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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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和“飲”不用再管,有酒有肉,體魄和靈氣自然會增長。
    剩下的錢,想來也不夠進城一趟,沒辦法試一試這“睡”的效果。
    最後足足吃了他兩石的米糧,四人才能擠在一間茅草屋內,沒讓他們餓著肚子睡去。
    但不二小和尚可不樂意,直接鬧了起來。
    墨雲起也舒緩了些精神,不知在昨天什麽時候,一個人獨自離開了。
    入門在即,石知樂也就沒再帶著王麟一起種地。
    寒山僧說是去純陽宮中有要事商議,本來要在此地待一段時間,等到有人來接王麟時,跟著他一起上山。
    大腦仿佛誕生出了新的器官,從眉心伸出了一雙雙無形的觸手,探知著周遭的環境。
    不知道應該怎麽形容這種感覺,王麟仿佛修道有成,眉心開竅;
    感覺像是佛印心台,生出天眼;
    又如幽冥顯現,可通陰陽;
    又或者宛如“替身能力”一樣,有著無影無蹤不可察覺的精神力......
    這種奇特的感知力,在修仙世界中一般被稱作“元神顯化,神識出竅”。
    好似化道飛升,如同水乳交融,自己在此時和天地融為了一體,冥冥中有股力量在刺激著王麟的神魂,元神和魂魄都在飛速蛻變著。
    不過這種玄而又玄,神而明知的狀態,很快就消散掉了。
    連打了一上午的牌局,現在王麟隻要心念一動,就能清晰地感知到一米範圍內的萬事萬物。
    通過這一米左右的神識探測,王麟能感受到身旁牌友那緊攥的雙手,如同透視一般,可以輕易看到他手中的牌。
    但他卻根本沒有作弊的念頭。
    作弊,就失去了賭牌的樂趣。
    沒了樂趣,“樂”字也就沒了反應。
    神魂自然也不會再有任何變化。
    所以當蘇半夏隱身匿跡到他身邊時,看到的卻是一個年輕道士,和一群老人聚在一起賭錢打牌的怪異場景。
    看著這小師叔連連輸錢,臉上卻有止不住住的喜悅,蘇半夏一時也不知該作何表情是好,隻打算悄悄走過去,將王麟叫出來。
    此地全是凡人,行事有著諸多不便。
    隻有先把王麟引到個隱蔽之處,她才好與其一同回山。
    正當她慢慢靠近王麟周身,進入到了其一米左右的範圍時,王麟猛然抬頭,和眾人道了聲歉,說忽然想起有急事,全當這局輸了。
    付了這局的賭錢,便飛快地跑遠了去。
    遠離眾人視線之後,他又借著自己如今眼神敏銳且又身法輕盈,如同穿花蝴蝶一般在路上來回騰移,快速跑回了石知樂身邊。
    他剛剛用自己這直徑一米的神識,察覺到了一個人影朝自己靠近。
    但眼睛卻一點兒也沒有看到這個東西。
    剛一跑回來,正要開口向師父求助時,蘇半夏已經顯出身形,定定站住。
    王麟這才知道,是這個師侄來接自己上山了,不是有什麽鬼怪歹人。
    一直維持著最大範圍的神識感知需要牽扯許多心神,大腦得無時無刻地接受、分析這新感官傳來的海量信息,十分的累人。
    之前王麟就是因為如今還不太習慣,計算力和處理能力跟不上神識的探查和反饋速度,大腦總是在接收到畫麵後,遲緩呆滯一段時間,才能意識到自己到底“看”到了些什麽,而且還看不太真切,所以才弄出了這麽個誤會。
    看著解除了匿跡隱身法門的蘇半夏,他心底想道:
    ——必須要適應7x24小時的放出神識,無延遲地接受神識傳來的畫麵。
    ——這次如果真是遇到了隱身的敵人,這神視可就已經救了我一命了。
    ——那些因為大意疏忽而關掉神識的反派,結果都是被主角偷襲得手。像這種不開神識,被人越級斬殺的故事,我可是看得都麻了。
    蘇半夏驚訝自己這師叔居然能看破自己的隱身之術,但也隻是說明了來意,之後便不再多話,沒有探究他人的秘密。
    她這隱身之法雖然不算高明,但也不是那麽好識破的。
    神識雖然可以輕鬆探清她的虛實,但也隻有築基期修士才能擁有神識。
    在練氣期內,若不依仗法寶,幾乎無人可以察覺得到她的蹤跡。
    王麟收拾了些行囊,把兩壇黃酒都灌進了酒葫之中。
    然後又帶了些臘肉臘腸,拿了點煮好的牛肉,備好了東西,和石知樂拜別。
    王麟知道自己恐高,不願意坐在靈鶴背上,蘇半夏也就由了他意,慢慢走回了太恒山。
    這裏大多都是些勞苦漢子和閑居的老大爺來賭著玩的,一局輸贏最多也不過才一兩文錢,玩一天也輸贏不了幾個銅錢,純屬消磨時間找找樂子。
    他在村中降伏馬匪時,除了刻意叫來的軍守和一幹小吏,村子裏幾乎沒有人看到過他的麵目。
    村民全當是山上的道家神仙救了他們,雖然王麟如今穿著和昨日並無二製,但村民也沒認出他來,隻當道士神仙都穿一個樣的道袍子罷了。
    ............
    將錢壓在大拇指蓋上,用力一彈,指尖便有一聲輕響發出,銅板於空中翻出幾個漂亮的跟頭,上下拋動著。
    他坐在村口的一處大槐樹下,和一群粗布麻衣的短褐老漢,聚在一起打著葉子牌。
    馬匪之前沒造成什麽太大的影響,第二天村子的生活就恢複了原狀,擺攤的擺攤,種地的種地,沒事兒幹的人就賭起了錢。
    石桌上散落著葉子大小的馬吊牌,規則簡單,他看了一會兒後,也就學會了怎麽玩,湊上前來和這些牌友玩了起來。
    於是王麟拿著些閑錢,嚐試激發出“樂”的效果。
    如今他身上無事,兜裏有了錢,自然就要琢磨著如何快速提高實力。
    雖然衣著與眾人格格不入,但他一口一個老丈,逢人便稱句老先生,態度謙遜有禮,倒也顯得還算合群。
    當他每打完一局牌時,腦海中都會發生一次奇妙的變化,“樂”字頻頻亮起。
    臨走時,還讓王麟給純陽宮捎個信,說他有要事前來商議,讓純陽宮提前準備好。
    一副言之鑿鑿的樣子,就好像已經得知了他們必定趕不回來,不能和王麟一同上山似得。
    一口一個“出家人不打誑語”,也不管那城門開不開,硬是趕著他師父,一大早就往晉陽城裏去了,說是要去城裏買糖葫蘆。
    晉陽城若是仍在禁嚴封閉之中,也不知道他們倆要怎麽進得城中。
    可看他倆急匆匆趕著去買糖葫蘆的樣子,卻怎麽也不像是有什麽正經且要緊的事。
    更別說昨天做飯時,這師徒倆一直喊餓,讓他不停地添米煮飯,忙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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