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野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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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彎彎立刻道:“……我和百首現在每天都要上街賣餅,每天能賣個幾十文錢,有時候百首還要上山打獵,家裏也有不少活,早晨起得早,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想請來生到家裏幫忙,他就在咱們家吃,如果您有事,或者家裏需要他也可以立刻回去,反正咱們都是一個村的。”
來生爺爺吸了口旱煙,薄薄煙霧在屋子裏緩緩升起,在昏暗的油燈下顯得有些朦朧,他抬頭看彎彎一眼:“來幫忙?”
彎彎點頭:“對,我付他工錢,銀子……”馬上又有些不好意思:“因為我們現在掙的銀子也不多,一天一文錢,你看怎麽樣?”想了想,她又補償道:“如果他不想在咱們家吃飯,每天就多補一文錢。等以後生意好了,再替來生漲工錢。而且這樣的話,他大多的時間便和我們待在一起,就沒有更多的時間去村裏玩。”
彎彎的意思很明顯,來生要幫忙,那麽他就不像以前一樣到村裏去掏亂。
這點來生爺爺也很清楚,可以說彎彎這主意也算合來生爺爺的心意。要多少工錢是其次,隻要來生不再亂處給他添亂就可。
同時,來生爺爺對彎彎說出這番話很是驚訝,從進屋百首隻說過一句話,百首是個不愛說話的他知道,但彎彎嫁到楊家村半年多他也多少有耳聞,也在路上遇見過一次,性子木納,不愛說話,整個人看上去無精打彩,毫無生氣。
但今天的彎彎完全是兩個人,說話有條不紊,心思通透,能看出性子也是個隨和的。他一直知道自己這孫子這段日子老愛往這兒跑。村裏人也勸過他,不過他對那些個傳言一點不放心上。自己這孫子都癡了,還能有比這更糟的嗎?
真可以,他倒希望來生衝衝晦氣,以毒攻毒,萬一突然哪天腦子開竅了?
現在看來,來生能來這兒不是沒有原因的。
“銀子不銀子都是小事,大家都一個村的。我隻是怕來生給你們添麻煩。”考慮半刻,來生爺爺道。
“工錢還是要給,這是我們請來生幫忙的。我看來生還是挺乖的。”彎彎道,說著看向百首。
收到媳婦的眼神,百首立刻跟上一句:“他要不聽話我就抽他。”
彎彎和來生爺爺同時一怔,但瞧他那一本正經的樣子,彎彎嘴角微抽。來生爺爺卻嗬嗬笑了起來。
在百首的意識裏除了女兒和媳婦要用疼的,像來生這種皮糙肉厚,百練不化的就得狠狠抽。
意料之中來生爺爺同意了,顧了個廉價勞工,這個時代不像現代有許多東西招待客人,再說家裏條件有限,彎彎熱情的說請來生爺爺吃餅,來生爺爺也不推辭。於是,彎彎讓來生去生火,來生見他爺爺將藤條收了起來,知道今晚不用挨抽了,立刻屁顛屁顛進了廚房。
來生腦子雖然有些不好使,但力氣在那,就算不雇他,他每天還是要來蹭飯,至少這樣能博得來生爺爺一些好感,隻要有第一家人能接受他們,那麽就會有第二家,第三家……
隔日來生早早就來了,昨晚跟著來生爺爺回去,不僅沒挨打,來生爺爺還叮囑他要好好替人家幹活,以前來生去誰家他爺爺就怕他惹禍,哪像現在這樣還鼓勵他早些過去,前幾日到彎彎家他也是偷偷摸摸,現在終於可以不用偷偷摸摸,心裏自然高興。
有了來生幫忙,百首也輕鬆許多,下午彎彎在家休息,來生跟著百首去了山上。沒過兩日,村裏人都知道來生天天一大早就跑去彎彎家,還幫著幹活,有時候晚上才回家。
於是有便對來生爺爺道:“來生天天往那山上跑,你都不擔心麽?”
來生爺爺吸口旱煙,道:“癡兒癡養。命數天定,咱們古人不是有句話說得很好嗎,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眾人便想到上次兩人掉河裏的事情。現在兩夫妻生活似乎過得越來越好,來生天天朝山上跑也沒事,而且每天不僅有銀子掙,還能吃到好吃的。
如此過了幾日。
這天賣完餅回到家,吃完響午,兩人照倒又去了山上。一直到天色暗下來也不見百首和來生回來,彎彎站在院子外一直等到天完全黑下來也不見人影。
她等著焦急,直到天黑透了好一會兒才看到山上影影綽綽下來的幾人。
除了百首,來生,還有元寶爹,另還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姓楊,叫楊開石,村長的二兒子,四人合力抬著一個龐然大物,走近彎彎才看清是一頭肥肥的野豬。
幾人將野豬放到院外一片空地上。
“得把豬殺了,我回去拿幾把鋒利的刀。”元寶爹說完下了山。
然後百首和楊開石商量著把豬放什麽地方,回頭就見彎彎和來生一人搬著一根長凳子出來。
“屋子裏有一塊厚實的木板,搭在凳子上可以用。”彎彎將凳子放到院外空地上道。
百首眼睛一亮,立刻進堂屋將木板搬了出來,兩根長凳子放下麵,正好置成一個案板,彎彎又拿布將上麵擦幹淨,楊開石站在野豬旁邊詫異的看了兩眼忙活的彎彎。
不一會兒,元寶爹就將工具拿上來了,幾人將野豬抬到案板上,彎彎早吩咐來生生火燒起了一大鍋滾燙的水,用大盆子裝滿燙水先燙豬毛,然後才開始殺豬。
彎彎沒想到元寶爹不僅會打獵,殺豬手腳也是好手,隻見他拿著刀朝豬脖子一刀抹去,已經奄奄一息的豬殘嚎一聲,四腳掙紮下便不動了,脖子上血嘩啦啦朝外流,拿著盆早在旁邊等著的彎彎立刻將盆子放在地上,不一會兒流了大半盆豬血。
對著愣愣的眾人,她幹笑了下,道:“這個,可以吃。”
百首對媳婦兒是百分之百相信的。但其它人就有些無法理解,不過,這不是他們家事,不好說。
等豬血流完,開始刮豬毛。彎彎一直站在旁邊看,還將從豬肚裏拿出來的豬肝要了,還有豬腸,這些東西賣豬肉的地方偶爾會有賣,主要是洗不幹淨,做出來也不好吃,所以買得人很少。
也不是什麽稀罕東西,彎彎說的東西,元寶爹都替她留了起來,其它不需要的全部扔了。期間,彎彎又做了餅讓幾人先填肚子,一塊餅下肚,滿嘴蔥香味,回味無窮,好吃不已。
元寶爹和楊開石暗自驚訝的同時又有些佩服,自家的餅咋沒這個香味兒呢?
最後將豬分成四塊,因為這豬是陷阱獵到的,前幾日百首和元寶爹上山一起在深山裏挖了一陷阱這才豬到這野豬,正巧當時遇到打獵的楊開石,於是幾人合力將豬給弄了上來。
楊開石覺得自己隻幫忙抬了抬,分到這麽多不好意思,便隻要了小半。最後分了四分之一讓來生拿回家給來生爺爺,元寶爹覺得陷阱是百首想的,自己家和百首家一人四分之一半後,又作主將楊開石剩下的另一半也留給了百首家。
從這便能看出,元寶爹和楊開石都是能結交的人。
彎彎讓百首將野豬肉切成一條一條先放桌上,野豬肉比家豬更精瘦,若烤來吃更香。忙乎完這些已經到深夜。
吃完飯,燒了熱水,想百首今天累了,彎彎便讓百首先洗,卻看到他手腕上有塊塊淤青,一問才知是下午搬野豬時不小心弄的,彎彎立刻拿帕子浸熱水替他熱敷,再輕按摩,以便加速淤青散去。
百首本就不疼,見媳婦兒如此小心,心裏跟抹了蜜似的。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