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大業未成,奈何死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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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家三國!
    夜涼如水,李源瀏覽百家三國論壇,依舊熱鬧非凡,可是他怎麽也提不起興趣,整個人鬱鬱寡歡。
    他下了樓,路燈四周蟲蛾纏綿,憐語癡愛;夏風重遊故地,是不是它也有記憶?它會不會思念某個人?它會不會每年都等待著某個人?
    星空明亮,一架架飛機駛過,人們都說流星劃過,說明帶走了凡間一條生命。他為何覺得這飛機也似流星,這夏風、這飛蛾、這路燈、這汽車,目光所及與未及之處,怎麽都是流星呢?
    或許是我孤獨了,他這樣解釋著。
    他走著走著,與那個女孩再一次相逢。她腳下套上了高跟鞋,臉蛋染上了酡紅,肌膚宣泄在這蕪雜的社會中。
    李源更加惆悵,連她都變了嗎?
    他似乎並沒有認識過她,但從見她第一眼時,他就知道了她是什麽樣的姑娘。
    或許她也是身不由己吧!
    這想法一出,他突然落下了淚水,是的,那些下賤的人何不是迫不得已。誰願意作踐自己呢?突然一下子理解了一切,突然愛上了他們,好想擁抱他們。
    眼淚停留,視線裏的世界不再一樣,景色依舊,卻鑽進了一個寬容的靈魂裏,而不是一個逼仄的觀念裏。
    李源鼓起勇氣,攔住那個女孩,準備打招呼,卻緊張莫名,趕緊閃開。
    他突然想拌她一腳,腦海裏浮現抱住她的那一刻。
    他就這樣跟著她,直到她回家,她或許永遠不會知道有個人這樣愛過她。
    她或許會失戀,會大罵臭男人,但是許多感動卻是在暗處滋生,這些感動不會化作陽光,但會一直陪伴,這也是種愛情,但是回憶卻屬於一個人的。
    但是人的思想總會相交,或短或長,或許她也會這樣愛上一個男孩子。或許她也會想,有沒有這樣愛過我呢?
    這當然不是李源想看到的,人嘛,誰不自私一些呢?還是對這個二十七的青年。
    回到遊戲中,一直睡到天明。
    皇甫嵩就下令大軍開拔,向下曲陽進發,那裏還有張寶殘軍。
    他的兵馬經過幾次戰役,不減反增,達到了一千五百人,手底下已有十餘匹戰馬。
    “遊草。”李源轉首叫了一聲。
    遊草騎著大馬,那馬蹬雖是木頭做的,但也比單蹬好多了。
    “大爺,有什麽事情?”
    李源輕道“你帶著這些日子搜刮到的財寶,還有戰馬,一並換了錢,走趟洛陽,去賄賂十常侍,給我買個官當當。”
    “大爺要買什麽官?”遊草突然想,大爺當上官,我不是也會飛黃騰達。
    “你要曆數咱們的功勞,當然這是沒有用的,但也有個由頭。最好是漢中太守,若不能便要個涼州武都太守。”李源囑咐道,“你晚上在走,帶上五十個老兄弟,無論事情成與不成,你們就在洛陽等我。”
    遊草默默記下,壓抑著興奮,想著大爺封個自己什麽官。
    可是世事難料,他這番算計沒有成功。
    下曲陽的張寶自從得知大哥與三弟死亡的消息,甚是悲痛,城內還有十幾萬軍馬,說什麽也要殊死抵抗。
    廣宗至下曲陽二百餘裏路程,可是在皇甫嵩的催促下,確切地說應該是朝廷壓力下,不到兩天便到了。
    當然這是他與巨鹿太守郭典率領的主力,而聯軍還在半路中。
    李源想搶最後的功勞,加速前行,可是無奈兵丁良莠不齊,隊伍綿延了數裏。
    在他後麵的則是劉備,也知道這是最後搶奪功勞的時候。
    當他們緊趕慢趕,到達的時候,亦是一天以後了。
    “兄弟們,立營寨。”一路奔波,雖然此時官兵正在攻城,但也不能頂著疲憊的身子去攻城啊。
    可是有人就不允許他們歇息,此人就是巨鹿太守郭典,讓小兵傳令,讓他們加入攻城隊伍。
    聯軍中沒有一個理他的,就是他們想攻城,也要看看底下人怎麽想啊。
    鬧了半天,郭典親自來,威逼他們上戰場,這下大家急了,那些河北豪強可不管你是什麽太守,張嘴就罵上了。
    郭典也是扯著脖子罵,最後還是皇甫嵩經此事平息。
    翌日,大家都加入攻城的隊伍,這場攻防戰進行到十一月才有轉機。
    黃巾斷糧了,城內開始了出現騷動,出現了人吃人的現象。
    皇甫嵩立刻加大兵力進攻,四門的屍首已經不下兩萬了,有的地方根本不用雲梯了,直接可以踩著屍體登上牆上。
    這時關羽、張飛,典韋等武藝高強之人,率先攻上城牆,並且能占據缺口,使源源不斷的人攻上來。
    張飛老早看到了張寶,大叫道“雖然俺也姓張,但是對不住了。”
    丈八長矛所到之處,無有能重新站起來的,周倉護著張寶,卻被一矛刺中肩膀,張飛懶得理他,將阻擋他的小兵一個個殺死。
    說實在的,張飛也厭煩了,除立功外,還想著快點結束這場戰爭。
    皇甫嵩在城下看得分明,問道“此人是誰?”
    身邊有一小將答道“此乃張飛張翼德。”
    “真乃虎將也。”皇甫嵩誇獎道。
    他又指著一身綠的高大漢子問道“此乃何人?”
    “他是關羽關羽長,斬殺張寶大將高升的便是此人。”
    皇甫嵩點點頭,又指著一相貌魁梧的黑漢問道“這又是何人?”
    “這是典韋典守義,勇猛如虎。”
    皇甫嵩高興道“我大漢有如此虎將何愁不勝。”
    張飛離張寶已越來越近,張寶見身邊將士一個個死去,哀嚎道“大業未成,奈何死乎?”言罷跳下城牆,正好落在一截毀壞的鹿角上,紮了個透心涼。
    城下兵馬紛紛湧上前去,搶奪首級。
    張飛大喝一聲,在嘈雜的戰場上清晰可聞,其他人一時竟忘了前進,他跳下城牆,落在屍丘上,走到張寶麵前,割下頭顱,找到大哥,一起去皇甫嵩處領功去了。
    不知誰喊了一句,投降不殺,黃巾軍才扔掉武器,走出縣城,李源粗粗一觀,黑黑壓壓的,根本望不到邊,起碼十餘萬。
    可是皇甫嵩卻命令各隊人馬,將他們分開,帶到不同的地方,李源一開始還不明白,可是猛然想起,這是要做“京觀”啊。