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陸家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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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在沈南珣身後的許嬤嬤聞言直接跪地,“老奴許氏請娘子安。”
    “翠芝快把嬤嬤扶起來,拿凳子坐來。”
    沈南珣不是一個人來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人,院子裏的丫頭婆子見了紛紛行禮問安。
    陸風禾搖頭,“不會,夫子會覺得枍哥兒是個膽大的孩子,也是一個善於提問的孩子。”
    沈南珣進屋很順手地把枍哥兒抱起來。
    ”許嬤嬤聽聞姐兒出生,給府裏遞了話,說是來給你請安,再看看姐兒。”
    “可若是枍哥兒聽不明白,夫子會不會覺得枍哥兒很笨。”
    “回府才聽說你罰了高嬤嬤,若是身邊的人用不過來,就把許嬤嬤留下幾天。”沈南珣說。
    陸風禾真是沒想到沈南珣能如此心細周到。
    “路上我問過嬤嬤了,嬤嬤家中無事。”
    許嬤嬤也搭腔,“正是正是,若是娘子不嫌棄,老奴就托個大,在府裏盤桓幾日。
    “嬤嬤這是什麽話,求之不得呢,隻是要勞累嬤嬤了。”
    “娘子可別見外,也是娘子寬容老奴才能早早出府。”
    客氣了幾句許嬤嬤就出去了,既然是來聽差遣的,自然不可能再坐著和主子客套把自己當客人。
    “高嬤嬤現在何處?”陸風禾問綠芙。
    “後罩房屋裏呢,上了金創藥,閻嬤嬤手上有數。”
    陸風禾想了想,“煩世子派個小廝跑一趟,讓高嬤嬤侄子來接高嬤嬤會去將養,院中實在無暇照看,再給二兩,算是高嬤嬤的口糧了。”
    說完陸風禾又說:“等等,別讓人來接,直接把人送過去。”
    在此之前,沈南珣從來不覺得陸風禾會和促狹聯係在一起。
    沈南珣從懷裏掏出一張房契遞給陸風禾。
    “這是?”
    “雙龍坊的院子,喜春早間才去辦好,院子雖隻有三進,但勝在清淨,離府上也近。”
    陸風禾當然知道這是房契,還是新鮮的房契,還能聞到墨味。
    “我是說,為何給我這個?”
    沈南珣愣了愣,“大約我挑的首飾頭麵你都不喜,從未見你戴過。”
    看到沈南珣送了一個院子的份上,“不是不喜,是有些太過張揚了,不是綴滿紅寶石,就是金玉玲琅,平日裏不大用得上。”
    沈南珣倒是給陸風禾送過不少首飾頭麵,隻是要說多好看多精致,陸風禾不敢苟同,要說重量和價值,那是絕對不可置疑的。
    大約沈南珣選頭麵的標準是所用寶石幾何,黃金又有多重,隻要足夠貴重就好了。
    沈南珣皺眉,太張揚了嗎?在閨中,陸風禾就是張揚性子,嫁進府來也多著紅黃等豔麗的顏色,沈南珣以為她是喜歡張揚的。
    陸風禾看沈南珣一臉苦悶,陸風禾居然覺得自己從沈南珣的語氣神態裏看出了委屈,錯覺,一定是錯覺,誰能給郡王世子委屈受呢。
    想歸想,陸風禾還是鬼使神差地把宅子收了下來。
    “那我就替姐兒謝過世子了。”
    沈南珣不快地說:“是給伱的。”
    陸風禾交給翠芝去收好,“將來總是要給姐兒當嫁妝的。”
    沈南珣沒話說了,江浙人家總是這樣,家底稍豐一些的從姐兒出生便開始攢嫁妝。
    隻是她從來沒想過收了這個宅子拿來另做它用嗎?比如接娘家人來小住?
    找許嬤嬤進來就是為了了解三年前生枍哥兒時毗陵陸家人在府裏的情形。
    許嬤嬤沒想到時隔多年沈南珣還會問起,畢竟當時沈南珣沒在,後來陸風禾也沒提及。
    更重要的是,很少有郎君會去關注後院的事,還是那麽多年以前,看起來無關痛癢的事。
    沈南珣知曉母親不喜陸風禾,畢竟不是母親為他定下的人,可他從未想過母親無禮至此。
    或許自己家在京都多年沒有什麽親密的圈子也和母親的無禮短視有關。
    隻怕若是由著母親,他的娘子多半也是愚蠢粗俗之人。
    也幸好,他見陸風禾第一次,隻一眼便決定娶她進門。
    至於宅子的用處,沈南珣也沒有再糾正,反正一天沒成為姐兒的嫁妝就一天是陸風禾的。
    福安剛安排人送高嬤嬤出去,又氣喘籲籲地跑進來。
    “主……主子,陸家來人了。”
    沈南珣和沈風禾都沒當回事,隻當是陸家的鋪子上來送禮。
    “親家太太和幾位郎君已經下船了。”福安又補充。
    “誰?”陸風禾最先反應過來。
    “親家太太和幾位郎君,報信的人也沒說……”
    陸風禾激動得聲音都拔高了,“母親來了?”
    福安點頭,“正是。”
    許嬤嬤寵溺地摸摸枍哥兒,“枍哥兒當然也好看,隻是姐兒是女娃,說姐兒好看姐兒會更高興。”
    枍哥兒看看妹妹,伸出自己的手在蓁姐兒旁邊比了比。
    “好吧,妹妹還小,就把最好看的娃娃讓給妹妹了,等妹妹長大枍哥兒大時,枍哥兒可就不讓了。”
    翠芝很有眼色地把凳子放到了蓁姐兒睡的羅漢床旁邊。
    “娘子莫操心老奴,仔細身子。”
    說完又看看蓁姐兒,“姐兒真真好看,再沒有比姐兒還好看的娃娃了。”
    枍哥兒聞言跑過來,“嬤嬤,枍哥兒也沒有妹妹好看嗎?”
    許嬤嬤雖然在枍哥兒一歲左右就離府了,但逢年過節總是要進府來請安的,故而枍哥兒和她也算熟悉。
    屋裏倒是有椅子,不過再是看重的奴仆也沒有在主子麵前坐椅子的道理。
    沈南珣對陸風禾解釋。
    枍哥兒一句話把一屋子人都逗笑了,“好好好,枍哥兒真是一個大度明理的哥兒。”
    枍哥兒紅著臉臉不好意思地又跑回了沈南珣身邊。
    枍哥兒點頭,“嗯,問問夫子,為什麽不能先學娘親的陸。”
    陸風禾愣住了,我讓你提問是問沒學明白的東西,不是讓你問這個啊喂。
    “真的嗎?”
    “當然,不若明天問問夫子試試,若是夫子覺得枍哥兒笨,那往後便不問了。”
    同時陸風禾也有點好奇夫子會怎麽回答,可千萬別打擊到孩子,或許,先讓福安交代夫子一聲?
    罷了,若是打擊到了便換個夫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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