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是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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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代表域西不複盟的劍客與歌女,隻是劍客曾在流光樓吃過大虧,這次又因要找回琴師,這才不得不出現在這裏,臉黑的厲害。
歌女一身長裙,雍容華貴,自帶藝術家的氣場。
雖說她的名號聽起來並不怎麽有威懾力, 但知情的人都清楚,一直在花盟主身邊的歌女不僅強,還不能得罪。
如代表域東上玄宗的喬清川和五長老等。
隻是老一輩與老一輩交流,小輩們被長輩帶著認認人後便被打發到一旁玩去。
各有各的圈子,各有各的好友。
說句好笑的話,五個人的圈子, 可能會有超過十個的群。
這不僅僅指的是那群老陰批,還有一群各具特色的年輕人。
在宴會上來來回回補充菜品,佳釀的流光樓弟子對此很有發言權。
他們甚至親眼見到了一位海王的誕生。
此人乃是神劍宗宗主親傳三弟子,逐月。
他身姿挺拔高挑,氣度瀟灑中帶著痞氣,嘴角永遠掛著燦爛的調侃的笑意。
他端著酒杯環視了下四周,腳步一蹦便來到域南聖音閣所在。
“咦,小雀兒,你的胸是不是比上次小了一圈?可不應該啊,你明明腰都粗了,沒道理胸小了。”
在六聖女青雀吃人的眼神下,他硬是賤兮兮的繞著青雀轉了兩圈,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是你腰粗才顯得你胸小。你胖了!”
他說出讓無數女子恨不得將他嘴巴縫上的話來。
“逐月!不會說話就閉嘴。”
青雀表情扭曲,移形換影間就來到逐月身側,伸手就朝他腰上擰去。
然後——沒擰動。
她懵了下:“你將自己當劍練了嗎,這麽硬!”
逐月嘿嘿一笑:“是你自己沒勁兒。”
他砸吧砸吧嘴, 不高興的咧咧道:“怎麽去聖音閣這麽多年,你還這麽弱啊, 瑾瑜都能一隻手將你打趴下。”
青雀氣得胸膛起伏不定,這廝在神劍宗修行多年,怎麽還這麽不會說話。
逐月眼瞧著青雀就要掏出武器來,連忙閃身逃跑:“哎呀,我看到了個小妹妹,不跟你聊了。小雀兒要好好修煉啊,總這麽弱可如何是好。”
直到逐月離開,青雀都沒緩過神來。憤怒直衝大腦,讓她氣得險些爆粗口。
一回頭,看發現四聖女夭夭正舉著酒杯目不轉睛看向她這邊,臉上的笑滿是深意。
青雀眼前一黑,逐月,老娘跟你勢不兩立。
而逐月已經竄到了域西這邊,他悄無聲息的站在歌女身後,將下吧靠在歌女肩膀,在劍客一臉仰望天神的神色下,哀哀戚戚道:“歌女,好久不見,你看我想你都瘦了。”
歌女不為所動, 也沒有被他突然到來嚇到。
她的修為早已突破金丹,比逐月高了一個大境界, 在逐月還沒到時便已發現了他的身影。
逐月能靠近她,完全是她放了一整個大海的水。
“你隻是長高了,你瞧瞧現在都比我高。”歌女聳了聳被他搭的肩膀說。
逐月一聽,收起了臉上的哀怨,笑嘻嘻道:“好了好了,知道歌女是嫉妒我啦,但你本來就矮,我也沒辦法讓你長高,可能是小時候奶喝少了吧。”
歌女額角青筋跳了下,抬腳就踩在逐月腳上:“你說誰矮?”
她這身高在女子中已經算高挑了好麽。
逐月一臉貓貓委屈地把兩隻手揣進衣兜,大聲嚷嚷道:“歌女,你輕一點兒,你弄得我好疼啊,明明上次見我我們還舒舒服服的在……唔——”
腳下的力氣加大,讓逐月將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一直豎起耳朵聽著這方動靜的眾人:唉。
好遺憾,沒有聽到後麵的話。
但對上歌女那滿是殺氣的眼神,眾人訕訕一笑,挪開了視線。
這歌女漂亮是漂亮,就是脾氣太差。
見其他人識趣的挪開眼,歌女當即伸手揪住逐月的耳朵。
逐月:……配合的微微屈膝,好讓踮起腳尖的歌女輕鬆一點。
但歌女身上傳來的殺氣更重了。
逐月不解:“……你怎麽又生氣了,我說錯什麽了?”
歌女深吸一口氣道:“不要把踩你腳說得那麽曖昧,也不要將我們狠狠打了一架說得好像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懂了嗎?”
逐月呆呆道:“……可是我並沒有說得曖昧,也沒有說我們做見不得人的事情啊。”
“等等,難道歌女是想……”
“滾!”
“歌女,我……”
“滾啊。”
逐月垂頭喪氣被趕走了。
他一肚子委屈,明明大家都是淮安人,你去了域西怎麽就不認人了,還打我罵我讓我滾。
女人真是善變啊。
忽的,他眼睛一亮,身形一晃來到了天海宗位置。
胥危樓與宿盈、杜酌三人正坐在這裏。
他們在路上碰巧遇到,商量著先來朝聖府,參加過小小姐的拜師禮再去尋五宮的晦氣。
五宮就在那裏跑不掉,小小姐的拜師禮可是大事。
於是便腳步一拐,拿著請柬代表宗門來了。
至於請柬從何而來,胥危樓表示自己單獨有一張。
他看了眼遠處正與洛水派巫長老聊天的廖宗主,一晃眼身邊多了個人。
胥危樓轉頭看去,便見小師妹高高興興與那人挨挨擠擠在一起。
“哇,是逐月,好久沒見到你了。之前天定府燈會都沒見你來玩兒,你是不是忘了我?”宿盈對這個很會玩兒的道友十分想念。
他們都喜歡玩兒,玩的還很合拍。可以說多年前在一場燈會上相遇後,二人簡直是碰到自己一生的知己一樣,高興地不得了。
逐月臉上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隨意又有些急躁:“啊,是宿盈,我們確實很久沒見了。我去陪瑾瑜了,一時沒顧上你,你不會生氣吧。”
宿盈大度的擺擺手:“不會不會,我也不是日日都念著你。我也要陪我爹……咳,師兄嘛。”
在一旁的胥危樓看逐月的眼神逐漸危險。
而這二人完全沒絕對的自己的話有問題。
“神劍宗就你來了嗎?”宿盈好奇的問。
逐月抬了抬下頜,朝神劍宗的位置指了指,說:“大師兄也來了,這會兒正跟人說話。”
宿盈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便見神劍宗那位聞大師兄,正與一隻小狐狸說話。
她定睛細細一看,羨慕的說:“是莽荒妖族。這隻小狐狸皮毛順滑,肉一定很嫩。”
正被聞高明截住的小狐狸隻覺得一股寒意籠罩,渾身的毛都要炸了。
坐在不遠處的大妖將這番話聽進耳中,冷哼一聲,還想吃狐狸,想屁吃呢。
逐月大笑道:“別欺負小狐狸啊,它那麽沒用,又那麽弱的,肉肯定不好吃。下次我請你吃八寶珍鸚鵡。”
大妖嘴角抽搐,這家夥也是個嘴毒的。
隻聽名字就被饞的流口水的宿盈順杆往上爬:“那就說好了。”
逐月笑容燦爛:“說好了。”
他從袖中掏了掏,掏出一把清茶瓜子遞給宿盈:“這是我讓瑾瑜炒的,你先嚐嚐看,好吃的話我下次再給你帶。”
宿盈高興地接過,連連點頭:“好好好,你先忙去吧,這瓜子我要慢慢品。”
她揮揮手,頭也不抬的將逐月送走,心神完全放在了瓜子上。
逐月也不惱,反而說道:“那可不行,你得將你袖子裏的燒雞給我。這叫有來有往。”
宿盈不舍極了,但小夥伴說的也沒錯。
猶豫再三,她還是忍痛將燒雞給了逐月。
隨即眼不見心不煩道:“快滾快滾。”
逐月拿到好處後,心情很好的揮揮爪子:“這就滾。”
混了隻燒雞的他心情格外好,腳下一轉便去了洛水派所在位置。
孫瑾瑜與孫母正與巫長老坐在一起。
大殿內年輕人多,但修為強大的也不少,巫長老坐在其中半點不突兀。
“瑾瑜,你看我帶了什麽?”
逐月咋咋乎乎的聲音飄來,人已經坐在了孫瑾瑜旁邊。
他乖巧的朝孫母問好:“伯母,有幾日不見了,您看上去容光煥發,皮膚更好了啊。”
孫母笑道:“還是你這孩子會說話,瑾瑜就是最笨,連誇我這麽小的事都做不好。”
孫瑾瑜臉皮抽搐了下,你容光煥發是要給我找爹,還讓我怎麽誇你?
誇你做的好,給渣爹戴了帽子?
還是誇你性格好,沒有煮一碗藥喂爹?
孫瑾瑜沒有搭話,任由母親與好友數落。
悄無聲息關注逐月的流光樓某位弟子:……好、好強啊,現在已經開始搭訕當娘的女人了。
這一會會功夫,就全場開花了啊。
噗噗。
突然,兩道火焰燃起的聲音響起,大殿瞬間安靜下來。
妙舞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樓主到。”
東殿,容嫻收拾好自己後,拿起床邊的黑色的鬥篷穿在身上,微微低頭時,將臉也擋住了。
這鬥篷是煉器堂送過來的,可以屏蔽他們神識的窺探,用來隱藏自身麵容和收斂氣息。
“姑娘,您準備好了嗎?”捕風替她整理著衣裳問。
容嫻抬手接過捉影遞過來的初雪,笑道:“該是想見我的人是否準備好。”
捕風抬頭看去,便見姑娘抬起頭注視著洞天方向,黑白分明的眼眸裏醞釀著風暴。隻是這樣注視著仿佛都能看到萬丈深淵一般,然後在深淵邊緣,回頭看了世間一眼。
捕風覺得毛骨悚然,背生涼意。
她終於意識到,那夜血戰裏,姑娘丟掉了些東西,又多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姑娘。”捕風喚道。
她自己都沒注意到,聲音裏的些微顫抖。
容嫻回過神來,扯住鬥篷,將自己遮掩嚴實:“走吧,去見見整個大陸的四方英才。”
她的聲音變得稍稍沙啞,語調空洞沒有情緒,幹涸地像是沙漠。
捕風捉影神色變了變,沒有開口,恭敬地走在前方領路。
洞天入口處的威脅無法對容嫻造成任何傷害,單是她身上的無上令,便足以讓流光樓所有地方在她麵前完全展露,沒有秘密。
洞天,白玉殿。
顧晟在眾人的注目下走到了火焰寶座上坐下,他環視四周,姿態慵懶地撐著自己的額頭,緩慢卻有力地說:“歡迎各位前來參加小徒拜師禮,流光樓深感歡喜。”
他一手扶額,一手輕輕敲擊著寶座扶手,輕描淡寫地說道:“本座知道你們此行目的不單純,無妨,參加完小徒的拜師禮後,你們可自由行動。”
他把兩隻手合攏,搭成塔尖狀,輕輕碰著自己的下頜,微笑道:“域北所有勢力都會陪你們玩一場,生死勿論,禍福自招。”
站在孫瑾瑜旁邊的逐月愕然至極,喃喃道:“好霸道,好直接。這就是大宗門的氣場嗎?”愛了愛了。
孫瑾瑜:“……遲宗主也不差吧。”
逐月撇撇嘴,自家師父當然不差,可關鍵是師父是個悶葫蘆,能用劍就不嗶嗶,逼格上去了,爽度降下了。
這時,顧晟抬了抬手。
幾位衣裳破爛,氣息慘烈的修士被流光樓弟子壓了過來。
大殿內,有人沉不住氣了。
“顧樓主,你這是何意?”
“我曾對著昏睡的小徒兒發過誓,我要讓參與襲殺她的人死無葬身之地。”顧晟仰頭看那人,語氣溫柔地像情人的呢喃。
“找到一個算一個,誰都別想活。”
話落,在眾目睽睽之下,一道道火焰從身下寶座蔓延出一條火路,直指那幾位修士。
可火焰蔓延到修士身前時,一朵璀璨的、紅豔豔的、看成妖嬈的蓮火擋在了修士麵前。
“師父辛苦了,這等垃圾怎麽能讓師父費心呢。”
稍顯沙啞的聲音帶著絲絲困倦和無聊,自門外而來。
眾人抬眼望去,便見周身籠罩在鬥篷中的小姑娘不緊不慢走了進來,感受不到她的氣息,看不清她的容貌。
她站定在幾位狼狽不堪的修士麵前,略一頷首,禮貌說道:“也許大殿裏也有對我出手的人,我期待與你見麵。”
她眼裏火光一閃,那朵漂浮的業火立刻朝麵前幾位修士撲去,他們眼珠子瞪得快裂開了。
不不不,不要!他們猛烈搖頭,一股極致的恐懼在他們的腦海中爆開!
業火!
這是業火!
被業火燒灼殺死,永世不得超生。
不要!!
然後,他們在極端的恐懼下就真的爆開,炸成了一團血霧,霧珠散去後,一副骨架掉落地麵,摔得七零八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