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湯穀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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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一章湯穀土地
    那地書非同小可,據說是天地膜胎所煉化出來的一門法寶,與天書、河圖洛書共說天、地、人三才。
    剛才清風那一番施為,雖然隻是片刻之間,卻是將天地隔絕,自成一界,別說天宮,就是三清境的道尊,被這一隔之下,也未必知道地書之下,發生了什麽事情。
    清風如此作為,自然是要掩人耳目,以免被人知道是誰盜走了那扶桑木。 話說那地仙之祖鎮元子,也是個有野心的家夥,派門下弟子來伐這扶桑木,自然有他的用意。
    明月道童大功告成,翻身正要落在地上。
    突然間隻覺得腳下的地麵往下陷落,一陣鬆軟,適才還是堅硬的地麵,竟然頓時之間如同爛泥潭一般,將兩名道童兩腳陷住,無數泥漿如同那沸騰的開水一樣,不住冒起熱氣騰騰的岩漿泡泡,一個盡竄上來,而腳下的泥潭,卻是一個勁往下陷,轉眼間掩過兩個道童的膝蓋。
    清風道童不怒反笑,喝道:“哪路毛神,竟敢戲弄於道爺,給我滾出來!”
    這兩名道童看上去是十足的小正太,口氣卻是老氣橫秋,自稱道爺。 李進早已踩著風火輪,免得被那泥潭陷住。 他一直躲在一旁,觀看動向。
    雖然不明白這清風、明月兩位小道童盜這扶桑木有什麽意圖,但他卻打算橫插一腳。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啊。
    兩名道童的目光向扶桑樹下直射過去,那樹底慢慢悠悠晃出一縷縷青煙,青煙當中,閃出一個矮矬身影出來,顫顫巍巍扶著一根拐杖,一副老態龍鍾,似乎風一吹就可能倒下的老頭子。
    站在大樹底下,口中喃喃道:“袖裏乾坤,連扶桑木都裝得,這是仙家本事啊,不像是人間修真的法術。 ”
    清風道童傲然道:“天地我們都裝得了,何況隻是區區扶桑木?”
    那矬子不緊不慢地道:“天地你能裝就裝!不過我是這方土地,當然不能讓你從這裏強搶走了扶桑木。 ”
    清風道童冷笑道:“你這小小的一方土地,還能把我們兄弟倆怎樣了?”但見他臉上閃過一絲冷笑。 輕描淡寫摸出那法寶,說話間,將手中的地書輕輕一刷。
    隻聽嗖一聲,那土地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所布的泥潭陷阱,就好象突然之間被填平了似地,轉眼消失了,地麵又回複最早的堅硬。 這是刷地成鋼之術。
    對於地書這樣的法寶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再看兩名道童,表情十分輕鬆,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似乎全沒將土地放在眼裏。
    還帶著三分嘲弄地望著那土地,笑嘻嘻道:“天界裏養了你們這些廢物,也算是丟臉丟到了家。 我們兄弟可沒空陪你玩,請了!”
    說完。 兩兄弟收了法寶,就要閃人。
    土地見他們手中持有如此了得的法寶,又有這舉重若輕的手段,明知鬥他們不過,想留下他們,卻是十分困難。 但扶桑木乃是金烏棲息之處,原本被盜伐了一枝,天庭大怒。
    這才在這湯穀安排了一名土地監守。
    守護這扶桑木,可以說就是土地的職責,如果眼睜睜看著扶桑木又被人斫去一根,那麽上頭追究起來,如何交代?萬一失了扶桑木,引起日月之行的紊亂,那自己地罪責可就大了。
    這份罪過,土地自問承擔不起。 天庭最近風氣十分不好。 靈霄殿的老板也無奈。 隻好用重典加強管理力度,嚴懲紀律敗壞。
    無視組織的各路仙神,除了那些不受天庭管轄的,但凡要受天庭管轄的各路神仙,這一向都戰戰兢兢,生怕犯什麽錯。
    在這風口浪尖之際,土地作為一方的看護神,雖然官職是芝麻綠豆大,也沒什麽香火供奉,但卻也不敢怠工,想起上官的臉色,土地就不寒而栗了,就更別提玉皇大帝陛下龍顏大怒的情況了。
    想到此處,牙齒一咬,明知不敵,也要出手。
    哪怕拚了兩敗俱傷,隻要留下一絲線索,做到了鞠躬盡瘁,即使失守,上麵也當看到自己確實是盡力了,也總比眼睜睜看著對頭把扶桑木帶走地好。
    手中拐杖兩手握住,在地下一點,畫出一道土黃色的光環,這光環有如水中漣漪似的,一圈圈向外擴散,光環四周噴著火舌,吞吐不斷,不住擴散,立刻圈到了清風明月二道童的腳下。
    “留下東西罷!”土地冷喝道,一動起手來,那股老態龍鍾的樣子一掃而光。
    那光圈到了二道童腳下,立刻竄竄一朵朵地火出來,每一朵有栲栳大小,非常生猛,不斷撲向清風、明月。
    “兄弟小心,這是地煞之火,隻怕有些門道。 ”清風立刻認識這火地來曆,知道這火非天火,非靈火,也非三昧真火,而是來自地地的煞氣煉成的地煞之火,十分歹毒霸道。
    不過兩名道童終究實力上比這土地強多了,雖然知道這火不容小看,但卻也不至於讓他們手足無措,隻是揮著大袖,隨手舞動,那些地煞之火硬是無法靠近周身,被大袖一甩,立刻飛出去。
    兩名道童袖子甩動,似乎不斷勾勒出一個個防禦環,將那地煞之火擋在外頭,縱有千百朵火花,也絲毫難以近身。
    土地見狀,心中焦急如焚,更加運拐如飛,不住催動著自己體內的真元法力,召喚著地煞之火,無奈他本就是毛神一隻,說句不好聽地話,就是天庭招聘的臨時工,與那城管沒什麽兩樣,都是色厲內荏之輩,真本事卻是不大。
    幾番施為,就是奈何不了人家半分,隻是手下頻率漸急,加速向火圈裏增加地煞之火,試圖破開兩名道童的防禦。
    隻是他每擊出一拐,額頭的汗就越增一分,再看人家兩名道童,卻神情自若,微笑著看土地使盡了吃奶的力氣,那情形,倒有些貓戲老鼠一般,十分有閑情雅致。
    李進一看這情形,就知道這土地隻怕要不敵,果然,隻見那兩名道童漸漸露出不耐煩的神色,顯然已經摸清了土地的底細,看清形勢,對這地煞之火已經把握住了門路訣竅,對眼下的防禦之勢也失去了耐性,隻聽清風忽然喝道:“兄弟且住,先看我地!”隻見他大袖一兜,居然將一朵地煞之火兜住,右手抓去,登時將那朵地煞之火托在了手上。
    那朵地煞之火被他托住,立刻被他的真元化去,慢慢暗淡下去,凝成了米粒之珠一般大小,有如一盞油燈即將要枯竭似的。
    清風冷哼一聲,將手心向下一翻,那盞火光被他扔下地去,一腳踏上,頓時滅了。 明月道童道:“這點微末道行,也來獻醜,失陪了。 ”
    很顯然,即使不用法寶,兩邊的實力相差也是十分明顯,再鬥下去,也是沒有意義,差距懸殊,高下已判。
    說時遲,那是快。
    那土地見自己法術被破,而且是破得如此幹脆,大有奚落嘲諷自己的樣子,臉色大變,突然念頭一轉,舌齒間輕輕一擦,一道血箭自他口中噴出,射向手中那根拐杖。
    那拐杖本是土地本命元神所煉的法寶,得了本體的鮮血,果然威力大增,呼呼呼,一時間,數以十倍的地煞之火,從四麵八方湧了過來,看那架勢,顯然是不死不休地了。
    清風道童斥道:“好歹也是一方神靈,居然使用血煉之術,難怪難成仙體,隻合做著一方小小土地。
    都說天庭無道,果然不假啊!妖魔鬼怪或要怕你,我們兄弟倆難道還能怕你這雕蟲小技不成?”
    兩名道童一開始顯然沒有和這土地翻臉地意思,不然早就出手教訓,哪還有這土地采取攻勢的機會,此時見土地不惜以血煉地法術相搏,這等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當然讓他們這對沒什麽戰鬥經驗的道童略感吃驚。
    他原本隻想取樹,不願傷人。 此時見土地一副搏命的架勢,不禁又好氣又好笑。
    自封神之戰後,各界秩序安定,設立天庭,執掌天界,下轄四瀆五嶽,八荒六合,周天星相,乃至九幽之地,這血煉之法,是天庭明文規定禁止的,況且這種戰法十分變態,自我消耗極大,施法者真元勢必大受損耗,乃是飲鴆止渴的搏鬥方法。
    這土地與兩名道童並無舊愁,竟然幾個回合之下,就不惜以這樣的方式對敵,可見這扶桑木在他心裏,真的比性命還要緊要。
    片刻間,土地全身的衣服都高高鼓起,顯然真元已經到達顛峰,如果這還贏不了,那就隻能認栽了。
    他顯然也是無奈,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想到扶桑木失守的話,天庭降下的災難可能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何能不去搏命?
    不過他剛才用那血戰之法,同時也催動了一道血符,暗中已經溝通了天庭,等於偷偷完成了通風報信,不但如此,那隻金烏得到血符催喚,也勢必兼程趕回來馳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