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基地召喚

字數:7728   加入書籤

A+A-




    “你們倆很不錯呀,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狗肉的味道不錯吧。”老皇帝看著跪在腳下瑟瑟發抖的司馬將軍和上官縣令,嘲諷的說道。

    他們倆的一舉一動,早被監軍詳詳細細地匯報給皇帝,當然,皇帝也知道了他的將軍並沒有違抗他的旨意,狗血也潑了,箭也射了,刀也砍了,隻是對手太過詭異,不是他的將軍能抵抗或對付的。不然的話,他怎麽會讓這倆敗類還能活著趴在自己的跟前。

    “來人,將這個司馬老賊給朕,給朕,給朕關起來!”劉徹把句“給朕拖出去,砍了”硬生生憋了回去。

    “你”看著長安令,一時不知道咋辦才好,上官縣令本來是不用跟去的,他是縣令不是將軍,隻是怕北軍慘劇重演,硬著脖子,賭劉暢第一次沒殺他,第二次也不會殺他,才跟來的,雖然,說起來舔著臉給那個煞星搓背洗澡,又和他把酒言歡有失官體,但畢竟沒什麽大錯,老皇帝沉思半天,最後隻好說道:“滾滾滾,滾回你的縣衙”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朕親自去會會他,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三頭六臂。”

    當看到滿臉羞紅的司馬將軍跟兩個衛兵走出大殿,一股無名火不由的竄了出來。老子誠心誠意地求神仙,神仙一個都不現身,老子對神仙死心了,冒出這麽個妖孽。

    “陛下三思!”

    還未等皇帝說完,所有的大臣都跪倒在地,出奇的整齊,無一列外。你去我們就得跟著去,你有裏三層外三層的禁軍守衛,我們咋辦?

    這祖孫倆都太可怕了,一個閉眼殺人,一個瞪眼殺人。你們祖孫倆的事我們可不敢參合了。現在這個煞星不來找麻煩,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哪敢主動湊上去惹那個不知道是鬼是妖的東西。

    皇帝沒來,而司馬將軍和上官縣令二人,第二天卻聯袂而來。

    在朝堂上,在眾臣的極力勸說下,皇帝終於放棄親自前往的打算,不過,另一件迫在眉睫的事眾臣,尤其是丞相田千秋和搜粟廷尉桑弘羊的麵前---不管國庫還是府庫,沒有一文錢,連軍費和救災資金都沒有,整個帝國,名副其實的一貧如洗。

    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更要命的是那個煞星的債還沒還清,即使現在馬上從其他地方緊急調撥,誰也不敢保證,不被這個變態再次洗劫。

    在皇帝退朝後,三公九卿第一次密謀,將司馬將軍放出來,讓他與上官縣令一起,與劉暢談判。當然,能夠把被搶的錢要回來更好,要不回來,讓劉暢別再搶了,最少最近別搶。談成了,三公九卿一起上書為他請功,當然,談不成,對不起,繼續回小黑屋呆著,等哪天皇上想起你,在放你出來。

    “說完了?”等上官大人像便秘一樣,拐彎抹角的說清自己和司馬將軍的來意,劉暢接著問一句。

    “這個這個這個,說完了。”

    “怎麽會呢?肯定還有。”

    “真沒有了”

    “你確定沒有了?”

    “我、我確定。”

    “這樣啊,那你們回去吧,跟丞相說一聲,你們帶給我的話,我聽到了。”

    “那你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啊?”

    “回去吧,丞相他們會明白的,不明白就讓他丞相也別幹了。我還要給父親守孝,就不留你們了。”

    “真是豈有此理,你們看,這事如何是好?”望眼欲穿的田丞相等二人回來,把他們談判的過程詳細地敘述完,就連司馬將軍中途打個噴嚏,撒了一泡尿都沒有遺漏的匯報一遍,田丞相還是沒弄明白,劉暢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讓我明白什麽呀?他什麽都沒說。”田千秋心中暗想,又不敢說出來。也不敢說自己不明白,要是說自己不明白,那不正好印證了‘不明白就讓他丞相也別幹了’這句話?於是,先怒滿胸膛,大罵一句,表示自己徹底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他的意思自己很不滿意,然後,再征求同僚的意見。

    “丞相,你說的太對了”作為人精的禦使大夫,一看丞相做作的憤怒表情,不但明白了劉暢的意思,也明白了丞相不明白劉暢意思的意思,靈機一動,趕緊給丞相找台階:“這劉暢的確太過分了,居然要我們先拿誠意,我們是誰?我們是官府,能跟他心平氣和的談話,就是最大的誠意。”

    “哦~~”聽到禦史的解釋,丞相心裏一下亮堂起來,原來是要跟我要好處,這個屁孩子,這麽小就知道撈好處,一看就不是什麽好鳥,缺少家教。不對,他的家長好像是陛下,還好,還好,沒說出口。

    “他會不會是在要好處、要錢?”一般不參與政事的太尉,也發表了自己的看法,沒辦法,誰叫自己的軍人不爭氣呢,也不敢再叫囂“揍丫的”了,按常規,沒人不喜歡錢,於是太尉決定走‘金錢路線’,什麽是好處,當然是錢哥了,既然不能用拳頭‘揍丫的’,就用錢‘砸丫的’。

    “可是,我們現在沒錢啊。府庫裏都可以跑馬了。上哪弄錢給他啊。”禦使大夫攤開雙手,無奈的說。

    “哎,怎麽老談錢啊錢的,多俗氣。小人喻於利,君子喻於義,我們要用大義上感化他。讓他知道,偷錢是小人行徑,是可恥的,做人要坦蕩,要光明磊落。對,送匾!就是坦蕩二字,讓他悔悟,讓他感到羞愧,主動把錢送回來。”田丞相越說越覺得理由通順,感覺自己占領了大義陣地,不知不覺,連臉色都有些綻放光芒,仿佛看到一個小人無地自容的跪在自己麵前,舉著成堆的馬蹄金,請求自己的原諒。

    “可,他就是一個小人啊,不單是一個小人,還徹徹底底是個小人呀。”禦史看著激動不已的丞相,也不敢給他潑涼水,心裏嘀咕著,嘴裏還是大吹法螺:“丞相就是高,實在是高。”

    於是,第二天,一塊裝裱精美,上書丞相親筆,遒勁飛揚‘坦蕩’二字的巨大橫匾,由司馬將軍和上官大人親自抬著,後麵跟著一群吹吹打打的吹鼓手,喜氣洋洋地向劉暢給他父親守孝的亂葬崗走去。

    這個舉動,可是真正驚呆了路人,誰家到亂葬崗不是悲悲戚戚,哭嚎盈天,沒見過這麽興高采烈去上墳的。

    “這是怎麽回事?誰家的墳墓冒青煙了?”不明就裏的平民,紛紛放下手中的農活,跟了過來,以至於在吹鼓手後麵又跟著一串長長的隊伍。

    “蕩…婦?”劉暢看著牌匾上龍飛鳳舞的字,不明白為什麽把這個婦字寫的缺胳膊少腿的。難道是諷刺我打瘸別人的腿,又看看臉上充滿喜氣的兩位朝廷大員,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意思。“送…給我的?”

    將軍到沒啥反應,因為,上麵到底寫的啥他也不知道,不認識!就知道是兩個字,張牙舞爪的二個字。聽到劉暢念出來也沒明白,丞相為什麽會寫‘蕩婦’送給劉暢,應該寫“蕩子”或“蕩男”才對,明顯眼前這個小子與‘婦’無關,送給他老婆的?沒聽說他有老婆呀!難道是‘蕩平婦人’的意思,這麽小就有這麽遠大的理想抱負?眼睛裏甚至冒出崇拜的目光,嗯,回家,自己也寫一個,掛牆上。

    縣令就和將軍的反應不一樣了,他是文人,自然知道,這是‘坦蕩’,聽到劉暢念成‘蕩婦’臉都黑了,也不敢貿然解釋。解釋?說婦字身上還有很多美妙的零件,不能弄丟了,丟了就不好看,不是‘婦’了,什麽意思,你告訴神童大人,你念錯了?你敢懷疑神童大人不認識字?神童大人說是‘蕩婦’,它就必須是‘蕩婦’,隻是要怎麽解釋,縣令一時心裏沒了主張,不由的尷尬地站在那裏。

    劉暢倒也沒太在意,也沒有問為什麽要送‘蕩婦’給他,當然他也不知道什麽是‘蕩婦’,隻感覺字寫得挺好看,比他的字好看多了。隻是平靜地看著上官縣令,等待下文。

    “這個蕩…”縣令正在努力,想把話題引導到丞相交代的話題上。心裏也在埋怨,堂堂一個帝國丞相,怎麽想的,給一個垂髫童子送匾。你可以寫,但也得問問,他到底認識不認識字呀,現在好了,這個神童不識字,字讀反了不說,還讀錯了,瞎子點燈---白費蠟燭了。

    帶來的高帽子扣不上,沒法繼續忽悠啊。你不‘坦蕩’,我怎麽好意思要錢?看著還沒有五尺高的劉暢,縣令有些無計可施。

    “你們不會就專門給我送這個…匾吧?”不僅縣令難堪,劉暢也弄不懂了,看著他們二人都不說話,隻好開口。

    “仙童老人家”看到縣令磨磨唧唧的樣子,司馬終於忍不住了,這可關係到他的前途,尤其是還被不被關小黑屋,就開口直接說:“是這麽回事,田丞相他們的意思,是讓您老人家把錢…這個、這個,看你老人家能不能還…借也行,給他們,他們沒錢發俸祿了。”

    “你叫我什麽?”劉暢第一次聽到自己還有這麽新穎的稱號,好奇的問道。

    “仙、仙童啊,他們都這麽叫。”司馬肯定地回答

    “還有…”

    “老人家?”

    “我什麽時候成仙童,還老人家了?”

    “他們都這麽叫的呀,說你老人家是太上老君的煉丹童子。不信,你問上官大人,都這麽叫的。”

    “是是是,現在整個長安城都傳說,長安城來了一個仙童,身披五色霞光,腳踩五彩祥雲…”縣令接過話題,原來的高帽子失靈,換一頂也不錯,你都仙童老人家了,還好意思跟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搶幾個銅板麽,思路通了,嘴皮子也就溜了起來。

    “阿彌陀佛”就在縣令搜腸刮肚,準備把孔夫子交給自己的那些絢麗、讚美的詞句,統統掏出來,而劉暢也正在享受著來自將軍和縣令的吹捧的時候,傳來這麽一句。

    “誰呀”三人同時把頭轉向聲音的方向,對對方的不禮貌行為,同仇敵愾。可當劉暢看到來者,一下子樂了,來者何人?老熟人,身毒比丘僧,你大爺?賤人。

    “善童子,見到你我簡直太意外了,沒想到你就是仙童。當年,我就覺得你很有慧根,能聽懂《大悲咒》果然與我佛有緣,途中一別,三年有餘,不想我們還能在這裏相遇。阿彌陀佛。”兩個比丘僧認出了劉暢,高興的上前稽首,高唱佛號,說著生硬的漢話。

    “你怎麽還光著腳”劉暢看著比丘僧赤裸的雙腳,想起當初的賭注,也調侃著說道:“是不是有腳氣?”

    “善童子說笑了,我佛慈悲,光腳,是為救贖那些懶漢準備的,我們天竺有句名言:平時不努力,臨時抱佛腳,我們穿了鞋,他們就抱不到佛腳,變成抱佛履了。”那個老和尚一本正經給劉暢做出解釋。

    “不怕紮腳嗎?”劉暢可不管你佛慈不慈悲不悲的,就是覺得光腳,露出大腳丫子,太不雅觀。圍著他倆的腳丫子轉了一圈,邊轉邊搖頭:“不會沒錢買鞋吧,我送你們兩隻吧。”

    “善童子果然有善心,有慈悲心。”老和尚再次稽首,說:“佛法無邊,佛子走正道,不會紮腳。”

    “能好好說話不?你就說,紮不紮腳吧。”劉暢心想,看你們可憐,連鞋都沒有,念在相識一場,送你們幾隻鞋,感激話不會說也就算了,還故意賣弄,什麽玩意?於是,也不客氣的說道。

    “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老一點的比丘僧,依然麵如止水,根本不在乎髒兮兮,傷痕累累的光腳,仿佛自言自語般,喃喃自語。

    “他倆是不是有病?”劉暢放棄了與他們交流的念頭,轉頭對司馬和上官說道。

    “絕對有病”司馬率先回答。他看著這倆披頭散發的雜毛就火大,剛才咱們正把這個小仙童吹捧的高高興興、舒舒服服的,說不定,仙童一高興,自己就不用回小黑屋啃黑麥餅了,這是哪來的外國神棍,破壞自己的好事。正琢磨著是不是給他們一悶棍,看見劉暢也不高興,馬上落井下石。

    “善童子,我們師徒想在這裏做一場法事,超度死者亡靈,不墜入輪回,往生極樂。”劉暢三人剛下完‘他們有病’的結論,就聽那個老雜毛,在劉暢身前稽首說道。

    “做法事?會不會也像巫蠱一樣埋小人?”三人對巫蠱都有深刻的體會,甚至是切膚之痛。聽見這倆外國神棍竟然公開做法,倒嚇了一跳,尤其是縣令,一聽,差點跳起來,大喝:“大膽,你們竟敢公然行巫蠱之事,法理難容!來人…”喊完來人後,才發現,他今天根本沒帶隨從,改變說辭,將‘給本縣拿下’改為:“念你們初犯,本縣這次不予追究,再有發現,決不輕饒。”

    縣令不知道的是,他這一嗓子,將佛教傳入中原,推辭了幾百年。

    倆個身毒比丘僧,本來以為可以借助這個事件,尤其當他們認出劉暢就是當初在路途遇見的那個孩子,心中大喜,以為是佛主顯靈,給他們一個千載難逢的絕佳機遇,讓他們可以在這個國度一展身手。沒想到,他們心中的‘佛子’劉暢,除了關心他們的雙腳,根本沒有出手幫他們傳法的意思。

    “你大爺的”二人心裏默默說了一句,當初劉暢說過的話,默默的離開了,回首看劉暢的眼神充滿幽怨。

    “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劉暢看著他們拖著落寞的身影,念叨著剛才老乞子說過的話,突然想起昨天,姑姑給他發來訊息,說他在世間的任務都已經完成,合乎基地的要求,讓他盡快趕回基地,心裏似乎也有些觸動。

    “我也該離開了”劉暢輕聲說道。

    “仙童,你老人家是要升天了嗎?”司馬聽到劉暢要走了,不由心裏一喜,問道。

    “你才要升天了,我說我是時候,該離開了。”

    “你老人家不會再回來了吧?”

    “你想我?你想我的話,我還是可以經常回來的。”劉暢笑著,說道。

    “不不不,哦,是是是。你老人家煉丹任務那麽重,沒事就多歇歇,跑來跑去的,多累啊。”這句話可把司馬嚇得緊張起來,有些語無倫次了。

    劉暢沒再理會司馬將軍,背手,麵向長安方向,說:

    “你是長安令,是位列朝班的。希望我的話你能聽懂。有機會的話,把我的話轉告皇帝,我的祖父:有人才有家,有家才有國,有國才有天下。”

    “世子是否已位列仙班?”縣令大人突然冒出這麽一句。

    “難道上官大人也對求仙問道有興趣?”劉暢隻是側一下頭,說道。

    “子不語怪力亂神。”

    “如果你的子,曰錯了呢?你看,我像不像怪力亂神?如果,我就是那個怪力亂神,你待如何?”(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