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很快啊,麻煩就找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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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睡”字的引導之下,很快便熟悉了這門斧法,每次發力都妙到厘毫,將這門斧法發揮到了極致。
    但可惜這門斧法實在太爛,不成章法不說,用勁發力也沒有任何技巧可言。
    直到現在,體內的靈氣依然所剩無幾,隻能看看明天能不能找點正常的酒,或者是摻了毒藥的酒水來試試看,還能不能再點亮那“飲”字,觸發增長靈力的效果。
    不光是單純的力氣,身體的每一項機能,都得到了同步的提升,甚至就連皮膚和牙齒,也比之前堅韌強硬了許多。
    ............
    見農舍中除了鐮刀鋤頭這類農具之外,還有一把砍柴用的鐵斧。
    王麟坐在地上,靜靜地感受著體內不斷湧現而出的力量,仔細觀察著腦海中微微發亮的“食”字,熟悉著這股陌生的力量感。
    夢,終究隻是夢而已。
    當他醒來時,“睡”字毫無反應,腦內也沒出現什麽新的功法。
    不等他細細思量,思考其中原因時,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似乎是有兩男一女在爭吵:
    “大哥,我的貂兒不過就是想來這邊看看,之前一直把它關在院中,這回好不容易出來,就讓它好好耍耍吧~這貂兒陪我們走了一路,難免憋悶,不過就是想放放風罷了,何必為了此事和小妹我慪氣?”
    王麟如今耳力非凡,隱約能聽到地上似有動物四足爬行,踩過石子沙土的聲音,應當是有條小貂被女子從袖口放出,爬到了地上。
    “胡鬧!本來你偷帶它出來,已是大忌,如今來了純陽劍仙門下,怎能讓你任性妄為?你那小貂,比毒物更毒,專吃五步、銀環、過山風這類的劇毒之蛇,若是不小心傷了這戶人家,你我又如何向別人交代?”
    話音未落,門外便有一聲輕響,一個沉穩有力的腳步,踏在小貂麵前,堵住了它的去路,聽來應該是那男子所為。
    “我又不是什麽惡人,可不會故意指示靈貂殺人,不過都是意外罷了。就算再有意外,我出門時也帶夠了銀鈔,若有損壞傷人之事,多賠些錢,給足補償也就是了。
    “這閃電白靈貂,最是聽我的話,要沒有人欺負它,它根本不可能會去主動傷人!若是真有人驚著了它,那也活該被生生咬死!”
    這女聲秀婉軟糯,本應該極其動聽,但配上她這說出的話,可就一下子變成了令人反胃惡心,生厭欲嘔的醜惡之音。
    “好好好,好一個活該被咬死!”
    那男聲已是氣急,再也壓抑不住聲音,怒喝道:
    “上次這畜生就殺害過三條人命,母親說你已得了教訓,必會好好管束這得來不易的靈貂,卻沒想到,是這麽一條動輒傷人的孽畜,是這般一個把人命當草芥的教訓!
    “還求甚仙緣?快叫回你那毒貂,現在就跟我回家,領受家法!便是母親在我麵前哭昏過去,我這回也饒不得你。”
    “本來我就不想來!二哥在星隕閣已是閣內第一真傳,備受恩寵,你不帶我前去投奔他,反而把我領來這空有虛名,如今早已落魄的純陽宮。墨雲起,你不就是圖劍仙看著威武,擔心蜀山劍派瞧不上你,又怕去了星隕閣讓二哥壓你一頭,麵上過不去,所以偏要拉我下水,來這甚鳥純陽,硬是錯過了在星隕閣的大好前程。”
    “墨雲苓,原來這就是你的真心話嗎?活該,果然活該,有你這樣的妹子,真是活該我們墨家斷了大好仙緣,你隻知二弟他在星隕閣看似風生水起,平步青雲,卻不知他的難處。
    “純陽宮底蘊深厚,是天下有數的玄門正宗,你卻隻知其遭受過大難,這百來年未有聲名外露,好似落寞了一樣,卻不知其門內如今英才濟濟,道子陳聽寒更是打出了當世第一天驕的盛名,氣運如此之盛,你竟敢在這北嶽祖庭之下大放厥詞?”
    兩人愈吵愈烈,最後在男子的一聲斥責之下,那道秀婉軟糯的女聲便徹底沉寂了下去,再也沒有響起。
    外麵的氣氛一度凝固,甚至能聽到男子欲要拔劍斬貂,手按劍柄,劍器微鳴之聲。
    此時,王麟在屋內突然起身,眉頭緊鎖,將體內所剩不多的靈氣流轉開來。
    不是門外少女的言行激怒了他,而是那條毒貂突然之間有了異動。
    兄妹二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爭論對峙之上,讓那小貂尋得了空隙,繞過了堵著它的男子,朝著存放有蛇精屍首的那個房間,快速爬去。
    他如今聽覺敏銳,即使在爭吵聲中,依舊能聽到這貂兒的細碎腳步聲。
    它像是聞到了屋中蛇精的氣息,硬是朝著那邊奔去。
    王麟原本打算一直躲在屋裏,避過這場麻煩,但如今這不識趣的小貂,卻讓他不得不出麵。
    石知樂才走,他總不能眼看著這群人在師父的田舍中拔劍打鬥,讓那貂獸血濺當場。
    他生澀地模仿著生死符中運轉內力的方法,靈氣實在是所剩不多,隻能磕磕絆絆地將一口靈氣提至喉間,隔著房門,向外喝出兩個字來:
    “止步!”
    聲音如洪濤般向前翻湧,將屋外的兩人一獸震得四肢僵直,耳暈目眩。
    墨雲生大驚,原來還有一位高人在此。
    王麟沒想到隻用了這點靈氣,效果竟然如此驚人,不僅直接將人震暈了過去,還把門前的白貂嚇得在原地轉起了圈,蜷成一團。
    墨雲起從小習武,又在外闖蕩多年,連忙凝神靜思,不一會兒就轉醒了過來。
    醒來的他,心知自己兄妹二人驚擾到了高人,連忙拱手致歉。
    對著旁邊尚未清醒的小妹,抬手便是幾下狠狠的拍擊,打醒了她的腦袋,讓她快去弄回那惹事的白貂。
    墨雲苓被連拍了幾下之後,這才如夢初醒,不敢再還嘴,急忙尋找起了她的寶貝小獸。
    發現自己的寶貝白貂被嚇得在門前打轉,她連忙上前吹哨安撫,將其抱起後,是又哄又摸,疼惜至極。
    那白貂身型小巧,一身本事全在毒牙和靈巧上,根骨並不出奇,受到這樣當頭一喝,頓時便委屈極了,吱吱兩聲,向主人墨雲苓撒起了嬌。
    她細細聽了聽,便懂了貂兒的心意,好似變臉一樣,收起了之前的驚恐神色,絲毫不顧兄長在一旁佝僂著身軀,替她連聲道歉的卑微模樣,興衝衝地朝著屋內喊道:
    “前輩,你這屋裏定然是有條世所罕見的毒蛇,我這貂兒才會這般饞嘴。
    “這毒蛇放你這兒,想來也無甚大用,不如賣給小女子我,給這靈貂滋補一番,你隻管開口,千兩萬兩我都舍得為它出價!”
    這秀婉軟糯的女聲,如清泉流珠。
    那張狂的口吻,又給她平添了幾分嬌蠻之意,很難讓人真的跟她這般愚蠢蠻橫的俗女子置氣。
    聽完這話,王麟直接樂了。
    被這又蠢又壞的女人,和她做出的一係列愚蠢行徑所逗笑。
    石知樂走前已吩咐他,放著蛇屍不管即可,他便不會讓人再動。
    誰知道那妖怪的肉能不能吃,之前一路忍饑挨餓,他都不敢吃上一口。
    要是把她那貂兒吃出個好歹,那才真叫個麻煩。
    有的人,把畜生看得比人還重,把其認作親子,自認是狗祖宗,便是畜生打殺了人,這狗祖宗也要去護上一護。
    遇到這種人,自然要離她遠一點。
    王麟暗運靈氣,若是那貂兒還不長眼,前來撕咬自己,他便打算直接送其一個痛快。
    做好準備之後,他便直接推門而出,對著門前這位姿容尚可,滿身華貴服飾的大小姐,淡淡說道:
    “此蛇,你吃不下。”
    隻是不知為何,腦海中想到了自己的家,麵對這充滿一切可能的古篆文字,躺在床上的他,心裏再也無法強行壓抑下對親人的思念。
    來到修仙世界的十幾天後,王麟終於睡了一個好覺,夢到了自己抽出了幾本在諸天萬界都算得上是威名赫赫的神功。
    一頓胡吃海塞之後,立地便破碎虛空,撕開了界壁,重返都市,在家裏抱著父母親人痛哭流涕。
    這東西,即使練得再好,也怕是沒什麽大用。
    饒是王麟扶額想了半天,也沒想到這門斧法是出自哪裏,是什麽九流角色用的垃圾武功。
    要不是有另外三門武功存在,讓他明白這些都是幻想作品中的功法武學,他差點都要以為這左一板斧,右一板斧,專攻敵人下盤的玩意,是哪個孩童在嬉戲玩耍時,隨便瞎砍,胡亂湊出來的。
    一直耍到深夜裏,二三更天的時候,他才停歇下來。
    見石知樂遲遲不歸,自己這樣練下去也實在沒什麽用,王麟便避開了蛇屍所在的房間,另找了一間屋子睡去了,打算看看就這樣睡去,能不能引發“睡”字的能力,抽出本有用的功法來。
    不過就是腰背合一,將手中斧頭大力劈出,衝著對方腿腳砍去,僅此而已。
    他便走去柴火堆旁,拿起這把鏽跡斑斑的斧頭,練了一通腦海中的《盤根錯節十八斧》,將全身精力都發泄了出去。
    ............
    可惜的是,第二天清晨,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王麟在這一瞬間,不可避免地沉醉在了這股貌似強大的力量之中,被突然暴漲的體質所迷惑。
    心中被虛假的安全感所填滿,錯以為自己擁有了足以自保的實力。
    隨便找了塊硬石,他往上麵打出數拳,發泄著自己這一身爆炸的力量。
    石塊上,立時出現了幾個硬生生的拳印,印記雖淡,但依然能看清拳骨的痕跡。
    好在,當他抬眼遠望時,便能看到對麵那座駐紮著修真門派的巨型山脈,想到那些實力恐怖如斯的修真者們,躁動的內心也就瞬間冷靜了下來。
    ——這點力量還是不夠看啊,雖然遠超正常人類的極限,但在大部分的修真仙俠裏,就算是練氣期的修真者都能擁有上萬斤的巨力,更別提他們還掌握有各種淩厲殺伐的術法手段和符器法寶,如今的我還是太過羸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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