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貨架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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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搖山君死了,其本體是隻?鳥,這種妖鳥的軀體本是價值萬金,可惜死在無幼劍意之下,妖身幹癟,血精流失,渾身上下變得一文不值, 好在體內三百餘年修煉有成的妖丹並未完全損毀,尚能賣出個不錯的好價錢。

    這妖丹也是不常見的寶物。

    修士要到金丹境才可結丹,然而妖修卻可在築基時就結丹。

    妖丹能夠煉藥,能夠製成法寶,還能被體修吞服用來鍛身,有眾多妙用,許知秋見搖山君體內的妖丹並未損毀, 就將其收放在身, 而後向著宮殿內的王座走去。

    王座後方, 無處可逃的紅狐狸早已是被嚇破了膽,在她眼中根本不可戰勝的搖山君卻是幾劍就被許知秋斬殺,再看向許知秋時,雙眼內盡是驚恐,淚珠不斷淌落,時不時發出“嗚嗚嗚”的哭泣聲,模樣甚是可憐。

    許知秋見她這番作態,卻隻是平靜道:“掌櫃的,有道是作惡多端終有報,便是現在悔過也已晚了。”

    話罷,手起劍落,紅狐狸身首異處。

    許知秋沒再多看一眼,收劍向著山道外走去。

    ……

    馬車內,趙良材與車夫躲在車廂裏不敢出去。

    車夫略有驚慌道:“公子爺,您說那位仙人怎的還沒回來, 會不會出事了?”

    趙良材瞪眼道:“少說晦氣話,我師父厲害著呢,不可能有事!”

    車夫欲言又止,露出半個腦袋在窗口,一邊望著外麵的情況,一邊壓著嗓音道:“我說公子爺啊,這深山老林裏指不定有什麽大妖怪呢,您那位師父就算是真仙轉世也太過年輕了些,等會兒要是還沒回來,咱們就趕緊調頭逃跑吧,不然被妖怪吃了去可就再後悔也來不及了。”

    趙良材罵道:“老東西,我都沒怕,你怕什麽,難不成你的命還能比本公子的命更值錢?”

    車夫縮著膀子道:“公子爺,您沒怕為啥要鑽到木板底下?”

    趙良材再罵:“少說廢話,咱們就在這裏等著就是了,我師父天下無敵,根本不會有事!”

    兩人就這樣在車廂內前後等了兩刻鍾,最後聽到有腳步聲靠近時全都忍不住一激靈,車夫哆哆嗦嗦地掀開車簾, 看到是那位年輕的仙人回來後頓時長鬆一口氣, 趙良材也緊忙從木板底下爬出來, 對著車夫鄙夷道:“沒膽子的孬種,你瞧怎麽著,我都說了不會有事。”

    車夫尷尬地笑了笑,沒有吭聲。

    趙良材又湊到許知秋身前問道:“師父,那些妖怪都被您給殺了?”

    許知秋搖了搖頭:“這背風嶺內的妖怪不少,若是想要斬盡殺絕需浪費不少時間,不過那搖山君已死,此地的妖怪在發現他的屍首後應是會向遠處逃離,這條路應該也能夠有幾十年的平安。”

    背風嶺有著幾百裏的範圍,重山遠林,要真去搜尋其他妖怪的藏身處,估計少說也要兩個月的時間,所以將搖山君斬殺以後,許知秋便不打算再多做停留。

    搖山君是背風嶺最厲害的妖怪。

    沒了他的庇護,其餘妖怪多是不敢再聚集與此。

    解決了背風嶺的問題,許知秋並未立即離開,他與趙良材兩人重返客棧,將裏麵搜了個仔細,最後找出兩大箱錢物,裏麵堆積珠寶銀錢無數,粗略估計至少也值七千兩白銀,如此財富就是趙良材也看得直瞪眼。

    除了這兩大箱錢物,許知秋還在客棧內找到兩張縫合在一起的羊皮紙,上麵記載有一篇妖族經文,許知秋看了幾遍,這篇妖族經文名為《納月吐息法》,是妖族借助夜月修行的功法,最高可修煉至金丹境,想來應該是搖山君賜予小妖們的。

    許知秋將妖族經文帶在身上,兩箱財物則是全部放在馬車內,而後一把火將客棧給燒了。

    火勢很大,但還足以蔓延至兩側山林。

    見不會造成影響,車夫就在許知秋的授意下繼續趕路。

    路上,趙良材將注意力都放在幾串珠寶項鏈上,想著等回到臨安以後,該怎麽分配給自己那些個老相好,按照乾元律法,從山賊妖怪那裏剿來的錢物應該上交官府,不過這種律法隻能限製普通凡人,對於修士根本不起作用,再者趙良材的老爹是縣尊,無論哪種關係,這兩箱錢物都得屬於許知秋,其中一成給了趙良材,算作見者有份。

    錢物的事兒許知秋並不上心,此刻正在閉目凝神,讓意識去往腦海深處的小木屋當中,就在先前斬殺搖山君的時候,許知秋察覺到小木屋內再次有了變動,是以現在有時間就去查探一番。

    說起來也是有許久都未再來這未知之地,看上去與以往無有不同。

    隻是木屋內的貨架有了新的變化。

    三座貨架,中間的那座貨架隻剩下祈蒼銅鏡孤零零地擺放著,其它寶物早已被許知秋兌換使用,現如今,位於右側的貨架也已顯露,籠罩在上的迷霧盡數消散,隻剩下左側貨架仍有迷霧遮掩,什麽也看不清楚。

    許知秋來到貨架前,隻見右側的貨架也是隻有三層,但是擺放的物品卻是不少。

    最上層的台板擺放有一個巴掌大的稻草人,一盞青銅燈,以及一枚黑色指環。

    中層台板擺放有一座藥爐,一塊石碑,一本古籍。

    最下層台板則是僅有一樣物品,是一截森白的指骨,看起來不似是人骨。

    瞧見貨架內有這般多的物件,許知秋心中甚喜,有種開盲盒開到極品的感覺,因為他很是清楚,凡是能夠在貨架內出現的東西,都是世間不可多得的寶物,這一點,早已在過去幾個月間得到了證明。

    更讓許知秋意外的是。

    這些貨架物品的下方並沒有再顯示數額,與中間貨架有所不同。

    “沒有數額標示?”

    “難道祈蒼鏡靈已經不再需要妖鬼魂魄來修複自身了麽?”

    許知秋疑惑地朝著銅鏡掃去一眼,而後探指朝向貨架伸去,他最先想要拿起觀望的就是那截指骨,這指骨森白幹燥,像是在風穀間埋藏了上百年,雖是隻有一截,卻足有七寸長,看起來應是某種妖物的指骨。

    許知秋想將指骨拿起,可是指尖更觸碰就被一股難以抗拒的力道給彈了回來。

    “咦?”

    他不禁有些疑惑,既是沒有數額標示,為何不能直接從貨架內取出?

    許知秋嚐試幾番都是無果,最終隻得不明不白地放棄,接著他又將手指伸向貨架中層,可仍是被力道彈開,不允觸碰,沒得辦法,最後隻能將希望全都留在貨架的最上層。

    “總不至於全都無法取出吧?”

    這樣想著,他再次將手伸向貨架。

    這一次,卻是無有阻攔,很輕易就將那枚黑色指環拿在手中,“嗯?最上層的寶物可以直接取出,下麵兩層卻是藏有限製,這是何故?”

    許知秋心生疑惑,可一時半會也難以摸索出答案,就先將心思放在了指環上。

    指環可以套在中指,大小剛合適,看起來像是黑曜石打造而成,但實則是何材料很難得知,表麵刻有三枚古老晦澀的符文,入指後有些冰涼,不似凡物。

    許知秋將神魂與指環相融,立即有些驚訝。

    這黑色指環竟是與乾坤袋一樣,是個能夠容納空間的寶物,且裏麵的空間比薑越鯉的乾坤袋還要大上不少,足以容納半座小宅院,估摸著有四百平方左右。

    “果然不是普通寶物。”

    “僅是最尋常的乾坤袋也足以讓金丹修士掏空家底,那這枚指環的價值怕是能抵得上半座城池。”

    許知秋將指環戴在中指,對這指環甚為滿意,當初在皇城宮院內將乾坤袋還回去時,他的心裏就極為不舍,因為乾坤袋這等寶物用起來是順手又方便,可自己又根本購買不起,現在倒是好了,白得一個。

    有了這等寶物,日後走南闖北不論去哪都是方便許多。

    弄清楚了指環的用途,許知秋接著又將稻草人從櫃架內取出,一看究竟,稻草人僅有巴掌大小,是用稻草編織而成的人偶,身上纏著幾道紅線,頭頂貼著一張金色符紙,拿在手中不輕不重,就是不知有何作用。

    “難道是邪修常用的詛咒器物?”

    許知秋畢竟修道多年,還是有些見識的。

    他記得這種稻草編織而成的小人常有兩種用途,一種就是世俗民間的紮小人,另一種就是邪修常會使用的陰毒手段,詛咒三魂。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是指天魂、地魂、人魂,又稱元神,陽神、陰神,這三魂一旦受損,就會命不久矣,邪修通常會用詛咒的手段來滅殺三魂,慣用的伎倆就是先以稻草編織成人偶,再用各種手段將人偶祭煉成器物,隻需要將人的眉心血滴落人偶,就可詛咒其三魂。

    不過這樣的手段隻對普通凡人,以及金丹境以下的修士有用。

    因為更高境界的修士,三魂穩固,根本不是陰邪詛咒可以創傷的。

    許知秋將人偶在掌內翻動,心下有些疑惑,“詛咒器物乃是邪修手段,為何會出現在這貨架之內?”

    自從接觸到這座神秘小木屋,裏麵所有物品都是與修仙問道有關,如劍仙玉簡、金色果實、永夜長劍、天藥、惡鬼麵具,但從不曾有邪物在內,眼下卻是有這個疑似詛咒器物的人偶出現,由不得許知秋不感到疑惑。

    “或許也非是詛咒器物,但還是謹慎為妙。”

    世間法器萬萬種,許知秋也沒有太過糾結,他決定日後好好研究一番再說,眼下可是不敢冒然使用。

    他將稻草人偶重新放回貨架,而後盯著那盞青銅燈觀望個不停。

    青銅燈看起來與宮燈相差不多,隻是燈麵上有一尊神獸,生有龍頭、雙角、馬身、麟腳,形似凶獅,毛色灰白,正是辟邪,也稱貔貅。

    許知秋記得這辟邪神獸有著驅趕妖魔鬼怪的本領。

    是以這青銅燈的用途也不難猜測,該是與驅鬼辟邪有關,不過眼下並未再有鬼物,是以也無法驗證心中所想,不過放在貨架內,日後遲早會有用上的一天,也不必著急。

    將這貨架最上層的寶物全都研究一遍,許知秋這才退出未知之地,意識回歸本體,他心念一動,黑色指環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中指,並未引起旁人的注意。

    許知秋一邊用手指摩擦著指環,一邊思索著稻草人偶和貨架限製的事情。

    如果稻草人偶並非是詛咒器物,那該會有何種用途?

    貨架中下兩層的限製又該如何破除?

    往後的時間裏,許知秋一直在研究這兩個疑問,可惜不管他怎樣嚐試都沒能找到答案,那貨架中下兩層就像是被封印了一樣無法觸碰,稻草人偶也在各種嚐試下沒有任何反應,要不是堅信貨架內沒有凡品,他都有些懷疑這人偶是不是壞掉了。

    半個月後……

    馬車沿著官道終於是回到了臨安。

    臨安回來了,趙公子的底氣也就回來了。

    若說出門在外趙良材的膽子如老鼠,那在臨安縣城內他的膽子就好比是天上龍,天不怕,地不怕,有著縣尊老爹在背後撐腰,那是走在哪兒都會有人向他討好。

    “啊!本公子終於是回家了!”

    “狗入的,哪裏都不如家裏好啊!”

    趙良材站在車夫身後,難掩激動,望著城門上的臨安二字簡直要熱淚盈眶。

    隨著他這幾嗓子喊出,城門口立即有哭喊聲傳來,竟是比趙良材更為激動,“少爺,您可是回來了,您可是回來了!”

    燒餅的身影從進出城門的人群中擠出,激動落淚。

    趙良材看見燒餅也是心喜,兩個多月未見,燒餅是瘦了許多,看著也有些憔悴,讓他本就不好看的臉又變得醜了幾分,不過在趙良材眼中醜不醜的不重要,他與燒餅自幼一起長大,有這份忠誠情誼就足夠了。

    “好你個狗東西,好歹是沒把你家少爺給忘了,還知道在這兒等著,待回到府裏少爺保準兒賞你幾個銀元寶,現在快過來,讓我踢幾下撒撒悶氣。”

    馬車行至城門處,趙良材抬腳作勢要踹,燒餅卻是直接抱著他的腿腳大哭起來。

    “少爺啊少爺,您想踢死我都成,但以後走哪兒都千萬記得把我帶上,沒有您的日子簡直是沒法活啊,我真是盼星星盼月亮,日日夜夜都盼著您早點回來啊!”

    想起這兩個月的生活,燒餅那是一肚子委屈。(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