎?你醒醒吧!”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