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乍然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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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然見到母後,耶月天的心瞬間沉淪,夢中相見的情形便如現在一般浮現出來,多少次他在夢中喚著母後,多少次渴望母後能抱一抱自己。
終於在這一日全都實現了,他兩肩聳動,趴在沈媽***懷裏,抽泣難言。
見此情形,江意瀾的鼻子也酸了酸,目中湧出淚水來,悄悄的退出門來,將這空間留給這對久未謀麵的母子。
外頭天色已暗,輕風吹過,總算多了些涼意。
院中的桂樹上掛著一盞燈籠,將院子裏照的朦朦朧朧,牆邊栽種的葡萄順著架子攀爬上來,爬滿了一麵牆。
她緩步走到葡萄架前,借著朦朧的燈光,看到葡萄藤上掛著的一串串紫色的葡萄,不禁有些驚訝,葡萄在四月就熟了麽?
她伸手摘了一顆在衣角上擦了擦,放進嘴裏,一股酸甜在舌下蔓延,十分爽口。
她伸手再去摘,手腕忽的被人握住,重重的一帶,她整個身子一歪向一側倒去。
她吃驚的張嘴欲叫,嘴巴卻瞬間被人堵住了,整個身子已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熟悉的味道充斥在鼻間,她頓覺心神蕩漾,兩隻手攀住他的脖子,半仰著頭任由他索取。
駱玉湛將她緊緊的攬在懷裏,在她香甜的唇瓣上吸吮碾磨,身子稍稍一轉,便將兩人隱匿在葡萄架後。
雖隻分離了十幾日,卻像分別了幾年一樣,他貪戀的親吻著她的香唇她的麵頰她的鼻尖她的眼她的眉毛,她一切的一切,恨不能吻住她一生一世,永不分開。
他將她的身子抵在牆上,不滿足這樣的親吻,一隻手伸進她衣襟裏輕輕的揉搓著。
她半眯著眼,頓覺身上傳來一陣顫栗,令她感到愉悅卻又覺難耐,她不由自主的弓著身子擠向他的身子,明明熱的很,卻想再靠近些再靠近一些。
他的手順著衣領一直往下,到了腰間被纖細的腰帶擋住,他伸手去拉那腰帶,卻被她的手按住。
他鬆開她的唇,在她耳邊吹氣,低聲呢喃,“怎麽了?”
江意瀾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新鮮的空氣吸進鼻內,她才緩緩清醒過來,斷斷續續的道,“這,這裏,不行……不行……”
駱玉湛吐氣如蘭,氣息不穩的道,“那你說哪裏才行?我們馬上去。”
江意瀾羞愧難當,一顆心更是撲通撲通跳得厲害,“哪裏也不行,現在……不行……”
駱玉湛緊緊的摟著她,柔軟的身體碰觸著他身上每一處,誘惑的他情難自禁,隻想馬上把她按到吃幹抹淨。
她兩手攬住他的腰,湊近他,張口在他胸前咬了一下。
胸口隱隱的疼非但沒讓他清醒過來,駱玉湛反而更覺難以忍耐了,緊緊的貼在她身上,低聲道,“我太想你了。”
雖處在暗中,看不清他麵上神情,但江意瀾卻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火熱與緊繃,遂推了推他,“這是在別人的地方,千萬不可。”
駱玉湛拉著她的身子又往身上狠狠的貼了貼,這才含著幾絲怒意的道,“耶月天的未婚妻,到底是怎麽回事?”
感覺到他手上多了幾分力道,江意瀾反而起了一絲逗逗她的心,遂道,“耶月天讓我做他的皇後,爺說好不好呢?”
她刻意壓低的聲音柔媚而又嬌弱,撩撥的他心下癢癢,讓他心頭怒火更甚,一個向前又將她抵在牆上,狠聲道,“不好,你是我的女人,不管什麽時候都是駱家的二nainai。”
江意瀾幽幽的道,“可是咱們已經和離了,皇上親自下的聖旨呢。”
駱玉湛低頭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又順勢舔了舔她光滑的脖頸,“皇上能下旨讓咱們和離,能下旨不讓咱們行事嗎?不如咱們現在就洞房,木已成舟,哪個還敢都說?”
江意瀾身上又起了一層顫栗,推了推他,沉聲道,“藍翎王怕是要提前行事了,據耶月天所說,朱昌勳寫了幾封信送給東南西北四個邊疆的將軍,並且調遣了京城守衛兵,怕是不妙。”
駱玉湛兀自皺眉,一點不想與她談那些事,“那又怎麽樣?他注定了要失敗。”
低下頭又要親吻江意瀾,江意瀾偏著頭躲開了,有些焦急的道,“武駱侯府和文江侯府都還在他手裏呢,你不擔心?”
駱玉湛冷冷的哼了一聲,“在他手裏的隻有藍翎王府,他就隻有等死的份。”
江意瀾見他說的鏗鏘有力,便道,“你們已經做好了安排麽?二叔三叔還有大哥怎麽樣了?”
“他們都很好。”駱玉湛聲音沉悶,心中更是鬱悶,又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你關心這個關心那個,是不是應該關心關心你夫君我了?你夫君急切的需要你的安穩。”
江意瀾低聲道,“別鬧了,耶月天和沈媽媽還在屋裏頭呢,被他們看到,我還有臉見人嗎?”
“有臉見我就好了。”駱玉湛說著低頭攫住她的嘴,又是一陣吸吮碾磨,比方才更纏綿更撩撥人心。
院子裏突然傳來一陣說話聲,“母後,您的房間都已經準備好了,明日孩兒便昭告天下,大平國的太後回來了。”
沈媽媽阻道,“不必著急,國事要緊。”
耶月天冰冷的目光朝葡萄架瞟了瞟,語氣雖緩和,卻也噙著幾絲陰冷,“母後放心,如今最要緊的是兒臣的未婚妻。”
江意瀾的腦袋嗡的一聲被炸開了,耶月天不會當真了吧?
意識到她的走神,駱玉湛極為不滿,挑起她的舌頭狠狠的咬了一口。
她嚶嚀出聲,嚇得忙住嘴,瞬間便又迷失在駱玉湛的深吻裏。
良久,駱玉湛才抬起頭,抬手在她紅唇上點了點,“今天就饒了你。”
江意瀾又覺得似是要斷氣了一般,全身緊繃繃的如火烤一般,嬌嗔的道,“耶月天走了,沈媽媽一定會找我的,爺,你快走吧。”
駱玉湛溫柔的替她整理好散亂的衣衫,柔聲道,“媽媽知道我在這裏,你放心吧。”
他幽深的目光望向耶月天消失的方向,夜色濃重,卻遮不住他炯炯目中的亮光。
站在院子裏,江意瀾長出幾口氣,兩手捧住滾燙的麵頰拍了拍,等到心神穩定下來,她才緩緩的走進屋裏。
見她進來,沈媽媽笑了笑,“姑娘見到二爺了麽?”
仿佛被人洞知了剛剛所發生的一切,江意瀾好不容易恢複平靜的臉上又蕩起一層紅暈,她忙轉了話題,“媽媽,這些日子你們一直在這裏嗎?”
沈媽媽點點頭,“我做粗實婆子,二爺就做些粗活。”
江意瀾不禁咂舌,不知那些人有沒有帶著眼,沈媽媽和駱玉湛這樣的粗實,竟未引起別人懷疑。
沈媽媽看她一眼,“剛剛天兒說的話姑娘聽到了?”
江意瀾點點頭,“姑娘不必擔心,我會勸他的。”
“多謝媽媽。”江意瀾又問道,“媽媽,陛下還準備攻打桂朝嗎?”
沈媽***麵色黯了黯,沉聲道,“天兒雖如以前一樣愛我敬我,但終究不是幼小時候的天兒了,不知這些年他都經曆了些什麽,如今他野心很大,隻想著稱霸天下。”
江意瀾略一沉吟道,“媽媽,在我看來,陛下並不是非要稱霸天下,這些年他可能經曆了很多事,但不管到底經曆了多少磨難,他都挺過來了,不對嗎?他想要稱霸天下,或許隻是因為太沒有安全感,稱霸天下能證明他的實力,更能證明他強大的存在。”
沈媽媽十分讚同的點點頭,“姑娘倒比我更了解他,如果有可能,我還真希望姑娘能陪在天兒身邊。”
似是怕江意瀾誤會,她忙又解釋道,“我知道您心裏隻有二爺,我一定會勸天兒放下的。”
江意瀾微微一笑,並不逼著她再說什麽表態的話,而是與她說起了京中的情形。
次日,耶月天昭告天下,大平國太後沈氏平安歸國,三日後,設宴為太後接風洗塵。
一直到宴席前一晚,耶月天都未再找江意瀾,江意瀾也說話。
駱玉湛也時不時的偷偷摸進來,卻也在不似那日初見時衝動不能自製。
如果不是身邊的茉兒提醒,江意瀾差點就以為自己是身在京城了,過著平平淡淡的日子。
明日便是大宴了,江意瀾坐在鏡前望著鏡中的人兒,她本希望沈媽媽能說服耶月天放棄戰爭,幾日下來卻發現真的很難。
茉兒從外頭進來,屈膝行禮,“姑娘,陛下請您過去一趟。”
江意瀾有些奇怪,卻也生出了一絲警惕,“陛下說有什麽事了嗎?”
茉兒溫順的笑了笑,“陛下沒說。”
江意瀾起身,扶住茉兒的胳膊,緩步出門。
走在路上,江意瀾不經意的問了一句,“茉兒,你是桂朝人麽?”
茉兒愣了愣,回道,“是的,姑娘,奴婢一直呆在提督府裏伺候主子。”
江意瀾不禁有些愕然,原以為茉兒是從大平國跟來的,竟沒想到原是這提督府的老人,遂停下問道,“陛下攻打暖洋,又占了你主子的府邸,你不恨他麽?”
茉兒卻笑了笑,“姑娘,奴婢如今是自由身,陛下許給奴婢們,奴婢們若想走,隨時都可以走,但奴婢們願意留下伺候陛下。”
江意瀾再次被驚住了,耶月天竟許了她們自由身,是籠絡人心還是性本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