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執法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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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一招萬劍齊發帥是帥了,可之後又要怎麽辦呢?
入了山門,接下來的事就和蘇半夏沒什麽關係了。
看來修仙之人,不用太擔心脫發的問題。
拜入純陽宮的過程也很順利,在山門前念過祖師呂天仙留下的碑文,再對其三拜之後,便算是正式入門了。
不過頭發化劍這招,不知道是不是門內的主流功法。
以後但凡能不學這招,他就絕對不會去學。
碑上寫著四個大字“呂天仙居”。
但呂青空可不這麽想。
他本就自視甚高,覺得自己已是純陽宮未來的棟梁。
如今不僅親眼看到自家太叔祖的威風模樣,又在門前得知了呂祖的名諱,心下更是激動難抑,又將自己高看了幾分。
——好,祖師姓呂,我師姓呂,我也姓呂,將來我定要將門派發揚光大,讓太叔祖和祖師後繼有人!
呂青空心中暗念,卻已然把自個兒,看作是純陽宮未來的一切希望了。
他見周圍人已少,除了王麟和蘇半夏之外,其餘人都是和自己拜入呂紫劍門下的同係師弟師妹,也就順杆子往上爬,趁機和師父拉關係,喊了句太叔祖。
但沒想到,這呂紫劍長老聽到這話之後,不僅不應,反而一皺眉頭,不快地說道:
“我...我在山上練了一...一輩子的劍,哪來...哪來的什麽千年玄孫?我的親...親人早已死絕,你若是執意認我為太叔祖,那我便也當不得你的師父了。”
不知為何,這呂紫劍長老說話,竟略帶些結巴。
但等他說到後麵,有些生氣之時,口齒就又順暢了起來,直接把呂青空嚇了個半死。
“弟子知錯,求...求師父諒解!”
這口吃像是會傳染一樣,呂青空一著急,也結巴了起來,心中更是驚恐,生怕呂紫劍以為自己是心懷不滿,故意在挑釁找茬,一怒之下將自己逐出師門。
呂紫劍卻也沒有因此而生氣,聽到呂青空知錯之後,便舒緩了臉色,揮揮手,把收下的這四個徒弟都叫到了身前,一一囑咐了幾句。
王麟的師父不在山裏,也沒人帶他走,他也就湊著熱鬧,站著旁聽了起來。
若留下的是別人也就算了,但眼前這四人,除了呂青空之外,其餘三人都是之前被他所標記的“危險人物”。
此番有機會能探清這三人的一點底細,他自然不會錯過。
蘇半夏的差事已經完成,也是沒走,一雙眼睛眨呀榨,同樣望著呂紫劍那邊,聽著別人師徒說話,有些擔憂地看著那個與她有幾分相似的少女。
呂紫劍說話磕磕巴巴,語速很慢。
蘇半夏性子急,湊到王麟身邊,一邊聽呂紫劍講話,一邊向他解釋起了緣由:
“呂長老這千百年裏,就沒有開過幾次口,時間久了也就不習慣與人說話了。
“師叔,你可別因此而小瞧了呂長老。
“他一身修為通天徹地,不僅法力高深,而且劍法通神。修道一千三百年有餘,有九百年在閉關獨處,八十年聽經,三百年練劍,二十年出山比劍。
“他出山那二十年,數遍了天下間所有的元嬰劍修,也沒幾個能和呂紫劍長老相提並論的。”
她一臉興奮地和王麟講述著呂紫劍的厲害之處。
兩人邊聊邊聽,不多時,便聽完了呂紫劍對他這四個新徒的勸勉叮囑之語。
天賦最強的安千雪,被教導要清心淨思,別再多想凡世皇家的閑事。
天賦尚佳的呂青空,很是被教訓了一番,光是讓他謙恭自強的話,呂紫劍就一字一頓地說了一刻鍾。
和蘇半夏有些相像的少女,名叫蘇青月,在試煉中修出了練氣期五層的水平,在所有新入門的弟子中隻能算是中等。
呂紫劍也是勸勉了幾句,希望她能奮發圖強,入門後好好修煉。
最後是那個黑臉的少年,名叫莫聰。
之前眾多長老,都不看好這個資質最差的少年,不願收他為徒。
呂紫劍力排眾議,收他為徒,就是看中了他在試煉中堅韌不拔,一心向道的絕強恒心。
無論練氣有多麽困難,進展有多麽緩慢,這名叫莫聰的少年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氣餒。
一千多個日夜中,他從未停歇過一天,在最後一刻終於突破到了練氣期三層,獲得了通過試煉的資格。
對於這等心性的弟子,呂紫劍也沒多說什麽,隻是囑咐他要守穩本心,不必理會外界風風雨雨。
見呂長老話已說完,蘇半夏連忙上前拜見,拉過蘇青月,不好意思地說道:
“呂長老,這是我家姐姐,如今入了您的門下,若是有何不妥之處您盡可告知於我,雖然我在家是她小妹,但入門總比她早,替您好好教訓她一番自是不難。”
姐妹二人一起站出,又是對呂紫劍深深一拜。
王麟不由想起之前儀表不凡,風度翩翩,武功人品在凡俗皆是絕頂,卻苦求仙門而不得入的墨雲起。
那墨家雖有一子,被譽為星隕閣第一真傳,但卻也不好提攜自家兄妹入門。
如今這蘇家無需假借關係,便自有一門雙女修的大聲勢。
也難怪蘇半夏之前,會對墨雲苓那般瞧不上眼了。
“啊對,呂長老,這是王麟王師叔,是石大長老新收的弟子,如今在山上也沒個安頓的地方,掌門也未曾作過安排,不如就勞累您帶著我這小師叔一起回去,幫他您的林溪峰上尋處居所吧,我也好回功德房那邊交差。”
蘇半夏似乎吃準了呂紫劍是個好說話的,又把王麟丟給了對方。
隻看這執法長老慈眉善目,隻點點頭,便應下了此事。
“太叔祖!”
王麟這才知道,原來這個防脫發的不禿長老,就是這呂青空掛在嘴邊的那座靠山。
長老名叫呂紫劍,修為在純陽宮內也算得上有數,是門內的執法長老。
片刻後,山門處便有各色虹光飛來,朵朵祥雲騰起。
門內各峰各院的師長,端坐在遠處,隻用手袖一拂,就顯出百般手段,將各自新收的弟子召至身前。
七十二名新弟子幾乎走了個幹淨。
除了王麟和蘇半夏之外,山門前隻剩下了呂青空,安千雪,黑臉少年,長得和蘇半夏有四分相像的少女,和分發劍器的長老,隻此七人而已。
呂青空見人已走空,滿臉堆笑地跑到那位長老身前,略帶親昵地叫了聲:
她行事果決,言簡意賅,沒說什麽假大空的套話,隻是簡單地交代了幾句,讓眾人稍等片刻之後,便退至一旁,收手站定。
學了之後,他根本就保證不了自己能克製住,不去試試萬劍歸宗之類的招數。
雖然他姓呂,和純陽宮的祖師是同一個姓,但彼此卻並沒什麽血緣關係。
隻是恰巧千百年前,有個驚才絕豔的呂姓少年,因緣際會拜入了呂祖所創門下,僅此而已。
他一直盯著那個分發劍器的長老看,盯著對方的發量觀察了許久。
由於前世的職業和死因,他對這個問題格外地關注。
眾人都盯著手中的寶劍,將其拿起,細細地端詳。
隻有王麟沒把注意力放在飛來的長劍之上。
即使猛然間薅下來了數十根頭發,這位長老也還是一副淡然不語的表情,頭上依然雲髻高聳。
經過再三確認之後,王麟心裏才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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